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雪一吹管陶就冷静多了。
野人兄站定,居高临下看着她哭花了的脸。
被看的不好意思了,连忙用手擦了擦泪水,声音也不再抽噎,说道:“我,我就是刚才难受了一会儿,现在好了不疼了。”
眼眶还红红的话也是真的,野人兄大概是看出来了,点头往前走。
管陶生怕自己掉队了又被拉走了,赶紧跟在他身后尽可量地跟上他的步伐。
没办法,谁让她腿短步子小呢。
没回头的野人兄从她的呼吸声中发现了管陶的吃力,步子不自觉地就放慢了些,两人在冰雪天地中沉默地走到一座盖着厚厚冰雪帐篷前。
管陶一边讶异雪居然没把帐篷压塌,一面感叹雪和帐篷冻在一起和冰屋似的,这样的“房屋”住进去应该也不会特别冷吧。
毕竟,某度上介绍冰屋时就这么说的。
不过她没好奇地进去看,而是站在野人兄身边,看他和帐篷里出来的一位雄性说着她依旧不明白的话,然后他俩带着半只她刚才看过的类似野猪的野兽走了。
那位和野人兄说话的雄性就站在帐篷旁,憨笑着目送他们。
回到野人兄的石屋管陶都快冻傻了,好在篝火没灭,她忙着凑过去汲取温暖。
野人兄则拿起石刀开始解那半只兽的肉。
剥皮,砍骨,打洞,穿上草茎摊在雪地上利用天气把肉冻起来,他动作又快又利索,半个小时不到就收拾完了。
管陶终于暖起来了,想到自己的背包还在雪里埋着,立马去后面给挖出来。
野人兄看她从外面把背包带回来还诧异呢,但他保持之前的沉默不语。
“谢谢你。”甭管他是否能听懂,她得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
今儿发生的这一出让管陶明白了,自己在这个部落大抵并不是受欢迎的。找不到回去的路她只能依靠野人兄生活,也就说未来一段日子他们要搭伙了。
他把自己从那座石屋带出来,应该就是同意和她一起了吧。
管陶认真回想刚才的事,觉得可能性很大。
“之后就麻烦多多关照了,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吃白食的,我一定会努力干活。”一日三餐烧水添柴什么的,她一定会干好。
她杏眼亮晶晶的以一种表衷心的姿态看着他。
野人兄不懂她的言语,却不妨碍他从管陶的面部表情推测她的意思。
那是一种感谢和示好。
外面风雪又大了,他把石板斜着放,遮了大半个门。
管陶百无聊赖索性观察他的动作,他去墙角换了干兽皮,手里从一个椭圆的石罐子里挖出一株还带着点绿色的草。
对了,他受伤了。
等他转过来,管陶更清楚地看到了他的伤势。
他穿的兽皮衣是不太规则的长方形,肩膀位置挖了两个洞让手臂穿过,整块兽皮披在身上成了粗制滥造的“衣服”。
除开胳膊,他胸膛上还有一大片淤青,有的地方甚至破了皮冒出血珠来。
他这是要给自己疗伤吧?
管陶揣测着,决定帮帮自己的大恩人。
严重的内外伤她是没办法,可这一点淤青她还是有法子的。
她友好地朝野人兄晃了晃手,指向被半掩住的门,做出自己要出去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