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5903500000004

第4章 (四)

易一清咬着纱布的动作停住,她抬眸,看了眼四周,手上速度加快。绑好伤口,她执起有异样的剑,一边穿好衣衫。手抚上剑柄,轻声慢步走出内房。可刚踏出一步,有一黑影向她扑来。目光一凛,她立即抽出剑。

待视线清明,她心口一凉。没等她多想,她再次提剑,剑气挥出,眼前的走尸便身首分离。步转到外房,她脸色蓦地一沉。

她的房门已被打开,一只又一只走尸走进,还有不少自窗外翻进。这些走尸与常人无异,可双瞳却黑得彻底,空洞无神。想必是才尸化不久。易一清眯眼,握紧剑,起身刺去。剑势如虹,身轻如燕,几个移步,房内走尸便被一一杀尽。

左肩一疼,易一清拧眉。手一转,以剑气为盾,她冲出房。

房外的情况比她想的还要糟,楼上楼下满是走尸,走廊也有走尸徘徊想走进房内。只令她心疑的是,为何她的房门会被打开?想了一瞬,她又提剑,向那些走尸攻去。另一只手运灵气,打向客房。手掌一翻,自手心升起的黑气更甚。将剑掷在半空,双手一并,做着手势。剑幻化分身的速度加快。

这时,她收回手,将剑向客房挥去。剑融在黑气中,并住双指,她在黑气中快速写下几个字,收手时,黑气散去,而房门上赫然印着一朵花案。人一定,手一伸,于空中的剑飞回她手中。握住剑的同时,她向后挥去,只听嚎声连连。

听到身后的动静,易一清回头。见一人睡眼朦胧地出来,她立即呵斥道:“进去!”

那人显然一惊,而后看清这阵势,直接瘫倒在地,半响才连滚带爬地进了房。

设完结界,易一清额上已生了一层薄汗。看着那些走尸被拦在门外,她微松口气。忽的,她神色一凝,蓦地抬首。

林之舟!

她怒骂了声,提剑一路杀到后院。后院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只走尸相比前面的少。不容易一清多想,走尸见她便向她扑来。她闪身躲去,绕到林之舟房前,反身入内,同时双手将剑身拉开,向前推去。

“易,易姑娘?”

易一清看去,林之舟正拿着长凳打着身前的走尸,满头大汗。见到她,他分了神,走尸逼近一分,他连连后退。眼看那些走尸要抓着他,易一清立即将剑掷了过去。一剑三雕。而林之舟像失了所有力气,飘落在地。

易一清向他走去:“没事吧?”

林之舟木着脸,摇了摇头,双目无神。缓了会,他才抬头来看她,脸色仍惨白:“这些,是什么?我将门打开,他们像疯了一样冲进来要咬我,力气也大得惊人。而且...他们像死了一样。”

“走尸,”易一清看向门外张牙舞爪的走尸,眸色一深:“没有意识,夜间活动,只吃人。”

“这...红安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也不清楚。”

林之舟站起身,恍然想到什么,惊道:“易姑娘,那掌柜...”

“他们没事。”

深深看他一眼,易一清微皱眉。走尸主要围在林之舟房前,像这房里有什么拼命朝里头涌,可又不敢入房。而这批走尸也不是走尸,是死尸。如若是走尸,那她来到这院中,院内一定绝无活人。易一清抬眸。她好像一直忽略了这点,今日来的,都是死尸。

被易一清看着,林之舟的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最后只得看向她,轻声问道:“易,易姑娘?”

易一清回神,看林之舟一副无措的样子,她无奈。拍了拍他的肩,她道:“好好待在房里,别出来。”

刚欲走,林之舟便拉住她的手。只是触了下,又立即放开了。耳根一红,他指了指她的肩,道:“伤,伤口裂了。”

易一清扫了眼,肩上已经一片血红。她倒没管那么多:“你不用管我,护好你自己,我没叫你出房,你就别出来。”

林之舟应了声,看他一眼,易一清出了房。而那些死尸看见她,一并冲了上来。

手捏紧,易一清吐了口浊气。她的右手,已经快握不住剑了。方才布结界耗了大半的灵力,虽说这死尸走不出去,可她以一挑百,终究体力不济。

点地而起,她飞身落至院中。握着剑,步步退到院中央,死尸也随着过来。吸了口气,她松开剑。那剑通体蓝光,极速转动。易一清已退至墙角,她直直盯着它们,右手凝气。当她欲打过去时,一道琴音响起,她生生顿住动作。愣了会,眸光一动。这是,琴声?

琴音一声声响起,曲调平缓。而死尸听到这声音,竟纷纷停住动作,垂下手,木然着脸,向一处走去。像是听到召唤一般。

易一清也向那处望去,只见那屋顶之上,坐着个红衣人,手操古琴。看到他,易一清敛去神色。可细细听这曲子,她又是怔住。这是...西歧的催神曲?目光落在那红衣人身上,她不禁皱住眉。这苏云自,到底是什么来头?

但看到眼前这事,易一清再次被震撼,也深深理解空无那句“瞳生异色,必扰一世太平。生于异象,必告天之大劫”是何含意。

眼看那些死尸快走至院中央,平缓的琴音忽的变得清锐起来,都可见那道道琴音挥出来的灵气。而这气晕所至之处的死尸,都接连爆开,血色尘粒顿时漫天飞扬,那些死尸像是被困在一个圈子里。易一清细看,倏然发现它们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个梅花图案的印案,不停转动,散着红晕,还在不断扩大。印案边界的走尸,都自行燃烧。院内霎时火红一片,更较空中明月三分。而那弹琴之人自始至终都未曾看死尸一眼,一心弹奏,眉目淡静。

看着眼前的一切,易一清移不开目光。虽说在青山的水镜看到苏云自操琴杀敌次数不少,青山之人口传他一人在红安使走尸死损数千,说他一人将红安周边的山贼巢一一剿灭。可这些说到底只是道听途说,并非亲身经历。如今她亲眼所见,终究明白青山数人,为何会对他那么忌惮。

易一清握紧手。这人确实可怕。

一曲终了,苏云自收琴,飞身下墙。穿过死尸群,他神情如一。死尸在他周围自爆他也未曾眨眼。只他每走一步,地上的印案便更亮一分,同时天上也张开一张梅花印案,罩住了整个客栈。刹那间,便听见前院传来声声哀嚎。而这后院的死尸,都自燃成灰。

眼看步步走来的苏云自,易一清抿唇。

可他却是好整以暇地看她,勾着唇:“怕了?之前点我穴可不是这个表情。”

易一清松开捏着的手,手心已有一层汗。纵心里打了个突,她仍不示弱:“真想不到这么多天过去了,苏公子还记得呢。”

苏云自微微垂首,温着声:“我这人一向睚眦必报,而且,”他眸色一深,眉角微抬:“从不怜香惜玉。”

易一清挑眉::“那苏公子想如何做?同我战上一场?”

苏云自近身,易一清背脊倏地一僵。看他近在咫尺的脸,她的手不动声色地抚上剑柄。脑中的弦紧绷,易一清这才缓过神来,她在怕他。

但苏云自目光一直落在她肩上,伸手抹了把血,摩擦。须臾,他敛眸,眼底迅速划过一道光。抬眼看她,见她僵硬着身,他眉尖一挑。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她汗湿了的衣衫,他道:“这批死尸的来历,如你所想。”

易一清一怔:“真跟许里的新娘脱不了干系?”

苏云自不答,转而问:“通知空无了?”

易一清摇了摇头,见苏云自正看着自己,她回看了过去。对视顷刻,他眼中趣弄更甚,她唇角抽了抽,撤开视线,绕过他,走向林之舟的房。只才与他错身,便被他抓住手腕。眼神一利,她刚欲运气,便感一股清凉自手腕处延至全身,手臂的痛感也削了几分。她不由一愣。待她回神时,他已松开手。

动了动手,受伤的经脉已恢复如初。易一清看他,不明所以。而他亦在看她,眉眼微敛,双眸幽邃。一会,他道:“我没记错的话,边塞那时的走尸,是听你差遣的吧?”

易一清稍稍眯眼。

“那今日,为何不控制它们?”

凝了神色,易一清侧首。

“是担心他们不受你控制...”苏云自倾身,于她耳边道:“还是怕你意志太弱,遭反噬?”

易一清立即后退一步,看着他,笑了,眼中却带有几分寒气:“苏公子何时对旁人的事这般关心?今日多谢苏公子出手相助,还望他日还有合作之时。我还有事,苏公子自便。”

不去看苏云自冷了眸子,易一清径自离去。只她刚触到林之舟房门,身后那人又道:“你有没有想过,空无为何不让你修阴术?有没有想过为何你所到之处都会引来一波又一波的走尸白骨?有没有想过,青山不适合你?”

闻言,易一清明显顿住,可她没停下步子。没了她的身影,苏云自收回目光,闻了闻指尖的血迹,他勾唇笑了。

是羊是狼尚未知晓,可这味,倒是诱人。

四处看了会,易一清发现只有这客栈来了死尸。回到客栈后,死尸已被灭光,天上的印案也消失不见,店内如常,无一人醒来。她将结界化去,回房清理一番,便倒在床上。只是闭眼没多久,她又睁开。看着自己的右手,眉角轻蹙。脑中苏云自的话,总挥之不去。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看向门,易一清眯眼。敲门声仍在继续,且节奏还有些许耳熟。一愣,易一清眼中一亮,随即起身开门。入眼的便是一人素色衣衫,头戴纱笠。喜上眉梢,她道:“师兄!”

那人摘下纱笠,露出的面容清俊斯文,双目狭长,眼角有颗朱砂痣。他淡淡一笑,直叫人如沐春风。

“一清。”

易一清拉他入房,关上门,问:“你怎么下山了?”

将纱笠放到桌上,温一水倒了杯茶,看向她,笑着:“师傅让我下山来好好管教你。”

易一清眉角随即一挑:“你不是一向不下山吗?这次出来,师傅是用了什么法子,说出来听听?”

温一水抿了口茶,故作罔闻,半响,道:“茶不错。”

他不说,易一清也不逼他。坐了下来,脸色微沉:“今夜之事,你可知道?”

“这批死尸,应是无意跑出来的。”温一水吹了吹茶沫,“死尸虽不如走尸来的凶狠,可乖乖做待宰的羊羔,也并非他们本色。而且,这批数目不下三百,若成了真正的死尸,那今夜这红安城定不能安宁。但他们直奔这家客栈,倒真是让我心疑不以,除非...”

温一水顿住,像是陷入沉思。易一清更加不解:“除非什么?”

眸光微敛,温一水将目光移至她的身上:“除非这里有足够大的诱惑,二是...控制他们的人,也身在其中。”

这一说,易一清倒想起她无故开了的房门。莫不是当时房中除了她还有一人?她竟毫无察觉。只是...她看向温一水,笑道,有些许审视之意:“你看到这满店的死尸,竟不现身帮我?”

温一水不看她:“我看苏云自过来了,我便没过来了。”

谈及苏云自,易一清脸色微变。捏紧手,她问:“这苏云自,到底什么来头?”

温一水笑而不语,摇了摇杯中茶水,他笑:“你可听说过,北禁。”

愣了愣,易一清摇头。

“我也是无意听到长老们提及,”中指划过水面,只见这淡绿水色忽的变得澄明,茶沫变作桃花,朵朵相继绽开,他又接着道:“北禁居北,与我们所在的大州,有道无形的结界相隔,没人去过北禁,也没人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只不过,倒有传言说,那里妖魔横生,穷山恶水,地矿贫瘠。各国为了土地隶民,纷争不断,使这北禁,常年浸于战火之中。”

手指在水面上划过,易一清见着他所过之处,留下一抹墨色。两指一张,墨色向四周散去。而中间却有一缕澄明破暗而出,与周围的黑暗格格不入。这时,一朵又一朵透明的梅花在那两周的墨色中一一绽放。等完全绽开时,又化成红色。红梅。易一清微愣。

这时,便听他道:“而那结界与雁戈之间,便是西歧。”

闻及,易一清抬头看他。可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这变化无常的水面上。

“西歧地小人少,又坐落在一道细缝中,本是无人在意。可百年前,它却独树一帜,径自开辟了条无人及及的路,直对正派仙门。无论江湖中人还是名门正派,都对它束手无策。如此一来,大家不得不正视它。”

“走尸这类东西,都是自西歧而来?”易一清不禁问。

水面上,已是千里冰封,万里飘雪的景象。白皑之中,却有数朵红梅冷艳疏放。易一清心疑,又是红梅?

“不错,”温一水道,“走尸,死尸,尸毒,都是西歧所制。”

“西歧是上古战场,一直无人问津。百年前走尸横出于世,西歧之地更是无人能及。同北禁一般,无人知晓它里面,究竟是何模样。更别说,操控这一切的人。但是...”眸光一凝,温一水又道:“他却自己走出来了。”

“他?”看着杯中红梅,易一清有些明了,却不确信:“西歧之主...苏云自?”

温一水笑看她,不答,揶揄道:“不信?”手晃过水面,它恢复如初。他又开口:“刚开始,那些修道之人,也不信。召领千万走尸,让死界生灵臣服于他足下,让江湖万人闻之丧胆,仙门百家无能为力之人,竟会是二八年纪的红衣少年郎。当时消息一出,谁人不觉得可笑至极。可他以一把古琴,屠灭大小不下百家门派,众仙家不得不严肃以待。于是余下的门派开始商讨整顿,合众人之力,将走尸一举歼灭。”

“可是世间死人颇多,这红衣少年又是以死人为兵刃,他的利刃哪是说断就能断的?但是大州的百家仙门,已是强弩之末。最后一战告捷,从此大州修仙修道之人,荡然无存。大州万里无云的天,不复存在。”

“但在他人以为他会对苟延残喘的大州做些什么时,他却领着他的走尸大军,直攻北禁,破了结界进去后,便再也没出来过。”

“有人说,他和他的走尸死在了妖魔之口。有人说,他在那里独霸天下,不愿再来大州。种种种种,可猜测终归只是猜测。直到有一天,北禁的结界被修复,这时人们才相信,曾风盛一时的红衣少年,不再存在。”

易一清问:“死了?”

温一水摇头,“无从知晓,但世人是这么认为的。”

“他这一走,被走尸和战乱纷扰五年的大州,终是拨云见日,重现光明。各国举国同庆好几个日夜,渐渐恢复元气。可回神来时,恍然发现,仙门根基都被红衣少年一一拔尽,人们从此不能再修仙道。但因青山当时归隐于世,才免受其害。所以没了修法之人的大州,雁戈在接下来数年里,才免受战火,成为一方净土。时历百年,局面新生,红衣少年的事迹,也渐渐被人们忘却。直到二十五年前,天生异象。”

杯中又幻化出一朵花,看着,易一清一愣。这是,苏云自今日设的结界上的印案。

“那日,长虹贯日,太阳在可见之速被红色侵染,而它散出的红光染红了半边天,整个大州被血色笼罩。而这时,一束白光自西歧破镜而出,绽在空中,形成一个梅花印案,驱散四周红光。大州的天恢复如初,可这印案,却久久未散。”

“青山个长老为探究竟,一行人连夜赶往西歧。可这西歧却不知为何被结界相隔,而这结界之上,也是同天上印案一般的图案。众人被阻在外,发现结界外天高气朗,结界内却是大雪纷飞。他们在外守了几日几夜,那雪便下了几日几夜,但这数天之内,无一人外出。见这期间并无事情发生,长老们带着疑惑的心情回了山。”

“一晃十六过去,西歧那日的异象再无人提及。可是,十六年后的一天,百年前的红衣少年,又重现于世。但,又略有不同。”

水面又变化,白皑一片,有山有水,细致至极。温一水一晃,白皑之中忽的出现一点红,渐渐扩大,最后形成人形。而这人脚下,是朵朵鲜红的红梅。

“这少年亦是一身红衣,携一把檀木古琴,性子桀骜难训。他每走一步,步步生梅,颜色极艳,像极了踏血而过。他一出现,青山上下无不震惊。可震惊之余又是疑惑难解。这少年身后,并无走尸。虽然如此,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可在一心防范红衣少年之时,大泱却有多处,再次爆发走尸之乱。并以风速,火烧燎原。”

茶倏地变成一盏黑水,静了须臾,只见黑色水面之中显现出多个人影,而那些人形身前身后,一片红。

“青山为世上仅存的仙家,百年前隐没于世,可如今,不能再袖手旁观。各长老商议一夜,终是决定以皇城为中心,向四周截杀走尸,一面又以大州边界向内围杀,里应外合。”

“本以为这一切又是那红衣少年所为,可红安一战,不得不让青山对他暂放芥蒂。”

“红安一战,可以说是青山除走尸,最为艰辛的一战。数次被成千上万的走尸逼至绝境。但当那些弟子欲放弃之时,这红衣少年,便出现了。他仍是那一身装束,傲气不减,素手起琴,损杀走尸三千不止。而那少年,始终神色未变。青山众人,那时才深深理解,若这少年当真要当红衣祸世,他们拼死一搏,用尽全力,也未必可行。”

见易一清一副痴了的模样,温一水笑。一点水面,景象尽散。易一清这才悠悠回神,“完了?”

“完了。”

“真没了?”

温一水失笑:“后来的事,你不是都知道吗?”

易一清疑惑着张脸:“所以你说这么多,想说苏云自是那红衣少年的转世?”

温一水摇着杯子:“那得看你如何看罢。”

易一清一挑眉尖,想着什么,她凑近几分,笑得狡黠:“师兄一百年前的事你都那么清楚...你多大年纪了?”

温一水听了是哭笑不得:“这些都是长老们告诉我的。”

“也没见他们同我说这些。”

“每一次跟你说话,你便把他们气得半死,他们如何对你说?”

易一清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话说,许里的新娘,有很大问题。”

“他人棋子罢了。”

易一清凛了神色:“这上百死尸来红安,是蓄谋已久的?”

“怕是同逡城脱不了干系。”

“那这些死尸怎么运过来的?”

温一水侧首看她,勾勾唇:“你不觉得,这迎亲的队伍,庞大得有些反常?”

易一清恍然大悟。迎亲的队伍和城中进出的百姓,若无人刻意观察,那伪装成人的死尸在他人的控制下,与活人无异。易一清习惯性地抚上腰间,才想起来那剑被她放在床上。拧眉,她问:“那这一路死尸,长青怎么没动静?”而她也毫无察觉。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温一水拂袖,起身:“已经三更了,我要回去了,择日再聊。”

易一清一愣:“你住哪?”

“竹之居。”

易一清又是一愣,那不是苏云自手下的男院吗?只未待她多问,温一水已开门离去。收回目光,她趟回床。双手枕在脑后,直直看着帐顶,脑中思绪早已乱作一团。她仍想不通,苏云自那句“青山不适合你”究竟是何含意。而空无他们,又真的为何不让她修阴术?

双眸一抬,易一清迅速起身开窗,可窗外月明星稀,并无异处。她敛了敛眸色。但当她要关窗之时,窗旁墙壁突出的地方,有一片暗色。她伸手一抹两指摩擦了会,随即眯了眼。这是,死尸的血。眸光一沉,双眼眯得更甚。

同类推荐
  • 绝世琴妃太迷人

    绝世琴妃太迷人

    现代王牌特工,误遭秘密神滴开启天机被卷入另一时空。身怀绝世心法却使不出,身后一群虎狼对自己身上的至宝蠢蠢欲动,无奈只好坑蒙拐骗上皇都混日子。破案,出谋,改朝换代翻云覆雨。她承认其实她就是闲着无聊随处逛,逛到哪里哪儿出事。新晋皇帝一手撑着宫墙,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诱惑道:“美人,留下来,本王尊你为皇后,享受无上荣光。”她邪魅一笑,勾着皇帝的下巴,轻启唇齿:“美男子,你还是留在这里乖乖当你的皇帝吧,等姐浪够了再回来看你。”为美男深入敌营,杀进险地。一大帮仇敌群殴,她二话不说冲进吃人不吐骨头的古墓森林。事后,美男感动得直欲以身相许。她竖起一食指:“停!打住!再过来一步把你许配给菊花!”某正在和食物大战三百回合的神兽抬起头,嘴角还残留着蜜汁,含着一大口肉模糊不清地咕哝道:“谁在说我?”某无良主人听到后,在美人和萌宠间,果断选择了温香软玉。心里腹诽道,还好当初一见面就展开攻势,不然现在追求者这么多,指不定就被哪个妖孽抢走了。她剑指苍穹,脚踩神棍,上到最神秘的国度砸场子。“管你什么神授者,秘辛,天赐者,惹到了我和我的朋友们,就得给我统统消失!”下巴一挑,剑锋指向大boss:“你,听明白了没有?!”
  • 重生之千机劫

    重生之千机劫

    初见时,他也是这般年纪的少年,更添几分懵懂和胆怯。彼时,她受尽万人唾骂,被心爱之人背弃,而他,无依无靠被家族舍弃献为娈臣。她与他有同命相连之感,怜悯他年幼体弱,倾心教导照料,想着有朝一日将李氏的皇位还给一个亲手教导长大之人,待他来日问鼎帝位,念着往日的恩情,能对颜氏一族宽容一些。不曾想后来,他对颜氏赶尽杀绝,手段之狠毒老辣……人性,又哪里说得准。若没有当初的一时之气,她本是东岚国权势最盛的王爷,她的羽翼足以庇护全族的百姓。重活一世,她即位南山王位,成为坐拥十三城的王。她再次遇见那个少年,打算用手上的权势,跟他做一场交易。
  • 桃李未言

    桃李未言

    她是普通商人之女,常年不得与父亲相聚,幸得有他的陪伴,才让她能体会到除母亲以外的疼爱。他是贵族之后,家中嫡子,从小含着金汤匙出身,却从不嫌弃平常人家,反倒对她多番照顾。都以为他们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总有一天会喜结连理,可是,当另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一切的原本以为……
  • 重生王妃归正

    重生王妃归正

    她眨眨眼,看着那剑眉星目满是宠溺温柔。传闻啊,总是不可信的。
  • 我做二殿下的那些年

    我做二殿下的那些年

    孤儿少女,车祸死亡。穿越女尊世界,还成为了二殿下?金鱼儿对于这波操作瞬间觉得不亏了。有吃有喝有美男,美哉美哉。
热门推荐
  • 从一块灵石开始

    从一块灵石开始

    陆云穿越了从一块灵石开始开启了精彩绝伦的世界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感恩挫折学会坚强:世界上最神奇的青少年挫折教育课

    感恩挫折学会坚强:世界上最神奇的青少年挫折教育课

    《感恩挫折学会坚强:世界上最神奇的青少年挫折教育课》讲述了挫折,是懦夫的拦路石,又是勇士的健身器。只要能坚强面对,它便是成长的一笔财富,人生的一所学校。成长的路上,总会有失意彷徨,对挫折报以微笑,坚强的心上就总能生出无穷的力量。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五君书

    五君书

    救人罹难却意外重生在另一个世界,这一次怎么可以再输一次,武庙修行,破浪前行,封神灭魔。大机缘、大智慧、方可成此万世之功业,看凌云如何乘风翱翔,展翅凌云。
  • 我在神魔战场捡垃圾

    我在神魔战场捡垃圾

    李铮失足坠楼,却来到了以武为尊的世界。灵魂绑定了埋葬神魔的古战场。于是他开始了愉快的捡垃圾之旅。相柳内丹、鲲鹏造化、烛龙血肉。古神鲜血、人皇传承、开天真宝。捡着捡着居然无敌了……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耳顺的重启人生

    耳顺的重启人生

    耳顺之年却突然变身美少女?瞬间打乱了老李头本该安享晚年的幸福生活,闹哪样? 难道真的要晚节不保了? ps:保证完本,更新随缘。 某群:817596226
  • 迷糊娇妻太抢手

    迷糊娇妻太抢手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国总裁,冷峻多金,不可一世。她是出身卑微的私生女,惶恐度日,一无所有。一夜缠绵,他反被羞辱不算,还被踢中命根。豪门选妻,她竟被选中,摇身一变成他的挂名妻。当虚情假意遭遇真爱无敌,不由自主双双沦陷,可换来的却是亲人反目痛失骨肉。当再一次重逢,她美男在侧笑靥如花,不屑于他再次布下的天罗地网,淡然勾唇:“想追回我?排队拿号!”--情节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