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跟你提起过我们西北一行的事情吗?
“没有!到西南后老庄有跟我提过,我没在意。”
“那他估计没跟你提过那个女人。”
女人?档案里的内容掠过脑海,让他有些激动。“您是说你们从西北带回来的那个神秘棺材,还有里面的那个人?”
“你知道?”
“不!周姨,我不知道,我只看过关于这个棺材的一些材料,我也一直特别特别想知道。您能给我说说嘛!”
“她就是我要说的那个女人,29号实验就是要复活这个几千年的女人。”
“您!您是说棺材里面的女人?”
“没错,1987年,西北铁路建设大队在勘探中发现一座西汉古墓,没过几天,一支临时筹备的考古队被秘密派往,古墓地理位置复杂,其内结构毫无规律,大反风水之道,根本不在阴阳五行之中,也可能正是此等因素,那次考古过程中,先往的第一批人里还牺牲了三名考古工作者,而后来,这座古墓也越来越引起重视,国家不得不再组建一支极其专业的考古队前往。经过一年的努力,已经对古墓有初步了解,但是,一年里古墓的几起离奇事件,又损失了好几个考古工作者,我和你师父是第三批前往西北的,当时我们大家看到那个女子时,都惊住了,无从下手。”
西北一行使周媚妮毕生难忘,墓里的女人一直让她耿耿于怀,说起这段故事,她变得十分从容。茶几上那壶茶别弋自己添了几次水,一杯两杯让别弋越喝越精神,听起他们的这段往事,他也变得心平气和,一宿一声咳嗽也没有,仿佛自己也在这个故事里一样。
来,来,来口酒吧?暖暖身子。”他把一个葫芦递过来。
递酒的人是赵尚志,有些结巴,他是第二批到西北来的国内顶尖考古学家,蓬乱的头发,一脸胡渣,身上的军大衣烤火烧着的,用一根细绳捆着那洞口,大概用意是不让里面的棉絮掉出来,被束的衣口如同脐带,带着一个小小的尾巴。西北的生活让他变得随性也随意。
走进帐篷里,里面七八个人借着煤油灯,正围着火塘烤火取暖,并聊着什么,其中几个人大概也是南方人,脸颊已经皲裂,还有几个是先他们刚刚到来的,在火塘旁还把冷喊得很惨。
大家彼此介绍了一下,在座的有钱玉华,王莉,赵尚志三位考古学家,基础物理学家孙琴,叶兴国和她一个领域虽未曾共过事,却也是自然认识的,还有地理学家赵岚,其它十几个帐篷里还有许多人。
哈哈…这,这葫芦真不错!”牧云疆忏忏地接过葫芦,有些顾忌葫芦嘴上会不会有唾沫。
王莉站起来笑道,“你们不知道,老赵前几天把酒壶弄丢了,昨天也不晓得他哪里捡的这葫芦,还捣鼓了一天,也不晓得他弄干净了没,你们莫要喝。免得啊,生出什么病来。”
“瞎,瞎说!我,我我这葫芦丑,是丑了点,可也洗了,洗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赵尚志瞪了她一眼,像是揭了他的底一样。
“这个地方酒是个好东西啊!管它的,我先来一口。”叶兴国从牧云疆手中拿来葫芦,仰头只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让老赵好生心疼。
“诶!你,你少喝点,等,等一下,醉了就就不好了!”
“好酒!”叶兴国笑道。牧云疆也接过来喝了一小口。
“这算,什么什么好酒,这种,酒随便喝个几斤,都,醉不了人,哪能,哪能和我们,北京的,二锅头比啊!那,才得劲儿。”
“哟,老赵你也是北京人?”牧云疆问道。
“对,对,对啊!莫非,莫非你也是?”
“嗯!”
“老赵,你哪整的这葫芦,我也去弄一个,这雪地里,没点酒暖身还能干些什么啊!都想着挨冻的事去了!”叶兴国笑道。
“诶~你,你还,别问,这,葫芦啊!还,仅,仅,仅此一个,我还真是,在雪地里,捡到的!”老赵说到这大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他又接着说,“不过小叶,等,等明天,我们下墓,我再,给你找找看,看,看啊,有没有,什么装酒的古古古玩艺儿,给你整,整一个来,捯饬捯饬!”
“不不不~这就不用了!”
此刻帐篷里又传出一阵大笑。微弱的光在雪色里格外静谧,任他们怎样取笑都没能破坏这种大自然带来的肃静。
周媚妮坐在火塘旁,时不时陪着浅笑,她很少朋友,突然碰到这么多陌生人,她有些不自在,自进帐篷以来,她一直挨着牧云疆,牧云疆走哪里还带着问一下,到西北牧云疆是第一个关心她的人,她觉得接近牧云疆能让她避免尴尬,至少能让别人觉得她也已经快速融入了这个新环境,其实不然。
她一直在观察每一个人,似乎比搞心理学研究的更加专业。
“诶,对了,老赵,你们几个能不能和我们说说里面的情况啊!”孙琴也是今天刚到,帐篷里笑声刚刚搁弱,她收了收笑容问道。
“这个,这个,让玉玉华和,你们说吧!我说,说不清楚。”
火塘旁边钱玉华两边看了看众人,缕了缕思路说,“我个人觉得,这不像是一座墓葬,我们考古都是有迹可循的,比如每个时代的墓葬特点,还有一层不变的风水布局,五行阴阳八卦…”
“考古是一门严谨的科学,怎么你们相信风水?”叶兴国问道。
“风水在墓葬中重要程度非常高,它是文化,它的存在就好比先人制定的一种游戏规则,代代沿袭,你只有遵守游戏规则才能找到完整的答案。而这个墓的结构特点没有西汉时期的特点,当然也不遵守这些游戏规则,所以自考古挖掘以来,我们牺牲了六个工作人员,这可以说是相当惨了。墓里有大量水银,女主人是躺在一樽玉棺之中,还有就是墓葬离地面有差不多一百多米,处于永冻层之中。其它的,我想你们也应该知道了,就是她皮肤完好,没有丝毫腐烂,或者变质,仿佛把她解冻就能复活一样。”
“这,太好了!”正当众人仔细听时,牧云疆忍不住拍膝叫好,把好几个人吓一跳。
“你,老牧你吓我们一跳,这,这怎么好了?”赵岚问道。
“你们想想,这是两千多年前的人啊!能完整保存到现在,这里面的技术不好吗!我真想现在就下去一睹芳容,看看究竟。”帐篷里牧云疆最激动,周媚妮也很期待,她也一直往前贴,希望能听得更清楚一些。
“也是!”叶国兴说道。
夜里,牧云疆他们几个新来的都睡不着,脑海里都是墓里的场景,谁都恨不得现在就提着煤油灯下墓里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