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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光与漂流(4)

矢野重听到松本半九郎的声音,想起了往事。在关东大地震后,矢野重也和奈保子去佐久岛住了半年多,那时松本半九郎与他们一样年轻。松本半九郎说:“你一定会干一番大事业。我这种没有欲望的人看人不会错。你有了名,我去窜门,别吃闭门羹。”

矢野重也回答说:“我不是那样的人。那时候你来,我一定款待。”

在约定的那天晚上,尾崎士郎一到四谷的家,矢野重也就说,当今的文学,囿于“纯文学”的框框里,脱离社会。他认为战后应该提倡国民文学论。然而,最近日本的作家忘记了日本的审美的意识,不能深入现实。社会在不断发生变化,文学却抱残守缺,跟不上时代的脚步。尾崎士郎不反对矢野重也的观点。

他们喝着酒,谈了三个多小时,以前的亲密感情,又回到他们中间。

“办杂志的事我明白了。如果在你那里编辑,我没有坚决反对的理由。但有一个条件。”尾崎士郎说。

矢野重也感到意外,看着老友的脸说:“嘿,这可新鲜。”

尾崎士郎沉吟了一下说:“这个条件是你每期必须写稿。如果可能,最好是小说。但是,形式不拘,写什么都行,只要读者认为是作品就可以。”

“这可糟了!”矢野重也像每回一样,用五根手指在头上乱抓说,“几年前与小林一三去熊野旅行。那时他暗示我说,企业经营者必须封笔。对此我也理解。”。

“你不是马上就要退休了吗?”尾崎士郎追问说。

“是这样。但是还要过一段时间。明年我五十五岁,到时候我就退休写作。”

“我明白了。既然这样,那就明年创刋吧。在此以前,正好可以好好想一想杂志的性质,拉同人参加。这也需要一段时间。”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商量,喝着说着,都觉得杂志如何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与对心思的朋友以办杂志为佳肴而喝酒。

尾崎士郎走了之后,矢野重也想在书房里考虑一下办杂志的事,但头脑中浮现的却是战争期间与尾崎他们开始交往的情景,还有去年去勇拂工厂时看到的浅野晃。

国策纸浆勇拂工厂,像在旷野上突然拔地而起的一座雄壮的城堡。厂区宽阔,必须乘车才行。蒸解锅、氧气漂白塔、两个望不到顶的大烟囱,屹立在悠悠白云之下。还有从Y1至Y5造纸的高大厂房。无论怎么看,都可以说是一座城堡。登上管理塔一看,四月末的勇拂原野刚刚有一点绿色。

“我在这里生活了五年。那时这里只是烧毁的废墟。看到恢复成今天这个样子,我目瞪口呆。那时候很冷,我多次想死。是你救了我。这个工厂简直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

与朝日新闻记者篠田弘作从东京一起来到勇拂的浅野晃,迎着太平洋吹过来的风断断续续地说。如果他不这样,也许会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矢野重也一边频频点头,一边想,是我拉他加入了共产党。在南条源太郎与他商量用他发明的废纸造纸法生产纸张时,他确实想过要救济过去的同志。

这种暗中的打算到底实现了多少,他不知道,但他有时想,帮助别人,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傲慢而已,觉得无聊。他一直坚持来者不拒,但这其中就有一个自称在旧满铁(南满铁道株式会社)调查部工作过的人想从矢野重也这里搞钱。

矢野重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养成了一个习惯,当有人进入国策纸浆会客室时,他从对方身上散发的气味,就马上判断他是什么货色。

“我被委任可以使用巨额反共资金。不管怎么说,培养优良企业,发展产业,虽然不是直接的,但却是防范共产主义最切实有效的方法。希望像您这样看透了共产党本质的企业家使用这笔资金。”

他巧言如簧,还带着一个著名政治家的介绍信。

“我想您对资金的来源会有疑问。您是财界的领导人,所以对您不保秘。在日本被占领时,有个麦克特少将想把日本变成亚洲防止共产主义的堤坝,有一笔秘密基金。朝鲜停战协定已经签字,形势发生了变化,所以这笔资金可以为民生使用。”

这个戴着无边眼镜、有点发胖中年人信心十足,侃侃而谈。

矢野重也越听越不高兴,认为这个人是探听了自己与共产党的关系之后,灵机一动,编造了反共资金的弥天大谎。觉得他讲的话,他说的反共资金,都令人生疑。但矢野重也不动声色,问道:“有什么具体条件吗?”

他凭直感,已经认定这是个骗子,但想恶心他一下。对方可能以为他已经动心,不慌不忙地说:“金额在十亿以上,利率为百分之五,期限为五年。但十亿中的百分之一,要给自由党,百分之一由您自由支配。”

矢野重也觉得你也太小看我了,怒不可遏地说:“我这个人不要钱。你别说了,再说也没用。你走吧。”说完,他站了起来。

对方似乎以为他在讨价还价,说:“对了,条件变动一点也没关系。”

“我说叫你回去,你没听见吗?”矢野重也大声吼起来。

可能隔着门听见了吼叫声,秘书四宫喜一郎急匆匆走进来。矢野重也指着那个发胖的男人对他说:“喂,你把他给我撵出去。”

“您太失礼了。”对方站了起来。

矢野重也对他说:“对你这样的东西用不着礼貌。”

这个人可能久经沙场,嘴里嘟囔着走了出去。

人走了,但矢野重也还在生气。

“怎么回事,那个人?他是带着一位有名的国会议员的介绍信来的……”

四宫喜一郎送客回来后问矢野重也。

矢野重也冷静了一些,看着四宫喜一郎平静地说:“可能那个议员也不知道。也许议员根本就没见过他。政治家,就是这样一种职业。四宫君,你的父亲是个例外。”

国策纸浆秘书四宫喜一郎的父亲是有实力的政友会的议员,是当时政界著名的自由主义斗士,与小暮武太夫一起被誉为男人的骄傲,名声显赫。

有一天,四宫议员带着他的儿子喜一郎来到了矢野重也事务所,对他说,身为父亲说这些也许可笑,但他比我聪明,性格好,只是秉性温和,不会吵架。“希望你能叫他在你这里历练一下。我儿子不想当政治家。”

在四宫议员当商工省政务次官时,矢野重也为了恢复勇拂工厂的生产请他与占领军斡旋。

矢野重也一眼就看中了四宫喜一郎,把他放在身边,精心调教,遇到对他将来当企业家有用的场合,也带他一起去。

他对四宫喜一郎说:“这个人肯定是骗子。如果有私心就会上当。看样子可能是惯犯。每个人都有私心,所以对于甜言蜜语要小心。”

“对不起。今后如果方便的话,您会见第一次见面的客人时,我也过来。”

“好吧。”矢野重也看着站在门边的四宫喜一郎说,“如果格斗,我也许比你强。你在思想和身体两方面都要学会战斗。”

他又高兴起来。矢野重也去视察完成重建、开始生产的勇拂工厂时,也带着四宫喜一郎。在管理塔看完工厂全景后,矢野重也在全体职工面前讲了自己的经营理念,例举了在战争最困难时期原厂长南条源太郎的爱社精神,为了用两手撑住倒下来的防火墙,他负了重伤。

“有这些献身的前辈的努力,才创造了今天的国策纸浆。这种创业精神,诸位在最近的地震中充分地表现岀来。我对诸位这种创业精神表示感谢。”

在埋藏着许多记忆的北海道,与浅野晃有单独会面的时间,对矢野重也思考今后的人生有重要意义。

“因为有你的关照,我栖身在勇拂工厂的住宅里,天天写诗。”从勇拂乘汽车去札幌时,浅野晃说,“悲伤的时刻迟迟离去,而美好的时光却一闪而过——当我写下这两行时,有一种解脱感。那是暴风雪劲吹,房间的温度在零度以下的白天。”

浅野晃说,在自己最艰难的时期,如果不到北海道勇拂去住,直到死也只是一个爱好文学的原革命家而已。“而且,落户以后觉得北海道真好。那里有东京等地方没有的美丽和快乐。虽然自然条件严酷,但很美好。”

矢野重也一边听浅野晃说话,一边想起了熊野古道。

“我呀,仍在寻找岀路。几年前与小林一三去熊野,回来时我独自去了熊野古道。在幻觉中,我看到了你。我觉得摆脱市俗,就要到这种古道上去寻踪觅迹。可是一回到东京,那些想法随即在工作中烟消云散。我打算一到五十五岁就退休。”

“现在的时代,连宪兵队的干部、思想警察的领导人都说他们从来都是民主主义者。”浅野晃扫了一眼矢野重也的侧影说,“不管怎么说,你生来就是当领导的命。不知这是福还是祸,也许是祸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矢野重也想起浅野晃在诗集《不死的风》的后记中写的话:我所住的地方,离海岸线极近,太平洋单调的波涛声,昼夜不停。北面是无边的火山灰旷野,占据东边地平线的是日高十胜山脉连绵的雪峰,这一带几乎一棵树也没有。“我那时迷恋树木。树挺立着,在我眼里,是我作为一个人的意象。”浅野晃继续说,“我最近写的东西有了一点反响。三岛由纪夫说我的诗的长处是写了《愤怒》。”

“对什么愤怒,这是问题所在。但我似乎也能明白。”

矢野重也一边随声附和,一边想,与浅野晃这样的人谈话,自己的思想也会变得深刻起来。使他感到愤怒的,恐怕不是什么权力和政治腐败,甚至也不是歧视和不平等,而是人类本身的愚蠢。他把自己也完全包括在内,那不就是绝望吗?

在矢野重也受到浅野晃的触动而思考时,浅野晃说:“你刚才说要辞掉经营工作,我觉得不合适,也没有必要,我反对。”

他的语调变得与平时一样,慢声细语。“那么,我怎么办呢?你是说我不能当文人吗?我这样纠缠实在对不起,但我想搞清楚。”矢野重也追问道。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样回答。既使你当了文人,宿命也不会改变。”矢野重也不能不沉默。他感到浅野晃说出了自己无法理解,但同时也是本质性的大事。

“说点别的,你信任的那个阵内信……”

浅野晃说,但矢野重也拦住了他的话头:“在说他之前,我想说,如果文学中存在并承认人的心灵和感性的荫翳的共产主义国家,我现在也赞成。”

浅野晃马上说:“没有,不可能有。不仅是共产主义,权力这种东西全都不行。但人类只会制造这样的权力,所以我憎恨人类的存在。”

浅野晃说里,满怀悲哀。

浅野晃当即否定矢野重也的话,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否定福本主义。

“是吗?果然是这样吗?”

矢野重也觉得,坐了几年牢,流窜到勇拂待了五年,又得了一场几乎致命的大病,这使浅野晃成为一个真正的诗人。

这一发现,使矢野重也即高兴又放心。他飒爽的风姿,就是他作为一个诗人挺起了脊梁的明证。

他刚才突然提到了阵内信。

在矢野重也和南条源太郎一起,借助军方力量,为建立国策纸浆前身大日本再生纸制造株式会社而奔波时,阵内信是陆军会计军官,任军需品本厂的监督官。当时只是认识而已。像亲人一样支持矢野重也他们计划的岩畔少将说,阵内信很能干,会社成立时应该用他这样的人。

有一天,矢野重也在日本桥的一家小饭馆请阵内信吃饭,只是觉得受到过他的关照,表示一下感谢。那是矢野重也应岩畔少将邀请,在新加坡住了很时间,刚回到日本的时候。但那时阵内信已经辞去陆军的职务,内定为制造电波探知机——雷达的日本电子工业的董事,并决定担任董事兼计划管理部长的职务。

阵内信生来就有收集情报的能力,他抓住了日美战斗力决定性的差距在电子工业技术上。中途岛海战的失败,是日军后退的开始。当时美国的雷达能夠准确地测出了日军军舰所在的位置,而日军只能用望远镜观测,这种技术上的差距,异致日军失败。阵内信进入国策会社,决心缩小这一差距。再者,在战争失败时,他虽为会计军官,但也可能陷入光荣战死的境地。为了避免这种可能,他离开了军队。

战争终于以日本无条件投降而结束,他看到工人运动迅猛发展,认为重建经营阵营是当务之急。在经济同友会的影响下,成立了关东经营者协会,他马上担任了这个组织的工人问题负责人。

从战争时期到战后阵内信的行动来看,很明显,他是能把握时代潮流的人,而且有行动能力。他得到了这样的评价:虽然年轻,但对于工人问题有高明的见解。在日经联负责向国际劳动机关(ILO)推荐雇用者代表时,把当时担任日本电子工业常务董事的他,选为专务理事。他的目标明确,就是在企业界闻多识广,想趁着年轻,到一个能岀人头第的地方。矢野重也曾想为自己的企业招人,听说他在战后很活跃,在考虑是否有能干的人做自己的接班人时,把他也列入了候补名单。

因此,浅野晃的口气引起了他的注意,小心地问道:“阵内信有什么令人讨厌的地方吗?”

“不,没什么。最近我去演讲会,听另一个人讲演。輪到阵内信时,他只讲自己干了什么,如何忍耐,一味地宣扬自己。我对他不感兴趣。”

浅野晃毫不客气地说。矢野重也感到沮丧。但浅野晃又叮嘱说:“你怎样使用阵内信,那是你的事儿。不过,我这个门外汉的话却非常准确。”

“现在还没有什么使用他的考虑。前不久只是夸奖他。不过,我感谢你的忠告。”矢野重也打住了话头。

到饭店吃饭时,矢野重也想起了永井美那,于是说:“你到勇拂去时,我请你带去的永井美那,最近来看我。谢谢你。”

“那是我最痛苦的时候。她到了函馆就匆匆忙忙走了。”浅野晃说着,好像又想起了那时的情景,无限感慨地看着眼前的菜肴。但他终于把酒杯举到眼前,摆出干杯的架式说:“总之,勇拂工厂复兴,你又干完了一件事,祝贺你,同时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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