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塘关往北五十路里的有一片世子牧场,这里长期驻扎着一支骑兵营,该营组建于世子八岁时,至今已有十年。最早为世子母亲胡夫人在部族中调选适龄少年陪世子练习骑射,后来国主发重金请来北梁武师王猛后便由他一手在全国范围内挑选少年将其组建起来。因选拔及其严格,年年选新人,又年年淘汰弱者,多年来也就发展到现在一千人左右,现直属于世子节制。
当年的少年现在都已成人,上半年该营在骑射总教习哲别的指挥下,出北长城深入狼部草原腹地,漂亮的完成一次对狼部首领狼王的猎杀,在伤亡极小的情况下,火烧狼王大帐,在尽近万狼骑精锐中斩杀狼王,并全身而退。战后,狼部因群狼无首,各个布部族间开始重新因各自利益陷入混战。
从远古开始,北方游牧民族一直依托强大的骑兵对中原的农耕民族进行着无情的践踏,其主要原因是北方胡人生来善战,且居无定所,而南方中原人却只能依托固定的土地耕种来生存,因此古往今来战争的胜利给北方带来巨大的财富,却给中原人带来不了任何好处,这大概就是大自然定下的生存法则。即使是共工当年,能做的也只是防御胡人南下,那条伫立了千年的长城便是最好的证据。
这次斩狼之战的胜利,虽未能为北境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并且因同年河西之战的失利而暗淡不少,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最近几年北方不会有大的战事了。而此战关键的二人也进入了世人的视线中,一是此战指挥将领哲别,经此一战,当年狼部第一勇士再次响彻草原,而另一个人也进入北境朝野视线中,他就是这支骑兵战术总教习,世子武师,这场战役幕后指挥王猛。
王猛早年间曾在北梁当任公族武术教习,却在尚武的北梁因教学太过严厉而得罪贵族公子,被赶出大梁,后被国主公孙瓒重金请来北境当任世子武师一直到现在。
刚来北境事,王猛心灰意冷,经北梁之事后,自己一直在思考是否需要改变一下教学方式,然而后面接触下来,不仅国主和夫人完全不干涉自己的方式,而且年幼的世子对自己这个臣师表现出了极大的尊敬。这也让王猛心中的报复重新得以施展,他借着世子的支持,组建并训练了这支骑兵,无论是人员选拔,训练方法还是财力方面,世子都给予了自己无条件的支持,从来不问原因。整整六年,有时连他自己都怀疑这个世子是如何坚持下来同这些天南地北选拔过来的平民,奴隶,胡人同吃同睡,在自己制定的非人训练项目中坚持下来的,他不一定是最有天份的,但一定是其中最努力的。一想到这18岁少年以后将要继承这个国家,王猛禁不住的替中原各国感到背脊一阵阵发凉。
王猛一想到这次斩狼行动的胜利就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辜负这徒儿的信任,以千人之师,孤军深入草原,穿插五百里精准找到狼王牙帐,于近万精锐狼骑中纵火烧营,斩杀狼王,且全身而退。足以检验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了。
“师傅,何事急招我回来?”思绪间,世子已到帐外。
王猛赶忙行礼:“国主亲书,请世子速回府,后日由世子府出面接待鲁国大才东方博。”
“东方先生已到北境了?秦桓将军干得漂亮。”世子闻言大喜。
“东方先生后日才会抵达君临,估计主公是一天也等不及了,才会急切要世子您出面来听先生高论,而不顾贵客舟车劳顿。”王猛猜道。
“也对,”世子突然朝对面的师傅拱手行了一个大礼道:“请师傅同我一同回府赴宴,共商北境大计。”
“世子说笑了,我只是一介武夫,怎敢妄议国事。”王猛心里一震,没明白世子的此请的真正含义。
“东方先生谈改制必涉强军,师傅乃最有发言权之人,斩狼一战,说明您这些年的心血没白费,骑兵终有小成,然终究于国而言影响甚小,如我举国之兵得您教导,我相信不出十年,定能打造一支长勝之师,那时我北境方能一血国耻,收复故土。,完成我北境先祖逐鹿中原之大愿。”
王猛闻言大惊,这小子年纪轻轻,竟能看穿自己生平的志向,人生在世,知己难求,伯乐更是难遇。想到此王猛连忙拱手回礼道:“蒙世子器重,臣必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公孙玉龙起身扶起王猛,四只手紧紧握住,相视一笑。
“对了王师傅,今天我和哲别在朝歌街上遇到了一个西夷商人,在他那里我们瞅到了两件宝贝。”世子想就此事求教一下王猛。
“什么宝贝,该不是什么神兵利刃吧。”
“知公子莫若你了。”嗅到跟马有关的事,哲别闻着味就过来了:“我今日见到了传说中的汗血宝马,还有那夷人手中削铁如泥的宝刀。”说罢还把那被削短的配刀丢到了桌上。
“汗血宝马只在史书中有记载,传闻此马通体血红,日行千里,但从为听闻有谁真正见过。”说完,王猛拿起哲别的马刀,仔细的看向刀上平整的切口:“真是一刀切,世子,那夷人呢?如果此等兵刃装备我军,那战力将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我已约这布勒后日来我府上面谈,待我将此等宝贝验过后,便可会和此人谈谈这笔生意。”世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为安全起见,凡以后夷人来北境做买卖,均需提防有战马兵器流出北境,流入山东诸国。需马上休书,诏令全国。”
“世子英明,如此我北境将是这买卖中维一的买主了,下一步我想将这支骑兵的指挥权交给哲别,将部队调防至长城以北,伺机待命,由阳关守军侧应。”王猛建议道。
三人对着地图做了一番安排后,世子和王猛出发赶往君临,哲别则留下带队休整,不日北上草原。只是临别时还特意嘱托世子留意好那几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