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子听得耳边风声骤然猛烈,心知定是白鹤的飞行速度加快了。一时提心吊胆却又不敢睁眼去瞧,只差没哭出声来。那边石头与窦萍也是吃惊不小,眼见安献同那紫衣女孩动起手来,奈何身在半空也帮衬不得一星半点,只是心中暗自为他焦急。
却说紫衣女孩见安献要逃,立马催动灵狐穷追不舍。一起的黄衣女孩见状便是劝道:“紫苔姐姐,还是不要追了吧。父母大人还等着咱们回去,拿这天香果去救命哪。”
紫衣女孩回道:“紫涵妹妹不必忧虑,救人也不差这阵子工夫。这小子实是猖狂,待我将他拿下好好教训一顿,看他以后还敢油嘴滑舌不!”
黄衣女孩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向来就了解姐姐的脾气,知道她心高气傲,断然不会委屈求全。
就见一狐两鹤自空中时起时落,前后紧密相逐。飞过一阵,那窦萍瞧见不远处有片大海,海附近便是她熟悉的斗高山山脉,于是高兴嚷道:“安兄弟,咱们下去吧,那里便是天柱海了!”石头闻言立时驱那白鹤降落,安献尾随其后。
那紫衣少女猛见他们向下飞落,立时说道:“紫涵妹妹你瞧啊,这些贼人竟然住的离咱们不远。想是平时偷偷溜到天宫院,窃取了咱们的法术!”
黄衫少女笑而不语,心中暗忖:“紫苔姐姐也真会说笑,咱们天宫院地处偏僻神秘,周遭又向是布下水雾漫天大法。甭说是普通凡人,就连神仙来了也未必能够找寻的到。”她心中虽是这般想着,可也是觉得有些奇怪。她不知安献是如何学得御兽法术,但要说他是打天宫院窃取去的,她也绝对难以相信。
紫衣少女又恨声道:“我早该让灵狐施出迷玄术,将他们统统迷晕就好啦!”
黄衫少女紫涵惊道:“姐姐幸亏没有如此!他们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若是昏晕从高空坠落,那还有得命在吗?”
紫苔小嘴一撇道:“我只不过嘴上说说而已,若是我当真那么做啦,便晓得你回去定会向父母告我状的!”
紫涵苦笑一下道:“姐姐你也惯会取笑我,我何曾却告过你的状了?”
紫苔冷哼一声不睬,定目瞧那两只白鹤飞进了一片密林当中,遂降下灵狐追赶进去。这林子异常的茂盛,大有遮天蔽日之势。正值寒冬季节,可这里却是草木葱郁花香鸟语,别有一番天地。
紫苔二人骑着灵狐跑了一阵,四下并不见安献他们踪影。那紫苔急忙止住灵狐,口中喃喃自语道:“奇怪?我分明看到他们跑进这里来的,怎会眨眼工夫就消失不见了?”
紫涵道:“既是如此,咱们还是快些回家去吧,二叔伯他可还在等着救命的药呢。”
紫苔仍是心有不甘,拿眼又仔细的环视了一下周围。实在一无所获后,她才怏怏不乐的拿手一拍那灵狐的脑门。那灵狐四蹄撒开,架起一朵祥云载上二人远去了。
密林深处,几人见那两个少女业已离去,这才从藏身的杂草丛中立起身来。
窦蛟吐了一口长气道:“那个紫衣女孩好是霸道!幸好这林子深密遮住了阳光,要不我也是不敢现身的。”
窦萍道:“好在蛟弟弟的驱物术已练得炉火纯青,否则还不知道怎番了局。”
安献余怒未消道:“她两人实是可恶!我这御兽术本来就是姥姥亲手所授,谁又稀罕偷学她们天宫院的啦!”
窦蛟道:“据我所知,玉姐姐生来就是兽族的人,跟他们天宫院也扯不上丝毫的关系。那两个女孩却说御兽术是她们的独门秘学,这可就有些奇怪了……”
安献轻哼一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姥姥她久居深山,一直与兽为伍,阿芙不就是只野兽吗?想她连阿芙都能轻松驾驭,难道就驾驭不了其它的野兽吗?”
窦蛟摇了摇头道:“安哥哥有所不知,打我认识了玉姐姐之后,她就已经晓得御兽术了。那时她年纪尚轻,也并没有隐居山林。”
安献一时无语,心中却不相信兽姥姥的御兽术乃是天宫院所授。窦萍自旁道:“管它哪里所学,她们天宫院可就很了不起的吗?”
小英子这时也附和道:“娘亲说的没错!那两个女孩也跟我差不多年纪,说话却蛮横无理,哪还把人放在眼底?尤其是那个穿紫衣服的,生得一脸凶相!”
石头这会儿嘴也消肿了,便笑着道:“还是我们家的小英子懂事,模样也是好看。”
小英子脸蛋绯红道:“父亲,人家可都没有这样夸我呢,偏就你一人说起……”
石头哈哈大笑道:“我家的小英子本来就是好看,不信问问你两个小舅舅去,看父亲可是骗你。”
小英子虽是含羞的低着头,可眼珠子又忍不住偷偷的冲安献身上瞟了过去。
安献心中正是烦闷,根本没有留意他们父女之间的谈笑。小英子见他无动于衷,嘴巴一撇道:“瞧吧,可不就是父亲你一人夸我。不过话说回来,别人就算夸我,我还不稀罕哩。”她侧头又道:“娘亲,你这里的家在哪里啊?我这可有些倦了。”
窦萍回道:“穿过这片林子,斗高山下不远便到了。”说罢她前面径自引路去了,石头立马扛着铜锤紧随其后。
窦蛟此刻也隐去身形,安献瞧了小英子一眼道:“咱们也一起走吧。”
小英子撇着嘴道:“你走你的,管我作甚!适才乘着白鹤,还嫌害得我不够吗?”
安献忙道:“我又不是存心要吓你,谁知偏巧半路碰到瘟神了。”
小英子嘴巴一咧,突然笑了道:“安舅舅,就是你嘴巴会说。咱们还不快些走,我父亲娘亲可都走远啦。”
安献伸手挠了挠脑袋,不知这女孩家为何脸色变化这般快,一会儿晴一会儿阴。他不禁想起南玲儿来,不知道小师姐会不会也是这么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