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我再次用公用电话拨通了张菲菲的电话,问了她资料有搞到手了没有。她给予了肯定的回答,这并不难。于是,我约了她去一个游客比较多的一条街步行街的露天茶馆,时间是下午5:30。之所以选择较多的人流的地点和时段,这个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我也穿上了那双特制的篮球鞋,也是出于逃跑方便的考虑。
我和张菲菲在露天茶馆顺利见了面,我们挑了一个较偏的角落坐下,叫了两杯奶茶。她穿了便服,不引人注目而但又引人注目,这是相对警服而言,也是相对男人而言,毕竟她穿了件漂亮的天蓝色连衣裙,上身有件白色的外套披着。她应该不会是来抓我的吧,毕竟穿得这么漂亮,否则上次也不会放我们走了。
“看来你比较重视今次的‘约会’。”我笑道。
“当然,你也不算太丑的人。”张菲菲笑道,“况且还是这个城市的无名英雄之一了呢——好吧,进入主题吧,我并不是调情或者被撩的人。”
她从挎包里拿出了一个厚的信封,把它交给了我。
“这是你要的全部资料,我所能得到的全部。”她继续道,“作为交易,给我要的名单。”
我拿出了一个“U”盘,名单在里面,还有照片,这照片还是我在跨海大桥上暗中偷拍的,本来是想着更好的辨认暗黑世界的人,或者作为行动目标人物的照片讲解的。
她将U盘放进包里,喝了一口茶,想走的样子。
“你确定不跟我一起共进晚餐吗?”我道。
“为什么?”她道。
“因为我发觉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我笑道,“不信吗?请看我的坚定而被爱之泉浸没了的眼睛——”
“是吗?”张菲菲笑了(我发现她在我面前是越爱笑了,笑起来还十分的好看,不像平时一脸严肃的警官),并凑近我眼睛,“我发现里面除了眼屎特别的多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嘛。”
“我就喜欢你破坏浪漫气氛的样子,”我道,“感觉特别的可爱!”
“你调情的样子像极了一条傻狗!”她也不知在生气还是在心里偷着乐,总之恢复了之前的刚毅之外的面无表情。
“说真的,你还留在灿星岛,”她继续道,“是不是因为这里还有什么大事发生?和以前的海星公园有关?”
“我可不喜欢你盘问的样子,”我笑道,“像极了女朋友审问对象的样子了!”
“就不能透露一点信息?”
“不能说。”
“你知道你逃不出我的视线的!”
“我可阻止不了你偷偷关注我。”我道,“等下会有你的人跟踪我吗?”
“这个不能说。”
“那好吧,我会小心的,谢谢你的关心。”
“那再见吧!”
“再见,亲爱的……警官!”
和张菲菲道别,我穿越了人潮,走在街头巷尾,开动了鞋飞檐走壁模式,进过一番不知有没有必要的折腾之后,应该把跟踪的人都甩掉了吧。然后,找到原来停放摩托车的地方,开车回去了海边的小木屋。
关于灿星岛海星公园的资料,还是比较详细的,我回到了海边木屋之后仔细查看了一遍,从中刷选一些可能有用信息。其资料从1979年建园开始、到竣工、后面的经营状况以及最后被收购等都具体文件、报刊、照片等。通过的多幅照片和郑天宇教授的照片作对比,基本确定了郑天宇教授当时所照的照片就是这个海星公园。就算确定了照片是这个海星公园又能如何呢,还有其他可查下去的线索吗?那就要仔细一一分析了。首先,我看了从当时报纸上剪裁下来的报道开始,一篇一篇地看,刷选一些觉得有用的留下来,再萃取个中肯可能有用的信息。觉得这个三个人物或者能从其处得到有用的信息:一是海星公园的创始人林富贵,二是海星公园当时的园长郑叔通,三是后来收购海星公园的房地产开发商陈有发。这个三个人是当时与海星公园关系最为密切的人,或许对于我们调查郑天宇教授的下落并无直接先关,但试一试总是不妨的,因为也没有其他什么蛛丝马迹可循。其中,我认为园长郑叔通可先着手调查,没有什么根据,只是觉得他姓郑,就是这么简单。
我又致电张菲菲,要她帮忙找一下郑叔通的资料,第二天再打电话给她,她只弄来了一个地址,剩下的要我自己去查,没有这么空帮我干这么多事。并且她还埋怨了我给暗黑世界杀手的名单过于敷衍,只有照片和对应名字,而且这些名字(或者名号)都不是身份证的名字。我解释说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只能帮你到这里。
郑叔通的地址,还是在灿星岛,是一家海鲜产品加工厂的地址,据说现在是那里的老板。
我计划和马小姬过去作拜访调查,剩下的人处理关于魔鬼傀儡的业务。花权有争取跟我们一起来的,但是我们认为他的装备太过碍眼,而且我和马小姬是用谈生意的目的接近郑叔通的,显然他不符合扮演这样的身份。
同时,我也让马小姬联系情报员流星007,让其同情报科沟通一下,调查一下关于郑叔通的资料。公司情报科主要作关于暗黑世界和魔鬼傀儡的信息的,但也会涉及到调查人方面,他们还是很擅长干这样的事的,以“事关重大”为借口,他们总会帮忙的。
还有就是,叫马小姬通知仇七妹那一小队可以回来了,他们那边弄到的信息也确定不是照片中的公园,可以回来开展本职业务了。
我和马小姬西装革履打扮了一番,并印刷了名片,美名“××海产品销售公司龙大发总经理”,马小姬当然也是作为我的“秘书”了。为了更来得有名堂,我还叫马小姬租了一辆奔驰车,风风光光地往郑叔通老板海鲜加工厂进发。
到达了“海通海鲜产品加工有限公司”,其实该公司的经营状况应该的好不到那里,因为挂着公司名字的牌匾都已经锈迹斑斑了,勉强认出字来,并且有摇摇欲坠的危险。
这间加工厂不大,里面的建筑和车间显然有些岁月了,完全不符当下的设计款式。可能是为了招揽的生意吧,公司外面的大道对面有了破旧的广告墙,上面有关于这工厂的广告,但广告应该也是比较久的了,上面已经被若干其他横幅或者墙纸广告遮蔽了部分,也没人管,即使离得这么的近。
工厂的大门敞开着,门是铁珊门,上面的油漆都已经剥落了大部分了,取而代之的是生了的锈。地面上有点湿,应该是进出的货车留下的,说明其还有一丝的生机。
我们的车停在了门口,因为门口旁边的保安室的窗外挂着一个写着“进入登记”的木牌。窗口半开着,里面有一个只带着保安帽而的没有穿制服的老头子,他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我敲了敲窗户,并且小心的叫唤着,其没有任何反应,直到马小姬使劲地按着车喇叭,才把他的从睡梦中拉了回来。他问了来访的目的,得知是过来谈生意的,脸上堆满了笑,在本子上登记了名字和车牌号码,并且还热心地指着里面办公楼的所在,说老板兼总经理在二楼的。他还说,这年头主动找我们谈生意的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我们开车进去了,在寥寥无几车的空旷停车场上停了车,我夹着一公文包,叼着一根雪茄往二楼而去。
二楼楼梯转口就是总经理办公室,关着门,敲了敲门,没有反应。马小姬又到行政办事处,那里有个小姑娘出来了,听说了我们来访的目的,她说老板在生产车间,她马上打电话把他叫回来,并且开了办公室的门,请我们坐,为我们沏茶。
喝了两杯茶,然后一个人走进了办公室里,花白短头发,大概60岁左右的样子,身材还算健硕结实,脸上的皱纹有岁月流淌的沧桑,还有他与之对抗的刚毅。他穿着一件套连衣防水服,着水鞋,显然是刚从工作的车间回来的样子,脸上的皱纹还挂着些许的汗珠呢。
我还以为他是个生产老员工呢,一直他苍劲有力的手紧握着我的手,并作了自我介绍,才知道他是郑叔通呢。并为来不及换衣服的事而道歉,说公司里有很多事情还需他亲自出马的。如果我知道工厂是这样的工厂,老板是这样的老板,也就不用花这么大的周折,弄了一身风光的衔头过来了。
我递上了名片。他看了许久,有点懵的样子,然后才笑着道:
“我好像并不认识你以及你的公司,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加工厂的?”
我乱编了一些理由,这对我并不难,毕竟是做业务出身的,也不知和多少的大客户谈过生意,这对我简直是小菜一碟。我便从灿星岛的海鲜如何出名,从行内朋友听说贵公司加工海鲜产品安全、健康、廉价等方面赞许了一番,然后说道了我这间“海产品销售公司”主要从事业务和渠道,帮助沿海地区的海产品通过网络渠道销售出去。我还说到了贵公司的目前经营状况并不好(他很惊讶我是怎样看出来的,并表示认同),主要太依赖传统的销售模式,在这种模式下小资本很容易被大资本吞没、还可能被市场所淘汰。他高度称赞了我的见解,并且请教了如何解决当下问题。我给出了符合我的“公司”利益政策:和我们公司合作,我们将会帮助贵公司开拓更多销售模式,为贵公司打开更大的市场。他便拍手叫好,并相当认同我的观点,并紧紧握着我的手,说一些相见恨晚的话,并说这些年公司的生意确实有点不景气,特别是在中美贸易谈崩之后等等,我想他必定是有不少的苦水要吐,但我过来并不是为了听你吐苦水或者拍马屁之类的废话的,我是要和你“谈生意”的!
“郑总,我们还是来谈谈合作的细节的吧。”我示意他旁边还有刚才那个小秘书呢,这小姑娘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干的最多是沏茶、倒茶和陪笑了。
郑叔通便叫那个小姑娘出去自个忙去,她便如释重负般出了去并且关上了门。
“其实,我并不是来和你谈生意的……”我坦白了,以为迟早总要开这个口,还不如一开始的就诚实的好。
“这个是知道……”郑叔通苦笑道,“只是自己不愿承认和相信希望而已。就目前艰难的经营状况来说,就是不可能有人主动找上门谈生意,要收购的除外……只是,不知你们是过来干嘛的呢?我是愿意帮助你们的,但最好你争取快一点,因为我还有活儿要干。”
我直接打开了手机的相册,让他看那幅照片。他定睛看了一眼,然后又戴上了老花眼镜再看一次,面无表情。然后他问道:
“照片上的是失踪儿童吗?”
“不是,”我道,“你确定不认识或者没有见过他?”
他又看了一会儿照片,然后给予了否定,看样子并不像是装的。
“照片上面的背景是你以前所在的海星公园吗?”我道。
“看样子挺像的,但因为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郑叔通道,“我也不能完全肯定就是我原来工作过的海星公园,毕竟没有什么比较有效的标志物。”
他说的完全合情理,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你们是警察吗?”他补充了一句自己的疑问。
“不是,”我道,“但不是坏人,做的也是对于大多数民众来说是有益的事情,你不用因为我的身份而隐晦什么,这事关重大,非常重要。”
“怎样的重要?”他道。
“前几天有关灿星岛有怪兽出没的消息,你应该有看新闻或者其他什么的吧?”
“这个倒有,那几天到处都充斥着这样的新闻,甚至的有些媒体现在还在持续的追踪报道……”
“我要干的就是这个,阻止类似消息再出现!”
“阻止消息有什么用!要阻止的是这一类的事情再发生,这才对啊!”
“我的意思差不多。”我道,“如果你想起了或者有什么新发现,打我名片上的电话,那张名片除了电话之外,其他都是假的。”
“好吧,我还有事情要忙。”郑叔通道,“那么,再见!”
“再见!”
郑叔通的拜访,在很大程度说明这条线索已经断了,本身他除了姓氏和郑天宇教授有关联之外(就目前的情形看,这也关联不大),还真的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了,就算是安慰自己的也好呀!
那么另外两个人物林富贵或者陈有发怎么样呢?这要看公司情报科关于这两人的资料报告,再作分析和决定了。
“这三人情报科都作了相关的调查。”流星007晚上终于来了电话了。
“有什么异样的发现么?”我道。
“都是常规性的资料,上去并无异样,等下我将资料发给你。”流星007停顿了一下,“但就我而言,如果真的要找一点不一样的话,恐怕还是在郑叔通身上——”
“他身上有什么的问题?”
“确切地说他身上并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在于他的女儿。”流星007道,“她女儿智力有所障碍,停留在7岁左右……”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他的女儿名字叫郑天霞,”流星007有点得意地道,“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不一般?而且她的年龄也和郑天宇教授相仿,应该还要大2至3岁左右吧。”
这名字本身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但将它和“郑天宇”放在一起,就可能是个联系了——在现实中,我并不相信太多的巧合,巧合应该是小概率时间。
“郑天霞在哪里?”
“在灿星岛一间学校里,是一间帮助智力有障碍更好地学习社会技能和生存下去的学校,最主要还是在那里能到交到差不多处境的朋友。”流星007道,“这间学校叫‘灿星闪耀智慧光芒铺展人生云梯神的孩子都擅长跳舞学校’。”
“你确定你不是在搞笑?”我苦笑道。
“真叫这个名字。”流星007道,“捐赠创建学校的大老板亲自起的这个的名字,或许是为了凸显它的特殊和难以理解吧。”
“学校老板智力上没问题?”
“这个倒不清楚,能当上大老板的话,应该智力上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你能把学校名字再说一遍算你厉害——”
“灿星闪耀智慧光芒铺展人生云梯神的孩子……”
“算了,算你没有骗我!”
“郑天霞目前久就在这个学校里寄读,”流星007道,“但是,郑叔通没到周末都会接她出来玩。”
“郑天霞今年几岁?”
“43岁。”
“等你发过来的详细资料。”
“好的,这就往你那里发。”
星期五。
这些资料我仔细看了一遍,尤其是关于郑天霞的资料。其实郑天霞的资料也少,只是说七岁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然后脑袋的智商停留在了七岁。她被送往非正常学校,因为他爸爸觉得她喜欢校园的生活,在那里也能交到朋友。
我们决定去拜访一下郑天霞,或者有所发现也不一定呢。“我们”指的是我和花权,也不宜多人去,会吓到那里的小孩的。花权将会扮演智障的角色,我觉得他如果穿上一些比较正常的衣服,把头发弄整齐一点,嘴巴不用留着口水都很像白痴。他当然很不服气和服从这种说法,但这是我的决定也是大家的投票,他只有硬着头皮上了,他将扮演我的智障弟弟,我们是去学校了解情况而决定是否就读的。
学校其实并不大,和个普通小区的幼儿园差不多,但里面还是充满了欢乐的气息,这不仅仅是游乐设施散发出来的。我们找到了校长办公室,在那里呆了很久,主要是校长充满关怀的不断问话使我们脱不了身,她关于我智障弟弟的一切都过问,非常涉广和具体,所以我的不得不编了一套又一套的谎言来圆,简直可以写成一本长编小说了。她是个四十来岁白白胖胖戴着眼睛笑起来很和蔼的人。但是,她的说话真的让我受不了,说完我的智障弟弟的事,她又说起来学校的事情,这是一本历史书,内容自然枯燥得很。于是,我留下了我的“智障弟弟”来陪她,说自己在学校里转转看看,叫她帮忙照看一下他,她显得非常乐意,慈母一般的热情和温柔。
我自然对这学校并不感兴趣,目的是找到郑天霞。郑天霞特征明显(资料上配有照片):43岁,一蘑菇头,戴黑框眼镜,最主要有183的身高!学校也不大,人也不多,她也很耀眼,找她应该废不了多少的时间,如果她在学校里的话。
很快,我在一间画室里找到了她,画室里还有两三个小孩,而老师坐在讲台上睡着了。郑天霞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蘑菇头还戴了一个发箍,发箍上有两条荧光触角,看起来算是几可爱的。虽然她已是40出头的人了,但还是保持着少女般妆容甚至更往前一点,身材还没有的显得臃肿,脸上反而还有婴儿肥。
她正在专心的画着,地上的散乱地散着几张纸和一些彩色铅笔,已经诞生了一些作品了,不知是她对于作品满意是否。
我一屁股地坐在她的旁边,她目光仍然没有转过来,一只拿铅笔的手不停地在纸上沙沙作响,上面的色彩和线条便呈现了出来:有月亮,有太阳,太阳和月亮之间有一条九尾狐般鱼……这些作品并不好理解,毕竟她还是个“七岁”的孩子。成人的世界的很多抽象画,弄得玄乎奇迹、高深莫测因而捧上了天,其实还不如小孩的作品,因为少了那份最重要而无价的单纯。
“姐姐,你画的是什么?”我轻声道。
“人家还是小朋友呢。”她停下了笔,嘟着嘴看了我一眼,眼里全是清澈的纯净,真的完完全全是一个七岁孩子该有的。
也对,她确实是一个小朋友。
或者我该放下我的偏见和执着,把她完全全当一个七岁的健康孩子来看待的。在未进入这间学校之前,我认为里面的学生会是脑袋有什么问题的,但其实这种看法是理解不正确而且是带有歧视的。例如,就拿郑天霞来说,她完完全全是一个健康的脑袋,只不过时光让她脑袋停留在了七岁的样子。
“那么,小朋友,你画的是什么呢?”
“这是美人鱼的旅行。”
“美人鱼不是在海里的吗?怎么画上面见不到海?”
“因为它是海里的,”她转着圆圆的眼睛停顿了一会儿,“所以,它才需要旅行啊,到地面上到天空到大大的宇宙看一看!”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道,“是台面上那个老师教你画画的吗?”
“不是。”她摇了摇头,“她只会睡觉,和熊猫是亲戚。画画是我自己学的,我已经学了了……学了好多年了……”
她试着用手指数着,最后还是失败了。
“你还有其他的画吗?”
“有的。”
“能让哥哥看一下吗?”
她将地上散乱的话整整齐齐叠好,在递上来的同时也递上了微笑。
这些画有画动物园的、游乐园的,有具象的、也有抽象的,画人物的只有两幅画,我看了比较久,人物是基本是由不圆的圆圈和不直的线条组成的简单的轮廓,我想和仓颉造字差不多。这些人物要表达的内容我是无法看得出来的,虽然我也有经历过7岁。
“这一幅是我和爸爸的,”她道,“我们去了长城,在上面吹风和吃棉花糖……”
“另外一幅呢?”
“另外一幅是我和表弟的,”她道,“他说过要带我去一个到处都是向日葵的地方……你看,在我们身后都是向日葵……我忘记把太阳画上去了……”
“你表弟?”我打开了手机的相册,“里面这个骑着木马的是你表弟吗?”
她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噗嗤”一下笑了,道:
“像是很像,但我表弟的脸没有那么小……”
她比划着表弟的脸真实的大小,我想手机照片毕竟是有所差距的。
“你知道你表弟去了那里了?”
“爸爸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了,”她的脸上掠过了一丝的小忧郁,“但表弟说过他回来了,必定会带我去漫山遍野都是向日葵的地方的!”
“你表弟来看过你吗?就在这里?”
“没有……”她忧郁的脸上又燃起了希望的微红,“爸爸说他很快会回来的。”
或者,这样的话,她爸爸不知跟她说过多少次了,像一个七岁的女孩也一定每次都会相信的。
我用手机照了照那幅她和表弟和向日葵的画像,虽说里面没有什么线索,但我觉得这还算是一幅不错的画的。
我回到了校长办公室,和花权离开了学校。
我们再次找到了郑叔通。这此是在工厂的生产车间,花权直接开着摩托车到了里面。
“你们想干什么?想我揍你们还是报警?”郑叔通显得很生气,他正在往一些要发货的泡沫箱里的海鲜加工产品里添加冰块。
我则要表现出比他更生气的样子:“上次你骗我们,你认识他的,而且你们有亲戚关系!”
他显得有点惊讶了,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埋头于工作,我想他的人生必定经历了不少的风浪,眼前这点不足道哉。
“到我的办公室里去吧,那里有人为你们沏好了茶呢。”他淡淡道。
我和花权到了办公室,之前那个行政的姑娘为我们沏茶,之后便离开回到她工作的地方了。喝过了几巡茶之后,郑叔通终于回来了。他也喝了几口茶,脱掉水衣水鞋,点了一支烟,然后才道:
“没错,郑天宇我认识。”郑叔通道,“他是我的外侄子。”
“郑天宇是随父亲姓郑?”我道。
“他随母亲也就是我姐姐姓的。”郑叔通道,“从小父母离异,小宇跟他妈,出了国,后来他的母亲也在外国由于车祸死了。”
“所以,他剩下目前关于你们这条线的亲戚了?”
“大概是吧。但我们的并没有深交,因为甚少见面,他长大以后我还只见过他一次呢。”
“那你必定有他的线索或者消息了?”
“没有。”郑叔通道,“一点都没有,这是实话,世界上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你清楚他所从事的工作吗?”我道。
“开始是不知道的。”郑叔通道,“到后来,出了事,才知道他是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的……这些都是我从小道消息听来的,不知是不是真的。”
“在他出了事之后,一直没有联系过你吗?”
“在他没出事之前,也没联系过啊!”郑叔通道,“你知道,出事之后,政府、黑道和其他什么势力,都在寻找他的下落……”
“所以,你想避免这种麻烦,”我道,“你就装作不认识他?”
“那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他的?”郑叔通道,“我和他的关联应该早就断了,很难查得出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找过你女儿……”
“你最好远离她!”他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上面的茶杯跳了起来,水溅了,“你不该找她的!”
“我也只是……”
“滚!”
“但是……”
“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和线索。”郑叔通道,“不要找我了,更不要打扰我女儿,否则我会报警的。”
“郑天宇教授手上有关乎世界安危的东西……”花权还试图去和郑叔通争辩着什么,但是我阻止了他,并且将他拉离开了办公室。
或者,郑叔通真的不知道郑天宇的下落,这个才符合逻辑,因为郑天宇教授如果把消息透露了给了谁,无遗是将对方和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所以,现在的线索基本可以说刚连接上了,但并没有通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