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嘴角噙着笑:“你也配?”
他很自负,自负得看不起跪在眼前的这两兄弟。
一夜之间崛起的大势力,当然有他自负的资本,不然田清濯也不会拿赤山比喻后花园。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可能真的需要眼前的这两个人帮忙,对于那些偷了自家后院果实的“小偷”来说,他是没有一点线索。
可总不能灰头土脸的回到田家,告诉父亲自己失败了,承认自己没有能力,这样无异于给自己断了前程。
但是,他也不能让眼前的这两兄弟觉得,此事非他们不可,需要用些别的手段,间接性的达到目的。
果然,听了这句话的杨义面容僵硬,惶恐不安,他不想在获得光明后,失去这唯一一次机会。
杨义把头埋的更低:“我知道我兄弟人卑言轻,您就当随手下的一步闲棋,给我们一些人手,说不定这无用的鱼饵可以帮您钓出一条大鱼!”
田秋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有些不耐烦的对着站在边上的手下摆了摆手,道:“拖出去吧,记得扔远点。”
边上的两名手下立马上前,拖着杨义二人往房间外走去,不给他们一丝挣扎的机会,后者见状瞬间慌了神。
“田大少爷!给我兄弟二人个机会吧,田大少爷………”
拖着他们的手下不为所动,直接出了房门,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而田秋也坐在椅子面无表情。
随着外面的哀求声越来越小,直至没有的时候,门口走来了一个男子,怒气冲冲的进入了房间,站在门口的手下并未阻拦,可见身份不一般。
男子进入房间后,从边上扯过一把椅子,直接坐在田秋面前,一巴掌排在桌子上,生气道:“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田秋笑了笑:“堂兄,父亲只是让我向你多学习,并没有让我什么事都听你的吧?而且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田竖微怒:“刚愎自用!那万一不在你的意料之中呢!?”
“不存在的,你就等着好消息吧,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了。”
“我说的是万一!”
“我也说了,没有万一。”
“你………!”
田竖被气的说不出话来,额头上的青筋砰砰直跳,拍在桌子上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见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强压自己内心的愤怒,缓缓的松开了双手。
田竖咬牙切齿:“看你怎么收场!”
说完,冷哼一声,起身便离开了房间。
少顷,待堂兄走远,田秋依旧面带着微笑,喃喃自语:“你看好便是。”
从赤山下来,在问话之前,田秋就知道杨义肯定会表明自己要为田家效力的决心,然后需要人手来帮助他。
让他相信这两兄弟,有点为难了,所以不管杨义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他都不会同意。
田秋有着另外一番打算。
如果,杨义兄弟二人诚心投靠田家,那么即便没有得到他的认可,那兄弟二人也会独自行动,竭尽全力的寻找那些“小偷”,届时自己只用安排人手暗中跟踪就是了。
如果,他们放弃了,那就刚好对上了那句话:无聊之余下的一步闲棋。
堂哥田竖对此觉得太过多余,也有些不可理喻,劝他稳妥一些。
田秋当下是答应了,可当他听完杨义陈述事情的经过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决定就按照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去做。
田竖事后才知道田秋事后出尔反尔,竟然一意孤行,没有听取他的意见,这才怒气冲冲的过来质问。
另一边,杨义兄弟二人被拖出服务区后,依旧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向山下走去。
他们没想到人生会如此的患得患失,明暗不定,原本以为上帝给自己关了一扇窗,又打开了一扇门,谁知道人家压根就瞧不上你,连门都不让你进!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
看着哥哥颓废的样子,杨笙安慰:“什么东西嘛,瞧不上谁呢这是,哥,你别沮丧了。”
“我没事。”
“别逞强啦,我们先找个地方把伤势养好,之后的事在做打算,”见哥哥还是失魂落魄,又道:“等伤好之后,我们自己去找那一行四人,让他们田家看看,没有他们的支援我们依旧能够找那群人,到时候肯定会对我们刮目想看的!”
杨义叹了一口气:“唉,何其难呐!”
“没事没事啦,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再说了,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都没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到时候说不定都不需要他们田家了呢。”
杨义略有所思:“嗯………”
“这就对了,我们兄弟在一起,还有办不了的事吗?哈哈哈哈哈………”
杨笙一边鼓舞着哥哥,一边没心没肺的笑着,这笑容看起来有些僵硬,谁也不知道他的笑容是否发自内心,是否真诚。
随着他们走远,刚刚所处的位置来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其中一个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目标已经下山。”
电话里传出来另外一个声音:“继续跟着,别让目标发现了。”
“是!”
阳光下的赤山,火红一片,随着王青他们一行走远,田家也有十几股人马向四周散开,随之还有一些隐藏在暗处独立的修行者。
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其实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田家掌握之中,只是并未拆穿,多一个人无偿的帮自己寻找,何乐而不为?
可有一件事,他们是真的没有发现。
赤山脚下,一片红色的树叶打着转落了下来,落在王青他们遗弃的那辆皮卡车的车斗里,他们曾经躺过的那块帆布下,一阵阵蠕动。
一直蜘蛛从帆布下钻了出来,这只蜘蛛赫然是废弃工厂的那只,只是个头比原来好像又大了一圈,脑袋朝着后山的方向,很有灵性的用前面两只腿在脑袋前抓了几下,然后像泄了气一样瘫在原地。
好似在表达自己太累了,已经没有了力气,不想走了。
不过,它瘫了一会,像是休息够了,麻利的翻出车斗,继续向后山的方向爬了过去,速度快的惊人!
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