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就说好好的她怎么会给我托梦,她这是不放心小杰呀!唉……这……这娃娃怎么就不想想小杰,那么小的孩子没妈照顾怎么能成啊,呜呜……”
福伯长声哀号,瞬间好像被抽去了筋骨,再也没力气支撑身体,‘噗嗵’背仰倒下,悲愤的怨念着,可能是担心惊动老伴,老人的声音压抑的难已成调。
“福——福——福伯——不是,不是……”
贾雯吓呆了,嘴张了几张想要否决福伯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急的转身就往外跑,正好看到楚雩和羽沫从外面回来,哭着叫道:“雩大哥,快来,福伯他……”
楚雩吓了一大跳,以为福伯出事了,几步就冲进了监护室,连一边的护士长也给惊动了,全都挤进了病房。
“福伯,福伯,您哪里不舒服啊?”
雩轻轻的摇了摇蒙着被子的福伯,听到他的哭声,紧绷着的心总算松动下来,连忙问道。
“病人有些激动,身体不好,尽量别刺激他,有什么想不开的,你们多劝劝,别让他的情绪大起大落的,这对他没好处的。对了,他刚清醒,看看给他弄点流食吃,这样能帮他恢复一些体力。”
护士长查看了一翻,很客气的对雩他们建议道,说罢就准备给福伯输营养液,却被福伯拦住了。
“不用输了。雩啊,送我去看看他们吧,不管怎么样,总是我福家人,走的这么冤屈,我总得去见见他们。”
“护士长,你看这?”
楚雩看了一眼护士长,征求她的意见,如果老人的身体能容许,他也赞成去见最后一面,毕竟是父子啊。
“他这身体最后还是不要移动,如果非要去的话,就得让刘主任跟着,注意点最好。”
护士长本来想阻止的,可看到老人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话到嘴边又改了。
“那好,麻烦护士长给做个准备,我这就去请刘主任,贾雯,沫沫,你们帮福伯换衣服,毛毛留下归顾福婶。这里还得护士长多费心归看一下。”
楚雩看了看时间,一边拜托护士长,一边吩咐贾雯她们。
此时的禹家,灵棚搭在靠近福伯他们住房后面的空地上,从禹家大门开始,白幔黑纱鲜花一直挂到了灵棚,素静的白合花和绿树从中静静的放着两口棺木,在洁白的龙爪菊布置成了花坛上面,挂着一张合影,照片中的一对师哥美女笑的令人羡艳,男的从身后拥抱着女的,在百花丛中笑的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幸福。
因是禹谦在张罗,来吊唁的人自然就多了,有政界要人,商界大亨,福永平的同学好友以及蒋家的亲朋好友,全都赶来为这对不幸的夫妇送行。
灵棚中,已经很多天没有说话的小杰,身披重孝,非常懂事的向来的鞠躬道谢,陪同他的是蒋慧珍,守灵的还有蒋家的一干子侄,这才没让灵棚显的那么凄惨。只是,大家在看到小杰后,没有不同情难过的,有跟蒋慧琴关系好的朋友,忍不住放声大哭,引的众人纷纷落泪。
十点整,追悼会准时开始,致词的是风毓寒。于福永平有些兄弟之情的寒,今天已经没有往日的那种淡定了,原本令人迷醉的声音,也带着几分哽咽:“各位亲朋,各位好友,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追悼念我的长辈,也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福永平夫妇……”
一副悼词写的催人泪下,好多天都没再流泪的小杰突然撕声大哭起来,让原本就心情沉重的人们更加替福家夫妇惋惜,更替可怜的孩子难过担心。
就在大家跟遗体做最后告别时,大门外远远传来救护车的警报声,片刻间声音就到了禹家大门口,并响起一阵紧急刹车声。
禹谦早就接到雩的电话,急忙带着人往门口走去,蒋家人也连忙迎出去,在众人的注目下,福伯被身着黑衣的禹谦和贾雯搀扶着走进大门。
人群中响起一阵私语声,同情的注视着神情有些恍惚的老人,目光随着老人的步伐,一步一步的称向灵棚。
“爷爷,爸爸妈妈都走了,我成没人要的孩子了,啊哇……”
原本在蒋慧珍怀里的小杰,在看到爷爷后,大哭着就扑了过来,祖孙俩抱头痛哭,一时间哭声四起,哀悼声声。
怕福伯悲伤过度,刘主任不得不一再提醒,这才劝开了紧抱着爷爷的小杰,只是他说什么也不放开福伯的手,好像怕爷爷也不要他似的,看的禹谦和贾雯心酸不已,只好由着他。
看着跟平时睡梦中一模一样的儿子,福伯老泪如雨,伸手过去轻轻的抚摸着那冰冷没温度的脸庞,无声的哀痛着,又看了一面目变色的儿媳,老人长嚎一声,哀声说道:“慧琴啊,你不该这么狠心啊,小杰他还小啊,怎么就扔下他不管了呢?永平他……唉……孩子,你放心吧,小杰我和你妈妈会好好拉扯他长大的,你就安心的跟永平去吧!”
说罢,再次低头看着已经不能再叫自己父亲的儿子,老人心如刀割,但却强忍住没让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溢出来,因为老话有讲,眼泪是不能滴在过世的人身上,那样会让他们走的不安心的。福伯轻轻的为儿子整理着衣服,哽咽着嘱咐着:“永平啊,爸知道你去的冤,慧琴也伤了你的心,可这人谁还同有个错,她已经知错了,又一路追了你去,你就别再责怪她了,两人要好好的,那地儿冷,也荒凉,就让她陪着你吧,这样我和你妈也放心些。我和你妈,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会好好活着的,小杰也会好好教养他的,你就不用惦记着了,呃,唉……走……走……走吧……”
说罢,福伯猛拍了几把儿子的脸,悲愤的吼了两声后就软软的倒下了,一直守在旁边的禹谦,抱起他就往外面的救护车上跑,刘主任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赶紧实施抢救。
送走救护车,在一片哀乐声中,灵车承载着两副棺木缓缓的驶出大门,白幔黑纱移动,洁白的花瓣一路飘撒,送灵的人们也各自上车随行而去。
就在棺木下葬时,天空中突然飘下了漫漫雪花,雾蒙蒙的,时而会有微风吹过,圈起一股雪沫,隐约中,风声里还带着呜呜咽咽的哭声,让墓地的气氛更加压抑,沉静。
葬礼完毕,宾客们都已离开,看着稍时就被冰雪覆盖的新坟,禹谦心境难平,那双狭长的凤目里全是愤怒的火焰,半晌后他手扶石碑,默默的对着地下的两位枉死之人说道:“永平叔,琴姨,你们放心,这笔仇我一定给你们讨回来,小杰的公道我也会让他们百倍的还回来,你们安息吧!”
说罢,深深的鞠了三躬,转身揽着哭的眼睛红肿不堪的贾雯,大步的离开墓地……
小杰的抚养问题,禹谦也做了妥善安排,小杰将随福伯夫妇去英国定居,这样有利于他成长,同时对福伯他们的身体也有好处,等小杰成年学业完成后,再回过接手。毕竟孩子太小,如果留在国内,一但母亲的事被传了出来,那将会给他幼小的心灵上种下无法磨灭的阴影,离开这里,换个环境总会平静一些。
对于禹谦这样的提议,蒋家人虽然舍不得,倒也没提出反对,毕竟小杰是福家的唯一子嗣,蒋家是没理由争抚养权的。再说,禹谦担忧的事,也正是蒋家人所担忧的。他们现在想着,只要小杰能健康平安的长大,替小杰守好这点家业,等待他长大,这也算是蒋家人的一种弥补吧。
尘埃落定,福婶的身体也有所好转,禹谦通知了远在英国的玄和朱瑛,禹老爷子得知此事后,立刻打电话要他马上送福伯到英国。原本说过年一起走的,无奈老爷子催的急,再加上福婶虽然身体有所好转,可回到家天天以泪洗面,福伯也整日抱着小杰发呆,禹谦只好派毛毛送他们先走。
福伯福婶走了,家里的事就全落在了贾雯身上,谦舍不得她太*心,就把山顶别苑的管家禹增夫妻调了过来。他们原本就是福伯的手下,因为得罪了郯瑾瑜,被禹谦的老爸趁着老爷子不在,给抄了鱿鱼。后来,老爷子回来又招回他们,派去照顾刚到禹家的楚雩他们几个的生活起居。禹谦长大后,因和郯瑾瑜的关系越来越僵,就在在山上建了别苑,几乎不回家住。老太太心疼孙子,就派禹增夫妇过去照顾他的生活。他们对禹家三代人都很了解,也是在禹家长大的,由他们来帮助贾雯管理家宅,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有了人接管家事,贾雯自然是求之不得,她可不想过那种整天无所事事,闲的发霉的日子。
忙乱中,时间已经到了年关,各企业也都到了年终发红包的时候了,海王集团也不例外。今年海王的业绩虽然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被某些人搅和的赔了不少,但赚的却更多。总的来说形势大好,禹谦是个很不错的老板,员工们努力,他这个老板也不吝啬,自然是红包大大的,让员工们过个好年,这还是很有必要的。
其实,在这看似皆大欢喜的时候,暗潮已经涌动多时,这个阴谋并没有因为陈家陷入困境而搁浅,反而是悄然无息的向海王展开。虽然禹谦早有防范,但这股暗潮潜伏的太深,竟一时没有察觉到。直至国内股市到了停盘的前一周,股市突然出现异动,有三股势力同时大批量的吃进海王股份,仅开盘一个小时,海王的股票就上涨了三个百分点。
股市异动,引起了禹谦的注意,各种短讯不断了传回总裁室,禹谦翻看着桌上的各类消息,事态严峻,容不得他再有半点疏忽。半晌,他扔下早中的报告睇迷着凤目,冷冷的说道:“哼嗯,倒是小看他们了。我说陈家怎么这么不堪一击,原来是另有所谋啊!哼嗯,好计策。殷秀成看似被大唐国际的现状搞的一团糟,但实际上却是这次收购的主谋。他和那女人跟陈家搭线,在澳大利亚注册了这家公司,又跟石油大亨刘卿君联合起来,在东欧注册了另一家公司,目的就是要争夺我们在阿联酋和南非、安哥的石油开采权,至于实力最强的这家公司,只怕就是我们的老对头,那家神秘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