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是我哥哥寿辰,兄长快帮我想想今年还送些什么。”姜绥托腮看着对面的沈昭,沈昭在低头看她的答卷。
“为何告诉你,告诉你了,我送什么?”沈昭头也不抬地回她。
“……”姜绥犟犟鼻子,“那我自己想。”
实在想不到姜崇喜爱什么,姜绥感觉想得头皮发紧,只好求助沈昭,没想到他如此,也罢也罢。
沈昭抬眼看了看愁眉苦脸的姜绥,觉得好笑,无奈的摇摇头:“好吧,我打算今年送他楼兰弓。”
“楼兰弓?”
“前几日托人在楼兰国带回来的,你哥哥一定喜欢。”
“啊?这么贵重,那我送给他的势必要被你比下去了。”
“心意要紧,阿绥可以给姜崇做道菜?”
对面的人呆滞着。
“亦或是写副生辰贺词?”
依旧呆滞。
“有了,去淘本古书,姜崇定会喜欢。”
“这个好,多谢兄长。”姜绥眼前一亮,买书很好,好就好在既省时,又少费力,还能博得兄长喜爱。可直到她去买书时,才发现,浩繁如烟海的古书里面,根本不知道买些什么样的。
第二日,沈昭看到姜绥笑的像花一样的脸,明白了准有好事。
“说吧。”沈昭翻着千家诗。
“那个兄长,阿绥实在不知该买些什么,还请兄长替阿绥掌掌眼。”
“好说,你背完这三篇诗,我们便去。”
……
良久良久,姜绥和沈昭才出门去了山海阁。
山海阁的书目多且杂,天下之书,上至治国论策,下至巫祝之术,应有尽有,更有皇帝亲题“天下第一书阁”,是远近闻名的书阁。
“请问公子和小姐想寻点什么书?”一位伙计上前问道,只是一位伙计,却也穿着不俗,墨绿色的长袍,腰间系着浅色的带子,声音温雅,举手投足间,尽是礼数。
“麻烦小哥通传一声你家阁主的,便说是沈元祯找他。”
“是,公子稍等。”
“有劳。”
待伙计走远后,姜绥问沈昭,“兄长,你和这位山海阁的阁主很熟?”
“相识十几年了,这么算来,我们相识那年,你倒是刚出生不久。”
“你们六七岁的时候便认识了啊,那与兄长大哥相识也差不了多少,交情定是不浅。”姜绥自己捋着。
沈昭点点头,“阿绥,这位阁主亲自选书,你便不必担心贺礼合不合姜崇胃口了。”
“嗯嗯,多谢兄长,一会儿定要亲口感谢这位阁主爷爷。”姜绥轻轻一笑。
“阁主爷爷?”沈昭笑道,“一会儿你可要看看他是不是个老翁。”
“嗯?不是老翁?”
不久,那位阁主翩然而至,一身青袍,墨发用一根青色的带子轻轻缚着,走得行云流水。姜绥见过很多双眼睛,却从未见过这般清澈的眸子,虽是白日,却似乎看到了月辉浸入了他的眸底,温雅如水,说的便是这样的人罢。
哪里是什么老翁,明明和沈昭差不多的年纪,白白将人叫老了两个辈分,姜绥有些愧意。
“知隐。”
“元祯竟也主动登门了。”他声音淡泊如水,不急不躁,缓缓地,却又透着一股子力量,姜绥说不上来,总而言之,这是一位很特别的人物,“这位是?”谢知隐看向沈昭身边的人。
“这位是姜家的小姑娘,便是我常给你提起的那个不省心的学生。”
“阁主好。”姜绥福了福身,等等,谁不省心。
“姑娘不必客气,”谢知隐回了一礼,“二位请随我上楼吧。”
“好。”沈昭应道,姜绥也乖乖跟了上去。
“应书,煮一壶茶来。”谢知隐嘱咐小厮道,又顿了顿,“再准备两盘点心,一并送来。”
“是,阁主。”应书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