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承基盘坐在蒲团上,开始给陆离讲解弹琴时使用的指法:“首先,你要知道琴的八种基本指法,分别是:抹、挑、勾、剔、擘、托、打、摘,这八种指法又被称为‘右手八法’。”
耳承基看向陆离:“第一种指法是‘抹’:食指向内,弹入一声曰抹,法以肘腕平悬,掌微俯。食指屈其根节,坚其末节,指宜稍深下,使指头着弦,先肉后甲,平正弹入。兼用肘腕之力,则得清劲之音,大指侧侍于旁,以便接用挑出。中名二指伸直稍高出,禁指竖起,则手势得法矣。”耳承基说完便示范给陆离看,然后对陆离说:“这第一种方法离儿可记下了?”
陆离朝着耳承基点了点头,然后说:“都记下了。”
耳承基说:“好,接下来就是第二种指法‘挑’:食指向外弹出一声曰“挑”。法以食指屈其中节、大指尖侧抵食指箕斗,切忌两指捏紧,向外挑出,以肘腕之力送出,下指亦稍深,须使甲背着弦,不可单用甲尖。又必中锋,不可斜出,必悬空直下,不可傍弦挨抚,古所谓挑用悬指是也。凡抹挑均宜轻弹,惟必轻而且劲,方能弹出本音,若其轻如摸,则只得弦上浮音,不耐听矣。”
耳承基看见陆离一脸认真的神色后不再询问陆离,而是一直讲下去:“第三种是‘勾’:中指向内弹入一声曰勾。法以中指悬直,屈其根节……;第四种是‘剔’:中指向外弹出一声曰剔。法以中指屈其中节、坚其末节……;第五是‘擘’:擘,或曰劈也。大指向内弹入一声曰擘。法以大指伸直……;第六是‘托’……;第七是‘打’……;第八是‘摘’:名指向外弹出一声曰摘。法以名指屈其中节、坚其末节,甲背着弦,向外摘出,亦以根节运送,取其音活,古所谓摘必伶俐是也。打摘宜轻如抹挑,多用于一、二弦,以与擘托相应,弹时先以大指抵住内弦,取势自便。”
一旁的陆离认真地吸收着耳承基所教导的内容,有赖于这幅身体超乎寻常的记忆力,陆离很容易就能将耳承基所说的话记下来。耳承基在示范完八种指法之后,对全神贯注的陆离说:“离儿可曾记下先生所教导的东西?”
被耳承基叫到的陆离回忆了一下,然后将耳承基所说的内容复述了一遍。耳承基听完之后对陆离的记忆力感到更加的惊讶,一遍点头一遍对陆离说:“不错,除了一些细节的地方,离儿所说的与我所教的东西相差无几,不过还需要注意的是……”
就在耳承基继续给陆离指导的时候,陈妈敲了敲门说:“二少爷,陆师傅来了……”
陆离走到陆永福身边,朝耳承基和耳彻道了个别,便跟随着陆永福的脚步走回家了。回到家后,陆离帮母亲林怀梦将准备好的饭菜都端上桌,一家人很快就用完了晚饭。陆永福到厨房帮助林怀梦刷碗,陆离则独自在庭院里散步,等林怀梦和陆永福都从厨房出来之后又和两人分享了一下今天在耳承基家所学到的东西,陆永福和林怀梦两口子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在说笑着,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翌日,陆离如同昨天一样,早早地便起了床,洗漱完毕之后将陆永福买来的早餐吃完后便独自跑到了隔壁的耳承基家。
依然是陈妈来给陆离开门然后带着陆离走到书房,不过与昨天不同的是,耳承基和耳彻两叔侄已经在书房里看书了,陆离走进书房后拱手朝耳承基鞠了个躬:“先生早上好。”然后拿了本书坐在了耳彻的身旁对耳彻说:“小彻早上好。”
耳承基将挡住了视线的书拿下,朝陆离笑着回应:“离儿早上好。”
耳彻也转过头来对陆离微笑着说了一句:“小离早上好。”然后又看向了手中的书。陆离见状也将摆在桌上的书打开,开始阅读起来……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耳承基把手中的书放下拍了拍手,将陆离和耳彻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边,然后对二人说道:“今天早上学习的内容是地理,你们对地理有多少了解?”
陆离听到历史二字之后便开始回忆,然后摇了摇头,对耳承基说:“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只听我娘说过我们住的地方叫玄远镇,是属于苍原郡,其他的东西都不太清楚。”
耳彻则是对耳承基说:“我们所居住的地方叫玄远镇,属于苍原郡的管辖范围,与青阳郡、雄安郡接壤,并同属于苍州。我们由大炎王朝进行统治,共有五州十六郡。”
耳承基点了点头:“很好,正如彻儿所言,我们所处的地方被大炎王朝统治着,大炎王朝将统治的疆域划分为五个州,这五个州分别是:苍州、西州、暹州、滨州以及中州。而每个州又存在下属的郡,苍州有青阳郡、雄安郡和苍原郡;西州有凉郡、巴郡、和雒容郡;滨州有琅琊郡、瑕扬郡和威海郡;暹州比较特别,有珏阴郡、平允郡、江陵郡和黎郡四个郡;最后是中州,有沧澜郡、潮孟郡和丹漾郡三个郡,而我们沧澜王朝的皇城就在中州的沧澜郡。以中州为中心,北部为苍州、西部为西州、南部为暹州、东部为滨州,四州将中州包围起来,成拱卫之势。”
陆离将耳承基所介绍的地区记下之后,好奇地问道:“那除了我们沧澜王朝之外,还有几个王朝呢?先生。”
耳承基耐心地回答陆离的疑问:“我们所在的地方通常被人们称为沧澜大陆,除了我们沧澜王朝之外,在沧澜大陆上还有三大王朝,分别是位于极西之地的伽蓝帝国,位于极南之地的大荒王朝,以及与我们沧澜王朝北方接壤的北金王朝。”
陆离听见耳承基说大陆的时候,心中顿时一震,不过还是故作疑惑地问道:“沧澜大陆?莫非与我们沧澜王朝有关?”
耳承基笑着点了点头,说:“没错,根据记载描述,在很多年以前,整片大陆是由我们沧澜王朝统治的,其他的三大王朝都是我们沧澜王朝的附属国,不过在一百年前,如今北金王朝的皇室完颜氏联合几个大部落发动了叛乱,曾经统治大陆的沧澜王朝因内忧外患的问题同时爆发而瞬间分崩离析。虽然我们沧澜王朝与北金王朝签订了停战协议,不过两个王朝的摩擦依然不断发生。”耳承基说着说着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
陆离记下了这些之后,终于问出了自己真正想问的问题:“先生,除了我们沧澜大陆之外,还有别的大陆吗?”
耳承基听见陆离的追问之后眉头一皱,右手抚颔,开始思考,片刻后,耳承基才开口回答:“这个问题我也曾研究过,不过我查阅了很多的书籍,都不曾看到有关于其他大陆的记载,倒是知道了海外有两个比较出名的国家,一个被称为‘日出之国’,一个被称为‘新月之乡’,不过这些都是一些野史上记载,是真是假的问题无法保证。”
耳承基所说的‘日出之国’这一称号让陆离感到非常惊讶,因为‘日出之国’在地球上指的是日本这个国家,此时听见这一称号的陆离产生了很大的疑问,正当陆离要开口询问的时候,耳承基说话了:“是我扯远了,今天我们讲地理,有关过去的历史明天再讲,我们继续。”这正合了陆离的意,于是陆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耳承基又继续说着:“在我们沧澜王朝境内,一共有八大山和四大川,八大山分别是陈苍山、凌鹰山、汤山、闻燕山、兆麟山、凤梧山、青龙山以及蜀山,而四大川则是……”
陆离听到蜀山时,眼睛顿时发亮,满脑子都想着蜀山,以至于没关注耳承基后面说的四大川。在耳承基说完之后,陆离立马开口问道:“先生,不知蜀山位于何处?”
耳承基察觉到了陆离的一丝异常,不过还是没有太多怀疑,开口说:“蜀山位于西州巴郡境内,不过蜀地周围地势险要,交通非常不便,可供通行的路只有当地居民修建的栈道,除了一些喜爱游山玩水的隐士,一般没人会去蜀山那个地方。”
听到这,陆离想到了李白的《蜀道难》,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耳承基听到这顿时眼前一亮,不由地重复了一遍:“‘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好!好一句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说完看向陆离:“这两句想必也是那位老爷爷的手笔吧?”
陆离反应过来之后便点了点头。
耳承基见陆离点头,迫不及待地问道:“离儿可知道全文?”
陆离摇了摇头说:“老爷爷就说了这两句,后面的内容不曾提及过。”
耳承基闻言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唉,那真是太遗憾了,不知这般大才会作出什么样的文章来。”说完摇了摇头,然后正色道:“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