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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春分 宫生变连夜逃出紫禁城

若要安,丹田(关元)三里莫要干。

——宋·王执中《针灸资生经》

10 恣情:太后专宠

西门轼回到古城家中,一边与子女们享着天伦,一边为百姓诊治百病,虽然忙得不亦乐乎,但还是担心着那李贵妃,甚至为她还研制出了一个新的灸器,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捎进宫中罢了。可是,随着时日一久,渐渐地,也便将那“担心”放置在了一边。

这天,又是一个好天气,他准备亲自去野外采艾。自从进了宫,那生生的新鲜艾蒿,他便是久违了的。

虽然时节已到了端午前后,但这北方还是有些寒的,西门轼穿了件无领棉袄,戴了顶帽子,拿了一根绳,便出了门。

一边的一条小河,河水清澈,清可见水底,澈可见游鱼。只是,那流,却是不缓,如果只是看着河中,则只以为是平静,但只要往岸边一窥,便可见其流速了,因为那根扎在河岸上的草,被水流流着,如一根根辫子,随风飘扬——只是不是在风中,而是在水中。枝头的柳,叶已绽开,一片一片,青翠欲滴得像那鸟鸣。

前面拐个弯,是一片荒草地,草地过去,便是一片的艾蒿。远远地,西门轼就闻到了那生艾的清香。他紧嗅了嗅鼻子,向那边走去。

可是,他还未及近旁,突然一只兔从那艾丛中不知是寻着吃食还是为了玩耍地,竟跑到了光天下,嘴里不停地嚼动着嫩草茎,耳朵竖着,用那红眼睛,一会伸头张望一下,一会又似十分小心地转过身往回一窜。可没过上10秒,却又走了出来。

西门轼站在那,看得有些醉,想如若这兔就近有一个窝才好,那样,他便可寻到窝去,看看它有没有生下小兔;如果有一窝小兔,那则更是兴奋,可以逮了去,养起来,每天拔些草喂着,倒也不失一件乐事。

正这么想着,突然,从家中飞跑出一个小厮来,将那一只鞋跑丢了,也不顾上去拣,径直地一路叫着“西门大夫”,向西门轼跑来。

那兔初闻叫声时,一下立起了两腿,竖了身子张望,等到判断出那声音正是冲着它的方向而来后,只倏一下,便藏进了那艾丛中。

西门轼不由有些恼,回过头去看那厮。

那小厮跑得上气不及下气,见了西门轼,话不成串:“西门大夫,快,家中来了——圣旨,公公正在家里等着西门大夫你……”

圣旨!

西门轼一时屏在了那——没来由地,李如艾那一双如水的眼睛忽地一下在他面前现了出来,微笑着弯弯地瞅了他一眼,“你只管你的快活,早忘了本宫了吧”,说完,眼睛一眯,转过身,向后帏走了去。

“不敢。”西门轼忙拱手行礼。

他一声“不敢”,敢情将那小厮给“敢”住了,站在那,半张着嘴,望着西门轼,半天没有合拢——他给惊着了。

“西门大夫,西门大夫——”小厮想上前推推西门轼,可手伸了几伸,终究还是没敢伸过来。“你怎么了?”

西门轼被小厮这一呼叫,方才醒了来,摇了摇头,望了一眼刚才那兔跑去的艾丛,自己不由暗笑了一下,道:“那圣旨说了什么,你可知?”

“不知。”小厮头摇得像拨浪鼓,他还没从刚才西门轼那一怪举中回过神来;即便回了神,他又怎可知!“只是让你快快前去接旨。”

“那好吧,我们去接旨。”西门轼说完,将那根原备来捆艾蒿的绳子在手中抡了下,差点打在了那小厮的身上,然后孩子气般一下将它给扔进了那片艾丛……

回到家中,接过圣旨,原来是召他为皇帝御医,他便全然没了前次的忧虑,因为这御医非但没带“官”,即便是带着一个“官”字,他仍然会欣然的,因为他在回来的路上,便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即“进宫不上殿”,既不上殿,也就不为奉朝,既不奉朝,自然,也就不违祖上遗训了。

一路乘车换辇,不消半天,西门轼便到了乾清宫。

拜过新皇后,西门轼赶紧地再拜李太后。可这一拜,他不由暗暗吃了一惊。

为什么?

原来,这两年未见,那李如艾已然成了半老徐娘,这还不打紧,单那脸色,不仅长有黄褐斑,而且,还发着虚胖,显然,她这是肝肾亏虚,阳能不足。

而李如艾虽然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的不适,但她还只以为是为了皇帝操劳的呢——

李太后自从听了张居正的建议,搬了来乾清宫照顾神明帝起居,可是,作为娘亲的,又岂止一个照顾起居所能了得,她还兼着管教之职,譬如督促他读书。在读书上,神宗帝从一开始就按照祖宗旧制,举日讲,御经筵,读经传,看史书。每次在经筵听儒臣讲授完毕,李太后总是让他在她面前模仿讲臣复述所讲内容。但其时的神宗毕竟还只是一个顽童,有时便想偷些懒。每每此时,李太后则严加惩戒,甚至罚跪。再有,每天清晨,正是孩童好睡之时,神宗帝虽然也是孩童,可他是神宗帝,所以,凡到上朝之日,李太后五更时就来到明神宗的住处,招呼道:“皇上应该起来了。”然后,在他睡眼朦胧中,下令左右扶神宗起来坐下,取水为他洗脸,然后领着神宗乘车上朝。

不仅神宗帝这些读书起居让她费尽心血,就连那做人做事,也一样地让她殚精竭虑。一次,神宗帝一时兴起,非得要一名宫女唱支新曲供他娱乐,可那宫女却才进宫不久,不会,神宗帝认为她忤逆了他,便要取剑去杀了她,吓得陪同他一起玩闹的内侍们一时惊骇不已,左劝右哄,最后以割了那宫女的一绺头发代杀头方才罢了休。第二天李太后听说后,气得直捶椅靠,传话给张居正,请他上疏切谏,并令他为神宗帝起草“罪己御札”;这还不够,她又将神宗召到面前,一一列举他的过错,直到神宗哭着认错并保证以后一定改过才算了结。

当下,西门轼既心疼,又难过。心疼的是那样一个颦笑百媚的李如艾,竟变成了这副模样;难过的是自己前次离宫匆忙,没能将那灸艺多教些给她的宫侍边云。

说到边云,西门轼突然想起他离宫时教给她的那番灸艺有没有一直替太后灸着。

边云一听,不由珠泪涟涟了起来,道:“太后早将那铁器给扔了。”

“扔了?”西门轼一下坐直了身子,“为甚?”

“还为甚?你那什么个破铁碗,差点将太后的皮给烫得开了花!”

原来,西门轼临走时匆忙教给边云的灸法,边云依言去灸时,却怎么也把握不好温度;等好不容易把握好了,她也想到了西门轼曾想到的,就是那艾如何可以灸上穴位——不是找准找不准穴位的问题,而是那艾效如何达到穴位。她便自作聪明,将垫在灸器下面的布条给抽了,心想,这药艾便可直达皮肤了。可那灸器开始时并不十分热,就像那温水煮青蛙一般,等到感到热起来了,那太后的皮肤早已烫得通红,就差没有起泡。李如艾一生气,一下将那灸器给扔了。

听过这些原委,西门轼不由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原本想将自己在家里研制的那个方案(他认为最佳的灸器与隔热层)再拿来使用,但转念一想,现在到了宫里,材质唾手可得,何不研制出一套新的灸器来?

新的灸器!

西门轼想到这,不由热血沸腾——

首先,他想到的是灸器的外形。西门轼脑海中只一闪,便想到了一个图案:6片莲花花瓣。这“6”,正好顺应了民间所说的“六六大顺”谚语,取此外形,既可祝福天下和平祥瑞,又可令人产生修心向善的喜悦。

接着,是灸器的使用。

西门轼由那隔姜灸在姜上刺出很多小眼,想到,那灸器如果也刺上眼,药效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然后是热度。先用薄的,等热起来后,换用厚的。

可原理是这个原理,实际操作中,却并没这么简单。为了不致误伤太后,边云主动提出用她试灸。西门轼也就遂了她愿,将这由他自己命名的“龙凤恩爱宝”灸器(一前一后),先给她用上——将前器对准其腹部肚脐(神阙穴)、肚脐下三寸(关元穴),同时将后灸器对准后腰中央部位(命门穴和肾腧穴)。

于是,每一新灸,都是经过边云试过,调到稳定状态后,再给太后灸治。

这样地,几年灸下来,不仅太后“返老还童”,一张容貌堪可比其在王府时一般,而那边云,由于替太后试灸,也变得妩媚楚楚,只是西门轼与她在宫中日日相见,不曾觉得,但是神宗帝……

1578年(万历六年),神宗已经成人,举行了大婚,立王氏为皇后,册郑氏为贵妃,刘秀嫒为晋妃。这郑氏原比刘氏来得后,现在郑妃却在了晋妃之上,那秀嫒就不免有了怨言,接着便动起了争宠的心思,将17岁的妹妹刘秀华也带进了宫。神宗帝一见刘秀华,自然是不能自禁,册她为昭妃。这样,晋妃、昭妃从此二比一地对付起了郑贵妃——这些都是后话。此时,太后李如艾不得不返回慈宁宫,尽管她对神宗帝仍不放心,一再地嘱咐张居正道“我不能再早晚照护皇上了,先生亲受先帝的托付,望每天早晚都能对皇上有所教诲,不负先帝对你的信赖。”

回到慈宁宫的李如艾,开始感到冷落,但很快,她便脸上又漾荡起了少女般的那抹粉红,因了什么?

西门轼。

原来在承乾宫,有明宗帝在身边,她对西门轼的好,还只能埋在心底,即便偶或埋不住,也只能是“偷偷摸摸”,现在好了,偌大的慈宁宫,除了宫侍,便只有他们俩了,再说,皇上正值青年,御医一时似乎根本用不着。于是,只要得空,两人便云山雾水地行起欢来。

这一日,太阳已升丈许,李如艾与西门轼还在床帏上颠鸾倒凤,一边的边云只以为这个时辰太后当是起来了,便径直闯了进去,恰好看到。原来她是转身便走的,可是,一双脚却怎么也不听话,不由悄悄地立在那珠帘后一边看将了起来,直看得脸红心跳,双颊泛桃,那身子仿若成了一摊泥,径直地就要往地上瘫。正当她几至就要瘫倒时,不想,一双手从后面伸了来,轻轻地将她给托了。边云吃了一惊,蓦地回过头,却见那神宗帝正紧紧地盯着她那一双汪了水的眼睛,于是,不由身子一松,任由那神宗帝抱了,走进了边云的住处。

其实,神宗帝对这边云想入非非不是今日突然地心血来潮。前几次过来给母后请安,见这边云越发地妩媚,便有心临幸,但碍于太后,所以一直没轻举妄动。今日,他正好过宫来请安,却见边云躲在珠帏后偷窥李太后与西门轼云雨,直看得身不能持,他便知道是时候了,这才伸手抱了。

进了房间,神宗帝将边云轻轻放在了床上,动手解起她的衣裙来。那边云虽然多次见过太后与西门轼翻云覆雨,但及至临到自己,还是不由地十分紧张,缩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神宗当然知道边云这模样的缘由,便格外地温存体贴。边云毕竟有了刚才的那份心猿意马,所以,不一会儿,便迎合上了神宗……

其时,那王皇后和郑贵妃均早给神宗添了皇子,王后生儿子名常洛,郑贵妃的,则赐名常洵。王后生性老实,可那郑贵妃,却十人地不讲道理。就像人每天总吃那一道菜品一样,再好吃,也吃得厌了。现在这边云,面貌姣好,身材婀娜,将个神宗帝喜兴得恨不能将她给一口吞进腹中。只是,这边云毕竟是母后的宫侍,要是母后知道了,那是万万不允的。于是,与那西门轼相比起来,他们反倒成了偷情。

直到一天李太后发现边云的肚子不对劲,让西门轼抚了脉,才知她已身怀有孕。当下李太后也不用多问,知这肯定是那神宗的种,因为这边云是她的宫侍,别个男人是根本近不得的,当然,除了她身边的西门轼。可西门轼天天与她厮守在一起,且对她十分的眷念,断不会做出那种事来。

于是,当神宗再来,太后便做主,让神宗帝册了边云一个妃嫔身份,搬了出去。

这样,那李太后与西门轼的私情,则越发地昏天黑地起来。

只是在这过程中,西门轼却对边云不由产生了一些留念,建议李太后劝神宗帝不要让边云另立一宫,因为他很清楚边云过去后,神宗帝对她不会新鲜上几天,哪如在这太后宫中生活得自在?不想,这一建议,本来神宗帝是根本没放心上,甚至是忘了的,可后来因了另一件事,他却突然地想了起来,引发得西门轼差点获罪……

11 助情:神宗荒政

内宫的日子真似“天上一天,人间一年”,转眼间西门轼在宫中便待了十几年。这十几年,虽名义上是“御医”,却基本上整天与太后李如艾生活在一起。直到万历十年(1582年)六月,一代名臣张居正病逝了,神宗帝不得不开始亲政——亲政后的神宗帝很快精力便显得有些不济,尤其是他被刺客伤了脚面,精力与精神都出现了倦怠,他这才想起西门轼原本就是他的御医,再加上他亲眼所见他的艾灸的功效,于是口谕,让西门轼到他平时起居的永宁宫,随身听诊。

这神宗帝亲政伤神可以理解,可那好好的宫中,怎么还出现了刺客?

说起来,与那个昭妃有关——

为了对付郑贵妃,晋妃将她的妹妹刘秀华也带进了宫,被神宗宠幸后册为昭妃。可哪知,这刘秀华原在娘家时,曾结识过一个才俊。

这个才俊不是别人,是他的姑表亲崔陈新。

崔陈新长得眉清目秀,因两家是亲戚,因而便走得近。再加上刘秀华勤奋好学,不仅识得字,而且还热衷画画,尤其是花卉。一次刘秀华病了,崔陈新听说后,连夜赶了过来陪她。两人一面说着话,一面写着字,不觉间,那话那字,就变成了“情话”“情书”。刘家大人自然也看了出来,便私底下捎了信,让崔家前来提亲。崔家一听,亲上加亲的好事,焉有推辞之理?

可就在崔家提亲的前一天,突然宫中来了使者,奉着晋妃的命令,接秀华入宫。秀华见是姊姊接她,不好违拗,便与崔陈新说了,随着使者乘了绣车起身。那陈崔新送了一程又一程,秀华劝他回转,他只是不应。好在,这时陈家得报后,派人追了上来,硬是将崔陈新给拖了回云。

刘秀华进了宫中,很快就得了神宗帝的露水,并被册为昭妃。可随着神宗帝亲政后的精力不济,不由就对皇宫嫔妃冷落了些。于是,春华正茂的刘秀华,便开始念想起那崔陈新来。

既有念,就有想;既有想,就有行。刘秀华买通一个小太监,让他传话给那崔陈新,说起她在宫中的不如意。

崔陈新也端的是个情种,听过刘秀华的不如意,便认为这一切全都是那昏君的不是,于是,携了利器,潜进了宫中。

那一日,月光满园,清风徐来,金炉焚香,碧简斟酒,翠玉明珰的美人娇笑倩兮,再加上那檀板珠喉听得谁也要魄荡神迷。神宗帝拥着郑贵妃金樽以酌,众嫔妃唱的唱,舞的舞,一时间,娇章婉转,如空谷啼莺,余韵袅袅,绕梁三匝。此情此景并此曲此舞,不是天上又岂是人间?

可正当神宗微醺,沉醉于这声色之时,突然,那侧面的树丛中忽地飞出一道亮光,直向神宗扑来。郑贵妃眼尖,连忙避让,同时伸手去挡,接着“啊呀”一声,顺势倒在了神宗身上。而那亮光被郑贵妃一挡后,失了劲头,往下一落,正好落在了已然倒地的神宗的脚面上。

“有刺客!”

众侍卫大嚷,蜂拥地追向了树丛。不一会,便报了来,刺客擒获了——

那光亮,自然是剑;那刺客,也自然便是崔陈新。

郑贵妃那伸手一挡,剑划破了她的玉臂,不算重伤;而那落在地上的剑,却刺伤了神宗帝的脚骨,却是重创。当下一帮太医进来,给郑贵妃与神宗帝敷了伤药,裹了白凌……可那神宗帝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脚伤得有多重,因为他还正在勃然大怒着:“禁阙之地,敢有贼人行刺,这还了得!”待到太医们扶着他起身,他这才感到脚上的疼痛来。恰侍卫来报,刺客已捉,便恨恨地说了声“砍了”。

可怜那崔陈新,当即就做了刀下鬼。

但神宗帝没曾想,这一刀,虽然毙了崔陈新,其后不久,却也是砍向了自己……

而那郑贵妃,便凭了此一功,在神宗帝面前格外地恣肆起来,要求那神宗立自己的儿子常洵为太子。这改立太子(册立太子当长幼有序)可是大事,神宗帝自是不准。可有时,在枕边的当儿实在被她缠不过,为了敷衍,也便随口一说“明天册立”。可到了明天,神宗又推说忘了。与此一番三来,三来一番,都下便开始有了谣言,说郑贵妃要立自己儿子,意图谋害太子(常洛)。于是,那一日,神宗帝亲自书了手诏,立皇长子朱常洛为储君,并命把立储之意速速布告中外,同时令人立即持节往迎太子常洛,正位东宫。

大事既定,神宗帝不由又思起那些嫔妃的快乐来,不知怎么,突然地就想起来西门轼——那西门轼曾对先帝说过他的灸艺可以助情。于是,这才下了圣谕,让西门轼过宫替他随身听诊。

尽管李太后千缱万绻,可皇命怎么可违?只好任西门轼过宫过去,但相约,只要有隙,便一定过来探望。

当然,此时除了万般无奈,李太后年事也确实高了,到底过了那弄春闹花的年纪,而西门轼由于长期的保养,却仍精力强盛,所以,接到皇上口谕,半就半推地就将西门轼给推了出去。

西门轼进入永宁宫,先是诊断了一下神宗的病症,然后分别取两组穴位,开始给神宗帝进行灸治。第一组,取关元、气海、左侧足三里;第二组,取关元、气海、右侧足三里。选准穴位后,西门轼点燃起艾条,分别对准第一组穴位,悬灸10分钟左右,感到穴位皮肤潮红,再换一个穴位。第二天,用同样的方法悬灸第二组穴位。如此交替,连续灸上三个月,为一个疗程。

而且,为了使灸治时更加舒适,西门轼在原来的“龙凤恩爱宝”的基础上,又研制出了一套“万寿养肾宝”——在艾灸舱莲花花瓣中央第一层太极圈上,钻出6个圆孔;第二层太极圈上各打6个圆孔和6个长孔;中央第三层太极圈,共设有24个圆孔;第四层太极圈上再留36孔;第五层太极圈花瓣之间排布6个圆孔。整个灸舱通体为圆形,两端对称镶嵌两只福寿眼,恰似太极和合图,象征阴阳平衡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生生不息;艾灸舱上下圆孔与福寿眼相加之和共为108个(佛家寓意为可帮助大众消除108种烦恼和杂念)。

这样地,采用新灸器,没灸上几个疗程,那神宗帝便已然目明耳聪、精力充沛了起来。

原来,那足三里是阳明胃经的合穴,为五月俞穴之一,是全身最重要的强壮穴。具有健脾胃,助运化,调气血,扶正气,壮元阳,袪风邪及强身壮体的作用。俗话说,“若要安(足)三里不干”。气海穴则属任脉经穴,为保健要穴。具有培补元气,益肾固精,调理冲任及强壮作用,灸之能调整胃肠及肾的功能,提高机体免疫力。古人有“气海者,人元气所生之地也”。而那关元穴,属任脉经穴,为足二阴与任脉之会,手太阳小肠的募穴。具有温肾固精,益气回阳,培元固本,理气和血,通调冲任及强壮的作用,灸之能调整膀胱的张力,促进垂体、性腺功能。古人有“关元主诸虚百才员”。所以,西门轼给神宗帝灸上两个疗程,那神宗帝焉能不又神采飞扬?

神宗帝神采一飞扬,那后,不禁又莺语燕昵了起来,闹得神宗整天沉醉在脂粉乡里,乐不思蜀,以至于不仅不愿意上朝听政,就连大臣们的奏章也不批复,直接“留中”不发。最后索性30年不出宫门、不理朝政、不郊、不庙、不朝、不见、不批、不讲,直至内阁出现了“人滞于官”和“曹署多空”的现象,大臣们以数太阳影子长短来打发当值的时间——当然,这是后话。

西门轼见神宗帝暂时沉湎于酒色中,不由便惦记起那李太后来,可是身不由己,出不了永宁宫。恰巧这时神宗帝因“神采飞扬”,却再也坐不住那十几分钟半个小时,一心一意地让西门轼施灸了。于是,西门轼便开始潜心研究起如何让艾仍灸着却又不用只坐或躺在那不动(意思是艾仍灸着,人却能四处活动)来。

很快,他在之前用厚薄不等的布面垫在灸器下面得到启示,将那灸器用一条丝带缚了,捆绑在身上。用时,绑上;不用,则卸下来,搁置一边。这样地,岂不是十分方便了?

那一日,早晨的空气中,散发着花的芬芳。两只喜鹊,一只站在一间屋宇上,你“喳喳”一声问候,我“喳喳”一声应答,听了,让人不禁心中便生起一缕喜气。阳光不是很炽,照在身上,恰似一种抚摸,这样的天气,叫人心底不泛起一种骚动,那真是误了时光!

谁愿意错过?

果然,神宗帝神采奕奕地过来了,不待西门轼小心地将艾条拿出来,便催促道:“西门御医,快些,我的嫔妃们还等着朕前去赏花呢。”

“皇上莫急,今日保证不耽误你。”说完,西门轼开始给神宗帝缚起艾器来。

“你这是作甚?”神宗帝见西门轼拿了一根丝带在他腰间像绑粽子般左一道右一道为他绑上了那灸器,张着双手,不由问。“是要限了朕的自由吗?”

西门轼也不回答,只管拿那艾条点了,谨慎地放进灸器,然后再将包裹灸器的布给扎好,这才道:“皇上,可以了。”

“什么可以了?”

“皇上尽管与各位娘娘赏花去也。”

神宗帝原地转了转,除了感到腰部被绑着有些不适,倒也还是十分的自由,道:“这样也是给朕治疗了?”

“是的,皇上。”

“好,西门轼,朕赏——”

“谢皇上。”西门轼忙叩谢。

“朕还没说赏你什么呢?”

西门轼略略抬了抬头,道:“别的微臣不需,只望皇上赏微臣给太后也能送上这样的一套灸器。”

神宗帝一听,不由沉吟了起来。大概他这才想起来,他也好久没过宫去给太后请安了。

其实,神宗帝不是不想前去请安,而是每次去,母后总要劝谏一番,不是数落他不上朝,就是为某个罪臣开罪,尤其是力劝他不要整天沉湎在酒色之中——前面几项,他倒也听着罢了,可这后面一条,她自己昏昏然耽于身体的享受,却反过来劝朕,岂不是毫无道理?神宗帝心里这样想着,不由就有些恼了起来;于是,渐渐地,也就少了再过宫去探望。

西门轼见皇上不言不语,不知皇上在想什么,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良久,才听到神宗帝长叹了一声,道:“起来吧,随朕一起摆驾慈宁宫,让太后也看看你这稀罕的物件。”

可是,等他们到了慈宁宫,这才知道,太后已病入膏肓了,俨然只有一口气在那吊着。

“御医呢?”神宗帝见,不由眼泪汪汪了起来。

李太后虽然无力说话,但还是轻轻摇了摇手,意思是不要责怪御医,他们尽力了。然后,眼睛转向了西门轼。

神宗帝一见,明白了母后的意思,转过头示意西门轼过来。

可西门轼毕竟只是一个御医,在皇上面前,怎敢上前?

神宗帝见了,只好站起身,看了看母后,然后无声地退了出去,只留了西门轼在太后榻前。

见皇上退出去了,西门轼这才敢上前,一把拉了太后的手,眼泪簌簌,他知道,太后将不久于世了……

万历四十二年(1614年)二月,李太后崩,上尊谥曰孝定贞纯钦仁端肃弼天祚圣皇太后。

12 求情:滇民非变

太后李如艾崩殂之后,神宗很是神伤了一些时日,甚至毫无理由地责怪西门轼为什么没有早些时日研制出那灸器来。但在西门轼艾灸的调理下,很快,他便又精神焕发了起来。

精神一焕发,他又待不住了——神宗帝想在宫里建一座园林,以供他有“游山玩水”之忘我感觉。

为什么是“有”感觉?

因为自那次崔陈新刺伤他脚骨留下残疾后,他便轻易再也不敢到外面去了。所以,他要在这皇宫中寻出那一片山那一池水的意境来。

不久,园林建成了——那宫墙都是一色的大理石砌筑,自大门直达内室,一重重地围了铁栅,就连那屋顶上和园亭的顶上,也是尽护着铁网。园中的奇花异卉,种植殆遍。正中一座玉楼,是他与郑贵妃的寝室。玉楼旁边一间精致的小室神宗帝题名为“金屋”,屋内设着象牙床、芙蓉帐、翠帏珠帘,中间一字儿列着云母屏。真是银灿玳筵、雕梁画栋,即便是嫦娥的广寒宫、龙王的水晶阕也未必胜过。

可是,这座园林却还没有命名。

“西门爱卿可有什么建议?”正当西门轼为神宗帝施着灸时,不想,神宗帝突然冒出了这句。

西门轼愣了一愣之后,立即明白了过来,想了想道:“敬亭苑,如何?”

那西门轼怎么好端端地想到了这么一个名字?只是原来,他小时候生活的江南宣城横堆山位于一座名“敬亭山”的脚下。那山属黄山支脉,大小山峰有60余座,群峰竞秀,古木参天,石径环绕,云泉相伴,湖水轻盈,碧波荡漾,登上山顶,江城如画,唐代李白曾在那里写有一首著名的《独坐敬亭山》,曰:“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山南麓,有晚唐之断际禅师希运建造的广教寺,志云:“广教寺规模宏大,有庙宇千间,僧人数百。佛殿前有千佛阁、慈代宝阁,寺后有金鸡井,寺内有法堂日雨华。方丈为宝华;住室笑华,园照;轩称松月,雪屋;亭有数座,曰怀李亭、碧莲梵花亭、律海亭、迟贤亭、江东亭、福地亭等。还有藏经阁、观音阁。宋太宗赐御书百二十卷,元帝赐广教寺住持荣佑崖法师金袈裟。”所以,当神宗帝问及时,西门轼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这一片“云遮雾绕”的画面,于是,脱口而出。

“敬亭苑。”神宗帝轻轻品了一下。“好,朕就赐这园林为‘敬亭苑’。”

当下铺开笔墨,挥毫题下了“敬亭苑”几个大字……

可是,这园林有了,可园中却还缺一些异禽珍玩,也是这神宗帝昏了,竟派了内(太)监向外去搜罗。

这一搜罗,却搜罗出了一桩案件来——

别看那些太监平时在宫内唯唯诺诺,见人从不敢直腰,可是一旦奉旨出了京,真正应了那个成语“狐假虎威”——有的驾着大车锦幔乡帘,黄盖仪仗声势煊赫;有的特制龙头大舟,上盖黄缎绣幔,名曰“采宝船”。一路上笙歌笛鸣、喜乐震天,所经之地,地方官吏迎来送往,稍有不如意,不论是知县府尹以至司道巡抚,想骂便骂。这倒也罢,还一路强索,多到十余万,少至几千。地方官吏不胜供给,只好向百姓剥削。因此,这些太监所到之处,人民叫苦连天,怨声载道。

其中差赴云南采办大理彩纹石的太监,名叫杨荣,性情更是贪婪且无厌,每餐进食,非熊掌鹿脯不下箸。所居馆驿,须锦毡铺地绫罗作帐。经过的街道市肆,一例要张灯结彩。其时,正值酷暑,杨荣怕太阳炙伤了皮肤,竟命令有司路上用红绿彩绸搭盖漫天帐(仅此一项开支便是五六万金),且此县与彼县想衔接,绵延数百里。他坐在绣帏大轿从漫天帐下走过沿途见不着太阳还嫌不足,又命差役五六名各手持一把大扇,步行跟在轿后打扇。其豪华,不亚于皇上亲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日,杨荣路过石屏县,远远地一片锣鼓喧天,喝道声隐,知县李庭坚及阖署胥吏皆立在烈日中迎候。不多一会,四骑清道马如飞般驰来,大叫:“石屏县何在?”李庭坚忙上前答应:“下官便是。”“杨总管快到了,小心侍候。”李庭坚只好诺诺连声。百姓们一见,则心中又一个十分地不服起来:“他不过一个杨太监手下的清道夫役,知县官职虽小,却也是朝廷命官,这夫役怎能如此吆喝?”

杨荣远远地一见这“迎接”他的四五千百姓,还是有些高兴,可及至跟前,仍不见他所要的漫天帐,才知这些百姓并非一般——

当然并非一般,他们在这,哪是迎接,却是专门等候着来与他讲理。

讲什么理?

原来前三日,便有使者通知石屏知县,叫他搭盖漫天帐,打扫馆驿,采办饮食等等。可石屏县是个有名的枯瘠之地,又当蝗灾刚过,无论官还是民,都穷得一分钱也拿不出。可那杨荣的命令,却比圣旨,甚至还要厉害,李庭坚又不敢不依,所以就与百姓商议,大小富户每家假银若干,平民百姓公摊也要每家派上纹银一两。这样一来,百姓齐闹,说这灾荒连年,贫民,衣不遮体,食不裹腹,又哪来那一两纹银上交?李庭坚一看动了众怒,也是急中生智,说你们的疾苦我作为父母官的哪能不知,可是,现在奉着这样的上命,我一个小小的知县,又怎么违抗得了?如果你们真的交不出,等杨太监来了,尔等自去与他理论便是。这样的,今天百姓便齐齐聚来了这里,要与杨太监讲理。

这时,杨荣的前导仪仗已经到来,但见绣旗锦帜、白麾朱幡,竟似公侯王爷的排场。一对对的执事仪仗过去,是200名亲兵,后面50名穿锦衣的护卫。护卫过去,是48名蓝袍纱帽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儿;看上去品级还在知县之上。骑马的官儿后面是白袍红带戴宽边大凉帽扛豹尾红缨枪的亲随——那其实就是相当皇帝的侍卫了(这位杨太监也越弄越胆大,私用仪仗差不多和銮辇一样,什么金响节、红杖、金炉、白麾之类,连金爪银钺都齐备,只缺了一个驮宝瓶的御象)。

前导仪仗过尽了,最后是两骑黄衣黄帽的武官,算是杨太监跟前的亲信人。他见石屏县既未布置灯彩,又不搭盖漫天帐,便把李庭坚喊到了面前,高声大喝道:“杨总管的命令你难道不曾接到吗?”李知县忙行礼答道:“接到的。”那黄衣官儿又喝道:“那你为何不奉行?”李知县陪笑说道:“不是卑职违命,实是本县贫瘠得很,无力备办,只好委屈些杨总管了。”话犹未毕,只听得“啪”的一响,马鞭已打在李知县的背上,接着又喝骂道:“好大胆的狗官,你有几个脑袋,敢违忤俺杨爷的口命!”李知县吓得再也不敢回话,低着头垂着两手一语不发。黄衣官儿冷笑了两声,策马过去了。

后面是杨荣乘坐的的一乘16人大轿。轿的四围垂着大红排须,绣幕锦披、黄幔青幛,轿顶上五鹤朝天,杠上双龙盘绕。俨然一座鸾舆。舆中端坐着那位垂发秃额的老太监杨荣。挨过了打的李知县忙上前参见,却不行跪拜礼。杨荣不禁大怒,本来一进石屏县地界不见盖搭彩棚,心里已大大不悦,及至到了市上,又不见百姓挂灯结彩,心中更是十分动怒,这时见李知县只行了个常礼,黄老太监满肚皮的气愤便再也忍不住了:“咱素知石屏是鱼米之乡,你装什么穷?”说罢,回顾左右道,“这个石屏县令可恶极了,先与咱打他一百鞭子!”这句话才出口,轿后暴雷也似的一声哄应,早抢过五六名紫衣黄帽的随役把李庭坚两手捆住,左右又走过两名执鞭黑衣皂冠人来,一个将李庭坚按在地上,那一个举鞭便打,李庭坚顿时被打得叫喊连天。

这时聚集观看的百姓们把预备着的降香一一燃着了,人人双手捧了香,齐齐地一字儿跪在杨荣的轿前,高叫:“石屏的百姓替李县尊请命!”人多声众,好似雷震一般,杨荣益发大怒道:“你这瘟知县倒好刁滑,胆敢串通了百姓来压咱吗?看咱家偏要办你!”说着令左右将李知县如同囚犯一般绑在轿后进了城。

杨荣到县署下轿,升坐大堂,令传本邑的千总、营副进见。千总是李知县的兄弟,听说哥哥被绑,正领着几十名营兵来探听消息,见杨荣传他,就便衣进谒。杨荣怒道:“本县的官吏地位不高,倒自大得很,做了一个千总,连官服都不上身了。”武举出身的千总立刻冷冷地答道:“我不知杨爷到来,不曾预备。”杨荣顿时又大恼,当即就喝令将千总也拖下去打军棍一百。左右嘎地应了一声,正要来扒他衣服,外面的营兵却大噪起来,一齐闯入大堂拥了黄千总就走。杨荣大叫着:“反了!反了!咱家非杀一儆百不可。”说罢就唤过家将,喝令将李知县推出去斩了。

李庭坚一被拖下堂,外面执香的百姓就齐跪在县署前苦苦求情。杨荣却咆哮如雷,令众家将出去把那些百姓赶散。狗仗狼势的家将们提着藤鞭就往人丛中乱打。李知县泪流满面地哀告道:“情愿杀了卑职,莫害我手无寸铁的好百姓!”众人听了个个愤气冲天,大嚷一声,一哄地拥进县堂来。杨荣家将们各挺器械来争打,逼红了眼的百姓抢过刀枪,与其对抗。县大堂顿时成了战场。一阵的混打之后,不满三四百人的家将就被五六千名百姓打得鼻青脸肿四散逃命。而那杨荣,轿子不仅被拆了,而且在混战中,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打的,竟不知什么时候一命呜呼了……

云南府尹得知消息后,立马飞章入京,奏报民变。

神宗帝见奏民变,不由得勃然大怒道:“杨荣死不足惜,只是纲纪怎么废坏到了这样的地步?”于是下谕,令云南府尹立捕为首的从严从快惩办。

本来这些均是朝中大事,与一直在皇宫中侍灸的西门轼无干,可那天正巧他在永宁宫,正在为神宗帝施灸,听到神宗帝要严惩那石屏县,想这大凡百姓闹事,一定是被逼无奈,即便有错,也不应大肆镇压。于是,竟一时忘了身份,向神宗帝奏道:“皇上,那石屏是个贫瘠之地,只是针对扬总管的太过奢靡,并非什么民变,还望皇上三思。”

神宗帝当时未予理睬,但当西门轼退下后,有一平时得了杨荣好处的太监(即便不得好处,都是太监,也会“监监相护”)上前奏道,说这西门轼久居深宫,又怎么知晓那石屏县贫瘠?又怎么知晓只是针对杨总管?还有,他又怎么知晓不是民变?一连三问,直问得神宗帝一时头直发昏,再加上那年他将边云封了妃嫔欲另立一宫时,西门轼曾建议李太后加以阻止,说神宗帝对边云不会新鲜上几天,大有谤讥之意,已存下不快,当即竟然下诏要捉拿西门轼问罪。

好在,西门轼日常在宫中人缘较好,这一消息刚出,便有宫侍飞了似地跑到西门轼处,将神宗帝昏庸至极,要捕他下狱之事一一说与,让他速速逃去。

西门轼深知此时的神宗帝已然昏溃,从惩办石屏百姓便可见一斑,于是,来不及收拾,单身只人,忙乘着灯火阑珊,掩没在了一片夜色之中……

从此,西门轼开始了他一生中最难得的一段休闲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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