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警惕地目光,笑笑想笑,却发出声音,带有火药味儿,“我们不喊,咋会有,”停顿一下,看看其他人,又说:“有人出现在我们身边?”
稍有停顿,物龙幻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又问,“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怎么来的?从哪里来的?”注意着每个人的表情。
他们稍微一愣,互相看一眼,目光又转向物龙幻。
笑笑终于微笑,在微笑的同时,向物龙幻走去,身体夸张地扭动,像在走模特,这是她一贯表现,她很有表演天赋,因此,没人笑她作态,到物龙幻近前,右手掌托住腮,左手掌托住右胳膊肘,弄出一个造型,然后,嬉笑地,“我们是从家里来的,不好意思,只能回答一道问题,其余两道太难,我们也算了很久,没有结果,你呢?”说着,抓起物龙幻的斗篷,抖动着,夸张地惊讶,“你也是从家里来的?唐朝的家?”又抖动他身上的动物皮,“还是更古远?”
没想到,物龙幻摇摇头,很认真地一张脸,表现出不知道,豆豆他们本来想笑,还没渗出面皮,就憋回去,相互望望,疑惑。
笑笑继续表演,站在物龙幻对面,样子十分霸气,“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你也不知道,因为你先问过我们,那就说说,你陷到这里多久了?”
物龙幻锁起眉头,微微扬起脸,像在空中寻找答案。天空一片浑浊,传染了他的脸,轻轻摇头,严肃地,“如果失去时间概念,不是这个人大脑出现严重问题,就是这里的时间不被他认可,实在抱歉,我不能确定,你们呢?”
“我们?”笑笑回头望。
没人在想玩笑,都严肃起来,真动脑筋想这问题。
豆豆疑惑地,“现在是几点?手机手表都抗议罢工,这天空,太阳也走丢了,一直是迷迷雾雾,可也没熬过天黑,应该是昨天我们准备吃的,今天一大早坐车出来,进入山林,可山林不是这样,不知道从哪儿跑了偏,就出现在这里,大的让我们恐惧。”
笑笑又接着说:“我们带的那些食物,明明三天都吃不完,可没见着天黑,就吃的一干二净,不仅这样,现在还饥肠辘辘,难怪你没有时间概念,这里的时间像我们的手表手机,一定停止做工。”
都都眯着眼看物龙幻,幽幽地说:“没有时间概念,饥渴也没有吗,瞧这位哥,身上一个包都没有,却这般有精神,这不又是一个迷?”
笑笑又连忙问,“你都吃什么?”目光警惕,死盯物龙幻。
物龙幻再一次锁起眉头,被提醒什么,像回答又像自言自语,“我累过、饿过、渴过,倒下过,可没有站不起来过,我吸过绿草汁儿,也没有考虑过这问题,”他停顿一下,像想了想,又说:“在这里,这个问题都不是问题,一定会有更大问题。”
这话说的人心发毛,几个人张大眼睛,笑笑轻轻点头,“我觉得这位哥说的有些道理,科学,大师,作家,你们怎么看?”
沉默。
物龙幻比他们高出半头,听笑笑称他哥,就开始拿大哥样,好平静地语气说:“你们和我,现在面对同一个难题,怎洋离开这里,这一望无际的绿洲,是的,是富饶的绿洲,如果它让我心中有底,我能在这绿洲之上安下心,可是,”他向四周望,然后又说:“视线千篇一律,既看不见家的房屋,也看不见其它青山秀水,想走,不知道往哪里迈步,没有方向,所以,必须考虑一个问题,我们陷入怪圈,无论一开始选择的是什么样旅程,现在都不能继续,因为脚下没有路,现在没有什么希望比坐下来商量办法还迫切,如果一定要走,那就等着看自己两脚流血吧。”他的话说完,仍然保持平静,打量着每一张脸,自己就先坐下。
他们又互望,开始用心了,怪圈,刚才玩笑时说过,是真的?活动大脑,没人吭声。
豆豆看笑笑,向边上使个眼色,又示意物龙幻,然后向边上走去。
笑笑会意,看出豆豆是想避开物龙幻,我们要些空间说点啥,既不想对新人失礼,又不想让新人怀疑男人小心眼儿。
笑笑可不神神秘秘,咋回事就是咋回事,更不想悄悄躲开,留下新人在这里,会慢慢起疑心,于是,她带着微笑,向前走两步,站在物龙幻面前,说道,“大哥,我们面对同样困难,希望携手共度,可你最后的决定,让我很迷惑,命运把我们带到同一个漩涡,我们就要一同向外挣扎,如果说坐下来,心里也是挣扎,那么我们,我说的是我们,”笑笑指着他们四个,“心中要颠覆一种现实,就得稳定内心的急躁,我们急躁起来任性、失礼,丢面子,所以呢,你就耐心地等一等,我们到那边商量点事,好不好?”
物龙幻望着笑笑,还是很平静地说:“看得出,你们都很睿智,既然命运把我们相约到这里,不见其他人,就一定有一段旅程,是我们一同走过。”
豆豆他们聚拢一起,离物龙幻稍远些,笑笑就没好气儿,冲着豆豆劈头盖脸,“想说啥说吧,他不会听见,他也不稀罕听,人家冲着咱们跑来,很友好的,咱们像防贼。”
豆豆脸绷的紧紧地,声音也严肃,开口说:“在外面要处处警惕,尤其像现在陷入怪圈,真的危险随时会发生,好了,你们说,我们跟他一起行动吗?”
笑笑转念一想,“他穿的衣服怪怪的,说话很入时,不过,到目前为止他什么都不肯说,看着他像看一道难解的数学题,我们能听他的?如果我们一不小心,会跌入更大的危险中。”
佳佳转动着大眼睛,悄声地说:“不过呢,就目前的处境,有比坐下来商量办法更有希望的路吗?其实对他一无所知不可怕,可怕的是对目前的处境一无所知,也许,他脑袋里比我们还缺弦儿。”
笑笑又说:“对,我们已经走过很久,哪怕误入歧途,惊心动魄一场,也会让我们有希望或是失望哪怕是绝望,可我们呢,像老驴拉磨,原地打转。”
几个人嬉笑。佳佳惬意地,“你怎么学来的这句话?”
笑笑也笑了,脸颊发红,“我妈说我学习成绩上不去,总在90分上晃,东北的姥姥就说我学习像老驴拉磨”
都都脸蛋上的酒窝深陷下去,随即发出憨憨地声音,“走不是上策,坐下来商量也不会有结果,因为有一个现实,最终还是要靠两条腿走出去,除非我们长出翅膀,或者有奇迹发生。”
笑笑又说:“那种希望比我们做同一个梦还难,你喜欢科学,可你说出的话是梦想。”
豆豆说:“看来我们不会商量出结果。”
佳佳又文弱弱地,“那就听听他的吧。”
又来到物龙幻身边,见他很怪,一根蒿草被他折断,一手拿着半截,另半截头塞在嘴里,用力吸,像吸骨髓油,还把另半截在手里捏,向他们示意。
他们才注意那草,圆形的,肥肥的,一折两段,里面有浓浓的绿汁,手指稍稍一济,浓汁会溢出来。
物龙幻咽下,还吁出一口气,比一口爽心的饮料还舒心,幽幽地说:“就喝这个吧,不然会渴死,我已经吸过,不知道有没有毒,不过,渴死比毒死还难受,”
见谁都不动,物龙幻把另半截送到嘴边,“是自己选择的时候了,不过,味道还能接受。”说罢,又吸允起来,顺手丢掉吸过的半截。
精疲力竭,肚子里咕咕叫,还能忍一忍,口干舌燥,心里可像着火,都舔着干干的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然后,豆豆看到物龙幻身边,已经吸过几根草,于是,他一狠心,折下一根蒿草,学着物龙幻的样,拼命地吸绿汁。
都都憨憨地说:“吸吧,这里没吃没喝的,小动物长得却肥壮,这也许是一种能量,正能量。”
紧接着,是都都笑笑佳佳,都吸起来。
都有些晕,眼睛里有绿光放射,鼻子,耳朵,嘴都有绿光放射。全身都散发出绿光,互相发现的同时,困倦猎取了声音,上下眼皮向一起黏合,一个一个倒下,被绿色光波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