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于吓人,那东方倾歌还真的注意到了我,一身穿着体妥的青衣腰间悬挂一个酒葫芦,折扇啪地一声打开,一个落落大方的微笑点头。
要不是被坑了一次,他这幅肆意洒脱的姿态,绝对一百分。
倒是他身旁的少年将军眼神略带凌厉的看向我们这个方向,似乎在打量着谁,我有点扛不住,往君知否身后撤了一下,再看过去,他已收回了目光。
“哎,墨迹流你义父来送魔城帝姬踩台也就算了,你义弟来怕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吧。”宁疏开始吐槽。
“不是,进不去,主考官陪同。”
这简亥意明的话,真真是惜字如金。但,,,什么意思。
曾经被我踩在脚下的侄女婿,接话,“噢~那两位便是主考官了吗?”
“不知道!。”
“安岳初,你闭嘴,昨天的账,,,”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宁疏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继续躲在墨迹流后面。
呵,小怂样!
这边,东方他们一行人走到后面的马车旁,毕恭毕敬的行礼。
“恭迎舒圆帝姬!”
说话的这位大叔应该就是城主大人吧,马车上,风吹过风铃的声音,清脆悦耳,甚是好听。
城主也不恼,再次邀请,“恭迎舒圆帝姬!”
“嗯?这么快就到了吗?”一少女嚣张的声音响起。
那城主一愣,仿佛恍然大悟的笑道:“噢呵呵,倒是老夫考虑欠佳了,公主长途跋涉而来,海上一行便用了将近三月。而我人族地大物博,车马行驶速度平稳而快,确实是要比魔族的某鱼要快上许多。”
“啧啧,早就听说墨城城主不简单,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孟陵之忍不住发出赞叹。
我虽然不太懂这话里话,但不知为啥,听着确实爽,便赞同的点了点头。
“你!”少女似乎被怼得有些生气了。
“阿芙,怎么停下了?”又一道声音响起,这声音虽然同样有些青涩,但是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尊贵之气。
这便是那公主了?
“回公主,我们已到。”
“噢?如此,那我们便下车吧!”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尊贵,之前嚣张的声音立马变得乖巧起来:
“是的,舒圆殿下。”
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拨开车帘,一红衣似火般招摇明媚的女子从车里出来,但却在来人下变得收敛乖巧。
只见那少女琉璃细珠半掩遮面,露出饱满的额头,一朵凤凰花在额间绽放,一双美眸轻睨,颇具有尊贵之气。
华服加身,勾勒少女纤细的腰,脚下步步生莲,露在外面的皮肤白里透着蜜桃红。
别说男的了,我都看得口水直流,真是秀色可餐,却又高攀远止。唉~长得好看果然身份都不简单!
舒圆帝姬在红衣少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琉璃细珠下的粉唇轻启:“有劳城主,请带路。”
城主放在圆鼓肚子上的手,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琉璃细珠随着莲花一般的步伐,微微摇晃,却也能大概勾勒这帝姬的样子。
君知否忽然失控的低喃:“师父!”
我一惊,立马向四周扫过去,没有老妖怪的霸道气息啊!倒是隐约有些魔族之气。
哪知这小子居然开始推搡这拦着我们的士兵,朝着舒圆帝姬方向放声大喊:“师父,师父,我是阿否!”
我第一反应就是捂住这臭弟弟的嘴,孟陵之自然也知道此事不对,立马将他按住。
那老妖怪都不成人形了,就算在太神山被灵力滋养又能活多久。
这恐怕是思念过度,出现了幻想吧!
君知否极力挣扎着,那东方一道眼神漫不经心飘了过来,我连忙使了个眼神过去,“帮帮忙啊,坑货!帮帮忙,我不计较被你坑的事儿了。”也不知道他看懂了没有。
只见他转过头去,谈笑风生的将城主他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继续往前走着。
倒是那少年将军眸光探索的看向我们,我,,,我,,,我倒是能给他盯回去啊!
这小子一口咬住我的虎口,我连忙低头吃痛的甩开,这小子是属狗的吗??
我为之前说他弱不禁风、小身板、风一吹就倒的诸如此类形容词道歉。
这家伙趁我吃痛间,又一脚给孟陵之踢了过去,这位置貌似颇为脆弱。
身强力行地将士兵左右拉住他的手掀开,不顾一切地向那舒圆帝姬冲过去。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劳资还能说点啥!
这可是魔族的上位者啊,光是这人族将士劳资都拼不过,更何况这附近还隐藏着的魔族高手。
理智:九遥你今儿要是敢冲上去我只有来生再为你效力了。
大脑:不冲,你兄弟都没啦!你唯一一个有过血脉联系的兄弟啊!
内心:天哪,好刺激!
肌肉:你上吧!你能扛得住!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别怀疑,这只是肌肉反射,我的内心和理智早已经在准备绳子打算上吊。
一个侧踢将那长枪快刺中君知否的士兵踢倒,跃步顺势以另一士兵做踏脚石,来到君知否后面。夺过踏脚石的长枪,一棍子打在他胸口。
后面的人族士兵紧接而上,我回头看了一眼君知否,那小子还在往舒圆帝姬跑过去,忽然一个长枪划过眼前,我低头滑走,长枪在我手中灵活如蛇,一时倒也牵制住这些士兵。
“哪来的妖魔,如此放肆!”这雄浑的声音,不用看便知道是那少年将军,紧接着我便听见君知否闷哼一声,我长枪一挥,趁势回头一看,君知否正被打飞。
我特么!!!我都没有舍得揍过他!
长枪一横,带着我独有的人族力量向他们甩了过去,立马向君知否跑过去,身后此起彼落的倒地声。
君知否这只菜鸟,难道都不知道躲一下吗?我拿出被蝙蝠妖追的气势才堪堪接住他,刚刚用力过度,此时又这般疾跑,我喉咙一痒,一股腥甜仿佛要破喉而出,我忍住恶心将它生生压下去。
并非是我弱,我毕竟是个人,昨天一场大战后,本来就身受重伤。此时,又是一场混战,又使用了爆发性的力量,此刻身体有些撑不住是很正常的。
不过,说真的,老妖怪之至于君知否来说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这种特别有点像我对老狐狸那种依赖,但又感觉不像。
至少老妖怪走得那一个月里,君知否每天都在念念叨叨,除了他师父还是师父。说他师父怎么怎么对他好,他幼时,他师父有多么多么好看,虽然貌似他只见过几面,。
我被弄得不甚其烦,每每怼他,又怼不过。后来他终于是大病一场,醒来后,情况稍微好点。
(睡得正香的莺鸟:你确定不是因为你受不了小老板的念叨,马不停蹄的来墨城的路上,把人家给生生累出来的。害得小老板都不敢怎么提,生怕您老又抽什么风来折腾他。)
如今,我想这毕竟是喝过彼此之血的兄弟,我这兄弟还有点眼瞎,但总不能至之于不顾吧!
“君知否,劳资问且问你一次,你是不是觉得舒圆帝姬是你师父?”我盯着他无助的眼睛,问道。
君知否迷茫的双眸忽然变得清醒起来,有些懊恼,但坚定摇了遥头,道:“不,我刚刚一定是魔怔了。我师父他上了太神山,他不在这儿!”
我,,,劳资,,,还好你记起你师父去了太神山吧!总算没有冲动下去。
但,,,我看了看这场景,有点不好收手啊!
那少年将军长枪一划,“你们俩是人族?为何你,,,”说着指了指我,“身上有魔气,妖气也邪里邪气的。”
糟糕!我怀里的鹊鸟带在了身上,鹊鸟是青鸢鸟,青鸢鸟本就是魔族的魔兽,但却一直生活在万妖山,妖气肯定外界的有所出入。
君知否似乎也看出来了,殿前失仪,不管怎样都是死路啊!
我眼神示意:怎么办?要不?打?
君知否用意念术穿来,“咱们还有正事,别闹!”
然后,我便看到君知否双手作辑,朝那城主、少年将军行了一礼。
“咚”地一声,朝着舒圆帝姬方向跪下,低沉带着些许磁力的嗓音响起:“公主殿下,请恕小人无礼之罪。小人实在事出有因啊!”
卧,,,卧,,,嘈,,,
这,,这,,戏码,无比清奇地再演了一次。
所以,跪?不跪?
“公主殿下恕罪啊!”
跪吧!
只听那高贵的人,青涩的声音不缓不慢带着高雅:“噢?为何恕罪?”
我匍匐在地实在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变化,但听得到啊!忍住恶心,嗯⊙?⊙!
“小人有三罪,皆是对公主殿下的亵渎。如果公主殿下能恕我与小人的阿弟无罪,小人便可一一告知,如若不恕,那小人便任由公主殿下处置!只求公主殿下能饶恕阿弟,我这可怜的阿弟!”
说完,我便听见君知否的呜咽之声。我,,,神演技!
“噢?如此,孤便听听。”
“小,,小人,第一罪:错不应千里迢迢从莫莫无名的三光镇而来,只为求见仰慕已久的那魔族传闻中飞天之女——舒圆帝姬!”
噗!原谅我真的没忍住。
“噗呜呜呜呜,,,兄长想你日思夜想的魔族帝姬就在眼前却要错过。”不行,性命攸关,我得忍住。
“阿弟,勿虚多言,如果仰慕也有错的话,那我宁愿死一百次!”
君知否意念术传来:你别说了,我恶心!
内心狂笑一百次,你小子也有今天!哈哈,,,,
“够了,你们人族之人竟是,,,这般,,,这般,,,”响起嚣张少女的声音,似乎是气不过了。
“公主殿下,小人第二错,,,”
我似乎听见隐隐约约的笑声,这小子居然把如此尴尬严肃的场面弄成这样,果然脑子好使就是不一样。
不过,你说话呀,你怎么没声了呀?
“凡人勿言,”那舒圆帝姬的声音又响起,“既然是人族,那便交由人族来惩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