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中,刚结束与幕僚们会议的程驺一脸阴霾。
“赵老与陆生留步,本官还有事要与你俩相议。”程驺留下了正要退下的两人。
二人相视一眼,停下了离去的步伐:“是。”
待众人都散去后,程驺方开口:“二位也是一样的意思吗?”
赵焘回道:“现在朝中状况对大人极为不利,如今狂浪生封国职,只怕大人往后的路更为艰险啊。”
程驺点头并未再次开口说话,他在等陆平生。
陆平生虽是众多门客里面最为年轻的一个,但是此人见识与谋略远在他人之上,在许多疑难困惑上总是能一举抓到最关键的一点,从而各个击破。
只见陆平生面露凝重:“陆某认为大人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恕陆某斗胆直言,如果国师真的与谢家为伍剑指大人的话,大人恐怕是躲不过这一场大祸。”
程驺沉默了,良久,才再次问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陆平生欲言又止。
“无事,你说。”
“恐怕是灭门之灾。”
“这怎么可能,不过是区区新封的国师,连根基都未稳。大人叱咤官场多年,又深受圣上青睐,怎是他一个刚入仕不久的毛头小子可比拟。陆公子你可莫要妄言。”赵焘首先开口反驳。
程驺抬手止住了赵焘的话语示意陆平生继续往下说。
“狂浪生新入仕途根基不稳是不错,可赵老莫忘了还有个谢家。大人在朝中甚至国中的名声也不必多作掩饰,想要将大人拉下来的大有人在。大人神勇多谋,一个谢家自是难以相持,不然不会这么多年费尽了心思还是在大人之下,可如今多了个狂浪生,更何况大人现在在朝中的局势也越来越严峻了不是吗?皇上对大人也有意疏远了,而国师狂浪生正渐渐夺得圣上欢心。朝里的墙头草恐怕也早都投向国师一边了吧。”
“为何公子对国师如此高看,国师入朝不过短短月余,就算得了圣上欢心,靠得也不过是谢家。区区江湖术士,何足为惧。”赵焘不解。
“狂浪生曾为在下同门师弟,其道行学识不在我之下。”
“既然如此,你为师兄为何不叫他来大人门下。”
“我曾为他师兄,现在,已不是了。”
“为何。”
“狂浪生性劣,屡破师规,顽根深固,已被家师逐出师门久矣。后闻坠旁门习邪术,再无消息。只是未曾想竟以如此方式知闻。”陆平生微微叹息:“陆某猜想大人应料到终会遇到如此境地。”
程驺点头。
“那么想必大人这么多年来早已备好了后手,还望大人早作打算。”陆平生劝言。
“好,本官知道了。退下吧。”程驺疲惫地挥了挥手。
果然,还是会有这么一天吗……
程驺在朝中的形势果真如陆平生所言已越来越严峻,程驺已经明显察觉到皇上对他的疏远对国师越来越宠幸,看来位极人臣数十年的丞相怕是要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