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为了征讨勾结沙俄叛乱的蒙古准噶尔部首领噶尔丹,康熙皇帝从京城出发,千里迢迢,到宁夏筹划平叛事宜。自农历二月离开京城经过大同,沿明代边墙(长城)内侧西行,渡黄河,过榆林、定边,三月十七日驻跸安边城。宁夏总兵王化行前去安边迎驾,并奏请康熙在花马池(今宁夏盐池)行围,以观军容。
王化行临行前派人到北部蒙古境内邀请鄂尔多斯头人带领上百匹好马参加迎驾,并组织欢迎群众和鼓乐队,发动当地驻军、猎户数百人分为两队,准备从东、西、南、北方向将猎物围拢到一起,到时候供圣上射杀。但是康熙帝拒绝了围猎和兴军远迎的奏请。康熙帝说:“噶尔丹现在还没有扑灭,从宁夏来花马池一趟,往返需要七八天,马匹和士兵都很疲惫。行围猎之事很小,消灭噶尔丹是大事急事,就不考虑围猎了,好好休养马匹准备剿灭噶尔丹……等到了宁夏,朕有了空闲时间再检阅宁夏的部队。”康熙随即派人前去传旨:已先期到达宁夏的各位大臣不得远来迎驾以劳马力,只到黄河对岸迎驾就可以了,其余将士待朕到宁夏时,在近城地方迎接就行了。王化行禀告:“陛下,我们已经准备了马匹和牧场,以供圣上围猎,现在改变,让蒙古人笑我们不够诚信。”康熙没有说话,王化行退下。
康熙皇帝三月二十日进入花马池(今盐池县境内),二十一日住安定堡,三月二十二日上午到达兴武营。稍事休息。午后,天气风和日丽,春天的盐池大地阳光普照,温暖宜人,这时花马池守卫派人牵来上百匹好马。康熙帝深知花马池靠近内蒙古,有良马,骑上花马池良马,爬山就像走平川,又快又稳。康熙本来不打算在兴武营围猎,但是一到兴武营,看见四处春意盎然,风光大好,“兔、山鸡、黄羊成群结队地在草地上奔跑,心中顿生张弓搭箭之豪情,然而口谕已出,不好收回,他只是对兴武营守军长官反复念叨。长官听出了康熙的意思,遂说:“皇上,我兴武营千里草地,飞禽走兽无尽,在此狩猎乐趣无限,只此玩耳,可为皇上壮行!”
康熙笑而不答,圣上之意,花马池参将和住兴武营侍卫自然心领神会,立刻找宁夏总兵王化行紧急商量,最后决定在兴武营举行小型围猎,不开展阅兵等大型活动,对外不做任何宣扬,这样以卸圣上千里劳顿,愉悦官兵,增加剿灭噶尔丹的志气。最后康熙勉强同意,任命王化行为这次狩猎大总管。
这样,一切就按照原计划开始。王化行立即组织全体围猎队员紧急集合,共分左右两队,以兴武营为中心,共2000多人马,沿长城向东西散开,然后向南前进8里至北坑回合,形成一个大的围猎场,慢慢向兴武营中心收缩,这样,各种飞禽走兽就被围拢过来,康熙皇帝及朝廷官员随左路队就近散列于距兴武营不远的杨家梁附近等待狩猎。
围猎开始时,兴武营门前燃起了一大堆篝火,火光冲天,所有参加狩猎的队员群情激奋,篝火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康熙圣上身着红色斗篷,站在篝火前面,神采奕奕。号手们吹着号角,呜要要呜要要呜要要,鼓手敲打着欢庆的鼓点,旗幡招展,战马嘶鸣,各路参与围猎的骑手开始集结。几百名骑士一队队、一列列,甲仗鲜明地来到了兴武营城外。几百条应征的猎犬东奔西突,马嘶犬吠,人声鼎沸,兴武营城外沉浸在一种盛大的出猎氛围中。几十名古乐手奋力演奏《狩猎曲》,鞭炮乐声,响彻天空,那紧张、喧嚣的气氛好像要出征打仗一样。
爱新觉罗是马背上的民族,狩猎其实就是在练兵。狩猎,是一项集体的活动,是彰显男人雄风的运动,草原上的人崇敬英雄,最能突出英雄气概的,就是狩猎。
他们不会单兵作战,都是集体行动,一起围捕猎物,分工明细。围猎前,他们按照祖上的遗训,进行祈赐“狩猎之福”。康熙招人拿来香烛,将一块红毯铺在地上,用带来的香火烟祭玛尼罕天神(狩猎之神);然后转来转去,口中念念有词:“今借天地之间生灵为我之用,玛尼罕请保佑,从身旁跑掉的,把它给我们赶回来,我的玛尼罕!扭头逃走的,让它再归返,我的玛尼罕!眼看去远的,请给往近拦,我的玛尼罕!让猎物多得前面人的脚板底下,全是鲜红的血迹!让猎物重得后面人的袍襟底下,全是踩出的坑凹,我的玛尼罕!”
玛尼罕是人啊,还是神?在场的汉族人不会明白,但是人们感到,她是圣上心目中一个非常亲切的名字,好像一位打猎的帮手似的。朝中随从跟着康熙的口气,齐声喊着“呼瑞呼瑞”,把猎具在火上象征性地旋转烘烤一下,喊着“阿利古恩,阿利古恩”(驱邪净化的意思)。康熙在兴武营古城门前做完围猎仪式后,王化行这才命令左右猎队正式出发。
一队队人马在乐鼓声中进入围场,康熙精神振奋,一时忘却了许多烦恼,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很快就远远地被撇在后边,迎面送来的初春气息,立刻使他感到了大自然的凉爽。蓝天衬着远处苍黛的山峦,在太阳下,几块白云在草地上投下云影,就像绿锦缎上绣上了几朵银灰的暗花。
无比开阔的草地上,一个个低矮的山峦在围绕之中,一片绮丽的千里牧场展现在人们的眼前。康熙皇帝尽情地策马在这广阔的草原上。他看见了成群肥壮的羊群、马群和牛群,它们好像吃了含有乳汁的酥油草,毛色格外发亮,好像每一根毛尖都冒着油星。特别是那些被褐黄的草原衬托得十分清晰的黄牛、花牛、滩羊、黄羊,在太阳下就像绣在褐色缎面上的彩图一样美。
“好美啊!”康熙皇帝奔驰了一会儿,便勒住了马匹,停在了广袤的牧场上,环顾四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身后紧跟着26岁的胤禔和一行随从,还有御前侍卫诺罗布。绿营军首领带着几十个骑兵快速奔到康熙皇帝身后,“皇上,你看前面不远处便是猎场汇合点了,咱们还是快点过去吧!”御前侍卫诺罗布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片山林,大声地说道。
康熙点了点头,吩咐诺罗布和他们带着人马先行过去,康熙第一次来到这个牧场,他想再呼吸呼吸这里的新鲜空气。绿营军首领带着康熙几个御前士卫和骑兵朝皇上奔驰过去。
26岁的胤禔调转马头,对身后御前侍卫诺罗布说道:“一会儿就要狩猎了,我们爱新觉罗家族崇尚武勇,我们这些当皇子的,也应该表现得极其武勇让皇阿玛高兴才对。你们也知道,我的箭术不怎么好,骑术就更不用说了。今天手臂发困,我怕一会儿狩猎的时候会出什么岔子让皇阿玛生气,不知道诺罗布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我射中猎物?”
诺罗布听后说道:“阿哥放心,这事不难,你只管拉弓射箭,奴才保证阿哥百发百中,而且还能一箭双雕!”
“哦,有你我就很放心了。”
诺罗布13岁就进了武术班,从小习武,他的剑术武功非一般人所能抵挡。
“阿哥先开弓试射一下,让奴才给你演示一番!”诺罗布淡淡地说道。
胤禔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他拉开大弓,搭上一支箭,瞄准了天空中飞过的一支苍鹰,便射了出去。箭矢一飞冲天,可是却失去了准确性,射到一半的时候,箭矢便越来越偏。
“阿哥请看!”诺罗布大叫一声,手中暗扣着的一枚铜钱用力甩了上去,只见铜钱划破长空,击在了箭矢上,那箭矢犹如得到了一股神力,箭头突然直指苍鹰,快速地射了过去,一箭穿心,那苍鹰惨叫了一声,便坠落下来。
胤禔看后,哈哈大笑道:“诺罗布功夫果然了得,这手功夫真是好啊!”
“这真是神射啊!”众人瞪大了眼睛,盯着诺罗布看着,大声地说道。
胤禔一直很佩服诺罗布,他曾经和诺罗布切磋过,总共走了二十招,以诺罗布的身手,他根本就难有赢场,大家都知道这是诺罗布故意让他的。
“诺罗布神箭深不可测!”胤禔竖指夸赞,自叹不如地说道。
诺罗布呵呵笑道:“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他转身对胤禔说道:“阿哥,咱们还是到猎场那边吧,圣上一定在那里等我们。”
“诺罗布,你去给皇阿玛护驾,我们先进猎场了。”胤禔说道。
“好,走,打猎去,让那帮子马背上的人见识见识我的箭术!”胤禔高兴地说道。
诺罗布调转马头向康熙奔去。
距离猎场的汇合点已经不远,远处重山叠嶂,绵延百里。眼前,半人高的蒿草满山遍野,一大队人马走在里面,竟然看不到边。
康熙见诺罗布飞奔而来,遂整装上马,这时,另外一队人马也从远处浩浩荡荡地向汇合点靠近,圣上欣然随大队人马一起进入了猎场。
根据祖上遗训,围猎的队伍无论经过荆棘丛林、山崖峡谷都不能绕道而行,猎手们必须砍伐林木,攀缘跋涉,不漏一个缺口,使围猎的队列齐头并进,最后将猎物赶到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或悬崖下,然后张弓射杀。
在围猎中,不少“兽被猎人的呐喊声、各种兵器的敲击声吓得狂奔乱窜,最后往往力竭倒地,被人们一一活擒。也有不少猛兽被逼得走投无路,便会向人群反扑过来,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人兽搏斗。这样大规模的围猎常常一次可捕获数以千计的“兽。
两队人马汇合到一起,这时,东西南北四面被围了起来,像一张大网徐徐收拢,顿时,一个色彩绚丽、层次起伏的猎场展现在人们眼前。
此刻,康熙皇帝立马山冈,他眯缝着眼睛,观看着这壮丽的草地景色与宏伟的围猎场面。他壮实的身躯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全身披挂,挎刀执弓,显得十分威武。
他身边的王公大臣们都被安排分散到各个狩猎方位,皇子胤禔喜欢独霸一方,早就率队往南面迂回。康熙身后跟随着20名身材魁梧、全身戎装的侍卫,他们都是一流的射猎好手,一个个挽弓执矛警惕地守护在康熙的身边。猎场也是战场,说不定什么时候周围会突然扑出几头疯狂的“兽伤及圣上。
遍地的杂草遮蔽了路面,不能辨识脚下的岗坎沟壑,地形十分复杂。然而那千余名骑士严格按照命令前进,他们砍伐着,攀缘着,在复杂的地形中行进得井然有序。青、白、红、黑各式旗幡在草丛里、丘壑间时隐时现,院院可见。呐喊声、鼓号声、马嘶声、犬吠声震荡着原野,一股凛然的杀气使人恐怖,这雄伟的气势又令人鼓舞。
26岁的胤禔被眼前的情景激起了豪情,周身的热血也沸腾了,他带着20名侍卫,兴奋地随着围猎的队伍向前搜索。因为有诺罗布在身边,他每发一箭,都能射中猎物,都能引来阵阵欢呼。
胤禔小时候就开始随父辈们围猎,对狩猎的各种计策谙熟于心。他不会和猛兽硬碰硬地搏斗,而是选择时机,出其不意地攻击它们,然后即刻逃走,让受到袭击的猛兽发怒追击,等它追累了,又突然回头发起猛攻。一而再,再而三,直到使其精疲力竭。在行军作战上,草原上的人也是如此,所以,狩猎其实就是在练兵。
时间已过了午后3时,从正午开始,围猎经过了三四个时辰的搜索前进,已经临近关键时刻。各路队伍从四面压了过来,包围圈越缩越小,再有几里地就抵达预定的围歼中心了。这时,整个草场显得更加狂躁不安了,只见一群群黄羊、“猪、“兔在山坡上、在草丛中狂奔乱突;狐狸与“兔跑在了一起,四下逃窜;扑簌而起的山鸡、“雉更是不计其数。间或又能见到狼、“狗跃起在山冈上的踪影,它们惊慌的吼声既恐怖又令捕猎者兴奋。几头“兽被赶得晕头转向,嗷嗷地狂叫着,纵身向围猎的骑士扑来。人与猎物的格斗,“物的吼叫声、哀号声四处传来,气氛越来越紧张。午后四时,围猎的人突然听见一声声山炮响起,真正的围猎正式开始了。
“嗖嗖嗖!”
无数支箭矢一起射出,但见被围捕在内的猎物都中箭身亡,发出了一声声惨烈的嚎叫……康熙率领三边士兵打围,射到兔子310只,“猪两头,黄羊14只,还有许多山鸡等,26岁的胤禔射猎“猪两头,兔子80只,山鸡40只,成绩也不错,皇阿玛当众赞扬了胤禔,诺罗布心里偷着乐。其他人只射了二百有零。各队人马分别将所射猎物抬到兴武营城内,等待架火烧烤,一享美餐了。
傍晚,狩猎者都赶回到兴武营,一时,城墙内外沉浸在大兴奋、大忙碌中。人们忙着劈柴架火,抬来各种猎获物剁制加工,兴致勃勃地烧烤着丰盛的晚餐。周围的村民都赶来观看,康熙皇帝非常高兴,吩咐兴武营主管把所猎到的猎物给观看的百姓分一些,让他们也分享大家的快乐。康熙一向非常体恤民情,本来爱新觉罗家族就有“见面分一半”的规矩,一般人只知道这是向别人讨要食物的口实,却不知道这话源于狩猎。如果你在“外碰到谁打着猎物,那你的运气就来了,你完全有权利同猎人一样得到一份,不必为“无功受禄”而自惭形秽。因为既然猎物天授,就应当人人有份。参与的没参与的、左邻右舍、路上邂逅的人,都有权利享受这种“天赐之物”,猎人不得独吞。
康熙皇帝遵从家训:“打猎靠各家,猎物众人拿”,这是一种非常古老原始的分配方式。小时候,康熙曾参加过“千人大猎”,济农(盟长)带头,各旗王爷、仕官和普通百姓都要参加,人数上万,持续几天。所获猎物,除第一头赠给济农作礼物外,其余不分官民,人人都有相同的一份。直到大清建立以后,凡是集体的围猎,不论谁的猎狗抓住狐狸,分配还按人头均摊。偶有争执,头儿解决,故有“猎事就地裁决,不进衙门”的说法。一般大型的围猎都是结束以后进行分配,不许在进行过程中据为己有。
小型狩猎,猎物讲究就地肢解,不可载归独享。一旦打着猎物,众人便一拥而上,割后腿的割后腿,割前腿的割前腿,几分钟就能把一只黄羊肢解一空,没有一点文明和客气。可是头、皮和心肝却完好无损,一定要给那个猎获者留下。而这个人也往往视此为最大荣耀,故意将其驮在马背前面,招摇过市,挑逗姑娘小伙或爱慕或忌妒的目光。
伊桑阿手中举着一杯美酒,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将酒杯对准康熙,先是欠身施礼,紧接着说道:“皇上,您今日的神威让我等大开眼界,奴才能与皇上一起狩猎享乐,实在是三生有幸。皇上,请允许奴才敬您一杯,也为我大清帝国更早地剿灭噶尔丹干一杯!”
康熙哈哈地笑了起来,站起身,将手中酒杯高高举起,大声喊道:“好,来!大家同饮此杯,没有士兵的围捕,我们今天就不会有这么好的收获!来来来,大家一起干了这杯!”
所有的贵族大臣都一起举杯,将手中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酒饮过之后,兴武营主管将手一拍,便从外围走来了20个身穿薄衫、脚蹬红绣鞋、戴着铃铛和面纱的美女。美女们步履轻盈,快速走到了篝火旁,踩着软绵绵的草地,开始在一些草原乐师的伴奏下,载歌载舞……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篝火边的人们都微微喝醉了,美女们也舞得累了,正准备休息的时候,却看见一个士兵快速跑到了篝火边,向着康熙施礼说道:“启禀陛下,边境急报!”
康熙不擅长饮酒,所以喝得比较少,只是吃了不少烤羊肉而已。他听到这话,见那士兵将一卷羊皮捧在手里,便急忙对王化行说道:“将羊皮卷递过来!”王化行接过羊皮卷,递给康熙。康熙打开后,映着火光,见上面是用蒙古文写的,还好,他认识这些字,看完之后,紧锁的眉头渐渐疏开,突然将羊皮卷狠狠地丢在了地上,大声叫道:“噶尔丹终于告饶了!他想乞降,又要耍阴谋,我们绝不会上当!”
说完,继续和众臣狂欢,直至深夜。
当夜,花马池、兴武营众多乡绅、生员和兵民听说皇上于明日起行,便拥集在兴武营城外,叩首奏请康熙帝“复留数日”。康熙帝说:“为了剿灭叛匪,安抚百姓,此次朕专门到宁夏处理军务,朕本不打算在兴武营行围,造次一宿,实属扰民,民生艰苦,朕深悯之。朕扈从人众,恐多留一日,即滋百姓一日之扰,已定明日启行。
尔等诚恳之意,朕已知悉。”
三月二十三日,上居清水营,三月二十四日到达临河堡,当天驻在横城堡。第二天,在横城渡口举行了祭祀黄河仪式,派大学士伊桑阿祭拜“黄河之神”,又接见了宁夏提督赵良栋之后代,随后来到横城古渡口。康熙帝登上渡口高亭,向西远眺,黄河如同巨大的白色飘带横贯南北;举目东望,蜿蜒崎岖的明长城像一条匍匐在茫茫戈壁上的巨龙,千曲万盘,绵延千里;回首南看,一望无际的条田绿洲,依丘起伏。康熙帝被这金沙、绿原、长城、古堡、烽燧、长河的塞外美景所深深陶醉,于是在横城堡的一面墙上即兴写下了一首《横城堡渡黄河》:
历尽边山再渡河,沙平岸阔水无波。
汤汤南北劳疏筑,唯此分渠利赖多。
康熙帝由山西到陕西已经渡过一次黄河,这次在横城堡又渡黄河,可就是“再渡河”了。诗中对宁夏平原引黄河水灌溉农田,赞誉有加。今人在这里修建了“康熙古渡口”和“康熙渡河碑”,供人们凭吊。
康熙到达宁夏城后,首先对讨伐叛军阵亡将士进行祭奠和抚恤,后出北门检阅绿营马步兵操练,并登南门城楼巡防。康熙以宁夏为筹集军需、组织最后剿灭噶尔丹的大本营,以大将军费扬古为主帅的征讨大军陆续自宁夏出发。康熙驻宁夏府城18天,费扬古报告,噶尔丹于闰三月十三日在阿察阿穆塔台服毒自尽,康熙倍感欣慰,于是长跪黄河大堤,酌酒祭拜天地,以感念苍天诛灭叛臣贼子之恩。
闰三月十五日,康熙离开宁夏,乘船北行回京。至此,北方分裂割据势力被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