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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黑暗时间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马小姬首先开了口。

入夜,我们五人坐在海边木屋的走廊外一张圆桌旁,喝着易拉罐啤酒,吃着花生米和附近买来辣小鱼干。

“或者我们应该各返其职?”唐之风试探性地问道,同时看了看马小姬,“关于的郑天宇教授是否已经没有迹象可循了,对么?”

“至少今次行动还是有所收获的,但回头一看手里也是空空如也。”花权玩弄着他的小火机,“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冷雪则倚靠道廊上栏,将自己喝光或者别人丢过来的易拉罐抛到空中,一剑砍成了两半。他没有发表意见,就像他不愿做着眼前这般无聊的事情一样。

“郑天宇教授这边可以暂时放放一放。”我道,“但并不代表就此了断,如果想到些什么的话的,我会亲自跟进的。明天,我们可以先返回各自的岗位……”

这时候马小姬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听了一会儿,“嗯”了几声,一脸严肃,放下手机道:

“不好了,流星007说,跨海大桥出现了魔鬼傀儡!”

跨海大桥前段时间已经抢修完成,现在面临新的考验。

“这会不会是个陷阱?”花权道。

他的意思是这是不是摆下的陷阱,因为上次妖狐有说过,而且今次还发生在跨海大桥,这会不会是加强的2.0版本呢?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过去,”我道,“这是我们的使命!”

于是,我们上了车,这次还是开了两台车过去,因为去的路上可能有交通堵塞的问题,有一辆摩托车的话则比较的妥当一点。在摩托车上的是花权和我,其他人则开我的比亚迪过去。

路上当然也有交通上的阻滞,不同的更多的车辆(包括大部分的摩托车、电动车甚至自行车,小部分的则是汽车)是往跨海大桥方向的,而回来的则少的多,这是为什么呢?这次魔鬼傀儡的出现带动更多的是看热闹而不是恐慌,难道他们认为这是电影而电影里总会出现超级英雄来拯救他们吗?他们想要见证英雄和怪兽的对决并用手机记录在朋友前分享?难道他们忘了上次事件造成了十四死四十伤的悲剧吗?

当然,我们管不了那么多,毕竟是别人丰富而难以理解的精神生活。

我和花权到达了现场,并没有立即加入到事件之中。刚到达跨海大桥灿星岛这一头,桥头已经堵的不成样子了,有闪光鸣笛警车和其他车辆,车的周边人潮攒动,电视直播媒体的设备和人员的已经就位了,群众自媒体的手机也高高举了起来,大家的注意力都往桥通向海的地方望过去。聪明的附近旅游商品店的商家也出来了,手里挎着一堆的望远镜进行高价售卖。我自然用不上这玩意儿,因为我戴上了墨镜,墨镜里有远景拉进放大的功能。

我和花权找了一个远离人潮的暗黑角落,对海桥进行着观察,并且通知后来的能不能来到的冷雪一队人不要急着往前掺和。可以看到,今晚的风虽不大,但海面动静却也不小,主要是有两只巨兽从海里爬上了桥。这两巨兽大体上是巨大章鱼,只不过脑袋的位置有数条线缝,我也不敢肯定它们是不是魔鬼傀儡,或者海里真有这样巨大的章鱼也说不定,毕竟茫茫大海的。它们爬上了桥,一左一右,卷起手足,将桥上的车辆摔烂或者扔进海里,像闹了脾气的小孩摔坏玩具那样。

桥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车辆还是有很多,但好笑这些“玩具”都不合这个两个“娃娃”的胃口,或者它们真的饿了,所以,的它们的“魔爪”向有人的方向伸了过去。部队的两辆军用直升机已经到达,在它们的头顶上空盘旋,然后进行重型机枪的射击,最后直升机上还有人探出头来,火箭炮朝它们的脑袋开了一炮,它们的脑袋上线缝被炸开,溅出黑色水和血肉,然后它们掉下来海,沉了下去。

事件应该就是这样解决了,就是这么简单,用不着我们出手。原本,人群之中还是有人期待“火龙英雄”的出现的,因为他们断断续续地喊着,我们的“火龙英雄”花权心里当然不是滋味,但随着两只巨大章鱼沉入大海,群众的热情的心也心沉大海了,慨叹了一声,然后张望着周围,期待有个熟悉的身影会出现不让他们遗憾的回去,但是没有。他们也只能在朋友圈里作最后一条“报道”,然后稀稀散散的散去了。

确定海上并无事情发生了,周围的警察和交警便疏散人群离去,只有电视媒体的人找些警官或者观众采访一下关于此事的看法。

一注手电筒的光束突然照在了我的脸上,要不是戴着墨镜,或者我都睁不开眼睛了。我们正想逃离或者躲避,但还是被拿着手电筒的人挡住了去路——来的是我熟悉的张菲菲警官。于是,我稍为放下了心,并没有撒开腿来。

“怎样,和我谈谈?”张队关了电筒。

她今晚穿了便装,可能是刚才出勤得急并没有在乎,身上穿了一件女仔裤、T恤及外面罩着一件开钮黑色衬衣。

“当然可以,只要不去警察局就行。”我道。

“在附近找个酒吧喝一杯如何?”张菲菲提议道。

“这算是约会吗?”我笑道。

张菲菲叹了口气,无奈道:“随便你怎么说吧?”

花权倒也显得很兴奋,估计他也是想去喝一杯的,但我提议他还是留下来或者回去海边木屋,谁也不知道魔鬼傀儡会不会再出现,掉进海里的那两只巨兽也不知如何情况,这里还是需一个“火龙英雄”的。所以他无奈地的耸了耸肩。就由他去了。

我坐着张菲菲的车,在附近找了个清吧坐了下来,她要了一杯鸡尾酒,我则要了一瓶啤酒。

“最近业务做得怎样?”张菲菲找了个话题。

“以前暗黑世界是暗地里传播魔鬼魂,现在是明着来的了,”我道,“我的‘业务’,也变成了你的职责了,就像今晚一样不是你比我先到的么?”

“但是遗憾的没有出现暗黑世界的‘杀手’……”

“总会碰到的。”我道,“政府这边有没有成立专门的组织对付暗黑世界和魔鬼魂了?”

“有的,暂时还没有成形。”张菲菲道,“主要是没有关于暗黑世界或者你所说魔鬼魂或者魔鬼傀儡的资料,甚至是线索都没有,不怎么好去定义,甚至有人还觉得这是虚构的,是子虚乌有的……”

“出现这么一系列的事件,”我道,“那么政府这边是如何解释的呢?”

“目前有成立想成立一个专门研究这方面队伍的想法。”张菲菲道,“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只是出于执行层,并不是给出解决方案或者决策层……目前的应对策略表现为合理的封锁消息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例如未知生物袭击事件,安抚惊慌或者好奇的群众的情绪……”

“纸是保不住火的。”

“对。”张菲菲道,“既然你们美好世界知道得比我们多,为何没有站出来或者联合政府去解决呢?”

“我们的头也有这种想法,”我道,“但可能他觉得时机还没有成熟,这要看政府有没有知道暗黑世界和美好世界,以及怎样定性这两个组织的关系了,这个你懂的……”

“这也是个难题。”张菲菲喝了一口酒,“还要看事态的发展,现在是浑浊的一片水,总有见清的时候……”

“这就是我不跟你回警局的原因之一。”我道,“就目前来说,有些事情是说不清道不楚的……如果莫须有的罪名按在我脑袋上的话,我就做不了当前形势我必须去做的事情。”

“这也是我没有抓你回警局的原因之一……”

“那么另外原因呢?”

“什么原因?还能有什么原因?”

“你说的之一——”

“这个你别管了,就当个口误!”

我笑了笑,并且碰了一下她的杯子,喝了一口酒。

“我们还是聊点别的话题吧。”我提议道。

“例如?”

“例如,谈情说爱……”

“去你大爷的!”张菲菲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喝完了一轮酒,我感觉我们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然后又叫了些酒。虽然没有谈情说爱,她说的话也不多,但我们还是喝了不少的酒。想不到的是,她的酒量还不错,刚开始我还以为她是滴酒不沾的人呢。当然,我也没有想灌醉她之后的想法,绝对没有!

此时已经是接近午夜时分了,我们都喝了不少的酒,都有了6、7分醉了。我们从酒吧里出来,还未走出一条窄巷,然后张菲菲开始大吐特吐了,平时坚强刚毅的她在我面前表现出了比较脆弱的一面,也许是从她喝下第三杯酒的时候开始的吧——就算是再坚强的人,也需要倾吐和发泄。今晚她的倾吐大概是或许是几个月甚至是几年的总和也说不定。

我建议她在附近找个宾馆住下,毕竟不能酒驾,还让我送她过去。她说不用我扶,不用我送过去,自己会找宾馆住下,并且在手机软件里定了房间,还说不让我有机可乘之类的话。我只有苦笑。

然后,准备窄巷我们各走一方。

这时,有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两边都有,不是醉酒的人,不是打劫的小混混,在昏暗的微光之中,我认出了一些人来:妖狐、浪射、艾高苏、大锤、半瞎子甚至还有吴晴……暗影丛丛,将四面的光这遮住了,甚是黑云遮天,看来将会是个冷雨夜。

其中一人打晕了张菲菲。

“今晚跟我‘回家’吧。”妖狐戴着狐妖半面具下露出的嘴巴微微上扬,“或者回去之后,我还能请你喝点酒的。”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我道。

“这里不止我们六人。”妖狐道,“今晚的行动,在放出了那两条巨章鱼之后,在跨海大桥的周边安插了两百多人,他们是编制的‘恶蝙蝠军团’,是我们的眼线,分布于各个黑暗角落,监视着今晚这里的一切,天罗地网,你这条小鱼是逃不出去的。”

显然,今晚是个精心蓄谋的局,当然他也在之前告诫过我了,只是想不到派出如此庞大的阵容,所以,就算今晚我再怎么小心也是无法逃离的。

“看来我已经别无选择了——”我道。

“当然有得选择。”妖狐又笑了,“而且我还希望你作出这样的选择呢——”

“这样的选择?”我不解道,“是哪样的选择?”

“你可以选择反抗,最好是反抗了。”妖狐道,“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我杀掉你眼前美人儿警官。或者,你觉得打不过我们六个人的话,也可以叫你的兄弟姐妹过来,我给足够时间和空间让你打电话叫他们过来,他们来多少我就杀掉多少,看他们如何冲破我布下的天罗地网!”

这说来很有底气,我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如果我跟你们走,”我道,“一切相安无事?”

“当然,”妖狐笑道,“杀戮是很累人的事的,就像加不完的班,游不到岸的海,这种痛苦相信你也是有所体会的,就像你泡不下的妞,杀不完的魔鬼傀儡一样。”

“好,我跟你们走。”我咬了咬牙道。

“这样再好不过了,我们也能早点下班。”妖狐道,“但我希望你记住今晚的恩情,在日后为我们暗黑世界办事的时候配合点。”

我跟他们走,并不代表什么,但显然在妖狐眼里已经代表了什么。

他们中的一个人,拿出了一个注射针筒,插进了我的脖子,并且为我戴上了头罩,然后我意识渐渐模糊了……

黑暗,除了黑暗还是暗黑,我躺在漆黑的空间之中,没有一丝风和动静。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是瞎了或者死了,但是我估计瞎了或者死了,眼睛是不会流泪的。况且,我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如此寂静漆黑的空间,这心跳来得如此的猛烈,如鼓声如雷声如山崩地裂!心跳是如此的可畏,又如此的感觉庆幸,这种心情是相当的复杂。

先是头脑一片的漆黑(这和‘空白’其实也没有区别),然后我冷静了下来,意识在流动,在漆黑里形成了河流,没有方向,但我有了思考。我所躺之地,比较柔软和温暖,我想这应该是热带的干涸的泥潭或者床,当然我更倾向于后者。于是,我开始了在黑暗中的摸索,摸索的过程是刺激和恐怖并存的,但进展比较缓慢,先是手在两边的触摸,估计安全以后,开始把脚移动到手触摸过的地方,就这样一步步的……

但我还是摔了一跤,并没有受伤,因为落差不大,摔下的地方比较光滑和冰凉。为了不让自己摔得更重些,我没有站起来,屁股贴着光滑的地面,双手助力滑行并摸索。然后手碰到了立起的面,头也差点碰上去了,我想这应该是一面墙,相对于地面而言并不光滑的,显得有点粗糙。我扶着立面战了起来,贴着立面而行,过了几个步子90度转到了另外一个立面,再过七八步转到了另外一个立面,再走几步膝盖碰到了硬物,然后又倒在了柔软的物体上面,我想应该是我刚才躺着的地方。

于是,我在漆黑之中开始了呐喊,一声比一声的来得大声,直到嗓子有点嘶哑了、喉咙有点干渴了,就不喊了。我才留意到嘴唇已经干裂了,有点痛,口水也未能对喉咙起多少的滋润。我想已经很久没有进水了,当然也有酒后的原因吧——我身体仍残留着酒气。

于是,我也不摸索或者呐喊了,觉得对自己并不是很有利,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吧。

过了很久,眼睛刺目而白色的涟漪荡了开来,虽然我是闭着眼的,但是仍感到十分的不适。过了很久才慢慢让眼皮开放出一点儿缝来,如剑如箭的光仍旧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变得温柔和有若无,这种状况维持了许久。

这我才发现,这空间里的灯光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强烈,只是普通照明灯,度数应该不会超过15W。而我所处得空间其实是一间房子,大概40、50平方左右,房间黄白的粗糙墙壁,地板则是铺着光滑的瓷砖,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银色的天花板内镶的一盏刚才的照明灯,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一个封锁的六面体空间,没有窗和门,甚至连进出排气孔都找不到(我想应该是有的,只不过比较的隐蔽)。我身上穿着白色上衣和裤子,没有任何其他的色彩和口袋什么的,是最简单的衣服,我想我之前的衣服和装备都被没收或者扔掉了,身上什么都没有。我重要的手机只有我能打开,强行打开的话会自毁,在他们手里也没有什么用。

然后,在我床右上的天花板,出现了一个一平方的方形裂缝,渐渐往下移动,是条金属的长方体,像是电梯一样,一直下滑到床沿的位置,然后停止了。这个金属长方体的下端有一个绿色按钮。我想这个按钮应该是为我准备的,于是我按下了按钮。按钮亮了,然后长方体下端如微波炉一样打开了,里面放有一个盘子,盘子上装着米饭、鸡肉和一些青菜,还有一杯水。

我拿下了盘子和杯子。“微波炉”关了,长方体开始往上收缩,直至下面的方形面和天花板处于同一个面。

我喝了水,就了餐。那长方体又开始往下伸长,直至到我的床沿,我又打开了“微波炉”,将盘子和杯子放了进去,“微波炉”道关上,然后又缩回到了天花板。

我想着装置必定是人操作的半自动装置吧,那么房间里必定是有摄像头的,要不“他”如何知道我吃完东西了呢?我想着,趁着房间里还亮着,寻找一下摄像头和排气孔在哪里,反正也没事做不知做什么。

但是灯又熄灭了,瞬间房间里又恢复了漆黑,我又只能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思考。睡不着。

在漆黑中忍受着折磨,仿佛时间在这里流动得十分的缓慢,只有到了肚子的饥饿渐变,才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就这么折磨一番,到了肚子饿的时候,房间内的灯光又开始亮了,然后那“微波炉”又来到了我的床沿。我照旧吃了餐,菜式还是一样,没有变化,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但不是这样的,这次在我床的左下方靠墙的位置有伸出了一个方形电梯大小的长方条,一直伸到地板,上面有也有一个绿色的按钮,按下,打开,“电梯”里面有马桶、纸、毛巾、一次性内衣裤和粗布衣服、花洒等,可以进行上厕所或者淋浴。这个电梯会停留在半个小时左右吧,在这段时间必须把想要解决的事情办了,否则要等到下一个时段。

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如果长时间一直呆在电梯里不出来,结果会是怎样呢,会不会把我带到另外一个空间去呢?我也确实试过一次,确实不好受,非要从里面出来不可:首先,里面有一个红色的警报灯,提示你时间快到了,要赶快出来。如果非要不出来,那“电梯”门会关上,对“电梯”进行空间淋浴,先是冷水,然后是滚烫的热水,最后是“微波炉”式的烘干。这种折磨不会要了你的命,但是这种冰火两重天相当的难受,皮肤会被灼伤,那是相当的痛苦的。如果这些你都忍受得下来的话,那么还有“必出”的程序,就是“空间压缩”,最后将你弹出梯门外。

这么一试,让我遍体灼伤,很久都不敢洗澡,睡觉也难受,动不动皮肤就开裂,最后掉了不知多少层皮。还好,“微波炉”连饭菜一起带来了一并皮肤药,涂上去皮肤好受和痊愈的快。

开餐时间就是开灯时间,分为三次,而还有两次是“电梯厕所”时间,同样是开灯时间,所以总共有五次的开灯时间。其余时间皆是黑暗。随着长时间的黑暗,我也渐渐学会了适应,“打发时间”则无从谈起,因为也没有时间的观念,时间在这里流淌的挺慢的。刚开始我也计算起时间来,也就是算5次开灯时间为一轮,定义为“一天”,计算着我进来这里的时间。随着次数的增加以漆黑的折磨、无聊和单调,这些数据在头脑之中也变得模糊了,后来就干脆不管了。

如何在黑暗中打发时间,这是个难题,最简单或者最难的算是睡觉了,后来还得了“入睡困难症”,和普通的“失眠”作比较,我想前者要痛苦得多,理由是:后者有得选择,而前者不可选择吧。最佳打发“黑暗时间”的方法是回忆,如果睁着眼在漆黑之中算是“睡觉”的话,那么回忆就是“梦”。回忆可以在时间里畅泳。回忆从有了记忆开始,从快乐的童年,到读书的积极的忙,然后到少年的甜甜而傻傻的暗恋,再到痛苦的多次失败告白,再到出来工作的忙忙碌碌和混沌,见过多少有印象的女人并且和她们之中的那些睡过……最后到进来美好公司直至最后发生在灿星岛酒吧的晚上……然后呢,还没到达尽头,所有的回忆如纸张一般揉作了一团,又如玻璃一般破碎,于是又拾起碎片放大重播,快进,快退,跳帧,永没尽头!如果宇宙是没有尽头的,那么回忆也是如此。

就让时间和回忆在漆黑里厮杀吧,谁管呢!

一次开灯,我以为是平常的一次,但并不是,因为不久才开灯进餐过。但我没有兴奋,原本在暗黑之中静坐着冥想,依然保持了状态。这可能是一次失误的开灯也说不定,就算是机器智能操作系统也不例外。

但是不是,我听到了动静,是机器的动静,应该是机器上下移动的声音,如这些长方条“电梯”——那么这次“电梯”会带来什么呢?我的眼皮拉开了一两条细的缝,让我在装逼之中可以暗中观察这一切。

没有有长条电梯下来。余光中看到了右面的墙体打开了一扇门——这也算是一个电梯吧——墙体空间内有两个个人影,他走了出来,墙体门关上。

进来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穿着紧身衣、披着红色披风的人,是妖狐。另一个则是粉红护士装的浪射。

“好久不见,还习惯吗,兄弟?”他故作关心道。

我没有说话,我已经说了太多的话了——在黑暗中的自言自语或者内心不停的读白——还不习惯开口和人说话,而且和这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好意思打扰了大师你修行,”妖狐拱手道,“但我想大师应该要出关了,我们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例如?”

“例如,你应该刮刮胡子、剪剪头发和鼻毛,摆脱现在颓废的样子,投身到伟大的事业中去!”

“我想你的‘伟大事业’和我的‘伟大事业’不是一回事,”我还不想睁开眼睛,这“光明”并不是我想要的,“而且应该是对立不相容的:我的伟大事业就是要阻止你的伟大事业!”

“你总会想明白的。”妖狐笑道,“你最近不是一直像这样冥想吗?总会有想通的一天的,不是吗?”

“是吗?”

“或者,我可以做点什么帮助你尽快的想通呢——”

“例如?”

“例如,带你见见你的女朋友,你不是一直很想她吗?”

墨,我想她应该也一直被关押在这里吧,想到她,我的心有些隐隐作痛,虽然她并不是我的女朋友,甚至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了,但是她蒙受灾难和我有很大的关系,我摆脱不了这罪责。

“不要担心,她在这里很好,等会你的见到她就知道了。”妖狐诡异一笑继续道,“她最近还恢复了部分记忆,精神状态挺好的,还记挂着你呢。”

她恢复了部分记忆?我不知定义这为好事或者坏事好,就因为她有了这部分的记忆,使她痛苦地沦落到如此地步的……

或者我应该做点事情,让她摆脱目前的痛苦的。

“好,带我见见她。”我道,并且不带任何恳求的语气,虽然我是如此迫切地想见到她。

护士浪射给我戴上了手铐和一个黑色的头套,并挽着我小心地移动,尽显作为“护士”的温柔。我们应该进入了墙里的电梯,然后装置开始移动,不知是往上还是往下。

我想,这一套和在美好公司的程序极为相似,如果这里是暗黑世界的基地的话。地下组织都是这么运作的吗?

不久,机器装置停止,然后浪射开始走,直行、变向再重复,如此这般,最后停了下来,我被按做在一张冰冷椅子上,双手手铐被解除而绑住了于两边扶手,腰也绑了,我的头套也被摘掉了。

这是一间较宽的房子,有门的,我坐的是个金属椅子,前面是一张金属的桌子,我的对面也有这么一张金属椅子——这里看上去和审讯室差不多。

浪射走出了门,过了许久,便又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条链,链的另一头一个手铐,手铐铐的是一个人。她一身的白衣,耳披头散发,躬着身子,眼神迷离而惶恐,还戴一个铁的有通气孔的口罩。她被浪射按在了对面的金属椅子上,并且被皮带绑住固定了,还是叫着挣扎一番的(如果不是金属椅是固定于地板的话,可能她连同椅子一起跳起来了),后来就凝神盯着我看了,眼带着清澈里的血丝。

我看了她许久,才认出是墨,还是从她的眼睛首先观察出来的——她和妖狐所描述的完全不一样!

“你们把她怎么样了?!”我对着妖狐怒吼道。

“不要激动,就算我刚才所描述的有点出入,也用不着这样,毕竟你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妖狐笑道,“况且她好得很,你没看见她活力十足,连椅子差点都绑不住她了!”

“你们为什么锁住她的口?”我道。

“你忘了吗?她的体内还残留着魔鬼魂!”妖狐道,“残留病毒会使她发作,发作虽然没有使她马上异变,但够折磨她的,发作了她会咬人,所以我们不得不把她的口封住……”

之前,残留的魔鬼魂在她体内没有使她发作,是我们的人定期把她请回公司作“逆向化疗”治疗,现在她没有药物作暂时性抑制,像发疯了发作也是很合理的。

我冷静了下来,本来在这里发飙已经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了。

于是,我对着墨轻口吻道:“蓦书瑶,你还记得我吗?”

墨还是静静地盯着我看,然后眼里恐慌突袭,她又开始嚎叫了,应为被铁口罩锁住,只能发出“嗷嗷”之声,然后她的身体又开始了挣扎,挣脱不了,最后演变了成了抽搐一般,眼也开始翻白!

“你们有没有镇定剂给她一点!”我又冲着妖狐怒吼。

“我已经打算开始治疗她了,”妖狐诡异一笑道,“为了你,我是愿意这么做的!”

“那一定是有条件的了?”我道。

“不错,之后我们再谈,不用急。”妖狐道。

他转而对浪射道:“把它拿过来吧。”

浪射出去了,许久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箱子,箱子冒着水汽,显然是从冰封的空间取出来的。她打开了箱子,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着黑色的浓浓液体。她取出了注射针筒,抽来瓶子里的液体,然后往墨的静脉注射进去。

不一会儿,挣扎的墨彻底瘫坐在椅子的怀抱里,一动不动,眼睛也闭上了。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说不上为什么,不安道:

“你给她打了什么药?”

“这是魔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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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爹陷害,姊妹追杀,逃难之际,柳若轩撞破狠唳钰王的秘密,又招来杀身之祸,碰巧,遇见萧琛翊,他暗中相助,她得以逃脱,此后,萧琛翊便开始纠缠她。在她受伤时,他强势送药。在她落魄街头时,他出现在她面前,“别怕,有我保护你!”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要圆满,爱情,家庭双丰收,却不想,钰王因此嫉妒她,处处陷害她,皇帝讨厌他,连带设计她,种种阴谋,她防不胜防。天下格局,风起云涌,利益牵扯,她被迫卷入天下这盘大棋。然,柳若轩并非任人宰割之辈,感情,她要,江山,她也要!从此,她,顶一身寒脉,苦习武,打渣男;与他一道,弹一手好琴,秀恩爱,虐渣女,下一盘好棋,玩权术,谋天下!【小剧场】“听闻今日朝堂之上,钰王牵头,带领百官参你一本,皇帝下旨!宣你入宫!可曾想好对策?”萧琛翊手执一枚棋子,温柔道。“入宫不带礼物总是不好的!不知,我能否拆了钰王府作为礼物?”柳若轩笑得妩媚。“当然可以,若你不想进宫!不去便是!”“那可是抗旨杀头之罪!”“若皇帝他敢,他的江山也该换人了!”他的手轻轻一握,那枚棋子便化为齑粉。众属下,齐齐诽谤:主上,你们这样,真的好吗?*★★本文男女双洁,强强联手!诸位请放心跳坑,叶叶一直秉承挖坑就要填满的原则!写文是叶叶喜爱的事,诸位是叶叶坚持的理由!——叶梒枫
  • 天行

    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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