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逢纪谏言用韩馥迫陈如龙就范,袁绍大喜道:“此计大妙,宜速办,此事便着汝为使,速去州府说与韩馥。”
逢纪欣然领命。
袁绍与逢纪密谋,陈如龙自然不知。此刻义仁卫已分做十队,越过长安,这回又是密训,却留一个锦囊与陈宫。
话说这次义仁卫可是全副武装,用所有剩余的铁打造的二十把陌刀,全部交给褚英的百人队,其余每人一张精良角弓,三十支轻箭,一杆长枪,一柄短刀,一袋六十个馒头,一千匹钉好马掌、配好马鞍的好马,全部穿上费尽心机搞来的西凉军服。
每天昼伏夜行,斥候前出三十里,小心绕过城池和各地驻军,实在不行就走山路,斥候白天探路,午后回来,第二天再换一波斥候。
又四日,义仁卫到达郿县附近。
密林之中,陈如龙小声道:“兄弟们,我们的目标不远了,这回让你们抢个够,登丰,你亲自去,打探一下郿坞及周边情况,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另外再打探一下褒斜道怎么走,其余兄弟原地休整,等我军令!”
褚燕惊道:“这,这这……,主公莫不是要抢郿坞?”
陈如龙道:“郿坞抢不得么?”
褚燕道:“此乃董贼老巢,守卫何其森严!轻易怕是不能得手。”
陈如龙笑道:“难是难点,可这里面乃是天下金银珠宝最多之处,别的地方哪有油水?你小子不会怂了吧?”
褚燕道:“某岂是怕死之人!”
“那还这么多废话?放心吧,老子从不干蚀本的买卖,不会叫你们去送死的,快去!省得老子抽你!”
褚燕忙领命自去,过午时便来回报:“禀主公,郿坞在郿县东北约十七八里,我军在郿县正东三十里,郿县驻军两万,守将为樊稠,最快半个时辰便可救援,此还在其次,那坞堡方圆四里,墙高七丈,墙外还有深沟,守卫皆是私兵,末将在郿县外山中寻到一户百姓打听,知坞中私兵约有五千,守将李傕、郭汜、张济。人马多还在其次,那坞堡墙厚城高,凭我们这一千人,实难攻入,更遑论还需在半个时辰内抢了财物离开,且末将还探知此时董贼正在坞中。”
哈哈哈,还真是要钱不要命啊,郿县只派个樊稠,郿坞却有三员大将镇守,奶奶的,郿县但凡多派一个,老子想干成这事儿怕也没那么容易。
陈如龙大喜道:“嘿嘿,这老货在就好,要不在啊,还得等他来了再走才有计可施,等吧。闻风,这回你去,注意藏好,千万别被发现,老贼一旦大队人马仪仗风光地出来,立刻来报。”
义仁卫蛰伏休整,闻风又去,七日来报,董卓仪仗已出城,随行千余人。
“好!这老狗终于玩够了,兄弟们,时机到了,今天把我们带来的肉干都啃了,养足精神,卯足力气,到时候谁背不动金银,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派个口舌伶俐的兄弟,打扮一下,妆成灰头土脸破衣烂衫的样子,申时末去郿县求救。”
“得令!”
陈如龙将想好的说辞教了几遍,又叫那兵丁复述两遍无误。大半天时间很快过去,申末,郿县,东门外踉踉跄跄奔来一个满身血污、蓬头垢面的凉州兵,急道:“速速通报樊将军,咳咳,丞相在东百里处遇袭,匪兵近万,丞相亲卫正且战且退,某疾驰来传令,战马已累死,请樊将军速领郿县兵马接应,咳咳,某还要去救丞相,就不等将军了。”,说完咳出一口鲜血,摇摇晃晃反身急去。
城上慌忙报给樊稠,樊稠大惊,不敢怠慢,忙尽点全城两万兵马。手下一人道:“恐有诈。”
樊稠道:“何以见得?”
那人道:“丞相亲卫向来目中无人,何曾如此谦恭过?”
樊稠想了想,摇头叹道:“唉!朱将军有所不知,丞相喜怒无常,动辄杀人,不论亲疏,即便丞相亲卫,若惹丞相不喜,一刀了结还是好的,剜眼斩手,挖心割肺,烹而令其食之,如此惩处,谁敢半点违抗?这传讯兵若是言语不当,我怒而不去,他焉有命在?汝不见他还要急赶回去?”
朱将军再无疑惑,点头道:“将军所言极是,我等宜速行。”
樊稠遂率兵向东急去。
得斥候来报,陈如龙道:“郿县守军已尽数调走,郿坞再无援军,兄弟们,金银珠宝在向我们招手了,先说清楚,只拿财宝,不准抢女人,否则老子可是不认黄!准备!入夜行动!”
义仁卫擦亮刀枪,检查马匹,抖擞精神,各自备战,一个时辰后,天色黑尽,郿县守军已奔出二十余里,义仁卫却好走出密林,趁夜疾驰郿坞。
半个时辰后,眼前的郿坞把陈如龙都给吓住了,这他妈完全是碉堡啊,墙高二十多米就不说了,还有城门、望楼,要是白天,这视野起码二三十里,城上火把通明,守卫可不像别的城池一般松懈,换个人来,恐怕看这架势也得退走。
可没时间浪费,万一狗日董胖子路上再喝几台,睡几个美人,一天没走出几里,叫樊稠早早追上,麻烦可就大了。
这城墙高则高矣,白天令人望而生畏,可夜间反而因太高,守城的兵丁连城墙根下都看不见。
“兄弟们!财宝重要,命更重要!我希望你们来多少人,回去还是多少人。现在,看你们的了,依计行事,云梯队、陌刀手,上!其余人,散开!每百人队一排,每列对准一个垛口,近前五十步,弓箭准备!”
褚英亲自带队,十架云梯悄无声息搭过护城沟,一百人悄然爬过去。
“叮叮叮……”,一阵轻响,二十个飞爪挂上城头。
城上守军听得声响,忙举火把来看时,突然一波箭雨袭来,足有九百支。这个时候义仁卫的特种战力可见一斑,城上每个垛口一名守军,合一百守卫,每个守卫都是九支箭招呼,这一轮箭雨下去,一百守卫没一个完好的,最少也中两三箭,都是面部中箭,死者九十余人。
剩余七八个翻倒在地高声痛呼:“敌袭,敌袭!”
后面的守军慌忙补出来时,但凡出现在垛口便遭九支箭矢射来,别说夜间难以看清,便是白天,除非立刻蹲下躲避,否则万难格挡。
完全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来袭击郿坞,还是夜袭,城上守军也未怠慢,每面一百守卫还有一百预备卫,就算有人攻城,如此高的城墙,怎么会有人爬得上来?要攻城也只能强攻城门,而这两百人足以支撑到城中援军到来。何曾想过两百守卫顷刻便被干掉一百好几十个。
剩余几十人再不敢冒头,只得蹲在城墙后面。
不过一刻,城头上来二十人,别的不说,就背上那一柄寒光闪闪的战刀,冒头尚有三尺,着实叫人胆寒。
二十人跳上垛口迅速反手取下长刀,剩余守军才站起身来,早被上来的敌军袭至近前,只见寒光一闪,忙举刀去迎时,当的一声脆响,手中环首刀应声断为两截,还没反应过来,连身后的一名守卫一齐被砍成两半。
首次使用陌刀,连义仁卫将士都被这战果给惊得呆了一呆。
“杀!”,褚英一马当先,二十陌刀手砍瓜切菜一般将吓傻的几十个守卫全部切成两半。
一百勇士全部翻上城墙,杀去城门。说来话长实则不过一刻,张济、李傕、郭汜三将才引兵赶到,城门已经打开。
郿坞被攻破,这还得了?郭汜大喝一声:“速与我杀!务将贼人逐出城去!”
这时候那还顾得上谁大谁小、听谁的命令?但有闪失,全都人头落地。郭汜当先,李、张二人随后,一齐冲杀。
最让人牙疼的是,这伙蟊贼一个火把也不点,坞内守军完全看不见贼人身影,郭汜才发一声喊,早有一波箭雨袭来,冲在前面的二三十骑兵应声落马。
自己一方点火把则成为敌军的目标,不点火又两眼一抹黑,郭汜脸都绿了,右手下一个小老头忙道:“贼人敢来袭城,想必郿县守军已被调走,我等无援。此贼奸滑,人却不多,为今之计,唯有令全军灭火,若其不战,则挨到天明,我军只需令军士于城上放箭,贼军必退;若其来战,点火则反成我军箭把,摸黑乱战则我军数倍于贼人,有胜无败。”
郭汜怒道:“哼!愚钝!牛辅信汝,吾却不信?汝亦知其人少,我何惧之,贼军已进城中,久则生变,唯有拒敌于城外,方可保万全,休来聒噪。盾手在前,速与我冲杀,杀敌一人赏一金,后退者,斩!”
要真照小老头说的那么干,就该陈如龙哭了,可惜,郭汜不听。老头暗自摇头,悄然引马退去。
郭汜的盾手还有五十步,义仁卫却已全数进城。
正是:原有巧计可拒敌,怎奈匹夫更无谋。
欲知陈如龙能否得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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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进庐江,康故叹太祖母之英明,遂求援。坚兵守长沙、桂阳、豫章三郡,不足,欲拒,太祖母曰:不可失信,愿往。坚曰:吾儿兵虽勇,止千余,不可轻往。太祖母曰:兵贵精而不贵多,将贵谋而不贵勇,此二者,术皆无,可战而胜之。坚斥曰:勿干军事,自见汝母。又谓母曰:勿使向北。太祖母乃诈出,自引红兰及宁之水军进庐江。
------------《太祖母传》
孙坚得长沙、桂阳、豫章三郡,严令施行仁政,与民秋毫无犯,百姓皆喜,又募兵数万,渐有吞并江东之势。
------------《三国编年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