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白霜!”
“小兔崽子,给我回来!”
白霜像过街老鼠一样,逃窜着。
“反抗是无意的,福利院的人已经来接你了!”
白霜听也不听,只顾往前跑,如一支离弦之箭,脱缰之野马。一言不发,一声不吭,一手反撑过面前一起短墙,动作连贯。
月儿以从云后露了尖,天空呈浅蓝渐变浅紫,云几乎是成缕的。
我的手是我的,我的身是我的,我的路是我开,我的命是我选!
白霜心里无时无刻不这么想,而现在这种想法更加执著。
“神经病吧!”
梅良玉追到半途可谓是上气不接下气,停下来,双手插腰。
“跟疯狗一样乱跑。”
接着梅良玉看了看后面,挥手让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快追。
风与风的追逐,没有不肆意的理由。
转角,公园。
白霜知道现在有一个最好藏身之地,容身之所:石壁后的空间!
一跃,眼前的视野快速地移动,身边的權丛也开始摇曳。
“呵,”白霜跳了下来,拿撑住地面,喃喃自语:“去,差点要凉凉啊……”
突然,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果然想来这……”
是洛祺泽。
“哦,你啊,”白霜松了口气,站起来:“我才不想去什么福利院,做什么留守儿童……”
“我知道你在气什么,就算我妈用我爸走了,没有经济来源养你的名义向法院起诉把你送去福利院,那也比四处流浪,四海为家好吧!”洛祺泽一阵愁眉。
白霜不语……
(贰)
“喂,”两辆自行车停靠在公园的树林边,其中一辆车上一个少年道:“漪姐姐,我定位到你弟弟的手机了。”
“哦,”一位少女单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把她的长睫毛照成了银色,自暂的脸旁,柔和的长发,青春的朝气,可谓冰肌雪骨自天成。
“带我去找他,小浅。”
“嗯嗯,”孙子浅道:“漪姐姐,所谓芙蓉不及美人妆,这一点在你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啊。”
“诶,我没有化妆!”
“呃,那怎么可能这么白!”
“不信你看我的脸和腿是一个颜色!”白漪脸红。
“呃。”孙子浅视线下移。
“哇,”孙子浅啧啧称赞:“漪姐姐,你身材好好呀。”
“滚!”白漪一个白眼回给孙子浅,又急道:“快去找小霜!”
“哦。”
(叁)
“我不想去,我宁可流浪,也不留守。”
“我靠,你怎么这么固执呢?”洛祺泽走到白霜面前,道:“冷静下来,别意气用事好吗?”
“我……”白霜顿时感到有些语塞。
“哥哥!”洛祺泽打断白霜。有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了。
白霜从来没有见过洛祺泽这样,道:“原来你的表情这么丰富啊……可是不行的,我选择以定。抱歉。”
洛祺泽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就知道会这样。好在我还通知了姐姐……”
话锋一转:“对了,白霜,你如果跟父亲姓,知道你该叫什么吗?叫洛霜。而且,我妈跟本就不是你的姑姑,这个法院也知道,所以我妈现在推脱责任也这么顺利,真相总是令人失望,哥哥,都是骗局,全是假象。”
“什么?”白霜惊。
“对啊,我也才知道,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洛祺泽叹道:“抱歉,信是我扔的……而且你还有一个亲姐姐,信上有她的联系方式,见你被赶出来,我就……”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白霜领住洛祺泽的衣领,怒目圆睁,道:“为什么!”
“我……”洛祺泽显然被吓道了。
就在这时,白漪掀开树丛,把白霜揽入自己的怀中,道:“我知道你想保护他,可物极必反的道理懂吗?”
白漪又低头看怀中的白霜,道:“小霜,结束了,知道我是谁吗?”
“姐姐?”
白霜透过眼泪隐约看见白漪精致脸旁上温和的双眼,心稍稍安定了些。
“对的,是我呀。”
“喂,漪姐姐,我打到车了,快回人才公寓吧!”外面的孙子浅喊到。
“嗯。”
白漪临走前关切地看了看洛祺泽,让他保重。
白霜也站起来离去,不过头也没回。
(肆)
片刻后,白霜被带走了,洛祺泽动也没动一下,眼前只剩一片死寂凝然。
世界留他一人,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