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玄远镇。
辰时刚到没多久,陆离便醒了过来,坐在床上,不禁回忆起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度过的四年时光,坐在床上的陆离有些失神,嘴中喃喃道:“这就已经过了四年了。”陆离回忆着这三年时光中的点点滴滴,又回忆起自己前二十年在地球上的生活,陆离静静地在床上坐着,整个卧室异常的安静。
“离儿,该起床了。”就在陆离沉浸在回忆之中忘乎时间的时候,林怀梦的声音从卧室外面传来。因为陆离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准时去洗漱,让在厨房等了许久的林怀梦有些担心,所以赶紧走到陆离的卧室前。
林怀梦的声音将陆离从回忆中拉了出来,陆离一边爬下床,一边对屋外的林怀梦说:“马上就来了,娘。”说完便开始穿衣服,在穿上衣的时候,陆离老是感觉勒得慌,嘴上嘀咕:“这刚换没几个月的衣服又小了。”然后走到自己偷偷刻在墙上的尺度前背着靠在墙上,用手掌比划了一下,回头看了一下,意外地说道:“哟,一米四五,又长高两厘米,可以的。”然后满意地回去换衣服。
没一会儿,穿好衣服和鞋的陆离拿着盆走出了自己的卧室。陆离一走出卧室,便被在门外等候的林怀梦一把拉住,林怀梦用手背贴在陆离的额头上试了试说:“离儿今天怎么起这么晚啊,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了。”
陆离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朝林怀梦说道:“没有生病了,只是赖了下床,娘不用太担心。”接着从林怀梦的手中挣扎出来跑到厨房打水,洗漱完之后将盆放回卧室,然后又跑到客厅拿起早餐便开始狼吞虎咽,几分钟之后,陆离一边朝大门跑去,一边对林怀梦说:“娘,我先走了。”
一旁看着陆离飞奔而去的林怀梦生怕陆离会被绊倒,不由开口说道:“离儿跑慢点,小心点,别摔倒了,中午记得回来吃饭!”
已经跑到了大门的陆离回头对林怀梦挥了挥手喊道:“知道了,娘!我等下一定会准时回来的。”下一秒就跑出了大门。
林怀梦看着自家儿子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由地摇了摇头,然后开始打扫家里的卫生。
陆离跑到耳家门前,敲了敲门,然后便一直等着。没多久,就听见门内有脚步声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门也缓缓地打开,陆离不等门完全打开,就蹦了进去然后用怪里怪气的声音朝着门后说:“阿彻,我来也~”
给陆离开门的人赫然就是在一起学习了三年多的耳彻,两人在这些年的学习里渐渐熟悉,如今已成为了要好的朋友。门后的耳彻笑着对陆离说:“阿离,你今天迟到了,叔父在书房等着呢,走吧。”
一脸搞怪的陆离听见耳彻的话之后突然僵住,不由地咳了两声:“咳咳,走吧走吧。”说完便和耳彻一道走向书房。
一走进书房,陆离便直接朝着耳承基拱手鞠躬,嘴上说着:“先生早上好,今天让先生久等了,实在是让学生感到无地自容。”陆离的话语汇总充满了歉意,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俗话说得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先生就原谅小子一次吧。”
耳承基听见陆离的前几句话,本来还挺意外今天的陆离十分诚实,可听到后面才知道,原来陆离这小子是给他准备了一串连珠炮弹在这等着他呢!耳承基无奈地指着陆离晃了晃:“你啊,总能给我给我搞点新花样,还俗话说得好,我看啊,是你这滑溜的小子说得好啊!今天就算了吧。”
陆离闻言又拍耳承基的马屁说道:“先生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让学生佩服得五体投地,学生对先生的敬仰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耳承基摇了摇头笑着对陆离说:“你啊你啊,去坐下准备开始学习了。”
陆离听到这句话后立马严肃地回道:“是,先生。”然后乖乖地拿书坐到了蒲团上。
见陆离正襟危坐,耳承基满意地点了点头,耳承基一直很看好陆离的原因便是因为这种收放自如的控制能力,这种控制力在同龄人之中是很少见的。过来一会儿,耳承基放下手中的书开口说道:“这段时间教的东西你们可还记得?”
耳彻和陆离一同回答:“未曾忘。”
耳承基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好,那我们今天就来提问一下。”耳承基轻咳了一下:“第一个问题:何为气?”
耳彻立马答道:“气是构成世界物质的本源,人体的气充斥于全身无处不在,按分布及特点不同,可分为元气,宗气,营气,卫气,中气五气,这些统称阳气。”
耳承基点了点头又开口问:“何为‘永字八法’?”
陆离回答道:“‘永字八法’相传为白云先生所创,以“永”字八笔顺序为例,阐述正楷笔势的方法:点为侧,侧锋峻落,铺毫行笔,势足收锋;横为勒,逆锋落纸,缓去急回,不可顺锋平过;直笔为努,不宜过直,太挺直则木僵无力,而须直中见曲势;钩为趯(tì),驻锋提笔,使力集于笔尖;仰横为策,起笔同直划,得力在划末;长撇为掠,起笔同直划,出锋稍肥,力要送到;短撇为啄,落笔左出,快而峻利;捺笔为磔(zhé),逆锋轻落,折锋铺毫缓行,收锋重在含蓄。”
耳承基又看向耳彻问:“绿茶茶艺有几步?”
耳彻回答道:“绿茶茶艺共一十二步,分别是点香焚香除妄念、洗杯冰心去尘凡、凉汤玉壶养太和、投茶清宫迎佳人、润茶甘露润莲心、冲水凤凰三点头、泡茶碧玉沉清江、奉茶观音捧玉瓶、赏茶春波展旗枪、闻茶慧心悟茶香、品茶淡中品致味、谢茶自斟乐无穷。”
耳承基转头看向陆离:“何者为十三宜?何者为七禁忌?”
陆离答道:“十三宜”为一无事、二佳客、三独坐、四咏诗、五挥翰、六徜徉、七睡起、八宿醒、九清供、十精舍、十一会心、十二鉴赏、十三文僮;“七禁忌”为一不如法、二恶具、三主客不韵、四冠裳苛礼、五荤肴杂味、六忙冗、七壁间案头多恶趣。”
耳承基再次看向耳彻:“何为水墨?”
耳彻回答道:“水墨,即水墨画。由墨色的焦、浓、重、淡、清产生丰富的变化,表现物象,有独到的艺术效果。基本的水墨画,仅有水与墨,黑与白色,墨为主要原料加以清水的多少引为浓墨、淡墨、干墨、湿墨、焦墨等,画出不同浓淡层次,别有一番韵味称为“墨韵”。”
耳承基继续提问……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耳承基结束了这次的提问,满意朝陆离说道:“很好,你们今天的表现超乎我意料之中的好,尤其是离儿,在晚学习几年的情况下一直在追赶彻儿,如今你二人已经相差不了太多了,继续保持。”接着转头对耳彻说:“彻儿你的基本功非常扎实,这些知识对你来说应该都是小菜一碟,你也知道家里对你的期望是什么,我也就不再多说了,你自己把它牢记在心就行。”
点评完二人的耳承基看着陆离二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今天教你们一门比较偏门的学问,此学问名曰‘相面术’,属于术数中的一种,本想着你们还小,现在教你们这东西不太合适,不过我要离开这儿一段时间,想了想还是教给你们算了。”
陆离和耳彻对视了一眼,随后耳彻问道:“不知叔父去向何处?”
耳承基答道:“回皇城去,学院那边有事找我商讨。”
耳彻听了顿时高兴得笑了出来,激动地问道:“叔父可是要回沧澜任教?!”
耳承基摇了摇头,笑着对耳彻说:“一切还尚未确定,彻儿不必如此激动。”
耳承基的话让耳彻冷静了下来,耳彻收拾了一下情绪对耳承基说:“叔父说得是,是彻儿失态了。”
耳承基点了点头后语重心长地对耳彻说道:“彻儿记住,遇事要冷静,不管这件事对你的冲击有多大,都不要被情绪控制了自己,这是大忌!切记、切记啊!”
耳彻恭敬地低下头说道:“是,彻儿明白了。”
两叔侄的对话把陆离看得一愣一愣的,直到两叔侄的对话结束,陆离仍然是一脸懵逼的模样。随后,一脸懵逼的陆离充满好奇地朝耳承基问出了自己在这两叔侄的对话中找到的问题:“先生,不知这皇城说的可是我们沧澜王朝的皇城——沧澜城?”
耳承基看向好奇的陆离说道:“离儿说的不错,我之前说的正是沧澜城。”
陆离在耳承基回答完上一个问题之后立马又问道:“那先生和阿彻说的学院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何阿彻也知道学院?”
耳承基突然想起陆离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叔侄二人是从皇城来的,不由地摇了摇头,然后笑着对好奇的陆离说:“这倒是先生的不是了,离儿可能还不知道我叔侄二人从何而来吧?”
陆离摇着头说道:“确实不知,先生不主动提起,离儿也就不会问,毕竟从何而来是无关紧要的事,我只需要知道先生是个好人就够了。”
耳承基对陆离所说的一番话感到十分地欣慰,于是开口说道:“离儿如此小的年纪却能有这般见地,先生十分高兴,既然离儿不知道,那先生就跟你说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