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追杀严迪到赤山之行,随着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他们自己都没发现,相互之间的关系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现在更荒谬的是怎么安顿好这个普通人,然后规划接下来的路线。
或许这些都是表象,但是眼下胖子是真的没辙了:“要不扔下边公路边上吧,说不定有好心人送去救治呢?”
四儿觉得不妥:“这样不好吧,他也算是帮我们寻得一份机缘,这么草率的抛弃有些不人道,”说着还指了指严迪又道:“他不还答应人家会送回家的吗?””
胖子反问:“那你说咋办?!”
四儿和严迪都沉默着,并没有回答。
见两人不说话,胖子满不在乎:“就按我说的办,回头咱再商量自己该何去何从!”
说完,提着王青一直脚就准备下跳下崖壁,颇有一番扔垃圾的姿态。
普通人跳下去可能就是不死也是残废了,但是他们这些修行者就不一样了,纵身跳下十几米,不在话下,更何况这崖壁也不是垂直光滑的,有些地方还可以借力缓冲。
严迪和四儿看着胖子托着王青走向崖壁边缘,不再开口阻拦。
前者正欲蓄势一跃而下,身后忽然传来了王青的一声谩骂。
“我去你大爷的!”
胖子闻声向后看去,只见王青满脸气愤,胖子放下后者的脚踝,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这不是没办法么………”
严迪和四儿半晌无语,看也看着破口大骂的王青,感情他一路装昏迷?
而王青在精神世界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回到了现实,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
看着眼前的三人,王青意识到自己可能在不合适的时机,说了什么语出惊人的话,但是这胖子拖着我准备干什么?
王青一头雾水:“这………?”
见王青清醒,严迪也没有在意他之前是否假装昏迷,打破僵局开口道:“既然醒了,就一起走吧,此次异变闻讯而来的修行者绝对不在少数,如果他们扑了一场空,可能会以赤山为中心向外扩大搜索范围,寻找我们这些取得“造化”的人,现在不是耽误时间的时候,先撤离再说!”
“可他们都不知道是因为啥异变的。”胖球咕哝。
“正因如此!”严迪道。
在这灵气刚刚复苏的时代,众生皆在同一起跑线上,谁都不想落他人半步,假如机会就在眼前都想去争上一争。
此次赤山异象环生,动静如此之大,估计很多修行者都按耐不住那颗胜人一筹的心。
如果他们在隧道内继续和杨义兄弟二人纠缠下去,可能就会碰上除他们以外的修行者,修行者越聚越多,到时候,在人们疯狂的欲望下,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显得那么脆弱,最终,寡不敌众唯有惨死!
后来的修行者在隧道中,没有找到产生异变的根源,寻不到他们的踪迹,正如严迪所说,他们肯定觉得短时间王青一行人不会走远,怎会舍得这尽在咫尺的造化?
第一时间肯定是四下搜捕,毕竟,那是可以在这条路上一骑绝尘,将大多数修行者甩在身后的造化。
如果杨义兄弟二人再道出实情,那么这一切,将会来的更快!
届时说出自己等人只是吸取了一些浓厚的灵气,身上并没有什么至宝,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人生来都是自负的,当事实摆在眼前,就会觉得一切来的太过简单,太过容易,其中必定有诈………
他们会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打破砂锅问到底,直到自己满意为止,这样才觉得,唯有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是物有所值的!
到那时候,王青一行人就只有黄泉,这一条路了。
此时,崖壁下面的公路上驶过一辆解放大卡车,货车斗里用绳索捆扎着好像棉被一类的物资。
四儿指了指崖壁下面的货车,笑道:“喏,顺风车来了,你们不走我就先走了!”
胖子和王青一阵头疼:“又是车斗………”
严迪二话不说,纵身一跃向山下跳去,四儿笑盈盈的看了看胖子和王青,紧接着也跳了下去。
“这就是命………”胖子携着王青一阵苦笑,紧随其后。
几人借着山势,跳上车斗,确认没有被被司机发现后,才各自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今天已经是春节了,平时拥堵公路现在一片萧肃,一辆卡车向西南驶去,载着满车货物,还有四个人………
当天上午,四人搭着顺风车离开一段时间后。
赤山服务区那栋二层小楼,一身素衣的年轻人手指敲打着边上的桌子,静坐在一边,此人正是田家长子田秋,椅子还是手艺人曾坐过的那把椅子,只是坐的人不同了。
他面前跪着两个人,赫然是杨义杨笙两兄弟,边上还有好几个看装扮像是保镖一样的壮汉。
看着眼前的兄弟二人,田秋淡然;“说一说吧,大过年的,别浪费时间。”
杨义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当时他从隧道口出来,感觉人生从此就是漫漫长夜漆黑一片的时候,从山下走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遵从父命前来“摘果”的田秋。
他来的路上已经了解了大概情况,到达赤山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向山上走去,也遇到了一路散漫的乌合之众,瞬间那群人底气十足,以田秋为首,趾高气扬的向山上走去。
杨义得知田秋的身份后,只觉得这黑夜来的快,去得也快,当下便说有重要情况汇报。
后者闻言也并未在意,只是命人将其控制,等亲身进去一探究竟并无收获后,才决定听一听他口中的重要情报是什么。
跪在地上的杨义,听见田秋问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表情严肃:“虽然不知道他们拿到了什么,但通过与之交手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绝非凡物,而且我们兄弟二人也记得他们的样貌!”
说完,抬头看田秋,后者面部没有丝毫表情。
继续说道:“如果田家要搜捕这一行四人,我们兄弟愿效犬马之劳。”
田秋停下敲击桌面的手指,绕有兴致看着杨义:“哦?”
“我们兄弟这一身伤,皆拜他们所赐,这口气只有田家能帮我们出,”指着杨义指着两人身上的伤,又道:“而且,这也是夺回本来就属于田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