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看着小小的葫芦,说道:“小哥,一百钱的酒哪怕是小潮也极多,你这葫芦……”
“你放心,这葫芦没什么好处,但是装酒还是装得下的”徐寒山眼睛一转说道:“你可知我对面屋子之人是谁?”
伙计额头冷汗瞬间发出来道:“小的……小的不知……”
“你不必怕,老姜,与我一行很是和善,他性子爱酒,怕耽误大事,他就扣扣嗖嗖不敢说,这酒也算是我孝敬给他的,莫要自误!”
“小的明白,这就去装酒!”
等到伙计离开一刻之久,徐寒山才重新布下禁制,开始盘膝炼化酒气与灵力。
在十七年蝉的作用下,徐寒山的真元不断在丹田之处凝结成液。
液化真元本应该在离合境界才能进行,为渡过人仙之隔、打造玄庭所用。然而,少有人能在洗玉境界做到如此扎实。
方知涓涓细流,终成江湖!
明月当空,徐寒山握着酒葫芦,落魄地倚着窗口饮酒。
神仙难料,心绪何轻?几日莫测变化,一朝安平喜乐,余生身陷求生!
离开古瓶宅后返回了古瓶城暂时居住的宅院,五皇子还未坐下品茶,就见一名长相与他相仿的少年早早得在座位等待。
少年的面色十分不好,好似大病初愈,除却眉心一点朱红,再无半点血色,唯剩下身上金装上似乎那条游龙不断移动。
五皇子走过来,故作冷酷道:“七弟!你出来干什么,白白走动一趟,金龙服一天的孕养全浪费了。”
金装男子道:“五哥,看你这么操劳我实在不愿意,不如我……”
五皇子坐在一旁,也不在乎首位之椅被七皇子晃来晃去。
他开口道:“我把话说死——你别想。龙门之行你若觉得我辛苦,你就赶紧把那老头子的剑术全给他掏空,这样才能稳稳妥妥地把龙门机缘握在手里。”
七皇子哈哈笑着,周遭真元扭动,灵气潮汐汹涌。
七皇子道:“五哥,近日专心修行,我已经触及人仙之隔,打破“凡俗三关”,指日可待!”
“七弟,别怪五哥多心。姜氏和公羊氏不是白白走这一遭的。我们是和他们做下过约定,但就怕那个“万一”。龙门机缘在皇族那位的记录也稀里糊涂。另外,如果没有猜错,此时东荒各个地方的圣地仙宗,也正向云行石窟赶来。我们占了天时地利,还是怕那个“万一”。事到如今唯有你够强,才能解决一切问题!”
七皇子低头不语,知道自己是有些自满,于是说道:“五哥,我知道了。”
看道七皇子的样子,五皇子翻手拿出一个乾坤袋,拍在他的手里说:“看看吧!”
一会儿,七皇子抽回心神道:“五哥,这次我本就带来了几件真器,你还拍下这些作什么?”
“你带的真器,出库目录上早已登记。唯独你心神防守不济,虽然不知为何,但龙门机缘的皇室记载着重提了这一部分。这次古瓶斋不知从何处取得了消息,自行举办了超规格的点拍,这几件真器估计也是打听了你的修行,特意备上的。”
七皇子一思索道:“古瓶斋也算投桃报李,只是我的修行他们是如何知道的?”
五皇子眸中闪过一丝狠辣,皇宫神庭也能被渗透下去?
“我已经传信给三哥让他好好查查。”
七皇子苦笑道:“五哥,你让三哥处理这事是不是太过了?三哥被太傅要求修身养性,这不是刺激他吗!”
“没事,三哥有分寸,你的隐藏不容有失!行了,你也别打鱼晒网,去看看那老头子,太傅说了此次一行,共有两个机缘:一个是龙门,一个就是老头子的剑术。龙门可能看缘分,这个全靠你自己怎么做。”
七皇子正色道:“定不负五哥后期望”,然后便转身离开。
刚走到庭院,又听见五皇子的声音追来:
“七弟,试剑之人为你找好了,是姜氏找来的,虽然并不是姜氏的人,你也不要伤及人的性命”
然后又突然转为心声道:“父皇闭关许久,神朝内部暗流涌动,各自生心思。这次点拍姜山关又与我争,就是表示不参与夺嫡之争,在远离之时又偏偏派人前来,这个人估计也有试探你根底的意思。切记不伤人性命,稳他心神,你我虽然没这个意思但大哥、二哥不能容人!”
七皇子身形顿了一下,然后迅速离开了。
大雍神朝皇帝闭关已有百年之久,太子监国处理朝政,重刑法。
下面怨声载道,几个颇得圣心的皇子:二皇子早有夺嫡之心,三皇子、五皇子久居军伍不愿掺和,七皇子身体先天有失,十皇子与十一皇子城府极深从没表露意图,世家、宗门、官员将领投诚站队居多。
自古无情帝王家,在七皇子眼中,兄弟几人多年前吟诗作对、中秋赏月的景象早就越来越远了,如同江上芦苇,一去无回。
姜山关开开心心地从外面走进来,返回屋子时见到徐寒山,念叨着这臭小鬼竟然喝酒。
心念之间,他紧忙凑过来道:“想不想知道你的活路啊!”
徐寒山淡淡回应:“不想。”
“年轻人老气横秋的成何体统,虚度光阴,可耻可耻啊!”
一副幸灾乐祸的姜山关,看得徐寒山咬牙切齿。
哪知徐寒山随即如春风拂面道:“老前辈,老前辈,今年我十六,您高寿几何?”
月夜叮咚,叮咚敲动心弦,少年人心绪,开心在一个中年人的摔门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