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落落,作业做好了吗?”叶母轻轻敲了几下叶落的房门。
“快了。”叶落手指关节卡在笔上,不停挥动着,窗帘拉了半截,窗外的月色昏昏沉沉,淡云起起伏伏。
叶母推开房门,在叶落的书桌上放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道:“快点吧,写完喝了它,早点睡吧。”
“嗯。”
……
夜,城市高楼大厦中的方格里的灯光陆续熄灭,把世界还给世界了,却并没把她还给她,只是把她落败给了生活。
当叶母再次推开叶落的房门时,叶落己经睡了,天花板上的吊灯已经关上了,房间里的景物都在黑暗中模糊,叶母能看到的,只有台灯下未动的牛奶和作业本上几颗晶莹的泪珠。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叶母心中一凉,眉头一皱,把牛奶收走,看了看叶落,轻声叹了一口气后便转声离去……
(贰)
“梅哥哥……”
“呃?”
“小霜和小祺还好吧?”
“霜最近……呃……不好说。”
杨君落茵在梅闻韬家里一边写作业一边和梅闻韬聊着天。
“怎么了?”
“没事。”
“哦。”
杨君落茵不再说话了,她原本学习时话不多,就算长发挡住了部分视线也不去理会,灯光下,小脸儿很精致,白暂中所含一点红润,眼睛大而明亮,仿佛从里面可以看到四月的繁星,对一切都充满期待与认真。
梅闻韬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桌边的女孩,心跳似乎加快了许多。
杨君落茵脸红了起来,道:“梅哥哥,你这么看我,发生了什么吗?”
“继续写,别动……”梅闻韬伸手取下杨君落茵的发夹,又重新夹上去,把原先挡在她眼前的发丝别到耳后。
“清楚些了吗?”
“嗯。”
两人都会心地笑了。
“姐,我是不是来错时候了啊?”杨宸荫本想喊姐姐回家吃饭,一进门却见两个人正在交换眼神,无奈道:“妈妈,我和妹妹都在等你吃饭哦。”
“啊,那再见了,梅哥哥。”杨君落茵收好东西,向梅闻韬道别。
“再见啦,落茵,宸荫!”梅闻韬看了看杨君落茵,又看了看门口不耐烦的杨宸荫。
“哼!”杨宸荫对梅闻韬使了个冷眼,表情带有敌意,这让梅闻韬有点儿尴尬。
(叁)
晚饭后,杨母路过杨宸荫的房门前,却听见里面传来嘈杂声。
不是让落荫铺导宸萌做作业吗?怎么这么吵?杨母心中一阵诧异,便把耳朵贴在房门上,想听个究竟。
“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杨君落茵的声音。
“姐,”杨宸荫很无奈道:“这题就是这么写的!”
“欸?”杨君落茵心中一阵莫名其妙。刚才是在谈这个话题吗?
门外的杨母听见这才稍稍安心,便转身离去。
杨宸荫听门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才向姐姐解释:“那个,刚才是因为我听见妈妈的声音了,别见怪啊。”
“哦”杨君落茵这才明白过来。
“好了,”杨宸荫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伸懒腰,道:“继续刚刚那话题吧,姐姐。”
“我就是……”杨君落茵面对弟弟先前与现在的盘问,停顿了一会儿,接上半句道:“我就是欣赏梅哥哥!”
“你欣赏他个什么劲啊?”见姐姐如此固执,杨宸荫也有点急了,继续劝说:“他有很多缺点,又穷酸,又娘炮,喜欢说教,大男子主义等等等等,你们年级7班那祝哥比他好多了!”
“宸荫,你不了解他,”杨君落茵平静地说:“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的许多事,感情,也许,如你所说吧,梅哥哥有些缺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跟他在一起时我很开心,没谁是完美的,也要知道:只有不完美的完美才是最完美。有梦醒的美梦才不残缺,才难忘。”
(肆)
也许你不能给我全世界,不能为我摘下星星,但,其实,你在这全世界里能感到我为你微弱的呼吸,能在凛冬的平原上陪我数星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