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玉!玉!”张忠良这么一喊,三辆马车连人带马都停下了。伙计们赶忙问:“老爷,平白无故的喊吁把马叫住,是有啥事儿吗?”
张忠良赶紧解释:“打刚才碰见野狗,到现在,我一直觉得有人在我旁边喊,还是个女的的声音,边哭边喊。声音儿还越来越大,听得越来越清楚。就刚才那一声听得最清楚,她说的是‘还我玉’。”
众人都越来越觉得诡异,老板耳背都听见了,怎么别人没听见呢?可又没人敢说出其中的诡异,几个人人都对此保持沉默,安慰着张忠良最近压力大幻听。
在这个紧张的关头,要是忽然有人大喊“闹鬼啦!”那这几个人都得吓死。
张忠良也在心中默默的安慰自己。眼看着没时间再想那么多,雾还没散去,火把快烧尽了。众人加快了脚步,马不停蹄的往洛阳城赶。
终于,一行人穿过树林来到了洛阳城的西门。西城门是彻夜不关,整夜整夜的开着门,除非战时门是关着,其他时候都是开着门。为了方便人们赶夜路。
城里就留这么一道大门开着。到了西城门有查岗放哨的卫兵,好歹的查了查货物走了趟程序就往家走了。西城门离家很近,穿过西市的大道,没一会儿就到了家里。
到家几个伙计卸好了车,把来回运的货物放在了库房。
张忠良正想着回去睡觉,可心里又不放心,便把随行的伙计叫来:“数数人数,万一少一个可咋跟你们家里交代。”
家里的家丁算上丫鬟一共有十一个,丫鬟是一个,伺候家里夫人的。另外十个有一个是管家,一个是张佑安和张佑宁俩人的书童陈龙。另外八个是此次随行的伙计。
张忠良开始数:“一个,俩,仨,....七个八个九个。行,都回去睡觉去吧。”
几个人都愣着没敢动,张忠良一时没反应过来回过头来又问:“怎么了?”
其中一个伙计挤着眼撇着嘴拿手指头比划了个九,又对张忠良提醒道:“咱去的时候是八个人,算上您才九个。”
张忠良此时恍然大悟:“哦,我数错了,没算我自己,算上我是十......十个!”
虽然此时已经回到了家里,但这么一闹还是很吓人的。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清是谁,多出来的那个是谁,此时站在什么位置,谁也不知道。
张忠良赶紧叫住众人:“别动,都别动啊,我再数一遍,你们别害怕啊。”
张忠良捂着脑门长呼一口气又开始数:“一个,俩,仨......”可此时不管怎么数,都是多出来一个。张忠良一晚上受到了惊吓不少了,此时已经有些习惯了,不那么害怕了。对着众人说:“点灯点灯,我就不信还真能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个。”
去了一个伙计从屋内挑出来一盏灯,明灯下每个人的脸都看得一清二楚,张忠良看了看,没有不认识的面孔。又紧着忙着数了一边人数:“一二三四......七八,算上我九个。”
众人心里这才踏实下来,有人笑着问:“掌柜的你刚才数错了吧。”
又有一个伙计笑着说道:“您今晚净吓唬我们了,一会儿说野狗一会儿又有老娘门儿喊玉,现在又多一个。”
旁边一个伙计表情严肃的拉了他一下:“别说了,野狗是真的,我们都看见了。”
张忠良也纳闷:“不可能啊,我刚刚可看的清清楚楚,面前站着九个人。”
“散了散了,回去睡觉去了,掌柜的您也早休息。”
几人也不再多想。到了家了点了灯,见了光亮,心里也就踏实多了,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张忠良也回到自己房间脱下鞋子躺好,一晚上没睡踏实,净想今晚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儿了。
而这时早就张佑安把弟弟扔炕上自己回屋睡觉了。等到第二天天明。张佑安起床就直奔弟弟屋去,敲开房门看人没事,精神也很好,这才放心,幸亏歹徒用的只是劣质的蒙汗药。看来还是没真想着害人。
张佑安想起这天是要出成绩了,跑去西市一趟看看成绩录取没。天挺早的,饭都没吃就跑到西市,习惯性的避开刘大海的猪肉摊。买了两块油炸糕,正吃着突然一拍脑门,想起跑错地介了,那天考官说的是南市公布成绩。
拿出手帕擦擦脑门上的油,又调头往南市走。没过多久来到了南市,南市此时相比西市大了很多,可这时并不算热闹。南市是巳时开午市,早晨摆摊的很少。但往前走着走着张佑安发现不远处有一堆人在那儿围着。
张佑安虽不是那凑热闹的人,但他误以为那是公布科考成绩的榜单,便想凑过去瞧瞧,拨开人群,看见是一少年在那儿哭。另一个人自称是他叔叔。
少年在那儿哭道:“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旁边的中年人一边对着他拳打脚踢一边骂道:“又去赌,又偷你爹的钱去赌。你爹久病卧床,亏的有我在才追上了你。败家玩意,败家玩意!”
虽说这听着这孩子哭的很惨,非常可怜,但是人们听着这事儿确实是孩子偷钱赌博不对。眼看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人们都开始纷纷议论
“你说这干啥不好,非得偷钱赌博,小小年纪的不学好,老爹还在家病着呢。该打该打。”
“是该打,但是这家大人打的也忒狠了,我来了有一会儿了,这可一直打打到现在了。”
实在有人看不下去了,说上去劝劝吧。刚上前还没张嘴。只见那孩子趁机要跑,撞出人群,他叔叔在后面追。
这时那孩子面前站着个人,挡住了那个孩子逃跑的去路。可他没有避让,照着那少年的面门就是一脚。踹的那孩子直接张过去摔倒在地,躺在地上翻着白眼,鼻血横流。
这时候众人都傻了,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但都不敢说话。他叔叔也傻了,但没一会儿反应过来了,呵斥那个人:“你是谁?凭啥打俺侄子,我们自己家事儿我们自己解决。你个外人你...你...。”
他叔叔话还没说完,那人又踹了一脚,正蹬在他叔叔肚子上。轻蔑的笑着说:“我是你爹。”
“怎么的,儿子?不认识我了?在这演戏演的不错嘛。拿出来吧。”那人紧接着又说到。“哦对,我不该找你要,我该找咱孙子要。”
那人说罢他走到那孩子身边,蹲下来开始搜刮身上的财物。众人都傻了,孩子他爹不是卧病在床吗?不对,这人看着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身形健壮,一对剑眉横在眼上,眼神坚毅。
众人纷纷开始对突如其来的青年议论道:“这人哪儿来的,上来就打人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没见过。”
“要不上去拦一下?”
“要去你去吧,我...我打不过他。”
正在众人纷纷议论之时那青年从那少年怀里掏出来好几包银子,装银子的袋子还都各不相同,显然不是同一个人的。那青年又拿手使劲蹭了蹭小孩脸上的淤青,竟然蹭掉了颜色,把少年的脸蹭满脸花。
原来那俩人是一伙的,打算趁着围观的人多,一个追着打,一个忙着跑。趁乱把钱给偷了。
“哟,挺会偷嘛,还不少。”那人掂量着银子说到
“这都谁的,自己凭良心来拿,没良心的别来伸这个手。”那人又放下银子,拨开人群走了。
张佑安赶紧跟上去问:“好汉可否留下姓名。”
那人瞥了张佑安一眼,回过头来边走边说到:
“马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