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赵宣凭借大胜余威,力压众臣,通过了方案,李纲等则是想等事情出了变化,再商议策略调整。
虽然解决了汴梁城外的金军,但宋境之内的金兵以及乘势而起的盗匪数量依然不少,朝堂之上赵宣力挺种师道的军略,待军略通过之后,才说道:“如种卿所言,由种浩率兵去解太原之围,这一路军马解围之后,继续北进大同,进而与韩世忠所部攻克幽州后控制长城防线,形成关门打狗之势。这思路很好,只是朕打算领此路军马,行种卿军略。”
一众文武大臣自然不肯,而赵宣却有两个目的,一是此刻岳飞还是个山西地区厢军的不知名下层武官,刻意之下,由汴梁去太原路上遇到的可能性很大;赵宣实在等不及岳飞自己冒出头来,又不能下诏寻觅,只能见到真人后再找个由头进行提拔。二是关于不怂书的修炼问题,若整日陷在后宫和朝堂之上,想要讨得口封甚是不易;尤其是恐爹症,宋朝例行孔孟之道,想让人生出自己不怕太上皇的念头太难,如今自己威势滔天,以赵佶的怂劲儿未必敢来夺权,因此要给太上皇创造夺权的机会,进而才有可能让周围人打心底里喊一声自己不怕爹。
赵宣再次力排众议后,明确了李纲、种师道的授权,便散了朝会。
出征前的两天赵宣因为提前下放了权利,总算得出些空闲。脱凡三层采纳的灵气未能如愿的达到一千丝,一次只有五百多丝,赵宣给丹田计算机升级出了显示界面,并开发了文档记录和人脸识别两个新功能。
这两天李纲、种师道虽然忙碌,却忙不过火药监。黑火药的的首战之功极大的刺激了各层武官,不用火药监自己去申请,种师道为首的一票武官一天找李纲好几次,除了索要生产物资,还要求加派人手。仅仅两天,火药监就从十几个人扩充到几百人,物资更是充盈。过不了多久,第一批火炮就可以随军出征了。
靖康元年二月三日,赵宣正式率军开拔,一众文武在汴梁城金耀门外为新皇帝践行。赵宣和李纲、种师道与他人拉开一些距离,低声问二人:“太上皇已停止东巡,不日即将返京,二卿当如何处之?”
二人面对年轻皇帝赤裸裸的询问站队问题,心知此事不能回避,更不能模棱两可,毕竟二人都是新皇帝任内提拔的文武首相。一同躬身答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既太上皇已然禅位,我等当遵循天道国法,以陛下意志为尊。”
此乃应有之意,赵宣继续说道:“大礼迎接太上皇还京之时,李卿当众传朕口谕,贬蔡京为蔡州团练使(从五品),撤销童贯广阳郡王封号,贬为潼关副都知(正六品),梁师成降三级,继续留在宫中。”
历史上,蔡京等六贼贬低其他官员时,就有根据姓名往对应地名降职的恶趣味,当然苏轼不可能贬到苏州,赵宣也是同样的玩了个恶趣味。在赵宣(宋钦宗赵桓)还当太子的时候,因为失势常被欺负,但梁师成还一直对他比较照顾,故而只降了三级,左右也掀不起风浪,算是放他一马。
在李、种二人看来,连个诏书都没有,直接来个口谕是赤裸裸的和太上皇唱对台戏了。其实新皇帝手握重兵,一时威重,并没有必要这样打脸太上皇。而赵宣则是怕徽宗皇帝太怂,不敢抢权,故意刺激他。
赵宣率师一路急行直奔太原,沿途遇到小股金兵或是匪盗,自然顺手灭掉。大军由一万西北军、两万禁军、两万厢军组成,赵宣还额外带了三千太学院学生军,这些都是那天第一波到达金营没有掉队的学生,此外还有两万民夫。行军扎营之事都由种浩(种师道的儿子)安排,赵宣既不懂也不管。但每遇敌患,赵宣必要一马当先,领头冲杀。
军兵自然是大受鼓舞,但新皇帝每每临阵,必要鼓舞士气,方式如下:
“你们看到前面的金兵(或贼寇)了吗?”
“看到了!”
“看到他们肩膀上的脑袋了吗?”
“看到了!”
“那就是是个球!”
“…,就是个球!”
“你们怕个球吗?”
“不怕球!”
“你们怕球吗?”
“不怕球!”
“朕怕球吗?”
“陛下不怕球!”
“大声点,我听不清!”
“陛下不怕球!”
每每此时,一众将官军校、精兵民夫无不思考,“陛下到底是给士卒们鼓劲还是让士卒们给陛下鼓劲?”
这一日大军行至相州(今河南安阳,临近山西),此处临近磁州,因为去太原并不路过磁州,赵宣提前调磁州知州宗泽账前听令,宗泽此时已六十多岁,是赵宣预定的种师道的接班人,年轻人没成长起来之前,只能倚重老人了。
大军扎下营盘,赵宣照例接见鼓舞当地官员和厢军。相州武翼大夫刘浩献上军兵花名册,赵宣接过仔细翻阅,种浩等已经习以为常,宗泽等新人不明所以,不知皇帝能看出什么花来。
赵宣在花名册中看到岳飞的名字,心中大喜,一日得了两名能臣,有宗泽和岳飞在,何愁金兵不破,直捣黄龙指日可待。
赵宣合上花名册,对刘浩说,“请武翼大夫替朕点名。”
几百厢军自然不可能逐一点到,只是把军中校尉过一遍就算全点过了。赵宣通过人脸识别系统自然能把人名全部记住,这个小程序除了能治疗脸盲症,还能使得赵宣准确叫出每一个问过姓名的军士,行军途中每每准确喊出一个兵卒的名字都能收获一波忠勇,若是再秀一下这个兵丁的祖籍、年龄等询问过的信息,就使得这个兵丁立刻成了死忠。普通小兵能被皇帝记住姓名家事是何等荣耀,足够回到家乡吹上半年。
待刘浩介绍到岳飞,赵宣也算是初见,定睛一看,这人白袍白甲、隆长白脸、三绺微须,果然一派英雄气魄。面颊左侧,刺有四个小字,正是精忠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