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识前一刻,林怀素反手将阿珞抱在怀里,让自己背部着地,不伤着阿珞。
不知过了多久,林怀素逐渐有了意识,他想慢慢睁开眼,眼皮却仿佛重达千斤,等他终于睁眼,天已黑了,林怀素全身无力,视野还很模糊,就这样在煎熬中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感觉到自己腰部湿湿的,随即腰部剧痛传来,林怀素疼得不敢喘气,所幸一低头便看见阿珞,她躺在林怀素怀里,急促地呼吸着,浑身冰凉,状况十分糟糕。
林怀素挣扎起身,腰间受伤给他一种无力感,他喘息着摸到树林边,空无一人的土路,除了月光,四周没有一星半点的光亮,连孤魂野鬼都不尝路过。林怀素将阿珞放下,摸了摸她的额头,高烧不退,他浑身打了个冷战,他伏在阿珞耳边道:“阿珞,你坚持住,我去附近找点水,也许还能找到草药,我很快就回...”林怀素还没说完,发现阿珞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角,“别走...我怕...“阿珞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气若游丝。林怀素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哽咽道:”好,我不走了,妹妹,我们得活着,一定要活着。“
林怀素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咬住一块木头,给自己胡乱包扎了一通,期间他差点又疼晕过去。草草处理之后,他背起阿珞走上土路,一边向前走一边等待黎明。
黎明,我能等待吗?
林怀素心中打鼓,嘴上却不停着,不断叫阿珞的名字,可渐渐地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眼前景物一片混乱,身体不住地就向下倒去。
意料之中的亲吻大地并没有到来,林怀素感觉自己保持着倒地的姿势,像有一堵墙斜斜地支撑着他。身后传来马蹄声,林怀素没有力气了,他只想沉沉睡去,马蹄声接近,嘶鸣声响起,一个男声道:“小朋友,不能睡。”一股暖力传入林怀素体内,他头脑清醒了不少,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抬头看,高大的骏马旁站着一个男人,定睛端详,这男子着白色素衣,头发随意的系了个马尾,他很年轻,左右应该不过二十出头,他很英俊,眉眼清俊秀丽,鼻梁挺直。林怀素目光向男子身后看,另一匹马背上还有一人,同样是英俊潇洒,剑眉凌冽,目藏寒光,一幅不苟言笑的样子。面前的男子直直看着林怀素,轻咳了一声,林怀素身体抖了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从小见的都是劳作的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似乎人人模样都相似,所以一时间看呆了。
“两位大人,求你们救救我妹妹吧,若您能救她,我做牛做马都愿意!”林怀素连忙道。
白衣男子蹲下来为阿珞把脉,脸色变化,皱着眉头叫另一名男子:“薛兄,这孩子风寒入了肺腑,若不及时医治,恐怕要救不了了。”
林怀素一听,“哇”地就哭了,扑到阿珞身前,“妹妹,你不要死啊,求求你不要死!“
薛梧道:“再向前走应有一驿站,那里或许有医药,林兄,我们即刻出发,快马加鞭,大概一个时辰便能到。”
林墨抱起阿珞,他心中一惊,这女孩轻飘飘的,他握住阿珞的小手,注入一股内力护住其心肺,转向林怀素道:“小朋友,我用内力暂时护住了你妹妹的心脉,你抱着她坐我后面,别担心,你妹妹不会有事的。”说罢,他将阿珞交给林怀素,单手一把将林怀素拎上马,林怀素惊讶,林墨身材并不壮,力气却大的出奇,他和阿珞加起来少说有五十来斤,却像兔子一样被他轻易拎起来,林怀素心想他莫非是习过武功。正想着,一阵颠簸传来,吓得他一手紧紧抱住了阿珞,一手死命抓着林墨的衣襟。
薛策马至林墨身旁,见他焦急的模样,心中也是一紧,道:“林兄,我去前面引路。”说罢,他一夹马肚子,到了林墨前头。
一个时辰后,四人抵达一个驿站,驿站内都是普通的土坯房,人烟也不见,薛梧下马探道,林墨宽慰着快要被震吐了的林怀素,扶着他进去,此时薛梧也归置了一间小屋出来,苦笑道:“可能是前阵子来了难民,我看了一圈,食物药材都被拿走了。”
林墨把林怀素和阿珞安顿好,走出屋子环视四周,这个驿站并不大,加起来也不过十间房,房中布置简陋,一桌一椅一床而已。
林墨思索道:“这驿站离徽赤不远了,平日里从徽赤出来的马队都会在这里修整,就算难民将食物带走,为何这里一点财物都不见,逃命也不可能带着沉重的财物走。“
林墨回头叫薛梧:“薛兄,这里应有暗室,我们前去正堂看看。”
二人分开找寻,林墨在钱柜下发现一块隔板,抬起后果真有一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