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郁离开后,含笑突然感觉每一天都变得漫长和无聊。她拼命回想在郁哥出现之前她的日子到底是怎样度过的。呃……可是,那时侯至少还有疼爱她的干爹。哎——
她愈加期盼李稷承诺的庸国计划能早日成行。突然,她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以前都是东方郁带着她去见李稷,如今没有东方郁这个联络官,她该怎样跟李稷取得联系呢?李稷不会已经独自出发了吧?!
含笑心中着急,先是去红楼门口蹲守了几日,未见李稷的踪影。她只得去宫城门口碰碰运气。
第二日卯时,梅香娘亲去红樱苑后,她便鲤鱼打挺,翻身起床。天虽未亮,郎府的后门,勤劳的仆役已经开始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含笑出了门,疾步直奔宫城方向。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才看见巍峨的宫城大红门。两排带刀披甲的兵士目光犀利地巡视着周围。偶尔,有贵人们的马车进出,兵士们必要仔细查看手简,挑帘检查一番。含笑远远地寂寥地站在大红门前的小广场上,默默等了一个时辰,才见下朝大臣们的马车队伍在大红门前排起了长队。含笑睁大了眼睛,寻找着李稷的马车。她隐约记得李稷的马车前面轿帘有一排红色琉璃珠子吊着金黄色流苏尾。
太阳公公从云层中露出了笑脸,晃得含笑有点睁不开眼睛。马车队伍一辆一辆地离开了宫城前的广场,含笑没有发现目标,只得顶着几十个兵士利剑一般的目光,嘻笑着询问:“大哥,请问襄王的马车出来了吗?我是王府家仆,只因府中有急事,管事的命我在此等着王爷。”兵士审视含笑一番后,冷冷地答道:“王爷还未出宫。”含笑连声答谢,退居一旁,耐心等待。
未时,李稷的马车才慢悠悠地出了宫门,此刻的含笑,已经又渴又饿,瘫坐在地。兵士查看了李稷马车的手简,朝含笑的方向指了指。
听说王府中有急事,正昏昏欲睡的李稷挑帘望去,见小韩啸瘫坐在地,便朝她挥挥手示意她上马车。
含笑撑起身,一头钻进马车里。马车里很清凉,含笑埋头俯身匆匆行了个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有水吗?”李稷坐直了身体,示意身旁鹅黄少女倒茶,探着脑袋道:“你小子何时成我家仆了?满嘴谎话!”含笑也不答话,接过茶杯,对鹅黄少女说了声“多谢”,也顾不得烫嘴,边吹气边灌进嘴里,烫得上颚顿时掉了一层皮,疼得她嗷嗷直叫!吃瓜群众李稷笑得岔气。
解了渴后,含笑望向李稷,抱怨道:“大哥大,你要再晚出宫一时半刻,我的尸体都晒成肉干了!你说,我要是不来堵你,你是不是一个人偷偷去庸国看美女了!哼~”
看着含笑的泼皮样,李稷扑闪着睫毛,扯着殷红的嘴,笑道:“本王岂是那言而无信之人。五日后东门等候。”
说罢,李稷感觉睡意又浓,眯了眼,半躺在榻上,吩咐鹅黄少女:“英娥,他叫韩啸,你去给他安排一个身份,让他跟我们一起去庸国。”
鹅黄少女口中答道:“是。”左手开始给李稷摇扇,右手放在唇间,示意含笑安静。含笑对着英娥甜甜一笑,用力点了点头。待马车行至岔路口,含笑朝英娥轻轻地道声“再见”,跳下车步行回郎府。
即将要出发,含笑的心情有点小激动,日日在家捣鼓她的旅行必备用品。
五日后,待梅香娘亲离去了,含笑也拾掇出门,留书一封:“不孝女与好友远游,月余归,勿念。”含笑知道梅香娘亲是不能体会她这急切想旅游的心情的,莫不如先斩后奏了!
李稷未言明时辰,含笑早早便在东门外等候。巳时,有队伍从东门出,队伍前面有礼官二百人、护卫三百人,中间是两辆六乘明黄色马车,队伍后面是十几车红色礼箱。含笑挤在人群中,听了围观群众的八卦消息,才知襄王李稷和昶王李垣奉旨去庸国联姻。东庸国国土虽仅有晨国一半,国力却不弱,盛产丝绸、珍珠和鱼类。从政治利益考虑,无论是襄王还是昶王,应该都期盼与庸国结成姻亲,提升其在朝野的影响力。含笑扒拉开拥挤的人群,看见英娥跟车夫并排坐在第一辆马车的车头,便快步跟过去,欢喜地问好:“英姐好!”英娥拍了拍车辕示意含笑上去,含笑便快走几步,用力蹬地,窜上了马车。
李稷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小鬼头,坐稳了!大哥大带你去看美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