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害我!”锦夏后背抵在墙上,没有接住秦云佑的药,“上次你推我做什么?又来招惹我,却又留下一大堆烂摊子叫我收拾!”
“阿锦……”秦云佑欲言又止,只好将瓷玉小瓶放在锦夏床边,自己再次从窗户“飞”了出去。
锦夏心念:所以为什么每次她跑出去都会被抓,有人跑到她房间却次次抓不住。
难道说,这些侍卫只负责监视她?
???
疼痛将她从思考中拖了出来,锦夏转头看向床边的小白瓶,不知该不该信他。
按留醉的说法,原身是太子一派,却也未细细说明秦云佑、太子和“她”之间的关系,想是连留醉也不清楚个中事实。
感情这一事,倒是能让人琢磨一辈子。
留醉:分明是你上次用苹果堵住了我的嘴,我没来得及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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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留醉倒没有像往常那样清晨就叫醒梁锦夏,想着锦夏也许不舒服,多少赖会床也无妨。
却没想到秦云何派秦冬唤锦夏去前厅,留醉无奈,只好隔着房门呼唤门里的小姐。
锦夏没让留醉多等,很快屋内传来声音,叫留醉与胭脂进去伺候。
梳妆之时,留醉见锦夏眼底尽是乌青,心疼道:“小姐昨夜定是没有睡好。”
“是呀,没睡多久就醒了。”梁锦夏打着哈欠,状似不经意地问:“可有什么药物可以缓解疼痛吗?”
留醉踌躇,仿佛在下定决心一般,暗地里将手握了又握,“有药的,原先……原先都是那人送来的,不知……”
“……”锦夏抿唇,她越发觉得原身真是个多事的女子,招惹这么多人,叫她怎么对付!
一个不小心,到谁那里都是死路一条,原身那人为何选择这条路去走?
“小姐,殿下派人来催了。”胭脂在外探头道。
锦夏也不再犹豫,抱着暖炉就往前厅走。
昨日翻墙事件之后,守在锦夏屋的人又换回了秦冬。锦夏一瞧见秦冬,目光中带着惊喜,道:“又是你呀小哥哥。”
“……卑职奉命前来保护王妃。”秦冬赶忙垂首,不敢直视锦夏的双眸。
锦夏撇嘴,心道无趣,便径直离开。
“王妃,”秦冬的声音传来。
她心中一阵厌烦,不带好气地说:“又咋啦!”
“去前厅的路在您的右手边。”您路线偏了。
“……”
有时候,这个世界对路痴很不友善,一点都不友善。
好不容易绕到前厅,那里跪着一个人,背影都在微微颤抖。锦夏心中一惊,快步走上前,这才看清跪在地上的人是谢叡。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一早起来发现昨夜的事情败露。
“可瞧仔细了?”上位的秦云何慢条斯理地说,他见锦夏的表情变了又变,着实有趣。
“?有什么可仔细看的,看一眼就够够的了。”
谢叡:“……”
秦云何右手边的芸香轻笑,迎着锦夏拉她坐在秦云何的左手边坐下,问道:“王妃身子可好些?”
“唔,看见香香就什么病痛都没有啦。就是不太想走这么远路,腿痛。”
锦夏老实说,故意不看秦云何逐渐黑下来的脸。
芸香的眼神从锦夏身上转移到秦云何身上,再次轻笑,倒也没有再讲话,静静等待秦云何的指令。
地上的谢叡却没有上面几人的闲工夫。昨日事发之后,谢家家主就将他训斥一顿,叫他今日上门赔礼道歉,却是没想到是这种道歉法,竟然叫他跪在地上。
“他是来给你道歉的,可看王妃这模样,是不太愿意呢。”秦云何冷嘲热讽,转头看锦夏的时候,才发现她怀里还抱着个暖炉,身上穿的很是厚实。
这都快到夏天了……
“还没听王妃讲明白,昨日到底伤在哪里?大姨妈和葵水究竟为何物?”
“噗——”锦夏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喷出来,随后咳个不停,涨红了脸。就连地上的谢叡眼中都充满不可置信,像是不敢相信秦云何居然不知晓“葵水”是什么。
不过,大姨妈是什么?谢叡又将求知的目光转移到锦夏身上。
“香香呀,”锦夏缓慢开口,任留醉给她打理湿濡的衣裙,“你和秦云何独自待在房间里的时候,少谈论别人的事情,多教他了解了解女人罢!”
芸香and秦云何:“……”
“放肆!”秦云何黑脸,“本王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
“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喊了,气什么气。”
“……”
久违的斗嘴,锦夏飘飘然,怼人的快乐仿佛嗑药一般,一开始就不想停下来。
“秦云何,奥不,三皇子殿下,你连葵水都不知晓呀。”锦夏怪声怪气,反讽他知识面狭窄。
“说得好像你很懂男人一样,怎么,昨日在宜春楼挨打的不是你?”
秦云何愠怒,捏着茶杯的手指泛白。
“那照殿下的说法,昨日我遇到那种事情,要用女子的方法解决呗。”
“……”
谢叡双眼发光,一时间忘记自己身处何地。听见锦夏的说法,连忙附和道:“我可以!!!”
“……”
这话倒是让二人的目光齐齐地转回他,四只眼睛里都阴测测盯着他,吓得谢叡浑身颤抖,不住磕头,好似一个没有感情的磕头机器。
“没意思,”锦夏惨白着脸,腹部又开始抽痛了,她不由抱紧暖炉,“我先回寝殿了,底下这人全凭殿下处置就行。”
腹下一股暖意袭来,锦夏心中一凉,心想,糟了,怕不会侧漏?
刚一站起来,就感受到后背下方似乎有冷风吹过,锦夏绝望地重新坐下,一副赖在这里不走了的意味。
秦云何眯着眼睛,“没人留你,走便是!”
“……我忽然想留下来看戏了,真的真的。”
说话间,腹部像是有针扎一般,时不时作痛,锦夏不由地弓着身子,攥紧怀里的暖炉,咬紧苍白的下唇。
不明就里的秦云何:“???”
芸香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对着秦云何福身道:“妾身瞧王妃着实痛得厉害,不若妾身先陪王妃回屋去?”
秦云何瞥一眼在他左边的人,纤细的身影微微弯曲,像是忍耐不住了的样子。他轻点头,让两人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