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焚香冉冉,竟是古松的香气,沉沉却又不失淡雅,姜绥不由得深嗅了一下。
谢知隐为姜绥,沈昭一一斟上茶,将点心往姜绥那边推了推,“姑娘不妨尝尝。”
姜绥看着小巧精致的点心,又抬头看看笑的温雅的谢知隐,点点头,“多谢。”
“知隐,此番可不是来喝茶叙旧的,是想托你找本好书?”沈昭在一旁幽幽开口。
“阿昭想寻什么书?”谢知隐问。
“过几日是姜崇寿辰,便想着找一本姜崇喜欢的书,可这书籍实在浩如烟海,一时摸不着头脑,便只好麻烦你这本行了。”
“原是如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谢知隐说,又对姜绥点点头,以示失陪。
姜绥也轻轻颔首回应。
待他出去,姜绥凑近问:“兄长,这位阁主好像不一般,年纪轻轻便撑起这么大的书阁,他什么来头。”
“人家前脚刚走,你便打听人家。”沈昭将点心塞进姜绥嘴巴里,“稍后讲给你,现在不许问。”
姜绥点点头,将那块点心吃个干净。
后来谢知隐选了一本古书,连沈昭都未曾听过。
“老规矩,我给你寻香料,这本书我就拿走了。”沈昭接过那本书,挑挑眉对谢知隐说。
“你啊。”谢知隐笑着摇摇头,他对这个故友一点办法都没有。
马车上
“这书看起来难寻的很,不给阁主银两便拿来我总觉难以心安,方才兄长拉着我就走了,我想来想去,还是应该把银两给人家。”姜绥说着便掏钱袋,“我出来不便,不如你代我给他。”
“收回去。”
“为何,这是欠他的银两。”
“我和他有规矩,我在他那里拿书,我替他寻觅上等香料。”沈昭将钱袋推回去,“就算是欠,也是你欠我的,和他无关。”
“那便把这银两给你……”
“你先收着好了,等我想要了,自会给你要。”沈昭笑道。
“那兄长不许忘了,这银两我给你留着。”
“这是当然,我怎会舍得这么多银两,自不会忘记找你拿。”沈昭道。
“好,兄长还没讲那位阁主的来历呢。”姜绥弯弯眉眼。
“你对他这么感兴趣。”沈昭乜了他一眼,“让兄长猜一猜,你莫不是心悦他了?”他笑道,“想不到我们的小阿绥也有心上之人了。”他玩味道。
“兄长胡说,我只是觉得他有些来头,好奇罢了。兄长讲是不讲。”
“好,我讲。”沈昭清清嗓子,“谢知隐,单名一个隐字,后来他觉得知隐而不隐是为正流,才改名知隐。”
姜绥点点头。
“他祖上尽是历代的太傅,颇有学问,只是到他这里,不愿入仕,稍大些,索性开了一个书阁,搜罗天下奇书。”沈昭继续道,“他那般淡泊温润的性子,确实不应入仕为官。”
“年纪不大,却能开起这样一个书阁,的确不凡。”姜绥感叹道。
“之前京都倒是有很多女子,慕名而来,常借买书之名,在山海阁逗留许久。知隐温润,不懂拒绝之道,便连夜逃离了京都。”沈昭笑道。
姜绥笑的开心,突然想到这样一对比萧庭瑜好可怜,便笑得更开心了。
夕阳缓缓落下,余晖撒至马车上,扯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几户人家门前种的丁香已开的灿烂,甚是惹眼。
姜绥掀帘望着窗外,将那些花指给沈昭看,谈笑间,只觉无比悠然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