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悄然来临。秦云何睁开眼,便见锦夏衣衫半解不解地敞开,露出莹白的肩颈,锁骨的线条十分诱人,他手指轻轻滑过,感受细腻光滑的皮肤。
这时,锦夏嘤咛一声,像是被吵醒的模样。秦云何连忙收回自己不安分的手,将梁锦夏拍醒。
“起来,伺候本王更衣。”
锦夏揉着双眼,睡眼朦胧地看着床边坐着的狗男人,内心发狠便一脚踹在秦云何的屁股上,导致其身形一顿。
“……”秦云何抓住捣乱的小腿,趁机又揉搓一把光嫩的肌肤,“你倒是胆子大的紧。”
“松开!”梁锦夏使劲想要挣脱小腿上炽热的手,奈何男女力量悬殊,“抓就抓,不许摸!色狼!狗男人!”
“本王摸自己的王妃又怎么样?”
秦云何忽地甩开她的腿,看她由于惯性倒在床上,甚至将头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不自量力。”
锦夏听见狗男人的嘲讽,也不管自己头部的疼痛,跳起来又要踹他,“说谁不自量力呢!说谁呢说谁呢!”
“……”
被踹的男人忍无可忍,拽过身后还在不停小踹的梁锦夏,抱在自己的怀里。
“能不能安静一点!”
“不能!放开我!别碰我!”
梁锦夏终于从秦云何怀里挣脱开,光脚站在地上睥睨坐在床上的他。随后视线看到了秦云何身上的血迹,以及床上星星点点的血痕。
“女人真麻烦!”秦云何见锦夏安静下来,顺手脱掉染血的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给本王亲自洗掉。”
抱着脏衣服的锦夏欲哭无泪,气的跺脚。
这也太丢人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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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赛诗会赶在四月的末尾到来。天开始热了起来,梁锦夏在夏衫中挑挑拣拣,选中一条檀色长裙,齐胸襦裙,衬得锦夏身形纤长,即典雅高贵,又不失少女娇俏。
留醉站在自家小姐身后帮她绾起长发,打扮成妇人模样。
“我家小姐真是留醉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了!”
锦夏慢悠悠打了个哈欠,斜眼看留醉道:“所以下次可以天亮了再唤我起来化妆吗?”
留醉:“……”
“这么早起我受不住哇!”
“……小姐从前起得比留醉还早。”
原来原身作息如此健康哇,惭愧惭愧,奈何摊上了现在这个爱偷懒的她。
锦夏撇嘴,没有再反驳。
待留醉给她上好妆,天才蒙蒙亮。留醉扶着锦夏跨过高高的门槛,看向门外等候多时的秦云何。
“倒是娇气的紧,走路还叫人扶。”秦云何轻斥,目光却仔细打量妆后的锦夏。身材高挑,一身檀色衬得她发黑肤白,不同于往日的俏皮活泼,今日的女子多些稳重。
锦夏听秦云何这样讽刺,她抬起自己的一只脚,将鞋底露出给男人看,“我今日鞋子带跟!站不稳!啊——”
说话之时,另一只脚下不稳,锦夏朝秦云何方向倒过去。秦云何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捞入怀中,稳稳抱住。
闻到萦绕鼻尖的馨香,秦云何双手不由地紧了紧,凑在锦夏耳边说:“此番进宫,不许惹事。”
随后顺势将锦夏抱上马车,惹得身后几个婢女脸红偷笑。
马车缓慢开动,秦云何坐在马车上轻磕双眼,状似在补眠。锦夏却不让他如意,伸手推着他,问:“为何你不住宫里?”
“满20岁后都会搬出宫。”
“!”锦夏震惊,“你都20多岁了!好老呀……”
“……”秦云何终于舍得睁开眼睛,看着聒噪的锦夏,一言不发的样子让她心里毛毛的,“我也没说错什么,我才16岁,你都20多岁了!”
也没人跟她讲过秦云何已经这么大了呀!
“过了年七弟也要搬出宫封王。”
“七弟?”锦夏回想一番,脑中印出白衣男子的模样,“原来他还没到20岁呀。”
“……”秦云何心中渐渐烦躁,再次闭上双眼,“闭嘴。”
锦夏噘嘴,倒也不跟他争论,靠着车框睡了过去。
见她安静下来,秦云何再次睁眼,眼中尽是阴翳。
马车停在宫门外。高高的宫墙仿佛阻隔开墙外的世界,闷得让人有些窒息。梁锦夏开始庆幸秦云何已经住在宫外,否则就她的个性待在宫里,可能活不过三集。
“本王要先到父皇那边,你自己去母后那里。”秦云何叮嘱着,“随后本王去母后那边接你到宴厅。”末了,他又不上一句,“今日万不可惹事,记清楚。”
锦夏脑中再怎么不想与秦云何配合,但在宫中还是要听从他的安排。
“爷!”锦夏叫住正欲离开的秦云何,“下次可要多与妾身讲讲殿下与宫中人的关系。”
秦云何轻笑出声,神色不明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没有回答。
见狗男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后,锦夏才对引路的宫女微微颔首,命她领自己去皇后的凤禧宫。
进宫前一晚,留醉已经告诉过梁锦夏,中宫之主名为谢双双,育有一子一女,分别是当今太子秦云修与盛宠在身的昭仪公主;太子已成婚,太子妃名为王芊芊,侧妃是梁家的梁镜,昭仪公主待字闺中。不过如今宫中最受宠的妃子当属宁贵妃,但膝下目前没有儿女。
锦夏心道,糟了,那日欺负的谢叡,可不就是皇后的娘家人……
至此,她迈向凤禧宫的脚步愈发缓慢,甚至有些胆怯。
她是个没依没靠的,连丈夫秦云何都不一定保她,但凡皇后随意惩罚两句……
梁锦夏仰头望天,内心充满忧伤。
斗嘴一时爽,进宫火葬场。
一进凤禧宫,锦夏瞧见宫内已经坐了许多人,心中咯噔一声,连忙跪地做了跪拜大礼,道:“母后万福金安。恕臣妾来迟。”
谢双双轻描淡写,“倒不必行如此大礼,本宫可受不起。”说着免礼的话,却没有任何叫她起来的意思。
几道目光扫在梁锦夏身上,都是在宫里混过的老油条,谁都听出皇后娘娘那语句里的意味,分明是看不上梁锦夏,有些沉不住气的甚至轻笑出声,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这是云何家的吧?倒是生的俊俏。”皇后身旁一女子开口解围,“皇后都免礼了,就起身吧,坐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