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6:30，地板上的光芒渐渐明亮起来。
安雅早早起床，一个人在房间里做俯卧撑和卷腹。
卫灵摇醒仇雎和小孩，几人就着热水，吃了点面包和水果。几人依旧保持着卫灵走前，安雅殿后的队形，蹑手蹑脚走下楼。
街道上空空荡荡，远处有几个晃荡的丧尸身影。
卫灵勉强克服着强烈的眩晕感，走向停靠汽车的地方。
那是一辆福特老爷车，车身锈迹斑斑。小孩打开引擎盖，爬到车里拨弄出两根电线。
安雅上前制止住他，戴上手套，自己给汽车打火。卫灵有过这种操作经历，不过后来遇到的都是些新型轿车。
汽车成功启动，三人在小孩的指引下，前往食品加工厂。
前半段旅程还算顺利，后面遇到了一波丧尸，大概有50只，二话不说，直接朝四人的汽车冲过来。
“卧槽，这波丧尸也太反常了吧。”卫灵皱紧眉头。
“一阶到三阶，有一个四阶的，无法判断类型。”
“在哪儿？”
“左前方11点处。”
卫灵端起望远镜，后背不禁窜出冷汗。
一个体形矮小的丧尸，躲在尸群后面，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卫灵，三根爪子有一米长。他取下望远镜，心里发毛。
三人走下汽车，呈三角形排列，安雅拿着突击步枪，卫灵拿着喷子。仇雎的老式步枪先挑三阶丧尸开火，尸群抵近到两百米处时，安雅扣下M416的扳机。卫灵站在最前面，没有急着动手。
他举着望远镜，始终盯着那只四阶。突然，它不见了。
“小心四周！”卫灵大喊。
话音未落，那个身影已经冲到尸群最前面，侧旁的三根利爪如同利刃。更糟糕的是，安雅正在换弹夹。
我的天，难道这个丧尸还拥有智慧？
“鬼影！”仇雎惊恐。
“嘭、嘭、嘭”三发步枪子弹全部打偏，不，准确说是被躲开了。
卫灵用力沉下心，稳稳端着手里的霰弹枪。
很快，两者之间的距离不足25米。卫灵正准备开枪，鬼影一个急闪，直冲安雅。
安雅已经换上弹夹，三连发，打中鬼影。
当卫灵侧过身，准备射击时，鬼影又是一个急闪，利爪高举，目标直指卫灵身侧。此时距离以接近10米，动过迅捷令人瞠目结舌。
“嘭、嘭、嘭”三发散弹在它的腹部喷出一个大窟窿。
鬼影的躯体就像一块烂肉般，被散弹的作用力推了出去。即便如此，它依然能够抓住机会逃跑。
“仇雎！”
卫灵大喊一声，取出一把AWM扔了过去。
仇雎一把拽住，枪托抵在胸口右上方，红心对准鬼影的脑袋。子弹划破空气，一枪打穿。
解决完剩下的丧尸，卫灵走过去，盯着那个死不瞑目的怪物。突然性情大变的尸群，一个貌似拥有智慧的怪物。本能告诉他，这次病毒危机比他想象的要更危险。
经过这次教训，汽车的速度慢了下来。等到达食品厂，已经时值中午。
厂区面积和两个足球场差不多。仇雎简单侦查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威胁。
卫灵把小孩单独留在车里，嘱咐他，遇到危险情况就按喇叭。如果迫不得已，可以自行开车离开。
随后，三人调整了自己的武器装备，走向办公大楼。
厚重的大门上，挂着一把厚重的大锁。
卫灵握紧拳头，不断默念：一个能开锁的工具。突然，黑暗的意识里浮现出几个模糊的武器。撬棍、消防斧、伐木斧、军用工兵斧、防爆锤、汽修扳手等等。
他将意识放在锤子上，缓缓松开拳头。心中坚定了这个念头后，手里突然一沉。
三个人卯足劲，砸了半天，门和锁依旧没有碎裂的迹象。
卫灵心里一横，直接取出一小包的TNT，用胶布缠在锁上，插上电子雷管，躲在在车子后面按下引爆器。如果这次还不行，他就用RPG。
“嘭。”
门上被炸开一个大窟窿。
三人排着三角形的队伍走进大厅。走廊上，有三个丧尸，卫灵一枪一个。打开左边第一间办公室的门，五个丧尸立即扭头盯着卫灵。
解决完后，手枪里还剩7颗子弹。凡是印着文字的纸，他都大致看了一遍，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如果自己想要的信息都在电脑里，那就麻烦了。
一路走上三楼，他打光了三个弹夹，两个女生没有开枪。董事长办公室里，卫灵发现一个上锁的保险箱。二话不说，直接收进空间。
“整栋楼的房间都搜过了，除了那些没法开机的电脑，其他真没有可查的了。”安雅说。
“不见得，厂房和仓库都没去过呢。”仇雎说。
“那儿？有什么好查的。”
“整间工厂里有没有高阶的丧尸。”卫灵看着仇雎，一边压子弹。
仇雎摇头，“没有。”
卫灵犹豫了一下，就这么走了确实有些不甘心。“做好准备，我们去看看。”
三人快步走下楼梯。
办公楼后面有三间大仓库，早已被洗劫一空，卫灵随便看了看，就走去生产区。
厂房也有被人破坏的痕迹。估计里面能搬的都搬干净了。
卫灵有些失望，除了那个保险箱，这一趟可谓是一无所获。而手里唯一的线索也将断掉。
敲碎玻璃门，左手边有两扇大木门，右手是楼梯，前往二楼厂区。
铁门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卫灵给了安雅一个眼神，和仇雎一起推门。厚重的铁门发出“吱呀”的尖叫。
突然，一个已经腐烂得只剩白骨的骨架倒在他们面前。
“啊。”仇雎没忍住。
卫灵打量了一下，不是普通的工作服，西装领带和风化的腐烂物黏在一起。他蹲下，用手里的革刀拨了拨，掉出来一张工作证。
“生产组组长。”
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卫灵咂了咂舌，继续前进。整个厂区里昏暗一片，只有几个窗口透着亮光，而大部分窗户都被窗帘遮着。
“如果突然被强光照射，丧尸会受到刺激，被吸引过来。”安雅说。
卫灵站在翼闸机外面，用强光手电筒向里面挥了挥。昏暗的空间里，立即传出了野兽低沉的叫声。
两个女生立即端起步枪。
“你守后面。”卫灵对仇雎说。
五个三阶的丧尸冲了过来，卫灵取出95突击步枪。后坐力比他想像得要大，估计是换了身体的缘故。感觉却十分顺畅。
这个世界除了一些民生科技的发展战略与曾经的世界不同，其他都是大同小异。尤其是武器方面，使用空间里的枪械可谓是驾轻就熟。
差不多10发子弹爆头能杀死一个。清理完，卫灵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用三个弹夹，将空弹匣压满。安雅也跟着照做。
“待会儿，你守后方。”他对安雅说。
里面起码还有五十几只丧尸，全是二阶和三阶，集中在一间屋子里。三人排成一排，顺着墙壁往里慢慢靠近。
解决了外面几只，卫灵拉开一颗高爆手雷，打开茶水间的门，扔了进去。
“surprise mother f***er”
三人快速逃离。
“嘭”一声响，伴随着玻璃的碎裂声，房门被炸飞。墙壁上的窗户在爆炸的余波中颤抖，屋顶的点灯框发出“咔咔”震动声。整个房子像打了个寒颤般。
卫灵托着QBZ步枪，开着头戴式手电。屋子里灰尘飞扬，躯体碎了一地。但仍有一半的丧尸站立着，挥舞着残肢断臂，冲了过来。
安雅和他一连几个点射，打完直接换弹匣。
安静下来后，卫灵没有深入，地上全是包着工作服的碎块，腐臭刺鼻。虽然有N95的口罩，但是会影响声音。
简单在周围搜了一便。四条流水线，两个检测点。操作说明上的包装图样和自己空间里的罐头包装一模一样。
“我们去二楼吗？”
“那边好像是备料区。”
卫灵循声望去，仇雎的手电筒正照着门框上的大字。
他端起步枪走进去，整个备料区有四层楼高，摆着一排一排钢货架。
“这么大个地方，用来藏擎天柱吗？”卫灵忍不住吐槽。
“什么？”安雅问。
“汽车人，变形金刚。”
她摇摇头，“没听说过。”
好吧。
仇雎确定四周没有丧尸，三人继续放心大胆的往里走，明知前面是死路，也毫不畏惧。
“所以，我们干嘛要一直往里走？”
“看看，说不定还能再捡个宝箱呢。”
说到底，卫灵就是不甘心。不把整个食品厂翻过来，他决不罢休。
黑暗的环境里，寂静的可怕。那快连光都能吞噬掉的空间里，藏着恶魔。猛然间，卫灵的脑海里浮现出鬼影的那双血眼。如同恶鬼一般，咬住了人就死死不会放开的、充满了自信和玩弄的眼神。
他的后背在收缩，寒毛在颤抖。呼吸也开始加重，这种熟悉的感觉……
是死亡！
“不好。”
女生停下脚步，惶恐瞪着他。
“快撤！”卫灵的声音压得极低。
刚一转身，脑袋里的神经都僵住了，“嗡”得一声，思绪空白。
安雅和仇雎转过身，步枪“啪”一声落在地上。仇雎整个人已经吓傻了。安雅捂着嘴，哭不出声。
他们眼前，是一张毛茸茸的嘴。一张巨大的嘴！
一双如恐龙般粗壮的后肢，却长着羊蹄，大板牙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巨口缓缓张开，突出一个宽扁的舌头。口腔和舌头上布满白色的切齿。
起码有十米高。
卫灵感觉双唇在颤抖。
巨口向前迈出一步，大地震颤了一下。
卫灵拉着她们向后退，安雅压制的哭声越来越明显。
“为什么……”仇雎喃喃自语。
死亡威胁着每一个活人。
三人一直退到墙边，缩在墙角里。如果说还有活命的办法，那就只有祈祷奇迹。在这无尽的黑暗里，祈祷希望和光明。
多么可怜的笑话。
“吱呀”一声，对面的木门被推开了。
三人愣了一下，随即振奋精神，慢慢靠了过去。这个时候，任何一点点的噪音都可能断送希望。
门缝里走出一个丧尸，挥舞着利爪。
卫灵没有停下动作，右手持刀，照着面门一刀刺进去。
房间里面还有一只丧尸，呆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三人快步如飞，穿过货架，打开对面的木门，阳光一下子就照了进来。砸碎了玻璃门，三人狂奔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