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都按照天圣三年的模式做事,赵氏集团根本不用等到百年后的靖康之难,很快就会玩儿完了。可为什么北宋还能再延续百余年呢?
花旗国的基辛格曾经说过,中国人总是被他们之中最勇敢的人保护得很好。
无论是多么的艰难困苦,我们的国家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英雄,给我们以勇气和力量,带领中华民族从一个辉煌走向另一个辉煌。这也是四大文明古国,为什么只有中国的文明能够一直传承下来的原因。
有人说了,你这个不正经的胡渣渣也会唱高调了?还真不是高调。
就拿这次的****为例吧。中国以不到十万人感染、死亡不到五千人的代价,完成了“抗疫”的阶段性伟大胜利。
尽管这胜利来得是如此的艰难,全国停摆了三个月,经济损失更是无法估量,但我们终究还是胜利了。
之所以忽然说到这个问题,一来是感慨那些奋战在抗疫前线的勇士们的牺牲,二来,在天圣四年的时候,中国的医学界也出现了一件对后世中国影响深远的大事。一个,呃不,应该是两个铜人诞生了。
这两个铜人,既非少林寺十八铜人,也不是什么只能看不能用的样子货。虽然单论经济价值,没有那些金人、银人值钱,但对整个中华民族的影响是巨大而深远的。
这里我们要说一点不被西方承认的东西,那就是中医。自从神农尝百草之后,缺乏生物工程技术的古代中国人,就找到了对抗病魔的手段,并一直沿用至今。
虽然后世西学大盛,中医式微,逐渐沦落为补肾健体的鱼腩角色,但不管怎么说,几千年的中医文化,还是要比剃头匠放血治病来的靠谱一些吧!
公允地说,中医的缺点也很明显。
一是经验主义占绝对地位,没有系统的用药理论和规范。不像西医,上几天卫校,学一下用药宝典什么的,就可以治疗常见的头疼发烧了。望闻问切,针灸药石,全凭医生的经验。这就带来了一个弊端,中医的年龄越大,经验就越丰富。经验越丰富,上门求医问药的病人就越多,经验就更丰富。
其他年轻少壮的中医,只能眼巴巴地干看着。有点进取心的,就潜心钻研,我怎么生意不好呢?是不是要提高一下服务水平呢?不思进取的,就等着熬白了胡子,鹤发童颜、长须飘飘的时候,不就像老中医了吗?
像老中医,也不过是像,尽管年龄够老了,但水平是否老道,就不敢保证了。吃好了,是本老中医的水平够高;吃死了,是你命该绝,阎王要你去,咱也没招儿不是?
为了让自己的药方显得更加的神奇,许许多多的稀奇古怪的药引子就出现了。
鲁迅先生在讲述他的父亲治病的时候,医生给出来的药引子是一对蟋蟀,而且还得是元配的。
一对蟋蟀好找,一公一母也不难,最难的是元配这两个字。咱也不能让蟋蟀拿出来结婚证,证明人家是头婚吧?
于是,鲁迅先生就感慨地说,蟋蟀不是元配,似乎连当药引子的资格都没有了。最后鲁迅先生的父亲病逝了,人家医生也好找借口,一定是你找的蟋蟀不是元配,我的药方没问题!
中医和神神鬼鬼结合在一起,原本就是靠经验积累的一点点名望,也就被败坏的差不多了。
这是一般庸医的做法,那些名医甚至是神医,一般不会干这种不靠谱的事儿。但他们也有私心,传男不传女呀,传子不传徒呀,种种固步自封、敝帚自珍的昏招层出不穷。
人家想的也没错,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对徒弟,还是要留一手的好,免得将来那逆徒欺师灭祖。
徒弟变成了师傅,对自己的徒弟照方抓药,也要留一手。徒弟的徒弟又变成了师傅,也要再留一手……
留来留去,本来就没有几手的医术,就只剩下装神弄鬼和撞大运了。
刘太后和赵祯,身为集团最高层,还有众多的集团高管们,对自己的小命看得很金贵。好不容易混到了集团高层,正是要好好享受,呃不,是正要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时候,怎么能有多余的功夫去找那元配的蟋蟀呢?
咱们弄个太医院吧!专对公司高层服务,必要时也可以到底层员工里面义诊一下,多好!
毕竟是事关生死的事儿,谁也不敢轻忽,经过层层选拔,最终王惟一胜出,高票当选尚药御,也就是太医院的主管。
王惟一是个有真本事的,一手针灸术使得出神入化。虽不敢说活死人肉白骨,但对于风湿关节痛、颈椎病什么的,那可真是针到病除、灸到痛消。更难得的是王惟一人家不藏私,凡是同仁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简直就是宋朝的某南山、某呦呦。
一个人的本事再大,再不藏私,能够亲自耳提面命的人数终究有限。怎么才能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培养医疗工作者的活动中去呢?
针灸这门学问的难点,主要在于需要很多的实践,就像后世卫校刚毕业的学生需要很多的病人来实验自己扎针的技术一样。
针扎错了,或者是位置不太正,大不了再重新扎一次。反正也死不了人,忍着吧!针灸,准确地说是银针刺穴不一样,五寸长明晃晃的银针照着你的脑袋刺了下去。稍有偏差,疼得跳起来骂娘;多有偏差,刺坏内部器官,轻则伤残,重则直接狗带了。
这个志愿者可不好找啊!
王惟一也知道其中的难处。真人不好弄,咱弄个假人,总不怕吃官司出人命吧!
假人其实也不好弄。你要是随便做个萝卜刻的,倒是惟妙惟肖了,可咱们不是玩微雕艺术,真人放大了若干倍之后的位置该怎么找针刺的位置?总不能再在旁边放一个尸体,教学生放大的倍数及位置吧?
不知道王惟一是不是某医科学生穿越的,跟大体老师玩起了实体解剖的游戏,并在此基础上造出了一对铜人。
那铜人真人般大小,属于手办里面的限量版,全球发售两个。一个在太医院,一个被赵祯收藏在大内,以为绝佳。
样子货的手办除了玩儿,估计就剩下收藏增值的作用了。王惟一费尽心力才制作完成的铜人,绝不可能只是个玩物,它有更神奇的地方,有更大的作用。
该铜人全身密布经络穴位,与真人一般无二。更神奇的地方是,那些穴位真的是可以用针刺的,而且刺的位置不对或是深度不够,都不能使藏在模型内的水银流出。一个实习生用针是否准确与熟练,看出不出水银就知道了。
据说,模型里面还有人体内脏模型,入针过深则会刺破内脏,有血水流出。但考虑到当时的铸造技术,以及王惟一能偷偷解剖的大体老师的数量,不足采信。
但王惟一为暂时不能上手的学生编撰的《铜人腧穴针灸图经》,却是真真实实地流传了下来。
最后,感谢志鸟村大神对本书的大力支持与赞助。不要误会,他没我一分的小钱钱,要我替他宣传——估计人家也不需要。我不是学医的,浅薄的一点医疗知识除了亲自体验,主要来源于《大医凌然》,就是那个靠脸吃饭的家伙。
正事,在天圣四年绝不止这些,咱们明天接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