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前，贺知舟给江雪恶补了一学期所有理科的基础题型。考出来的题也差不多大同小异，出成绩那天，炸锅的反而是任鹏。
“贺知舟！你个孙子，你做了什么习题册，开了什么小灶，没告诉我昂？”
“我真除了学校发的没看别的，就把笔记过了一遍。”这是实话，为了给江雪整理一遍基础知识，他自己得先摸两遍。
“没道理啊，物理最后一道大题是人做的？你还满分，我当时以为那题有问题。”
“哈哈哈，我就是随便试了一种思路，正好对上了，其实也不是真的会。”
“行吧，诶，你这次考年纪第一你妈肯定高兴死，要是你妈心情好做了酱香小排骨千万别忘了叫我。”
“你还有心情吃？晋知春这次考的也比你好，你面儿上过得去吗，怎么追人家。”
“别提了，只有小排骨能安慰我受伤的心。”
贺知舟看他一脸窒息的表情笑出声儿。
“诶，不过哥们儿我可能不是最伤心的那个，许喆这次一下从年纪第一掉到了二十几名，我在物理办公室看见老高训他了，好像还给他家长打了电话儿。”
任鹏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贺知舟拍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这有什么可稀奇的，分数上下动荡不是正常，他在一考场第一座儿买别墅了？还只能是他了。”
任鹏立马笑嘻嘻的答“说的是说的是，我们校草也是有自尊的。”
“少来，谁在乎了。”
贺某人确实不在乎一次成绩的排名，不过他很在乎有没有独一份儿的夸赞。
江雪走进网吧的柜台后面，就看见了没有和雷波一块儿拍大腿看球儿，挺着腰杆儿坐在沙发上看书，一脸荣辱不惊表情的贺知舟，就差往脑门儿上写清“求夸”二字了。
“诶，听了一上午讲卷子的课，真是头大了，好饿呀。”江雪扔了书包瘫在沙发一角。
“今天我哥回家做饭去了，一会儿带过了，他说就快了。”雷波关了电脑上的视频，过这边坐在桌子旁，“你们明天就放寒假了吗？”
“嗯，休到过完年，初六就要再上课了。”
雷波看见了江雪提的布口袋里塞了张卷子，“诶，姐，知舟哥哥教了你好几天，你这次考试上进点没有啊？”
“还是那样呗，就进了一百名吧。”
“哈哈哈，你们学校几千个人，你从九百进到八百也是不容易，终于不垫底儿了。”
“讨打啊你。”
“知舟哥哥呐？”
贺知舟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但其实内心要急死了，江雪有进步那不是必然的吗？他那么详细的知识要点，但凡透漏一点儿给末代皇帝，大清也不至于亡了。开个玩笑，终于轮到他的part 了，但还是傲娇着不肯自己说。
“他？不知道，估计也就和往常一样二三十名吧。”
“嗷，我就知道知舟哥哥肯定厉害。”
“瞎说，我明明这次第一。”贺某人终于破功。
“哇！真的呀！太厉害了吧！”雷波生动地表演了傻妞进城，不过他本人不知道。
江雪就在等这只天鹅自己沉不住气，也不是她不乐意夸他，只是怕天鹅太受宠再把屁股撅到天上。
“第一嘛？好棒诶，这是你第一次第一吧，怎么考的呀。”江雪跟着附和，一脸谄媚。
“诶，基操，勿六。”某只天鹅又戴上了皇冠。
“小舟考了第一？恭喜啊，正好我今天煎了鸡翅，小舟多吃点儿嘿。”雷鸣此时带着饭回来了，“我这小网吧里能有一中的学霸兼职网管，真是大赚哈哈哈。”
“知舟哥，下次我姐再问你题就和她收费，按金牌讲师的标准。”
“哈哈哈哈。”
雷波的后勃颈再次挨了一记手刀。
“对了，说起来你们放寒假还过来吗？”
“来。”贺知舟和江雪异口同声，又互相瞪了彼此一眼。
“嘿，那正好，我这小店儿也没太多客人，柜台这儿也比较安静，你们可以在这儿写作业，顺便记个账就行了，中午还是管饭。你们俩我也放心，还省的我再找人了。”
寒假里，店儿柜台后面的方寸之地就成了贺知舟的补习班和自习室。
有天江雪没来，客人说洗手间的水龙头坏了，贺知舟自告奋勇要找扳手修一修，鼓捣了二十分钟终于止住了水。
扳手是雷波告诉他，从柜子最下面的工具箱里拿的，贺知舟放回去的时候，看见那柜子里还放着一瓶冰红茶，柜台这儿结网费，也卖一些零食饮料，贺知舟只当是常物，也没多想，正好渴了就拧开喝了。
灌了两三口觉得不太对味儿，看了下日期竟然过期了，“靠，雷波，你们店里怎么还存过期的红茶呀？”
“？？？你从哪儿拿的。”
“放工具箱那柜子里啊。”
！！！雷波傻眼了，“那是江雪让我保存的，在那儿放了有快四年了。”
！！！贺知舟也傻眼了，“有病吗？饮料不喝放这么久干嘛？”
“好像是许喆送给她的，她就是舍不得喝，非要留着，放家里怕她妈给她扔掉，才让我存着，我就放那儿了。”
贺知舟右眼皮疯狂跳，又是许喆，明明和他说过的话三句都没有，却已经被这块名为“许喆”的石头挡着好几回道儿了。
贺知舟气的把半瓶饮料扔进了垃圾桶。
雷波也不敢拦，委委屈屈地说，“完了，江雪知道肯定要揍我。不过知舟哥哥你，你没事儿吧，那饮料怎么着也过期有三年了多了，是不是该找点儿药吃。”
“没病吃什么药啊。水龙头不漏水了，你去看看好使不，别的有坏的没。”
“诶”雷波跑走了。
贺知舟左思右想，很想一拳锤在许喆脸上，江雪的脑子也属实有点毛病。
不过生气归生气，还是把垃圾桶里的半瓶饮料捡回来，放回柜子里，关上柜子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