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声开门的声音,她便被那红衣女子推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个跟头,估计也是没在意她一点灵力都没有。
眼睛上的布被取下来了。
除以抬眼便看见一个男人悠哉的坐在凳子上,看见她还诧异的了一瞬,她这时候诡异的读出了他眼里的‘你怎么还没死’这几个字。
曲天斥。
心里默默念着这个讨厌的名字。
没等他反应过来,除以直接就扑了过去,直直的撞在男人的怀里。
这力道让毫无防备的曲天斥也不免摔倒在地,除以可以清晰的看见男人的脸迅速黑了下来。
“相公相公,都怪我我太激动了,你没事吧,你知不知道奴家担心了好久,我好怕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明明几日前还说要跟我一起私奔一起走遍万水千山,即是我没有灵力你也不会嫌弃我,除妹当然是感动的上天居然让我遇见了你,可是今日你怎么就食言啊,相公啊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有没有受伤?”
曲天斥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女子,倒也没把她扇开,像看跳梁小丑表演般凝视着喋喋不休的人儿。
除以就这么将就的坐在他怀里,而他将就的坐在地上。
“相公,我是除妹啊,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的妻子除妹啊你忘记了么?”
妻子?
曲天斥手脚动了动,眼睛僵硬的看着怀里的女人,幽深的瞳孔里带着细微的嘲讽。
除以心里一跳,泪眼婆娑的连忙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相公,昨天我的确不该跟踪你的,但我也是太担心你了,你要是不在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交叉在一起的手死死的没有露出一点缝隙,女人的手很冰冷娇小像是在索取他手里的热度一般,十指紧扣的力度似乎两人都快融合了。
“……”
曲天斥没有说话,只觉得与人触碰的感觉还真是微妙。
想要挣扎着收回那只与她紧扣的手,没想到那女人更是不动声色的抓紧了几分,丝毫不给他挣脱的机会。
见那红衣女子的神色狐疑了几分,除以恶狠狠的心里骂着曲天斥。
除以的另一只手暗中转到男人的腰部,带着狠劲死死的掐了一把。
身体更是靠近了男人的怀里,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上,脸都差不多要贴到一起了。
“配合我。”除以靠近男人的耳侧悄悄的说,手里警告的再次掐了他的腰侧。
这点力量当然如同挠痒般。
但男人忍不住往后侧了侧,这种的怪异的姿势也让他有些怪异的感觉,眼底的那抹嘲讽也变成了茫然。
尤其是因为靠的太近女人的呼吸与他交缠在一起,像是游走的蛇,让他浑身都是有点栗然起来。
她身上缠着淡淡的药香,曲天斥人生第一次觉得脸热的不自然。
“你先……”
还没等曲天斥说完,除以的眼睛便警告的盯着他,嘴巴都快贴到他脸上去了,似乎如何不配合下一秒就会亲上去。
威胁的对着他张了张口型暗示。
娘子。
曲天斥愣了愣,许是因为这个词语是他从没有接触过的,晦涩的捉摸着这个原本跟他一辈子也不会遇到的两个字。
屋里沉默了太久。
红衣女子终于还是怀疑了,匕首尖露出,站在门口似乎随时都会冲上来。
除以心一横准备对着那嘴便亲上去,就不该指望这人说出点花来。
曲天斥一只手推开她的脸,除以一张嘴撅着半亲不亲的尴尬极了,男人半垂着眼眸,好一会才低哑的说道。
“娘子,别闹,外面有人。”
屋里屋外都安静了一瞬。
红衣女子默默的关上了门,那怀疑的目光终于还是消淡了些。
厚脸皮的除以也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想到这男人居然配合了。安静下来那十指相扣的地方都有些灼热。
她松了松手尴尬的想起身。
没想到那男人微微搂住她的腰,让拉远的距离近了些:“人还在。”
她看了看房门,明白了过来,估计那红衣女子还在外面监视着。
说完曲天斥便沉默的推开她,自顾自的站了起来,整理刚刚那番暗里狼狈的衣服痕迹,除以被推倒到一旁也没说什么,也神态自若的站了起来,于是两个人就站那里各自整理。
除以潇洒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瞥着房门似乎都能看见红衣女子,于是自己开始施展演技。
“相公,那东西你要不给了他们,再重要没没有命重要啊。”
男人的目光转移了过来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女人也转头,见站那不为所动的人,心里生出狡诈的一计,快步走到曲天斥的面前,嘴巴就凑着他的脸往上怼。
狗男人。
男人后退,悠悠的憋出了不知廉耻几个字,除以听见了也没管,不知廉耻有命重要吗。
“……娘子,此物实在是重要,你容我考虑一下。”说完曲天斥便不再理她了。
除以孜孜不倦的再次挑起一些废话,开始回忆模式,什么第一次相遇实在桃花树旁的河边,没有灵力的她去下河捞鱼,然后差点溺水被他所救,还有一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小吵小闹,把这场戏演的让人身临其境。
曲天斥被聒噪的声音吵的有些不耐烦,但瞧着她似乎有板有眼的回忆这以前他和她的故事,那认真的模样让他说不出话。
贪生怕死的女人,他想道。
“人走了。”好一会曲天斥说道。
终于走了。
除以拿起茶壶就灌了满嘴,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他也没附和自己导致有点自言自语的傻气。
“曲公子,我就直说了,你又何必把我牵扯其中,昨日我也没看见你的脸和那东西,得饶人处且饶人,免得罪孽深重,以后……”以后生儿子没*眼。除以当然也没把这种恶毒的语言说出来。
自己的半条命可以说都在他手上,还有半条命在那个毒药上,连解药有没有都不知道,想到这心里就漫起了无尽的烦躁。
许是感应到了她的情绪,曲天斥动了动嘴也没说什么,眼里带着一丝犹豫和思量。
在这种过一分钟少一分钟的严峻情况下,除以绝对不会承认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天黑了。
屋里只有一个火烛发着微弱的光,动了动腿已经麻的动不了了,只能缓慢的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