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究竟是干嘛的？”
张叙然忍不住问道。
“他啊，他是蜀山剑门的。”
老汉汉感觉燥热难耐，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冰镇啤酒，甩起长袖擦了擦已是汗水淋漓的光亮脑门。
摇了摇空荡荡的酒瓶，大汉扯了扯嘴角。
“蜀山剑门？”
“您能给我讲讲吗？”
张叙然看过一些关于蜀山的小说，但从不知道这现实还真有这样一个门派，顺势停下笔，来了兴致。
看着老汉欲言又止的模样，张叙然心领神会，连忙又叫来一箱啤酒。
老汉点了点头，对张叙然很满意，灌了几大口，流露出舒畅的样子，油光中带着微醺的红粉。
“小伙子不错，有眼力价，至于这蜀山剑门嘛......”
“这蜀山修道者倒是和别处不同，只修一把剑，所以又被别人叫做剑修，修到极致又被世人称为剑仙。”
“这剑仙只信一把剑，修行路上，不论什么妖魔鬼怪诸天神佛因果报应，只管一剑斩去，上摘星辰下断黄泉，一朵青莲接天下。”
大汉看着张叙然认真的模样，倒是笑了出来，这孩子算是个倾听者，和宋清那个坏小子不一样。
“你知这剑修有何不同？”
老汉笑着问道。
“不知。”
张叙然摇头。
“这剑道分修剑、修人，是剑法还是道法，人人不同，这剑法之人大多是为功法高超，剑挑天涯，为的是无敌路啊......但这道法，修的可是心，所方法不同，但都是为了一个目的......”
“什么啊！？”
老汉娓娓道来，丝毫不理会捉急的张叙然，慢条斯理的撕下一块腰子肉。
“成仙......”
“那赊刀客修的便是红尘剑，在红尘中成仙，不同其它要净漱己身，不染因果。他要行走天下，先入世再出世。”
“那赊来的刀具便是他的东西，皆是红尘剑胚，待收集万把，突破极数，就可以铸成一把红尘剑，此剑浸染天下百姓千事万体红尘气，可以这么说，它是从红尘之剑。”
“待到如此，只要斩断红尘俗念即可成仙人了。”
老汉说道。
“那他收集多少剑胚了？”
张叙然问道。
“我见到他那一次，就已经收集到九千九百九十九把了。”
老汉说道。
“哈？还差一把啊，好可惜啊......”
张叙然轻声说道。
“不差了。”
“嗯？”
“剑仙修到最后自己就成了一把剑，天上地下无坚不摧的一把绝世之剑，轻易不出招，一出鞘便是摧枯拉朽，斩天斩地斩红尘斩自我。”
“最后嘛，就成了剑仙。”
老汉说道。
“那大蛇呢？还有黄皮子是怎么回事？”
“啊......大蛇喝了蛟龙渡劫失败留下的宝血，便血脉突破，加上隐约的天劫之力也有五成了化龙可能，成了天的宠儿。”
“但是为了增添把握，便和没了道行的黄皮子狼狈为奸，大蛇保护黄皮子，黄皮子为大蛇吸取精气。”
“那黄皮子为什么会没了道行呢？”
“因为啊，那黄皮子修行之差一步便可以得道飞仙了，但是呢，在他道行修满的那一刻，要渡一次人劫。他要问一个人：你看我是像人还是像神？”
“如果说是像人，那就他的功夫不到家，回散尽修为。”
“如果说像神呢？”
“他这几百年的修炼就大功告成了，接着他会纠缠不清，直到把你害死。”
“世界上真的有剑仙吗？赊刀客也是真的吗？”
张叙然忍不住问道。
“你去过蜀山吗？蜀山有些山峰遗世而独立，锋芒毕露，据说那就是飞升时遗留下的剑胚，还在守护人间啊。”
老汉似乎在抚摸着并不存在的胡须。
“你这是在讲神话故事啊......”
张叙然笑着说。
“没错，就是神话故事。”
老汉也笑道。
虽然猜到，张叙然心中略有些失望之色，笔记也准备合上。
“这也不是神话。”
老汉又说道，好似看出张叙然心中所想，旋即又说道。
这莫名其妙的话可把张叙然给弄懵了，说这是真，又说是假，到底是真假？
“施主不必担心，我既然给你讲故事，那故事一定是符合你心意的，不必为此焦急烦恼。”
老汉娓娓道来。
张叙然心中听了也是吃惊，看来这酒肉和尚还是有几分本事，看出自己要求。
老汉盯着他没有说话，偏过头来，瞭望远方，眸子里透出几分别样的光彩。
张叙然顺着他的目光，透过云雾，那是一座山峰，老汉看了好久，都没有转移视线，这也激起张叙然的兴趣。
隐约间草庐后那座山峰遗世独立，睥睨众生。
“小施主也不用捉急，时刻有的事，可以安心等宋清归来，他的事情也办的差不多矣......几个时辰罢了。我还有小施主想要的东西......”
“嗯......好。”
“我看小施主有缘，面善，那贫僧便再送你几个故事......就凑个神魔仙鬼人吧......”
“这赊刀客便是第一个，五个怪谈中的仙话吧。”
老汉沉思，就好像有什么大智慧一样，一会脸色白里透着红，一会又红里透着黑，最后又变紫了。
真是怪相！果真是奇人啊！
张叙然对酒肉和尚的无赖形象顿时减弱了不少，自动把他归到了大师的行列。
莫非......大师在作法！
老汉脸色峥嵘，瞪着大大的眼珠。
难道是......下蛊之类的怪事！大师难道有危险！
老汉深吸一口气，就像是暂时压制住了身体里的祸乱，他双唇微微动作，张叙然从中了解了他的意思。
张叙然连忙向前，搀扶住了老汉，只见老汉双腿夹紧，就好像是有什么虫子要破体而出。
张叙然叫喊声和老汉的呻吟声绕做一团，地摊上的老板招呼着人，在热心人的帮助下，终于......
......
老汉眉头紧锁，好像在系什么东西，周围恶臭难耐，老汉却好像全然不知的样子。
“我说大师，好了没啊！都半个小时了。”
门外的张叙然捂着口鼻，大声喊道。
“好了好了......小施主莫要着急，贫僧这就出来。”
哈哈哈，这样又能多吃了。妈的，下次可不能再喝那么多啤酒了，喝酒一时爽，饭后稀拉忙。
老汉抚了抚瘪下去的大肚子，心满意足的笑着，心里却想道。
妈的，这酒肉和尚，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跟我扯了半天，拉屎了半个小时，真他妈臭，要不是我有求于他的怪谈......
就算是心性好于张叙然，也被这和尚折磨的无可奈何，怪不得宋清说他是老东西。
“嘎吱......”
老汉开了门，张叙然一瞬间竟然有了些许恍惚，这老汉竟变了模样！如簸箕大般的啤酒肚竟然几乎消了去！
唇红齿白，眉宇间透露出一分生气。
“走吧，小施主，贫僧可又饿了，还望施主海涵，不怪贫僧禀性。”
“哪里哪里......大师真是好手法。”
“小施主快走吧，俺们继续......你可要快点啊，可别跟不上贫僧啊......”
“呵呵......不劳您费心......”
“噌！噌！噌！”
这老汉拉屎瘦了几十斤不说，身法也照比之前好了许多，也算得上健步如飞，惊讶中张叙然也要卖力才能跟上。
约莫着十分钟，老汉已经把张叙然甩开，摊主看向张叙然，笑了笑没出声，就像之前看过不下几次一样的平静。
“小施主，你可要多加锻炼啊，怎么还不如我这个糟老汉子。”
看到小桌上多出的肉串子，心里顿时暗骂：
“狗屁酒肉和尚！”
可谓是拉屎如射箭，放屁似打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