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紫苔、紫涵二人驾着灵狐直朝南海而去,不多时已来到海当中的一座小岛。两人下了灵狐,紫苔即刻将它驱走。紫涵一心赶着回去救人,便揣着天香果疾速向前掠去。紫苔眼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生气道:“她定是又急着讨父母的欢喜去了!哼,让她一人回去邀功好了,我才懒得搭理她呢!”她慢悠悠的一个人向前走着。
没走多远,只闻身后有人出声唤道:“前面行的可是紫苔妹妹吗?”
紫苔心中一惊,只觉得这声音好似打哪里听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连忙转身去瞧,就见一个身穿黑衣,面孔半遮黑巾的男子正立在身后。她出声惊问:“你是何人?怎会晓得我的名字?”
“呵呵,一别几载紫苔妹妹倒真是把我忘记了。”来人笑了几声接道,“我是你的墨阳哥哥啊。”
“什么?你真是墨阳二哥哥吗?”
黑衣人点了点头道:“正是。”
紫苔惊喜交加道:“二哥哥,我早听出声音有些耳熟,只是不敢相信你竟然会回来。”
墨阳叹了口气问道:“我父亲母亲可还好吗?”
紫苔道:“叔母还好,就是叔父他……”
墨阳急道:“我父亲他怎样了?”
紫苔想了想忽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偶感伤寒罢了。”
墨阳紧接问道:“可是医好了?”
紫苔一心想问他外面那些好看好玩的事情,哪有心思回他这些烦琐,只随口答道:“好了好了,早就医好了!二哥哥你不必过于担心。”
墨阳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父母安康就好。紫苔突遇故人心中也是欢喜,又道:“墨阳哥哥,这几年你离开了天宫院,可都在外面做些什么?”
墨阳道:“也没干什么,当今天下王者无道正值乱世,有志之士寥寥无几。我在游荡之时听闻成汤王勤政爱民,各地的方王都有归属之意,所以现今便投靠在他的门下当差。”
紫苔颇显失落道:“那不是受人使唤吗?好是无趣!”
墨阳笑了道:“你这个疯丫头,打小就无拘无束野惯了的,自然觉得无趣了。”
紫苔莞尔一笑道:“墨阳哥哥,你此番回来所为何事啊?”
墨阳怅然道:“唉,我能有什么事?只不过恰巧路过便想着来此叩拜父母。如今,天宫院我也是再难回的去了……”
紫苔道:“你算是脱离苦海啦,难不成还想再跳进来?”
墨阳略显凄伤,心中自有难言苦楚,又不便与旁人道。紫苔瞧他双眼透着哀伤,就道:“二哥哥何必烦恼?你若是想见叔父叔母,我带你进去不就得了。”
墨阳苦笑道:“紫苔妹妹此番盛情我心领了。只是你有所不知,但凡天宫院离开之人,超过三天期限未回宫院者,再要踏进水雾漫天的阵法里,必化为一滩血水顷刻而亡。”
紫苔惊骇莫名道:“天哪,竟然会有这等事!为何我却从未听人说起过?”
“紫苔妹妹你年纪尚轻,我想伯父伯母也是唯恐吓到你,才一时未肯实情相告吧”
“这么说来我倒有些明白了,难怪姑姑自从嫁出去以后,就没有回来过一次。再有这次救人急需天香果,还是父亲派我和紫涵一同去取的呢。”
“你们去过姑姑那里索要天香果了?院里到底何人病得如此严重?”墨阳情绪不由激动起来,他知道只有病重危急之人,才会取用天香果来续命。这天香果生于西方天界摩勒山上,时隔二十年才会开花结果,并且每次只结区区五枚果实,所以才显得异常珍贵。天香果向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功效,即使是濒临死亡的人吃上一颗,也会多活几年,因此又称起死回生果。
现今天宫院竟会有人用到它,想必此人定是院内极为重要的人物。
紫苔见自己一不留神说漏了嘴,赶紧笑了笑随口掩饰道:“还能有谁呀?不就是你和大哥哥都喜欢的那个叶大小姐呗!”
“她?怎会是她呢?”
“当然是她啦,如今也该称呼她一声嫂嫂了。”
墨阳叹了口气,怅然若失的道:“她毕竟心中只有哥哥一人的。”
紫苔又道:“二哥哥,有次我无意间听到她和墨辰大哥谈话,她说自己心里很是愧疚,总是觉得对不住二哥哥你。还说若不是因为她选择嫁给了墨辰大哥,二哥哥你当初也不会一气之下离开天宫院的。那么叔父他……他也……”
“我父亲他又怎样了?”
紫苔吐了口气,双眸一转回道:“叔父他也就不会总生二哥哥的气啦。”
墨阳苦笑一声道:“这又怨不得旁人,全都是我个人的主意,她又何苦耿耿于怀呢?”他突然伸手打怀里取出一块黄色的玉配,稍微看了几眼,便递给紫苔道:“你把这玉佩替我还给她吧,就说当初全是我悟错了她的心意,我现在只把她认作嫂嫂别无其他。还有当初我离开天宫院,与她也并无半点干系。我只不过是想瞧瞧外面的世道,干些自己想干的事情,不想这辈子都默默无闻的老死在那里。”
“墨阳哥哥真是好志气!小妹倒有些失敬了。”
“你从小就爱跟在我屁股后头瞎胡闹,也不见你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何时嘴巴却变甜了?”
紫苔撅起红唇娇声嗔道:“墨阳哥哥,人家也会长大的呀!以后不许你再把我当作不懂事的孩童看待。”
墨阳笑了笑,看着时辰不早,便道:“紫苔妹妹,烦你代我向伯父伯母问候一声,我也该走了。”
紫苔闷闷不乐的道:“咱们刚碰见不久你就要离开,这一走又不知何年何月才得相见。”
墨阳也是黯然神伤的道:“若是有缘,无论我们身在何方,终有相见之日。”
紫苔突然脸色一变,莞尔一笑道:“墨阳哥哥,你放心的走好了!我晓得你志在千里,这里终是留不住你的地方。”
墨阳见她一个女孩家心胸竟然如此豁达,不由对她刮目相看。他哪里猜的到,这个妹妹心中早是另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