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偶遇魔君
火茓正要拼了一半修为挣脱束缚,天空忽然洋洋洒洒飘下树叶来,周围树木的叶子像是被狂风席卷,大部分都秃了。
刚刚下了一场花瓣雨,可以说是毛毛小雨。
而这一场叶子雨,简直就是****!
莎华气得跳脚,赶紧筑了个罩子将自己和那两个娃娃罩了起来。
可还没多久,这些树叶就像一头龙一样,将这罩子撞碎了,让莎华措手不及。
之后,狂风树叶将琉璃和火茓一卷,当树叶四散落地时,花茎上空空如也,早已没有了那两人。
这一切的发生都在瞬息之间!
莎华大骂道:“雪诗画,你妈滴个比!”
如果说,火茓让莎华烦不胜烦,这个雪诗画就是头疼加烦不胜烦!
世人都道莎华和魔君雪诗画关系好了起来,时不时就去南冥魔界串门。
谁又知道莎华会经常去,乃是找雪诗画算账,因为雪诗画老是惹莎华不快,许多事情都限制他,让他很不自由,可不得找上去将她修理一顿吗?
可南冥的魔众看到莎华的到来,不似仙界那般如临大敌,而是敞开了大门让他进去,然后拿莎华与魔界的一众将军护卫们练手。
气得莎华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可是很无奈呀!莎华收拾得了魔界的将军护卫,可收拾不了雪诗画。
莎华打不过雪诗画!
可是在莎华的潜意识里,他是干得过雪诗画的,真是昏睡了五万年到底是不如别人了?
如今琉璃和火茓被雪诗画带走,又坏他好事,可他能怎么办呢?
莎华一张妖媚中三分温婉的脸,气得五官都变形了,委屈极了!
这边琉璃和火茓被一阵树叶狂卷,被卷得晕头转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待树叶四散而去,两人才看清了四周的景致。
如今天已渐黑,只有一点弱弱的光线,可仙人的目力极好,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小林子,旁边有一棵万年槐木。
场景倒是没多大特别的。
特别的是两人面前站了个红衣黑纱的女人,眉眼如诗又如画,腰间用红绳系了一根黑树枝,此刻她正抄着手打量着两人。
琉璃和火茓一看,自然不认识,但怎么也要感谢一下救命之恩。
所以两人同时一拱手,可还没开口,雪诗画一拂手,两人手就拱不下去了。
雪诗画先一步说道:“不必谢了!”
这人真不客气,万一人家不是谢你的呢?岂不尴尬!
琉璃看着这眉目如画的女子,交友第一真理,小嘴儿要甜:“姐姐,你是谁?”
这声姐姐叫得人暖暖糯糯,雪诗画很受用,但大底是觉得说出雪诗画这个大名,会吓坏两个孩子,于是雪诗画咳了一下:“我叫……阿雪!”
琉璃很上道,甜甜地说:“阿雪姐姐,谢谢你!”
火茓却是眼睛精:“这位姐姐是做什么的?你居然能够打过莎华,他可是妖君!”
雪诗画打个哈哈:“我……世外高人,路过!”
好像没有什么信服力,雪诗画又补充道:“其实……我也打不太过,呃……拉着你们跑路还是没问题的!”
火茓继续追问:“你为什么救我们?”
雪诗画眯着眼,凑近了看他:“你这小子心眼儿还多,路见不平一声吼,不行吗?”
她这话说得侠里侠气,火茓都为自己的怀疑感到不好意思:“当然行,谢谢你……路见不平!”
雪诗画还是挺喜欢这两个孩子的,她转身走在前面,准备找个顺眼的地方过夜休息,问后面的两个娃娃:“你们呢?是哪路的?”
琉璃和火茓跟在她后面。
见火茓不说话,琉璃就道:“我们是长白山的弟子!”
前面的雪诗画顿了一下,又继续走:“是么!叫什么名字?”
毕竟这个人救了他们,隐瞒名字就不太好了,所以琉璃实诚道:“我叫琉璃,这是我二师兄火茓!”
前面的雪诗画忽然停了下来,琉璃差点撞上去,雪诗画回头问她:“长白山水灵仙尊曲流觞和火灵仙尊薏苡是你们什么人?”
琉璃望着她,还是说道:“是我们的师父!”
雪诗画盯着两人久久不说话,盯得火茓头皮发麻,之后,雪诗画会心的笑了,直感叹今天运气真是不错。
她这笑得莫名其妙,让人很疑惑,火茓问她:“你刚笑什么?”
雪诗画继续在前面走:“没什么!只是久仰曲流觞和薏苡的风姿,就随便问问,没想到你们还真有联系!”
这个理由很站得住脚,因为曲流觞和薏苡确实名扬六界。
又走了一会儿,三人在一个背风的山坡停下,那里已经生了一堆火,篝火旁坐着一个又美又英俊的黑衣人。
但仔细一看,还是能分辨出这是个男子。
正是魔族的大护法,居有。
居有见到雪诗画,慢慢起身,准备抬手行礼。
“魔……”可才吐了一个字,雪诗画凉凉的朝他看来,用眼神示意着,居有这才住了口,自然地把准备行礼的手一转又放在了胸口,抄了起来,“磨蹭这么久?”
说出来真是觉得别扭,什么时候与魔君说过这等埋怨的话!
雪诗画却是并不在意,她走过去在篝火旁边坐下:“顺手搭救了两个娃娃,耽搁了点时间!”
又转身对着琉璃和火茓介绍:“这是我朋友,居有!”
双方互相见了礼,琉璃和火茓才坐下。
居有这才试探性的问:“魔……也磨蹭了一会儿,那鸡呢!”
雪诗画这才想起来,他们初来此时,雪诗画想吃烧鸡,便决定她去抓鸡,由居有负责烤,可中途看见莎华对两个孩子欲行不轨,一救人就给忘记了。
雪诗画转脸对着两个孩子说:“你们……想吃烤山鸡吗?”
琉璃:“……”
火茓:“……”
雪诗画心想:大黑天的,总不能使唤两个孩子去捉**。
于是捉鸡的是居有,烤鸡的还是居有。
其实琉璃自决定发奋图强后,就不再那么贪吃了,如今居有一烤,那香味飘出来,她又想吃了。
居有足足捉了五只大肥鸡,待烤好了一只,第一时间就递给了雪诗画。
雪诗画拿着鸡,心想自己是大人,这凡事都要紧着孩子的,总不能跟孩子抢鸡吃,可就这样把美味的鸡拱手让人,她又舍不得。
所以雪诗画决定,挑一点下来尝尝鲜,剩下的都给孩子。
烤鸡实在太烫,直接用手也不舒服。
本来身上是有带匕首或者刀之类的,但都标志性太强,恐暴露了身份,雪诗画又是个随性的人,她直接摘了头上的发簪,挑了一点点下来,剩下的全递给了琉璃他们。
琉璃和火茓分鸡,总不能两个人一起抱着一只鸡同时啃吧!所以琉璃也学着雪诗画,取了头上的簪子挑鸡肉,可还没有挑两下,手就被雪诗画抓住了,琉璃向她看去,发现雪诗画深深蹙着眉,直盯着她的簪子。
琉璃不知所以然:“怎么了?”
雪诗画拿过了那支簪子,细细看起来,簪子虽然是木制的,但也挺尖锐,挑肉的话也很顺手,但好好的一支簪子被弄得油腻腻的,就不大好看,雪诗画施了一个清洁咒,簪子又焕然一新,木簪上的扶桑花也栩栩如生。
火茓看雪诗画一直看着这只簪子,就很狐疑:“怎么,你见过这支簪子?”
看她的样子,分明是见过,就像看到了故人之物。
“呃……”雪诗画这才察觉到自己反应有些过头,“没有,就是看这簪子挺漂亮,佛光流转好似佛家之物,却被沾了荤腥,实在是……”
她也不言明,说着就将簪子还给琉璃,且合情合理,任谁看到个贵重的东西都想拿在手里看看。
琉璃这才想起来,这是佛家之物,且是释浮生送的扶桑花簪,应该爱惜才是,所以就重新将簪子插回头上,又拿出一把小匕首和火茓分肉。
火茓一副不想吃的模样,可最后三只肥鸡都进了他的肚子,这吃饱了就困得慌,原本火茓是带着怀疑睡过去的,他警惕着雪诗画,睡得浅!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肥鸡的缘故,可能是太累了的缘故,他非常困,眼皮沉重,抬也抬不起来。
琉璃和火茓便沉沉睡去!
待身边传来平缓有节奏的呼吸声,雪诗画又走到琉璃身边,把簪子拔下来又看,像是要用眼睛把簪子再盯出一朵花来。
雪诗画问居有:“你对这只簪子可有什么印象?”
居有摇摇头:“没有见过!”
“我见过!”雪诗画肯定道,“印象深刻!”
雪诗画左手拿着簪子,右手用食中两指的指背覆在琉璃的额头上!
居有有些小惊讶:“魔君?你这是……”
“没事!”雪诗画打断他,“我只是窥探她和这支簪子的一点点记忆!不妨事!”
然后琉璃就做了一个梦,梦到繁星廊下,释浮生送簪子给她,银发蓝眸的少年,温柔的邻家哥哥。
可这一切都被雪诗画窥视了,当看到那个银发蓝眸的少年,雪诗画紧张得手抖了一下!
她睁开眼睛,像触电一般拿开自己的手,然后就傻愣在那儿了!
一脸的不可思议,不敢相信,又掩不住的惊喜。
居有有些担心,出声问道:“魔君?”
雪诗画不答话,依然傻在那里,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魔君?”居有又叫了一声,“你怎么了?”
“啊?”雪诗画这才回过神来,她有些慌乱,“没……没什么,你让我静静!”
之后,居有便不再打扰她,雪诗画一直在琉璃的旁边坐了很久,眼神放空,没有焦距。
一直到月上中天,她像是找回了自己的神志,深吸一口气,将簪子又别回琉璃的发间,站起身,对居有说:“居有,你马上回南冥调集十万魔兵魔将!”
居有一时没反应过来:“魔君,你……”
“不要问,叫你去你就去!”雪诗画打断他,转身准备走。
居有又问:“调集到哪里?”
雪诗画踏风而起:“长白山!”
魔君要打长白山?
可也没有这样直接调集到长白山的,一般打仗,你要打哪里,都是调集兵众潜伏在附近,然后发起突然袭击,这样直接在长白山集合,是不是明目张胆了些。
但居有知道这些,雪诗画又何尝不知道,这样做肯定有她的考量,居有也照办就是了。
又看了看睡得正香的两个孩子,也离开了。
第二天琉璃和火茓醒来,便不见雪诗画和居有两人。
琉璃正想着,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吗?
而火茓却是第一时间问琉璃:“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琉璃莫名其妙:“没有啊,睡得很好!”
火茓又问:“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琉璃检查了一下身周,把贵重的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啊,我的东西都在!”
琉璃看火茓依然很狐疑,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说:“算了,姐姐不辞而别,有缘自会相见的,我们回去吧!”
然后,火茓便一路载着琉璃回长白山了,回到长白山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火茓把琉璃送到雪初霁,就自己回了烧云阁。
琉璃先是去了曲流觞的院子,在门前徘徊到月亮西斜,琉璃心想,这个点儿,师父肯定休息了,而且他的魂伤还没好,本就不便打扰,要进去吗?
想进去!
但是她又没有勇气去询问曲流觞,在地狱里她看到的一切。
上次只是窥探了曲流觞一点点秘密,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就是滔天的怒火,这样直接问,还不得被杀人灭口?
她在房门前徘徊到将近天明,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办,终是没有个结果,也没有勇气去问,干脆就此作罢,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
反正神界太平,也并没有天下大乱不是?
所以天微微亮的时候,她离开了。
第二天,琉璃睡到了中午,由于考核将近,她先去跟师父问了声好,曲流觞见小徒弟回来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让她自己去忙!
琉璃便去找二师兄商量神弓锻造的事情,日子过得快,这一晃就是三天。
三天后,长白山外十万魔兵浩浩荡荡,尤为壮观。
这十万魔兵出现得真是悄无声息,突然之间就冒出三百,三千,然后三万,一直到十万,才不在增加。
长白山一点消息都没有。
才三百魔众的时候,届时秋松落正在给一众弟子教授推演,忽然守门的弟子慌乱得跑来报信,说大事不好了,魔族进犯。
秋松落一惊:“对方多少人?”
“三百人!”
接着,秋松落就是一淡定:“……哦,去吧,找几个修为高点儿的师兄弟顶一下。”
然后,秋松落就接着上课了,一点没受影响,像是根本没发生一样。
因为最近仙魔两族大仗小仗打了也不少,这次打到长白山也不稀奇,所以秋松落非常淡定。
课上到一半,又有守门的弟子慌忙来报魔族进犯。
秋松落一蹙眉:“对方多少人?”
“三千人!”
秋松落小惊一下,对那弟子吩咐道:“不要慌乱,叫北辰带几个最得力的师兄弟,再集结两千弟子应付一下,我随后就到!”
说着,就硬是要把课本上最后一个知识点讲完,还剩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又有守门的弟子慌乱跑来大声嚷道,大事不好了,魔族进犯!
秋松落将书一合:“对方多少人?”
“三万人!”
“啪嗒”一声,秋松落丢了书,朝长白山的大门口跑去。
才跑到一半,又有守门的弟子迎面跑来,大事不好了,魔族进犯!
秋松落心一跳:“对方多少人?”
“五万人!”
秋松落立马吩咐道:“快去禀报师尊!”
宫翊这会儿正在闭关呢,对外面一切都无从而知。
长白山有四处大门,四处偏门,这魔兵全部都集中在西边大门。
秋松落跑到大西门口的时候,看到魔君浩浩荡荡,乌压压一片,好不壮观。
而长白山内三千弟子,在数万魔兵面前,就显得不太够看!
但好在长白山的弟子大多都能以一敌百。
可那些魔兵就是浩浩荡荡的站在那里,也没个要进攻的意思。
修仙界的兵法,一向奉行敌不动我不动的真理,所以魔兵没有动,北辰也没有要动的意思。
秋松落赶到时,看了一下局势,当机立断地对北辰说:“你现在马上回天界,集结天兵天将,以我的名义,直接调遣,不要再去禀报天君了!”
北辰就赶紧走了。
秋松落远远望去,乌压压一片,有种不真实感。
在魔众的最中央,有一顶鲜红色的轿子,轿子四面敞风,红色的纱幔飘扬,只隐约看见轿子里斜躺着一个美人儿,红纱挡住了她的面容,只隐约看见应是个绝色倾城的美人儿。
一魔将凑到轿子边,小声说:“魔君,有个长白山弟子回天界搬救兵了!”
雪诗画纤长的手在腰腹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扣着,轻启红唇:“你带人去拦住他,拦不住,你提头来见!”
那魔将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