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李茜正伏身抽泣,一只手拂过她的头顶,虚弱的声音响起,“茜儿,哭什么呢?”
李茜眼角挂着泪珠,惊喜地扑到温峪身上,紧抱着他,“峪郎,你醒了!你没事吧!”
“咳!咳!你再抱着我,就要出事了!”
“哦,哦。”李茜连忙撑起身子,刚要起身,却被一把挽住腰。
“茜儿,既然担心为夫,你就没什么表示吗?刚才我迷迷糊糊好像听到了什么?”
李茜双颊微红,“你!”,看着丈夫仍有些苍白的脸色和柔情的目光,“就这一次!”
说完,低头吻向了丈夫的嘴唇···
······
正当两人情迷之际,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王琢疾步走了进来,“子峰兄长,嫂···呀对不住了!”
王琢利索地转身捂住妹妹的眼睛,再一脚将谢涺踹了出去,关门。
“都怪你!”李茜羞愤地轻捶了一下丈夫的胸膛,连耳根都变得通红,“下个月回来后都别想碰我!”
“咳,咳。”温峪赶紧佯咳两声。
“峪郎,你没事吧!我去叫桂荏妹妹。”李茜立刻紧张起来。
“别。”温峪抓住茜儿的手,“我只是听到你的话,有些激动。”
“峪郎,刚才都是我的气话,你别当真!”
“真的?”
“真的,我以、我以性命担保,若···唔。”
还未等她说出口,就被温峪起身堵住了口,好一会,两人分开,茜儿用手背贴了贴发烫的脸,“我去叫琢叔叔他们进来,出去看看杰儿他们。”
快步走向门口,拉开房门。
正窃窃私语的几人连忙行礼,“嫂嫂好!”
李茜还了一礼,“夫君在里面等诸位,我去看看孩子们,请诸位见谅。”
“嫂嫂去忙吧!”“对、对,我们自己进去就行了!”
······
王梓姌再次为温峪把完脉后,“子峰兄长,你身子的底子好,喝两副药,再休养两日就能活动了,只是~”王梓姌脸颊变得有些红。
“只是是什么?”王琢赶紧追问妹妹。
王梓姌嗔怪地瞥了哥哥一眼,飞快地说完,“只是子峰兄长和嫂嫂这几日要克制些,我去看看武清将药拿回来没!”迅速跑了出去。
屋中剩下的三个男人面面相觑,有些尴尬。
“咳、咳。”温峪咳嗽了两声,“涺弟,你去看看桂荏吧,我和你大师兄有话要说。”
“是!”
待谢涺出去后,两人面容严肃了起来。
过了一会,温峪才缓缓开口,“那个畜生还活着吗?”
王琢迟疑了下,“温家原先在太原结坞自保,和刘聪暗地里有往来,先在太原落入刘聪手中,他应当还活着。”
“好!”温峪精神一震,低喝,“来日我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小弟愿助兄长一臂之力!”
温峪静静地看着王琢,轻笑了一下,“琢弟今日来,恐怕不止是为这事和暗访吧?”
“兄长高见。”王琢称赞,“愚弟此次收到子峰兄长在此并参军的消息,就特地借机前来,想请兄长为我的内史。”
“什么?”温峪一惊,“琢弟这是何意?你不是郡国公吗?何来内史一说?”
王琢笑了笑,“我是国公不错,但我是食邑二万户,封地河南,制同诸王的特设镇国公!”
“这怎么可能?”温峪不敢相信,深思片刻,突然他明白了,“这是他和他们要撕破脸了?”
“嗯。”王琢含笑点头,“兄长果然大才,这就明白了,不知兄长可愿助小弟一臂之力?”
温峪看着他坚定地摇了摇头,“不,琢弟,我不能答应。”
“兄长这是为何?”
“你我都知道,这天下为何而乱。不就是因为门阀大家为了把持朝政,撺掇诸王相互残杀,由补给天下百姓活路造成的吗?而且这些大族大多又目光短浅,只知自身宗族利益。”温峪双目放光,言语有力,“现在你有最好的时机,可以借助胡人一举打散这些宗族势力,为这天下除去至少数百年大患!最关键的是建立起一个不论出身的取材制度,让这天下更稳定!”
王琢心中震撼,差点就问自己的子峰兄长是不是读过毛选了,他平复心情,“子峰兄长何来如此精妙见解?”
温峪奇怪地看着他,“这不是你那个叫施政堂的机构的属员,天天来各坊宣传的内容吗?”
“shit!”王琢低声骂了一声。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只是感慨子峰兄长真的听进去了我们的宣传,还理解的这么透彻。”
“宣传?”温峪疑惑了一下,“嗯,这词用在这还挺贴切的。所以,琢弟,请见谅,为兄只能辜负你的好意了。我不想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破坏新制度的建立。”
王琢点点头,“我明白兄长的意思了。”
“嗯,对了,你详细给我讲讲到底怎么一回事,峤弟只是遣人告诉我快去救人,和不要再回温家,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
午夜,李茜与温峪背靠着背躺在床上,都未能入睡。
“茜儿,睡了吗?”温峪轻呼。
“嗯?”
温峪转过身来搂住妻子宛如细柳的腰,柔声道,“今天,琢弟给我说了些事,关于你家的。”
“什么事?”茜儿心中一紧。
温峪将头贴近妻子的秀发,略带愧疚,“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家,温家有人为了羡伯父留在我手上的暗卫和权力,故意买通匪徒围攻你们家,引我去救援,再设计诬陷我和薛姨,以通奸叛族的罪名将我逐出族中。”
“什么?”妻子发出惊呼,转过身来,紧盯着丈夫。
“嘘,小声点,沅儿睡着了。”
李茜放低声音,“是谁?是谁干的?”
“对不起。”温峪越发愧疚,“是···”
······
杨家祖宅,书房。
王琢正和米植在商谈今天的事。
“米叔,今天我去见子峰兄长了。”
“哦?他怎么说,答应了吗?”
王琢摇了摇头,“他没答应,他说我们既然要建立新的制度,那从一开始就不要去破坏。他选择从底层做起。”
“果然不愧是温羡所寄予希望的温家未来,可惜了,温家那些人有眼不识金镶玉。他这样做恐怕不止是为了不破坏制度,还有就是为了更好的融入到我们这个体系中来,不过你真打算让他当个小兵?”
“那怎么可能,这多浪费。”王琢笑了笑,“杨隆不是第一团副团长吗?新兵训练结束后,来场考核,让子峰兄长去给他当督导!也能磨一磨他!我想子峰兄长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嗯,这安排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