拒绝了纳蔡琰为妾的提议,心里同样郁闷的曾麒安抚了柳颖一番,便要出去透透气。
可刚刚推开门就见一面小镜子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安安静静的躺在门口。
曾麒赶紧喊来黛玉和宝钗,见两个丫鬟一脸迷糊,他暗自翻了白眼,挥手让两人退下。
将镜子递给身后的柳颖,曾麒叹了口气。其实这是明摆着的事,肯定是蔡琰去而复返,躲在门口偷听。
他想象不到蔡琰在听到自己那番话后的样子。是轻松?是愤怒?还是委屈?
总之,她将小镜子偷偷的还回来了,这就足以说明了她的态度。
这样也好,最起码不用柳颖再浪费口舌了。也不用担心传出去有损蔡老颜面。
可惜曾麒有些想错了。
第二天一早,沮阳学院的院长蔡邕直接打上门来,一点没给自己顶头上司留面子,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
末了还留下一句‘你小看了我蔡家家风,更小看了我蔡邕的女儿’。弄的曾麒尴尬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蔡老头狠,他女儿更狠。仅仅是第三天,蔡琰便像个没事人一般出现在太守府,和柳颖有说有笑。只是偶尔看向曾麒的目光有些苦大仇深。
更要命的是,以前蔡琰虽然往太守府跑的勤,但起码是隔三差五,还知道避讳。
这回好了,几乎天天出勤打卡,还外带蹭三顿饭,比上班的还准时。弄的曾麒想过过二人世界都成了奢望。
得,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几天后,在家里实在待不下去的曾麒,带着典韦和几名护卫偷偷离开了沮阳,美其名曰‘微服私访’。
从沮阳一直往西,经涿鹿、潘县再北返下落,一直往东抵达居庸。一路走来曾麒还算满意,并没有遇到什么狗屁倒灶的事。看来韩准的那一顿刀子着实震住了一部分人。
“主公,前方十余里便是居庸县城。”
“嗯!先到前面的村子里讨口水喝!”
几人催马前行,刚刚进入村口便纷纷下马步行,丝毫没有趾高气扬、高人一等的意思。这一举动赢得了不少村民的好感,只是并没有村民上前打招呼。
毕竟几人的衣着气质,再加上几匹高头大马,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一座农家小院门口,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正坐在大树下手捧一本纸质书籍诵读。见曾麒等人走过来,立即起身相迎。
“几位客人何来?豫有礼了。”男孩略显沙哑的声音却为他平添了几分成熟。
“见过这位小兄弟。我等行商至此,口渴难耐。故向小兄弟讨口水喝。”曾麒回答道。
“哦!是这样!”
男孩审视了几人一眼,稍一犹豫便伸出右手言道,“请几位贵客到院中奉茶。”
“多谢小兄弟!”
典韦等人拴好马,几人便跟着男孩走进小院。刚刚迈过门坎,就见院里整整齐齐的晾满了书简,只是看上去眼色灰黑,定然是有些年头了。
“古人云,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十步之内,必有芳草。此诚不欺我也!
麒没想到这山野之间尚有余贤。小兄弟,不知在下能否有幸结识令尊。”
男孩看了曾麒一眼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进入屋内。少顷从屋里走出一中年妇人。
“几位贵客莫怪,先夫早逝,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故……”妇人说着有些伤怀。
“哎呀!此乃麒之过也,望夫人恕罪。”曾麒真是尴尬的要死。
“所谓不知者不罪,客人不必介怀。”
“听夫人口音,不像是上谷郡人士。”曾麒决定转移话题。
“客人耳力非凡。老妇人乃是渔阳郡雍奴县人士。因先夫早逝,家道中落。
去岁听过往的商客言,上谷曾使君大力办学,更有大儒蔡议郎执教。为完成先夫遗愿,为使我儿有一个良好的治学环境,故老妇人决心迁居上谷,定居在这居庸县城外。”
“哈哈!昔孟母,择邻处。夫人有当年孟母风范。”曾麒夸赞道。
“客人谬赞了。”妇人很是高兴。
“客人刚刚所言乃是《三字经》中的两句,豫也是刚刚在书院中拜读了曾使君的大作。”
这时男孩提着水壶、茶碗走了出来,给曾麒等人分别倒了一碗茶,然后接着言道,
“豫虽不敢自比孟子先贤,但却也不妄自菲薄。明年秋试,吾定会考入沮阳大学。”
“哈哈!好小子,有志气。不过沮阳大学可不好进,你仅入学两年就有信心通过蔡院长的测试?”
曾麒心里很高兴,种子生根发芽了。
“拭目以待吧!”男孩非常臭屁的说道。
“好,那麒就拭目以待。典韦!”
典韦会意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递给妇人。
“此乃些许茶资,望夫人不要嫌弃。”
“老妇人尚有些许家资,便不劳客人费心了。”妇人见到钱瞬间变了脸,转身回到屋里。
“哈哈!夫人品行高洁,在下万分敬佩。小兄弟,可有纸笔?”曾麒见此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是高兴。
男孩瞥了一眼曾麒没有说话,脸色也同样不好。只是并没有拒绝,默默的从屋里取来笔墨纸砚。
曾麒也不在意,刷刷几笔一挥而就,然后盖上了太守大印。
“小兄弟,这个送给你,但不可轻易示人。只有当你考入沮阳大学后,才能将它交给先生们或者蔡院长。”
看着有些发愣的男孩,曾麒大笑一声转身走出小院。
“对了,小兄弟可告知姓名?”曾麒回头问道。
“田豫,田国让,恭送使君!”
曾麒满意的点点头,迈过门坎。只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