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无臣氏点头应允,二人约成,陈如龙大手一挥道:“好,还有不少伤者,你自带回将养。郡中事多,就不陪你了,常山郡远,实难步行,便借单于些许马匹,兄弟们,多余的马一匹也不许拿,各人上马,回常山!”
无臣氏忙道:“太守且慢,我族人便在后方,这些战马便全数送于太守,权当见礼,太守大人只管牵走便是。”
“多谢单于好意,岂敢贪多?咱们走!单于保重!”
义仁卫疾驰而去,无臣氏清点人马时,阵亡百余,重伤二百,余者皆是轻伤,剩下的马匹也是好的不多,只能做菜马。
属下一个忙道:“这汉人好**诈,只留下些残马与我们,还说得如此大义凌然,实在可恨。属下看那些汉人甲兵不整,刀具尚且掠夺于我军,不如聚兵追击?”
无臣氏喝道:“蠢货!你道我便怕死屈从于他?我族人不过五万,壮丁不过两万,若与匈奴、鲜卑强争,则覆亡无日,故而本单于才引我族人游走于各部之间,以求机缘。今幸遇上这个,竟然是常山太守,此天不亡我族也,汉人贪婪易于收买,多与好处,自然上钩,届时,我等便从他处换得铁器弓弩,有利器在手,何惧匈奴、鲜卑?何愁乌桓不兴?”
几个下属眼睛一亮,忙跪拜道:“单于英明!”
无臣氏叹道:“都起来吧,此人不可小视,即便我等追去,慌乱之间,只怕也是方才的下场,传我军令:回去收集马匹,今后所有战利品皆平分众人,不够分的先入库,再有争抢者,一律格杀!”
“遵命!”
义仁卫不做停留,一路奔驰进入雁门郡方才扎营。
褚燕摇头叹道:“主公不将无臣氏头颅献国,诚可惜也!此头颅价值何止万金。”
“嘿嘿,你小子可别掉官眼里去了,区区州郡之官,要来何用?再教你一招:拳头硬才是道理!若我有战骑百万,即便身为草莽,谁敢崩半个屁?若无军马在手,便如灵、辩诸帝,名为帝王,却又如何?放了无臣氏,便如我多一个养马场,得失如何,搞清楚了么?”
褚燕一拍脑袋,随即却又黯然道:“主公之策妙是妙,只是那无臣氏又岂能甘心受我等摆布?”
“嘿嘿,胡人冲杀或许勇武,其智却如何及得上我们?何况我也没想要他为我效死命,他有战马,我有茶叶、布匹、铁器等,各取所需而矣。特别是铁器,别人手里应该是很难弄到的,尽管代价可能大一点,却能使乌桓战力极大增长,换做是我,这个坑也得跳。”
褚燕大喜道:“末将明白了。”
“你明白个屁,更重要的是解决边患,我并不打算坑他太凶,说不定还要扶上一把,有乌桓在北方和鲜卑、匈奴斗,我们便要安宁许多,我大汉再怎么闹,也不能让外人得了便宜。”
褚燕道:“主公心怀天下,实万民之福,但若那无臣氏贼心不死,又来劫掠,却该如何?”
陈如龙笑道:“我看过了,这个无臣氏不傻,我有的东西,他求之不得,不会轻易得罪我。东北有公孙瓒,他们不敢去,若实在想死,敢从雁门郡进来,我等正好练兵!”
“主公英明!”
义仁卫回到常山郡,已是五月初。
陈如龙将卫队交给褚燕,仍是原法训练,仿若未曾出去过一样。
别人只知义仁卫掏粪之名,又有谁知道陈如龙竟然在十几天内北上五百里,深入胡地弄来千匹战马?现在常山郡内,最神秘的除了那个造角弓的兵工厂,就是义仁卫了。
既然回归,便去交待一声,田丰回报无事,交还锦囊。
陈如龙笑道:“这锦囊你且留下,日后我不在时,若有事发,皆可打开。且收好锦囊,请诸公议事。”
不多时,一众文武皆到。
陈如龙问道:“我等成军已有两月,诸位进展如何?”
各将道:“只除兵器不足,可堪一战!”
“好!物资如何?”
田丰摇头叹道:“新得战马一百二十匹,铁不足千斤,布不过八百,其余茶、盐等不计,号炮药事三十余斤。非是属下等不尽力,原本物资就不多,我等家小业薄,难有作为,却是清河郡崔家,家大业大,我等合力亦不及也。”
陈如龙摆手道:“我知诸位未曾懈怠,不必在意。日前我去北方联络过乌桓人,说定在雁门郡交换战马物资等,我意请子龙引军北上雁门郡驻扎,以做接应,诸位以为如何?”
陈宫惊道:“主公竟然亲身深入胡地?”
陈如龙笑道:“公台不必惊讶,做做营生而已,并无危机。且说子龙北上是否可行?”
陈宫思虑片刻,捏须道:“属下以为可行,原本雁门郡为胡人肆掠之地,民稀物薄,难以持久,韩馥无能,张扬不屑,只公孙瓒素有民族大义,奈何北地除雁门外,尚有幽州与胡人接壤,疲于奔走,因而我等占据雁门,对各方皆有利。且主公既已与乌桓说定,必不来扰,可谓一举数得。只是,雁门郡乃是并州地界,属张扬管辖,我等前去,恐有不便。”
咦?老子咋忘了这茬?张扬也是一方诸侯,现在去硬刚完全没好处啊。嘶!
陈如龙扣了扣下巴道:“可否先扬军威,以保我商路畅通,其余等张扬来问我再说?”
沮授道:“当是可行,那张扬素来软弱,任谁也不敢交战,当无胆来掠我军虎须。只是胡人非我族类,其心未必诚,其言未必信,恐生变故。”
陈如龙点头道:“公与所虑,诸公以为然否?”
田丰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十几天密训是干这个事去了。听得陈如龙问话,忙答道:“公台所言甚是,北上雁门郡,有百利而无一害,我等手中有胡人非取不可之物,他岂能因小失大?即便其真生歹意,有二将军在,且能叫他如愿?只是雁门郡尚有些许义军,可先降之,以免生事。”
日,不愧是老子最看好的谋士,老子琢磨半天才想到的好处,被这两个老小子一边走神一边分析得清清楚楚。
“元皓所言甚是,这些义军我却不熟,登丰,正未得空问你,你先说说,雁代黄巾之势如何?”
褚燕道:“禀主公,末将为匪时曾号称百万人众,虽有假,却也未太过,乃是并、幽、冀、青四州黄巾,共举末将为首,其中冀州各郡大小头目三十八个,人马三十余万,其余三州亦有二十万人马,明里俸我为尊,实则各行其事。因胡人肆掠,雁代之乱尤胜常山,习气也更彪悍,内中甚至有不少胡人,大小头目也多,二郡贼盗恐不下三四万人,具体多少,末将也不知。”
嗯?他妈的这么复杂?只派赵云去,人虽然有五千,马也才得五百匹,连兵器都还是三合一,吃不吃得下去啊?但这二郡又是贸易通途,必须拿下,头疼!
思考半天,陈如龙扣着下巴道:“诸公,可还去得?”
田丰道:“虽三四万众,却各自为阵,各个击破,当是不难,丰愿前往一试,即便不成,我等自退回。”
“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子龙准备一下,常山郡内战马全部交给你,我再与你千匹战马,凑足一千五,五日后出发,原驻地方向便交由儁乂防守。”
赵云大惊道:“什么?千匹战马?大哥何处来的千匹战马?”
“呵呵,此前不是北上乌桓做生意么,和乌桓人换来的。勿管这些小事,你与元皓同去,我自放心,只是有一点,哪些盗贼多为形势所迫,不得已落草,能不杀便少杀一些吧,仁义之师方为王者之师啊。”
赵云、张郃一齐答道:“谨遵主公之命!”
“好,便请元皓先筹备物资,待与无臣氏联络之后交换。”
田丰皱眉道:“这……,别的不说,我军物资自用尚且不足,又如何有多余的?”
若是别的诸侯,少不得又是一顿臭骂,堂堂主公,能给你划下道道就已经很不错了,不然要你这些谋士何用?没物资?自己去想办法!
陈如龙却笑道:“嘿嘿,别的没有,有一样物件不是正在造么?”
田丰惊道:“这?主公莫不是打算将我军新制良弓去换战马?”
陈如龙道:“然也!不过,此良弓还需改良,特别是弓稍的翘角不可示人,请匠人研习一番,再造新弓,射程比眼下常用的弓远四五十步即可,近了显不出优势,远了我们没优势。另外,上胶也不能太多,我看,五次就行了。箭矢就不卖了,反正胡人一直喜欢用的骨箭,石箭。也不一定尽换战马,换点羊回来,我们的牛角可是不多,到时候卖给他们的弓要用羊角来替代牛角。”
田丰大喜道:“主公此计甚妙,即便这等残品,也比胡人的强上许多,足可令其心动。”
陈如龙道:“即便我们的良弓,也算不得上等,一柄好弓需耗时许久,我们也要早做准备,春夏煮角治筋,秋用胶,冬定体,如此方可得上等良弓。眼下所制,乃是应急所用,材料可以先备好,来年才可批量制作上等好弓。”,未防止这些好奇宝宝问东问西,解释起来极其费劲,说完赶紧补上一句:“此乃家师所授密技,诸公万勿泄密。”
众皆大喜,不住点头。
正是:但有利器擎于手,试问天下谁争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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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引大军渡江,表惧,未敢出击,谨守襄阳,术围之,战,表折兵二千,术损五千,城不得下,遂罢兵,围而不攻。
坚令鲁肃守长沙,引兵入桂阳。
太祖母却暗引婢军进剿水贼。
-----------《太祖母传》
司空荀爽死。
----------《三国编年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