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旅行者......我是收集故事的人,变成故事中的人物,于混沌碎片构成的书中世界。
这一次,我将化身可叹可敬的书生,和他一切马上定乾坤,不一样的人生我将会体,欢乐、美妙、喜欢,和他共同经历绝望、幽怨、恐怖...还有死亡。
......
不知是几百年岁,天下大乱。朝廷内部暴乱不止,边境又有蛮荒入侵劫掠。
朝廷无法,只能加收税率,正赶上百年一遇的旱灾,贪官污吏欺上瞒下,克扣官粮,一时间举国上下哀嚎不断,路上的饿死骨一层叠着一层,半夜都渗着绿光。
县衙酒肉臭,谁知那皇帝都想着赈灾而饿着肚子,那百元县的许书生大骂当代官吏无耻无良,励志变世。
世道却压着他动弹不了,就算是种田都要十税九,好不容易靠到了举人,朝廷没钱,加上动乱,异族入侵,连皇帝都朝不保夕,这科考也就断了。
大多数也就回家了,战乱时这个名头可不管用了,也有坚持的,就像是书生,想着哪天天下平定了,自己的功名也能承认了,不济也能凭着举人身份当个县官。
一众大臣领着少年皇帝和胡人签了和谈,百万雪花银无数精良布匹才换来了这几年的安定。
这书生本想着待在县城里等着科考恢复,一住就算好几年,是盘缠用尽,弹尽粮绝。
这皇家一句诏书:往年名头皆作废,考生功名今日起。让书生彻底崩溃,自己好不容易考取的举人一句话就被废了,还谈什么修身治国平天下?
书生回了老家,弄了几亩田地,老老实实的干了起来,当代皇帝也算是个明主,着手改革,力挺清流派大臣,这日子也算是好过了。
又过这十几年岁,这书生也不管什么圣贤书了,一心关注在日子上,低价买进,高价卖出,做起了小买卖,之后又买了百亩良田,日子也愈发不错了。
生活既然好了,老书生还是忘不了当时的难堪,一门心思地供着儿子读书,想要他弥补自己没完成地愿望,考取功名变这世道。
这儿子也不辜负他老爹地期望,那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当地被称为小神童,这可把老书生乐的合不拢嘴。
就在当年,漠北六月飞雪,大风黄沙,胡人也活不下去,不守约定,跨上战马准备到中原劫掠一番,路上是血流成河,冤魂遍地。
这中原年岁照比之前还算是好,不说是盛世,最起码百姓也能填饱个肚子。
这时小皇帝也长大了不少,少年英姿,雄才大略,率领十万将士御驾亲征,在汗青关口一举挫败胡人大军,斩杀三千头颅。
虽然这威严中华上朝之雄气,用兵不断,四海臣服,强盛无比,可底下百姓可惨了许多。
刚开始朝廷还有钱,有余粮,但这也经不起几年地战争啊!眼看朝廷入不敷出,就打起了搜刮民脂民膏地念头。
一些官员借此良机,横征暴敛,趁火打劫,就连镶金的门牙都不放过,不少名门因此衰落,家中钱财是一点不剩。
老书生也不例外,朝廷下令收缴财务的第三天就被和他有仇的赵老六领着官兵,一顿烧砸,是什么也不剩了。
全家仆人散尽,就连那妻子也因不从被杀。诺大的一家子也只剩了爷俩。
几年下来,可算是不用打仗了,天下也平定来下来,文人墨客都夸皇帝英明神武,但又有几人说这皇帝宝座下的皑皑白骨。
这书生家已经成了破落户,好在老书生平日里口碑不错,东家西家的救济之下还能过个日子。
这老书生也年过六十,加上暗疾,自知岁月无多,拉着小书生在床头,哽咽的留着遗言,希望小书生只管考取个功名,不要用大礼安葬,床头下三尺还有十两碎银子。
说完便咽气了,小书生摸了摸眼泪,挖地果然有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白花花的碎银子。
周围邻居也是知道了,都是抹眼泪,可怜这对父子,就合资出来点钱把老书生给埋了,又凑了二十两百家银子给小书生做盘缠。
小书生跪谢,说若有出头日并定会报答大家,说完便上路了。
一路上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也不敢花这保命的银子,乡试县试还算不错,有考官也认识小书生的老爹,加上小书生的文章也却是不错,就联名上书,把他推上了京城。
可怜这小书生,再怎么省着花钱,这些银子可还是不够,没办法找马车坐坐,整天是跋山涉岭,是不是就路过些怪地方,但书生一身正气,也算是百毒不侵了。
走到一个地方就住上一阵,一是因为休息,而是做些活计,贴补路上的盘缠,至于那点碎银子早就花完了。
这一天,小书生叼着个馒头,客栈老板笑眯眯的别着小书生,若不是小书生强意去考试,这老板是真想把这个不错的小伙子留下来。
“快点回来......”
年轻女子含情脉脉。
这老板看到了,也是笑眯眯的,越看这个小伙子越得劲,虽相貌平常,却有着常人没有的浩然气,竖立着活像个不出鞘的宝剑!为人也不错,稳稳当当的,能干事情!
“等我考取功名,一定来这娶你!”
书生也是最后告别,女子带着泪花,苦苦咽咽,老板也是识相,不打扰这一对年轻人。
看着自家女儿落泪,心里也不是什么滋味。
待到书生走远,才凑过去给书生塞进去二十两银子。
“小临啊,这路上可是不安定,你拿着这些银子,好好的过,别对不起自己,你也知道客栈的生意最近不好做,只有这点了......你也不要强求自己,考不上就回宋城,我老了,这客栈还有小清啊就交给你了。”
老板拉着书生许临的手,深沉的说。
“叔叔放心,我一定回来!”
“回来就好,没事就好,官场水深啊......”
......
现在已是太阳当头,许临拜别了客栈老板,出城门走了好几个时辰。
虽说有二十多两的银子,但还是不舍得花十五两租车,自己决心走这几十里的路程。
周围也有一群人,大多数数十年岁的采山人(上山区寻找山货的行家),刚入山口,整个队伍整齐齐的,就好像商量好的一样停了下来。
众人纷纷卸下行李,搭上祭坛,摸出贡品,恭恭敬敬的跪拜了起来,也有些书生模样的人叩首。
许临对此嗤笑,他向来是不信神的,照他的说法,读书人不信自己而去信神,又怎么能放得下天下呢?
“你等着吧,有你后悔的一天。”
那人颇为干瘦,带着补丁的破烂衣袖在尘土中拂来拂去,一双小黑眸子接着余光瞟着许临。
身旁中年微胖男子像是他伙伴模样,面容和善,拉拉他衣袖,微躬,对着许临笑着致歉。
许临回礼,倒也不在意。他一身素服,但胜在干净利落,麻利摘下包裹,取出一块发黄的干粮,就着旁白的泉水,吃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准备起身继续走。
这是宋城东去五里的深山,连片的山体绿的瘆人,因为鲜有人出入,这里遍地都是五六人才能合围的苍天大树,它们茂密的枝叶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
许临顺着小路前进,整个吕宋山也只有这一条路能横穿,这是采参人一个脚印一个脚印趟出来的,别说,除了采参人之外还真鲜有人走。
远观这风景秀丽,一但入内,无论是老汉还是少年,都发自内心的瘆得慌,鸡皮疙瘩就像是有指令一样的齐刷刷立起。
再加上一些怪事,人们都留言山间有邪怪作祟,把莫名死去的山人和过路的行者都和这吕宋山扯上了关系,久而久之,形成了此山不可入内的恐怖传说。
就算是横穿此地能减少几十里去京城的路,那也没人,也只有弄山货和许临这样的贫苦学子为了赶路才会吧。
也不知是怎么着,平白无故的就跟丢了大部队。
许临开始也是不信,愈发深入越觉得不对劲,这本是上山的路,怎么会变成下坡呢?
那客栈老板不愧是过来人,给许临装的东西很全。
许临急忙拿出了香,搭了个小祭坛,像他嘲笑的拜山神的采山人一样,跪下拜了起来。
不知道是真因为山神保佑,还是心理作祟,一路上感觉好几个时辰,平常遇到的毒蛇怪虫也少了许多,不信神的许临也大感奇怪。
此时已是晚上,许临的脚步也不曾停着,反倒是愈发快速。这乌云遮月奇形怪状的,参天大树随寒风摇曳,眼前的一切山石草木都像活了过来,如妖魔鬼怪。
许临也是一惊,捕风射影很是心惊,拽着衣襟,深一脚浅一脚地快步行走。
隐隐约约,好似听到幽怨女子地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