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润道:“任鬼,你把那么美的人放出去,放心么?”
我叹道:“不放心又能如何?她个性极强,向来说一不二。惹恼了她,哪有好日子过。算了,不提也罢!”
大伙儿讪讪而笑,我深深吸口烟,茫然地望着阿忆。李嫣然道:“鸟儿甚好,你可得珍惜。”
“那是,”我随口一答,唤来靓丽的服务员,她鞠躬而道:“老总,有何吩咐?”
我指着菜道:“把冷菜都撤了,重上几道,动作快一点。”
“好的,”服务员甜甜而道,转身出去。很快,几个服务员鱼贯而入,迅速撤走了微凉的菜品。手机嗡嗡震动,月奴说独自散步,好生无聊。我回复她道:“亲爱的,聚会继续,想你。”放下手机,瞅见阿忆怔怔望我,心微微颤抖却视而不见。张希和杨老师讨论着艺术,李嫣然则与谢润交流育儿的经验。我发现自己与同学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再也无法沟通,内心不禁荒凉寂寞。万老师凑头低语道:“你小子做人不够诚实。”
“人在江湖,生不由己。”我无奈地道,“老师,望你要理解。”
万老师和我干杯,啐道,“好自为之。”
阿忆端酒款款而至,说道:“任鬼,我敬你一杯。”
“好,”我起立与之碰杯,一饮而尽。阿忆欲言又止,终是不置一词,漠然回座。李洪波摇摇晃晃而来,扯着嗓子嚷道:“大哥,我还没和你喝酒来着?来,你我痛饮,一醉方休如何?。”
我起身重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啊!多年未见,依旧是头牛。”李洪波腼腆地笑,漆黑的面部充满了红光。他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又是我的同桌,除了卡拉卡拉,还算得上我的朋友。他是XP县的人,彝族,长得五大三粗,为人极为豪爽。他道:“我就是给山野村夫,你大发了可别嫌弃额。”
“哪会!”我嘴角抹过自嘲的弧度,道:“小子,混的如何?”
李洪波点头,那被热带阳光炙烤的黝黑脸上露出了憨憨的笑。他道:“当了个校长,但还是的穷。”
我道:“慢慢来,明天,会更好。”
“那是那是。”李洪波鼻冒酒气,眼若洪钟:“来,为了明天的好,咱们干一杯。”
干杯,喝酒,满上。他咦了一声,面露惊异,问道:“大嫂呢!”
我道:“她去上班了。”
李洪波可惜地摇头,叹道:“来晚了一步,可惜。本想亲口告诉她,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了。真的,很美。她做我的大嫂,我打心眼里高兴。”
这小子就是个直性子,心里藏不住事。我道:“别废话了,喝酒。我今天喝死你。“
“放马过来,怕你是孬种。”李洪波卷袖子,露出强健的胳膊。
接着,我俩拼起酒来,倒满喝干,接着再来。因为尽兴,我拉过椅子,踩在椅子上,李洪波亦是这般。我们咆哮划拳,声音震耳欲聋,同学们慢慢聚拢,就连门外的服务员们也忍不住好奇之心,凑头观望。我又赢了一次,李洪波端酒喝干,我为其满上。
“再来,再来。今晚,我们两个这能有一个站着。”我把领班叫来,要了五瓶茅台。然后,在她丰满的屁股拍了一巴掌,她红着脸出去了。
我对外面的服务员喊道:“美女们进来吧!偷偷摸摸地看多不过瘾,进来给我加油助威,看老子咋把这头牛给放到,以报当年之恨。”女服务员们嬉笑而来,站立在我身后。霎时,百花盛开,争奇斗艳。在领班的带领下,美女们齐声喊道:“老总,加油。”
同学们不甘示弱,齐声吼道:“李洪波,加油。”顿时,房间沸腾,空气开水般翻滚。
李洪波又输,咬牙喝酒,恨道:“你这个混蛋,比学校时更难对付。不过,你永远是我的手下败将。”
“是么!”我不怒反笑,继续与之划拳。这回输的人是我,便端起酒杯喝干。一个美女为我斟酒。李洪波得意地道:“怕了吗?”
“怕你个头。”我白了他一眼。
“任鬼,当年在班上,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豪爽,有种,是条汉子。”李洪波拍桌而道。
我道:“休说废话,接着来。”
酒来了,整整齐齐摆好,一共五瓶。万老师望着我们道:“你们意思意思就行了,醉了可不好。”
我道:“老师,我有分寸,您就别担心了。”
李洪波瓮声瓮气地道:“老师,我们都是革命战士,岂有不战而降的道理。况且,十年的约定,今天非得尽兴而归,不然就白来了。”
我杀气腾腾地道:“大不了叫人开辆救护车过来,让它在楼下等着。谁倒了立马抬走,保证死不了。”
同学们哈哈地笑,我和李洪波也笑。比赛继续,观众们鼓掌呐喊。我运气不好,连输三场,李洪波幸灾乐祸的贼笑,一副胜利再望的蠢样。我浑身燥热,头晕目眩,心灵却轻松无比,有种海口天空,荣辱皆忘的豪气。我大声吟诵曹操的《短歌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语调激昂顿挫,豪迈悲愤,深得原诗之气韵。刀光剑影,旌旗蔽日,曹操仗剑天下,挥师江南,多么的豪迈霸气,多么的气壮山河。可惜,赤壁兵败,仓皇逃窜,何等的丧魂落魄,何等的落魄孤独。然而,他微笑对之,直到逃离险境方才大哭,实乃一番枭雄,不禁摇头轻叹。
李洪波收我感染,持酒而立,吟道:“故国神游,人生如梦,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一樽还酹江月。苏老先生高人也!爱情、事业、人生?转头即为烟云。唯有今夜,你我相聚,开怀畅饮,何等的逍遥自在。来,再来。”
我们无所顾忌的笑,吟诗作赋划拳喝酒,放纵压抑的内心。万老师、杨老师,同学们不断地劝说我们少饮。但是,酒气上头,手舞足蹈,杯碟碎裂一地。阿忆骂我疯了,我望着她冷笑道:“生有何堪,死有何憾,我的事与你无关。”
阿忆一颤,泫然欲哭,李嫣然劝慰道:“妹子,他喝醉了,别放在心上。”
“没醉,还清醒得很。”我推开一个上前欲要扶我同学,笑着一饮而尽。恰在此时,李洪波身子前倾瘫倒在餐桌上,稀里哗啦,碗碟摔碎了一片。同学们大惊失色,七手八脚地扶起他。我冷冷望着李洪波,兴奋地道:“你这头蛮牛,想喝倒我,下辈子吧!”
说罢,脚底微晃,万老师一把抓住我,问道:“你没事吧!”
我舌头不灵地道:“没,没事。送,送这厮去休息。不行,便,便去医院。”
张希听闻,指挥同学扶李洪波出去。我发现李洪波的前女友张晓霞,当年他们爱得死去活来,惊天动地。可惜,毕业之后张晓霞好比客气甩了李洪波,比阿忆还果敢决绝。我不坏好意地道:“张,张晓霞,他为你而大醉,你还有兴趣看热闹么?”
张晓霞红着脸道:“你什么意思,他喝醉关我何事?”
“薄情寡义。”我不屑地道,堪堪收回鄙视的目光。
张晓霞生气地叫道:“任鬼,你……你什么意思。”
我借着酒劲道:“没什么意思,这世界负心薄信极多,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爱情,有时候让人无语。”一句话直诛其心,张晓霞木讷地望着我,泪水涟涟,满腹的委屈无处诉说。
阿忆、李嫣然指着我道:“任鬼,你好说两句可好?”
我不置一词,无所谓地耸耸肩。万老师劝张晓霞道:“晓霞,任鬼喝高了,你别放在心里。”
张晓霞激动地道:“老师,我与李洪波的事还轮不到他来点评。他与阿忆纠缠不清,却那我当垫背,无耻。”
阿忆哭笑不得,凄然地道:“晓霞,我好心安慰你,你倒打一耙,我真不知说什么好。”
我望着张晓霞,继而冷冷瞅瞅阿忆,笑道:“张晓霞,我岂会与这女子纠缠不清,你也太小看我。老实告诉你,稀罕我的女子多了去了。不信,我立马叫个过来给你瞅瞅。”
阿忆瞬间石化,愤懑瞪我,咬唇掩面而去。李嫣然抱怨道:“唉!好好的同学集会,被你生生给毁了。”她长叹一声,追出去劝说阿忆,张晓霞黯淡扭头追去。同学们默然无语,包厢死寂无声。我望着明亮的水晶灯,内心空空如也,掏出手机拨打谢雨的电话。
谢雨道:“来啦!烦死了。”
我带着哭腔道:“小雨,我被人欺负了,你赶紧过来救命。”笑声迭起,若石子击碎平静的湖面。
“谁欺负你,找死。等着,我马上过来给你伸张正义。”谢雨挂了电话。
万老师道:“任鬼,你就别折腾了,这样下去如何收场?”
我看看偷笑员工,没好气地道:“你,你们看也看了,散了吧!把戴明峰叫来。”
突然,天旋地转,我站不稳倒在座椅上。万老师道:“你真醉了,我送你去医院。”
我默念我不会醉,我怎么会醉呢?重重咬舌,意志清醒。我对万老师道:“老师,剩下的事由你安排,顺便跟张晓霞说一句,我醉了,让她别当真。”
交代完毕,大脑嗡嗡作响,好比成千上万的轰炸机俯冲轰炸。晕眩之后还是晕眩,水晶灯束化作色彩斑斓的彩虹涌入大脑,眼前漆黑一片,世界好像死了。
我漂浮于无尽无边的黑暗深渊,成了一个失去肉身的亡魂。不知过来多少时候,一片透心的冰冷的雨让我醒来,一张吹弹可破的脸慢慢清晰。谢雨笑道:“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接着,她眉毛一蹙,狠狠啐道,“白痴,喝那么多酒,不想活了。”
我道:“高兴嘛!控制不住喝高了。”
谢雨问道:“高兴还是难过,老实说来,别想蒙我。”
“不高心也不难过,就是空虚,需要你来填充。”我说出了实话,谢雨很是满意,轻轻捏捏我的脸,拿去我额头毛巾。她道:“咫尺天涯的滋味必定不好受,心中万般苦恼,唯有一醉。你呀!就是个情种。”
我攥住她的手,说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过去就是过去,早已埋葬。当下应珍惜之人是你,而非他人。我爱之怜之,心无旁焉。”
“这话我爱听。”她俯身深吻,乍然离开,捂住鼻子啐道:“你满口酒气,熏死人啦!”
“对不起,我的美人。”我抚摸着谢雨的脊背。
谢雨幽幽而道:“最怕你的甜言蜜语,我一听就傻了。”
“有你,天上人间。小雨,你何时来的?”
“三个小时前。”谢雨道,“你醉得好似死猪,你的同学们慌手慌脚地抬着你往电梯里塞,打算送去医院。我及时制止,叫保安把你送来这里,打发他们去唱歌,然后各种用尽手段,好歹将你弄醒了。”
我道:“辛苦你了。”
她抱怨道:“你在这样不珍惜自己,我就叫人把你给扔路边,省的揪心伤神。今日真是倒霉,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张嘴欲要吻她,却被她的手掌捂住了嘴。她狠狠而道:“你臭死了,我受不了。想要漱口,否则免谈。”
“麻烦你给我放洗澡水,可好?”我用祈求的眼神望着谢雨,她面色微红,微笑而去。大睡之后,头脑清醒,已无大碍。我起床抽烟,也不想去理会同学。我与他们本无话可说,之所以参加聚会,无非是想见阿忆一面,而今面也见了,心愿逐了。哎!物是人非事,过去仅只是过去,留恋徒然伤感罢了。
谢雨过来道:“水放好了,进去洗吧!”她衣着性感,灯光下更显娇媚,一种无法遏制的冲动充盈在心,正想把她就地正法。谢雨见我目光闪烁不定,已然猜到七八分,骂道:“老乌龟,好点便想使坏,不要命了么?”
“醉卧美人怀,人生夫复何求。宝贝,陪我去沐浴。”我无耻地道。
谢雨诡秘而笑,说道:“要不?我叫老情人过来。”
我道:“你认识她?”
“问问你的老师便知。”谢雨手搅着头发,满不在乎地道。
“我要的人是你。”我打开窗户,远眺寂寥的城市,伸手弹去烟头,淡漠地道,“我这人虽说下流,但有一个优点,那便是记仇。当年她抛弃了我,今日就算主动投怀送抱,我也弃之如草芥。”
谢雨不为所动,嘲笑道:“你本是背信弃义的人,有资格说人家么。”
“我无可救药,当然堕落到底。”我舔舔嘴唇道。
“讨人厌的混球!”谢雨评价一句,拉着我的手去了浴室。
翌日,同学们去仙湖的游玩,我找借口没去。送别之时,阿忆隔窗相望,星眸里幽怨凄切深种,我不敢与之对视。缘分已尽,各安天命。月奴打来电话,说水红潮听闻我愿意进入政界,甚是欣慰,让我做好考试的准备。
既然决定了,后悔懊恼已然无用,我笑道:“那就有劳他老人家了。”
月奴媚笑道:“中午有何打算?”
“打算把手续交给孟轲。”我道。
月奴道:“我陪你。”
“好,”我道:“你在不尴尬。”
月奴坏坏地笑,说道:“你来接我,挂了。”
放下手机,谢雨坐在我的大腿上,说道:“中午我约了小姐妹去逛街,你老人家自便。”谢雨善解人意,知道这种场面她不适合出席。缠绵温存片刻,终是分道扬镳。
我、月奴和孟轲在品雅居转悠一圈,赶去无忧地产。路上,月奴细致的跟孟轲介绍公司的运营情况。孟轲身为公司的元老,对公司的状况极为熟稔,一点便透。到了无忧地产,罗大明热情接待我们,在办公室密谈了半天,明确了公司未来的发展战略,主营业务逐步转向房地产业,力争在未来几年将无忧地产打造成我市首屈一指的房地产企业。下午在湖海山庄用餐,菜异常丰盛,我却没有一丁点胃口。鸟儿和谢雨皆发来短信询问我身在何处?我借口去洗手间回了短信。重新入席后,眼瞅着孟轲和罗大明演戏,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孟轲持有罗大明矿山的股份,月奴心知肚明却不点破。
一天了结,我送孟轲回明月居,然后与月奴熙竹苑,纠缠到十一点离开,又马不停蹄去俱乐部接鸟儿回家。进门,我和鸟儿瘫软在沙发上。鸟儿问集会的事,我省略了谢雨的那一环,据实描述。鸟儿听后,责备我心胸狭隘,非大丈夫所为。我默然良久,无言以对。因为劳累,彼此都没了亲热的欲望,洗洗相拥而眠。
半个月之后,我的举报发挥了作用,省纪委派人秘密调查了王一坤。经调查核实,王一坤身为领导干部,视党纪国法为儿戏,违反禁令出入娱乐场所,道德败坏,其行为严重败坏领导干部的形象,且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并且,王一坤在任职期间,多次违规收受他人财务,省纪委决定给予王坤一撤销行政职务职务,开除党籍,并开除公职的处理意见。
水红潮秉承痛打落水狗的光荣传统,在全市开展了为期半年的党政领导干部整风肃风运动。于是乎,隶属于王一坤一派的人都受到牵连打击,有的被处分,有点被调离岗位,有的被明升暗降,一时间人心惶惶,官员们战战兢兢毋求自保,对落马后的王一坤敬而远之。水红潮一举铲除内部的异己,树立绝对的威信,以雷霆手段在重要部门安插自己的亲信,彻底理清YX市的乱局,为下一步的计划打下了夯实的基础。
我是事件的发起者,但并非事件的亲历者。对于这种斗争,我秉持远离的态度,远远观望,独善其身。在利益的世界,没有对错可言,只以成败论英雄。今日的成功者并非未来的成功者,今日的阶下囚也并非未来的阶下囚。人生的闹剧里,我们终归都是失败者。我常常叩问自己的角色,结果只有一个,我就是一条被人豢养的恶狗而已。主人叫我咬谁?我就咬谁,结局却无关紧要。关键是生存下去,别成为都是的流浪狗。
我已经抛去了尊严,出卖了灵魂,只是工具。明天,鸟儿会成为阻挡我的人吗?假如真是她,那我又将如何面对?这是一个难题,一个必须面对的难题。我得未雨绸缪,想方设法将其解决。一个恬淡的夜晚,趁着鸟儿心情愉悦,我不失时机地抛出问题,以试探鸟儿的想法。鸟儿沉默良久,丢下了一句话:“你的事我懒得管,你爱干嘛便干嘛。”
这话等于没说,球又踢回到原地,我愣怔半响无言以对。沉默许久,我又劝鸟儿出国,去她梦想中的国度。鸟儿否决了我的提议,说此事不宜操切过急,须得从长计议。我坚持己见,寸步不让,鸟儿当即大发雷霆,警告我不要干扰她的生活,不然就一拍两散,各走各的路。争执一起,谁也不想让步,结局便是世界大战。
盛怒之下,失去理智的我离家出走,对鸟儿的固执己见怨恨不已。鸟儿对于我离去熟视无睹,按班就步的生活,根本没把我当回事。我更是憎恨,索性与谢雨同居,整日胡天胡地,吃喝玩乐,以忘却心中的恶烦。对我的突然入住,起初谢雨显得极为高兴,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隐隐察觉到了什么?知道我和鸟儿冷战后,谢雨笑我心胸狭隘,不是个男人。我听了差点喷血,枯坐在沙发上抽烟。谢雨拉着我的手道:“姐夫,回家吧!鸟儿是个好女人,你难道想放弃。”
我一愣,回想鸟儿的诸般好处,人就蔫了。次日大早,我去会所跟鸟儿道歉。话还没说几句,鸟儿就抱着我放声大哭,不停捶打我。我抱着鸟儿,心里五味杂陈,羞愧不安。鸟儿摸摸眼泪,仰头望我,说道:“你知道我的脾气,你还跟我顶嘴,你这个混蛋。”
望着怀里的伊人,我心搅难受,认罪服法。鸟儿神经兮兮地问道:“老实交代,离家出走这几天跟哪个女人鬼混?”
“我在品雅居鬼混,美女如云,逍遥快活,简直是乐不思蜀。”我嬉笑道,鸟儿重重打我一拳不再多言,蛇般地缠绕着我,小嘴四处乱啄。情绪一来,我们不管不顾,在办公室里春宵一度。
月奴善解人意,着手办理移民手续,向加拿大驻华大使馆递交了移民申请,等待答复的日子里,她的生活异常充实。早上健身,中午美容,下午学习英语。几个星期下来,月奴的英语水平突飞猛进,说话的时候时常夹带一两句英语,我笑她土狗学洋狗叫唤,自然招来一顿暴打。月奴吹嘘外教的教学方法神奇,她的英语口语与时俱进,比读书时还强,缠着让我去旁听。我无法拒绝,只得陪她前去,竟也学会不少的短语。某天,月奴揪着我的耳朵警告道:“任鬼,你要以某人为戒,切勿因小失大,搞的身败名裂,死的不能再死。”
我调笑道:“美女放心,我可是这方面的顶级专家,绝对不会留下把柄给别人的。况且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家的月奴欲壑难填,都快把我榨干了,我哪里还有力气去外面乱搞。”月奴扑了上来胖揍,我自认倒霉,谁叫自己最贱。
公务员面试结束,表妹进了检察院。二姨一家高兴坏了,非要请我吃饭,我以工作忙为借口推掉。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呢?工作的事是表妹努力的结果,我只是画龙点睛罢了。
孟轲很快熟悉了公司的运作流程,全面接管了公司管理工作。不断的接触,我愈发对此女另眼相看,孟轲性格开朗,做事果敢决绝,绝不拖泥带水,具备领导者的气质,唯一的缺点是工作起来没完没了,废寝忘食,让人无法忍受。我取笑她专注于工作,老公是否会抱怨?她风轻云淡地说老公工作忙,没工夫搭理她。他们俩口子是标准的职业夫妻,只有工作没有生活。
我问她道:“上床睡觉也是各行其是?”
她白了我一眼,略有怒气地道:“这问题涉及我的隐私,无可奉告。”
“对不起!”我道歉,老脸有些挂不住。
公司里有强势的孟轲坐镇,我顿时清闲下来,四处逍遥快活。或游山玩水,或品尝美食,或锻炼身体,好不舒心惬意。有一天打高尔夫球的时候,罗大明突然问我王坤一倒台的内幕,我面带微笑,委婉拒绝。罗大明贼心不死,继续刨根问底,我照旧忽悠了事。我并非不信罗大明,而是王一坤之事牵扯面过大,只得守口如瓶,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