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夏围着一圈玄青色的外袍,和芸香一起回到屋中。
想到刚刚问秦云何借外袍的场景,锦夏忍不住笑了出来,桃花眼弯成月牙,狡黠动人。芸香怔愣在原地,盯着满眼笑意的王妃,情不自禁跟着笑起来。
“王妃为何如此开心?”
“哈哈哈!你不觉得秦云何黑脸还无可奈何的样子很搞笑吗?
“……”芸香捂嘴莞尔,“王妃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殿下留。”
锦夏但笑不语,脱下外袍的时候,竟发觉衣服上残留丝丝血迹。有些许尴尬,毕竟两辈子也没有把姨妈血染到男人衣服上的经历。
待芸香离开后,锦夏将玄青色衣服交给留醉,叫她洗干净拿给秦冬,让他带给秦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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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佑坐在七皇子宫殿中,看向手里洁白的帕子,帕子左下绣着小小的“锦”字。身旁侍卫忽道:“太子殿下到门口了,爷……”
侍卫见秦云佑将帕子收起来,准备迎接太子秦云修。
“参见太子殿下。”
“你我兄弟二人,不必多礼。”秦云修微微点头,命身后人全部退到门外。
秦云佑同样将侍卫赶出房内,自己落后太子半步,进入屋里。
“你怨本宫吗?”秦云修盯住秦云佑漏出的一截帕子。
后者顺着太子的视线看见帕子,倒也没有藏着掖着,大方地将那一方小帕递给太子,“是阿锦自己的选择,云佑怨不了任何人。”
“她是个明白人,也极为有主见,”秦云修似乎回想起什么,嘴角噙着笑,“本宫倒认为锦夏有可能连你也是骗着的。”
“……”秦云佑目光复杂,忍不住看着桌上白帕上小小的“锦”,仿佛看到她的脸颊一般出神,一时没有答复太子的话。
“小七,”秦云修叹息,“情之一字,万不能困你一生……”
“云佑知晓。”
二人在书房谈论时事,夜深秦云修才回东宫。迈向自己寝宫的脚步一顿,回想起今日一方白帕,他的目光转向太子妃所在的宫殿,再次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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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秦云何将谢叡送回谢府之后,扭头问秦冬:“她传晚膳了吗?”
“传过了。”秦冬低眉顺眼地站在锦夏屋外,对秦云何行礼。
秦云何便推门而入,屋内原本欢声笑语忽然转成安静,留醉与胭脂二人对着秦云何行礼,悄悄打量他的神色。
“你来干嘛?”
“向你讨教葵!水!”秦云何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看见锦夏难得红了脸,他这才觉得扳回一局。命留醉与胭脂出去后,秦云何坐在双人床上,凝视烛光中模糊的身影。
“没看到本王到了?手上的活儿不能停一停?”秦云何不满。
“咋了,你是行动不能自理还是怎么了?一进屋还要有人伺候着。”
“?”听听,这是人话吗?
锦夏磨磨蹭蹭地从帘后走出,穿着一身水蓝色纱裙,却是……十分暴露的装扮。底裙像极了现代装里的抹胸裙,外面套着一层透视纱,随着锦夏行走的步伐摇曳。
秦云何身下一紧,连忙转开目光,开口嫌弃:“穿得这般是想去勾引谁?”
“你以为老娘想穿!”还不是胭脂那小蹄子故意放在浴盆旁,她没办法只能穿着出来,“勾引你这个狗男人有什么用?”
“……”什么叫有什么用?话要好好讲。
“真的是,只给你看太暴殄天物了,”锦夏嘟囔,冲到门口叫秦冬的名字。
秦云何震惊,从床上跳下来将锦夏扛在肩膀上,扔上床。
“又干嘛!”
“不知羞耻!”秦云何目光阴翳,“这么小还想勾引男人?”
他的眼神如同巡视领地一般不动声色地将手移到小腹处,缓慢揉了两下。
“痛?”
“……本来不痛,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有点痛。”锦夏蹙眉,“狗男人,爪子拿开。”
说着让他将手拿开的话,但是被温热的手揉过小腹后,疼痛似乎被缓解了许多。锦夏如同一只慵懒的猫,静静被秦云何顺毛。
“若你能……”
秦云何的声音忽然响起,锦夏快要睡着的双眸再次睁开,疑惑的双眼盯着上方的“狗头”。
“闭嘴,睡觉吧。”
“我本来就没讲话!是你把我吵醒的好嘛!”
“梁锦夏,”秦云何眉头跳动,“我不介意用手段叫你一直睡着。”
“……”
秦云何顺势躺倒在锦夏身侧,半搂住她没有几两肉的身子,一只手不停地揉着她的小腹,传递自己的热量给她身上。
来锦夏屋里之前,他去过一趟芸香屋。秦云何发现芸香倒是越来越青睐锦夏,甚至开口要他今晚来陪伴梁锦夏,同时,也告知了他“葵水”究竟是何物。
他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女子,手上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秦云何将双手背在脑后,忽觉枕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十分咯人。他在枕头底下摸索一番,掏出一个瓷白小瓶。
“这又是何物?”秦云何喃喃自语,将瓶子打开,凑在鼻下闻了闻,是一股淡淡的药草味。他拧起眉头,转身下床去门外寻秦冬。
“王妃昨日可寻太医?”
“未曾,昨日……”秦冬将自己的见闻细细道来,“一切不出殿下所料。”
秦云何颔首,虽在他意料之内,却让他极为不舒服。
秦云佑?他倒是一心念着梁锦夏,当初又怎么舍得眼见她嫁来三皇子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