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陈如龙说了派军士相助百姓收粮的缘由,陈宫忙拱手道:“主公思虑周到,宫不及也。”
陈如龙笑道:“公台不必介怀,人无完人,哪能事事都想得周全?走,我们先去看看,今年收成如何。”
陈宫道:“哎呀?倒是忘了,主公怕是要令人建造大些的粮仓了。”
“啊!对啊,你看,我就说嘛,不是公台提醒,怕不是今年的收成都要霉烂,到时还不悔死?这样,你我分头行事,我组织收粮,你组织建粮仓。”
二人各自行事,除义仁卫、先登营防备突发,赵云驻守西北,其余诸军及赵、田、沮、审四家在郡的商队人马都调回来帮忙。
常山郡共植小麦九十万亩,三天收割完毕,最低亩产也有八百余斤,平均亩产千余斤,这回百姓都信了,陈如龙并没夸大。
百姓依约税其半,常山郡共得军粮八百五十万石,惊得一众文武目瞪口呆。
自打祖先学会种粮开始,最多亩产不过两百余斤,眼下朝廷法令虽是十五税一,但战乱起时,官匪过处,几乎寸草不生,哪家也没有余粮,可现在,即便十税其五,每人也留下五百斤口粮,足够一年用度,还是每顿吃得肚子溜圆的那种。
虽然大丰收,可百姓却好像并不太欢喜。
陈如龙大惑不解,忙找个老者询问,老者叹道:“唉!主公令我等全数种植小麦,此谷丰则丰矣,只是其味尚不及粗粮,长久食用,其实难以下咽啊。不过,总胜过树皮草根,托主公之福,我等明年不愁饥荒了。”
“不会吧?老人家,馒头、包子、煎饼什么的也没你说的这么不堪啊,粟米粥我也没少吃啊,这口味和面粉制品差远了吧?”
那老者疑惑道:“这?主公所言馒头、包子等,小民闻所未闻,实不知其为何物,又与这小麦有何关联,这小麦小老儿也曾煮食过,其味确是不及小米。”
“啊?煮食?卧……”,差点冒一句国骂,倒是忘了,馒头还是诸葛大神发明的,这尊大神现在才几岁?看来不得不让孔明先生的发明提前上场了。“咳咳,那个,此谷并非煮食,请老人家再叫几位乡邻过来帮忙,趁今日有闲,为大家做些吃食,都过来看清楚了,把食用方法教给大家,可别浪费了粮食。”
听闻太守大人相招,百姓自然踊跃,只片刻,便过来三四十个。
陈太守叫人将小麦碾成粉末,又以清水调和,加些糖粉,再上锅蒸熟,叫众人分食,味道果然无比甘香,当然,这是相对于吃惯了糙米的百姓而言,这个馒头没经过小苏打发面,自然没二十一世纪的馒头好吃。
如今不仅存粮比以前多出十倍不止,更是美味,众乡民大喜,忙跪拜谢恩。
陈如龙道:“乡亲们,快快请起,此谷食用方法还多,可置肉馅于其中,可煎饼食用,但均需研磨成粉方可,直接煮食则难以下咽,今年虽丰收,还请大家留存谷种,以备来年耕种。”
百姓皆大喜应允,陈如龙又将碾盘形状告知,请石匠打造,以便研磨谷物。
这回有本钱了,自然是要做生意,小麦收成早些,其余谷物需等到八九月,各地诸侯的粮草是一个比一个缺。
陈如龙便召集众文武道:“如今粮食颇足,我军年用粮不过百万石,我意留下三年之粮,再留两百万石以备突发,其余三百五十万石便用做各家资本,换取金银、战马、和铁。诸公以为如何?”
陈宫道:“属下赞同主公之策,如今董贼铸小钱,民间流行以物易物,铜钱已无用处,我军所缺正是主公所言三物,金银用于赐功,战马自不必说,二将军麾下尚且短缺许多,更遑论儁义将军运粮亦需许多战马,铁器更不用说,各位将军麾下也无一般兵器,若有多余,再换些牛羊,自然更好,一则其肉可壮身体,二则其角可制良弓,三则其皮可为衣物。”
“哎呀!却忘了这茬,公台所言是极,牛羊之物乌桓人也多啊,我看可以知会元皓了,令其派使者联络无臣氏,用粮食和良弓换取战马牛羊。至于金银和铁,公台以为哪位诸侯合适?”
陈宫道:“这两个倒也不远,铁器并州便有不少,珠宝金银则有本初公甚是喜好,集有许多,然至多者,却在长安。”
“董卓?”
“然也!且富有西凉战马,此马高大雄壮,胜过北地战马许多。”
西凉马?能比乌桓马好?估计陈宫的意思是跑得快些,高大些,但要说比蒙古马好许多,怕是公台兄还没领悟到耐力在冷兵器时代战争中的大用处,不过,若能换来,当然最好,西凉马用于闪电战,蒙古马用于长途奔袭,嘿嘿,还有更快的呢,西域战马。
“可此贼刮尽民资,但有不足又纵兵抢掠,既爱财如命又不缺粮草,如之奈何?”
“先前并无优势,不过,主公所制馒头却是十分独到,味美尚在其次,试想,行军作战时,埋锅造饭不仅耗时,紧急之时,往往兵不得食,疲于奔命,更有甚者,敌军若在造饭时进攻,后果不堪设想。但有此物,何需造饭?”
哎呀!这老头是真利害啊,老子都没想到这茬。
却是审配忙道:“此物为我常山独有,泄露与别人,我军难免失此先机。”
陈如龙笑道:“正南勿忧,我常山郡百姓皆食用此物,其制作之法实难保密,可惜别人虽知法门,却不像我们有如此多小麦啊,我看,可以一试,不成我们也没损失。”
众人道:“主公所言正是。”
“好,诸位再议一议,什么价位合适?”
陈宫道:“以金银论,时价为三十至五十钱一石,以五十钱计,则一两黄金约合二十石粟米。”
“嗯?这么便宜?不卖董卓了,找袁绍吧,只要黄金珠宝等,一两黄金十石,不干就算了,此事公台办理吧。至于马匹,乌桓暂时还弱,难以和鲜卑、匈奴争斗,不要太亏他,日后自有用处,我看我们先吃点亏,就两石粮食一匹马,此事传令元皓办理。铁便请公与负责。这三样多多益善,其余营生,你们自定,赵、田、沮、审、张五家各分二十万石粮食,各凭本事吧,公台留下,其余各自去办吧。”
众人各自散去,陈如龙道:“诸公皆有利益,独公台无利,公台可怨我?”
陈宫笑道:“属下不过一寒士,又无家族,又无商队,主公便与我粮食,宫却如何使用?”
陈如龙叹道:“观大汉败亡之由,实士族之祸也,所谓名人名士,多虚有其表,不过争名夺利之徒,非是我在公台面前故作神态,吾实恨之。”
陈宫道:“主公万勿生出此念,无论如何,士族富人资财优厚,各种文史书略,诸般学识之广,自然多于寒士,其中有才之士更远胜之,愿主公广纳海内贤才以为用,方可建不世之功,立万世之业。”
陈如龙伸手抚其背道:“公台真忠义之士也,你所言我亦深知,不过,令天下百姓皆有饭吃、有衣穿、有书读乃是吾之夙愿。我今承诺公台,必定赏罚分明,但凡公台应得的,必不少于他人,但凡在我治下,若敢私得一分不义之财,我必究其责!”
陈宫道:“不瞒主公,待主公定鼎天下时,开国诸臣中有宫之名,便是宫之所愿。其余钱财之物,宫却不需许多,但能养家糊口便可。”
“哦?公台如此高看于我?”
陈宫抚须微笑道:“呵呵,主公之志,常人岂知?”
“某有此志,公非常人,你我正好珠联璧合,某当尽力而为,必如公台所愿!不过,此话现在还说不得啊。”
“哈哈哈……”,二人相视大笑。
数日后,信息传回,无臣氏大喜,愿以一匹战马换两石小麦或十柄良弓。
无臣氏其实并不怎么需要粮食,弓也并非必须,只不过这两个优点太明显,胡人牛羊虽多,每餐却需煮食,有了馒头就不一样了,这个不需生火就能吃饱的东西,加上射程远五十步的弓箭,再和匈奴、鲜卑交战,这两个便宜可是占大了。无臣氏也不傻,约定常山军粮和长弓不得再卖匈奴和鲜卑人,田丰做主应允,无臣氏自回去筹集战马牛羊。
张杨也是缺粮,同意换十万斤铁。
袁绍的士兵已经开始啃树皮草根了,听说有粮食,尽管万分心痛,也不得不忍痛割爱,花五百斤黄金,买了五万石小麦。
却说袁绍手下谋士逢纪进言道:“常山郡既售粮,必是粮草颇丰,不向其索要军粮,何故以金钱购之?”
袁绍道:“若无由强要,那陈志焉能予我?”
逢纪笑道:“何不向州牧求助?言明常山多有粮草?”
袁绍道:“那韩馥素与我有隙,尚还克扣我军粮草,岂能助我?”
逢纪道:“纪闻那陈志诓走韩馥手下陈宫、田丰、张郃、沮授等数人,上月使陈志雁门讨贼,还时索要战马兵器,陈志却与他些残马破兵,二人之怨尤胜主公,有此良机,韩馥如何不许?”
正是:粮谷丰登本无过,怀璧自引奸人谋。
欲知袁、逢二人计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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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令建城乍接即退,料坚必走小道进南昌,令军伏两侧。坚果忘形,不听肃语,执意进兵,及至遇伏,几乎狼狈。幸诸将武勇,杀出重围,损兵四千余。时太祖母从歆后忽至,先以弓击,又引宁、钦、泰三将冲杀,歆军大乱,坚遂引众将复杀,歆败走,坚趁势取南昌,歆无去处,遂北走。坚乃令肃领豫州、普、盖、当、茂分守南野、宜春、柴桑、南城,自引策及太祖母诸将归。
------------《太祖母传》
袁术战刘表不下,越发缺粮,又向庐江借粮,庐江太守陆康不允,袁术大怒,又尽举南阳之兵,欲击庐江。
------------《三国编年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