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听了寻英这番话,既有些吃惊,又有些疑惑,说道:“公子何出此言?奴家实在费解,你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里,何不再说得明白些?前面我还说你不是一般的人,你偏不认。现在听你如此一说,更觉你不同于常人了。”
寻英道:“你说的没错,我是有些不同于常人,但你应当知道天机不可泄漏,有些话我真的不能说。但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给你这些话是出于一片好心,绝无半点恶意。该怎么拿主意,师师姑娘自己定夺吧!我先去院里看看那些官兵走了没有。”说完,站起身来,刚要转身,只听李师师叫道:“不用看了,那些官兵还没走,我已经叫李妈妈帮你在院里盯着了,如果那些官兵走了,李妈妈会来告诉我的。”
“哦?你已经叫李妈妈在外面盯着了?”寻英心想,既然李妈妈还没来报信,说明那些官兵真的还没走,如果自己冒冒然跑出去,怕是有大麻烦。可自己也不能老呆在这里,如果家里人见到智海回去了,却迟迟不见自己回去,一定会以为自己出事了,那时家里就会乱成一团了。寻英想到这里,脸上不禁现出焦虑之色。
李师师看出寻英有些着急,却知道官兵还在外面没走,安慰道:“你也不用急,这大雪天的,那些官兵在外面熬不了太久,不如你就在这里吃过晚饭再走吧!那时,这些官兵一定熬不住寒冷早回去了。”
寻英觉得李师师说的也有些道理,那些官兵不可能老在冰天雪地里等着自己,就算这些官兵躲在哪家妓馆里,一是有些盯不牢,二是自己可以等吃完晚饭天黑后再偷偷溜出去,那样也比较安全。可又转念一想,李师师是宋徽宗的相好,如果时间呆长了,万一遇上宋徽宗来了,那自己和李师师都会有麻烦了,想到这里,说道:“算了!我还是走吧!如果那些官兵果真还没走,我就从后面悄悄爬墙出去,应该没事的。再说……”本来想说万一皇帝来了就不好了,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说得太直白的好,转口说道:“再说,万一遇到有人来了也不好啊!”
李师师心想,自从跟皇帝好上以后,就没人敢上自己这里来了,他说“万一有人来”一定指的就是皇帝,看来他大概也知道自己跟皇帝的关系,不过这事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想到在这里,索性也不遮掩了,直说道:“你放心,那人一个月才来三、五次,昨天刚来过,今天不会来了。”
寻英似应非应地“哦”了一声,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听见从外面房间传来一阵“叮当叮当!”的铃儿响,正觉得有些奇怪,却见李师师突然间花容失色,猛地跳起来压低声音喊道:“不好!他来了,快!快!你快躲起来!”
寻英听李师师说他来了,怔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那个“他”就是宋徽宗,跟着叫了声,“啊!他来啦?”急忙起身往门口跑去,刚到门口就见外间的一个书柜正缓缓地向一边移去,被移开的地方墙面露出小半边洞口,洞口里又露出半片黄色的衣角,原来那书柜是一个暗道的入口机关,吓得赶忙把门一关又缩了回去。
寻英和李师师正在说话的当口,突然听见说宋徽宗来,叫了声“啊!他来啦?”急忙起身往门口跑去,刚到门口就见外间的一个书柜正缓缓地向一边移去,被移开的地方墙面露出小半边洞口,洞口里又露出半片黄色的衣角,原来那书柜是一个暗道的入口机关,吓得赶忙把门一关又缩了回去。
李师师见寻英无路可逃了,连忙拉着他指着床下,说道:“你快躲到那里,快!”寻英连忙窜到床边,刚想往床低下钻,突然记起有部宋代的野史里说这床下面还曾经藏过一个宋代的大才子周邦彦,那周邦彦也是因为遇到了类似于今天的这种情况才被迫钻到床底下去的,可自己跟李师师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事也没有,凭什么像个奸夫似的往床底下钻?那太糟践自己了。想到这里,寻英抬起头来环顾四周想再找个体面一点的藏身处,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叫唤声,“师师!师师!你在哪里啊!还不快出来,朕来看你了!”
李师师听见叫唤声,见寻英还站在那里东张西望,急得连连指着床底下,细声喊道:“快!快进去!他就要进来啦!”寻英见情势紧急,不得已只好决定先钻到床底下去,突然看见那张圆桌上面盖着一张大大的桌布,桌布刚好把桌子下面遮挡得严严实实,连忙一步跨过去,身子一蹲,滚到了桌布里面。
寻英这里刚滚进桌子下面,那边房门就“吱呀”地开了,进来的人正是宋徽宗赵佶,后面还跟着两个太监和几十个大内侍卫。李师师见宋徽宗进来了,急忙换上一副欢喜样子,有些惊慌地说道:“啊!陛下来了!”说着,连忙跪了下去,嘴里念道:“奴家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佶见李师师给他跪下了,一边搀她起来,一边“哈哈”笑道:“师师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给朕行这般大礼,这又不是在宫里,何必拘礼!”
李师师刚被扶起,却又跪下了,高呼道:“谢陛下隆恩!”趁趴下的机会,偷偷往圆桌下面瞄了一眼,见没什么破绽,好似无限欢喜地又说道:“有劳陛下挂记妾身,奴家再谢陛下!”
赵佶见李师师给自己一拜再拜,虽觉得有些异样,一时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好连忙又去扶她,说道:“平身!平身!快快平身!”李师师待站立起身,连忙请赵佶去床上坐。赵佶嘴里应着“好好好!床上坐!”却向圆桌走了过去,他见圆桌上摆着纸笔,以为李师师大概正在写诗作词,便饶有兴趣的想和她讨论一番诗词。
李师师见赵佶不但不跟着自己去床上坐,反而去了圆桌那边,生怕他发现寻英,连忙过来拉住赵佶,说道:“陛下!你嘴里说着床上坐,人却跑到这边来了?这算不算言行不一啊!”
赵佶“呵呵”笑道:“反正都是在你这屋里,虽然不在床上坐,却也是在床边坐,差不多嘛!来,你也坐下,朕给你写几个字,看看朕的字是不是又写得好些了。”说着,一把将李师师拉在旁边坐下。李师师无奈,只好陪坐在一边。赵佶拿起寻英先前用过的毛笔在白纸上写了两个字,分别是“一”和“大”,向李师师问道:“你看看,这个字写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