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待了一会儿，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事情，一切都是乱糟糟的。林小然正烦着，看到有人把大夫送了出来，赶紧走上前去，问道：“大夫，杨婶的伤可有大碍？”
那大夫看她穿着打扮不似府里的奴婢，刚才在屋里也说到了点上，这古府的主人正年轻，不似有这么大的女儿，很可能是亲戚家来的。如此着急的表情，说不定就是伤者的亲戚，恭恭敬敬地回道：“已经处理妥当，安稳休养一段时间，没有性命之忧。”
这本也在林小然意料之中，听大夫这样说，她才觉得心下略微安定些。慌乱的时候，就特别需要别人的肯定。林小然接着问道：“杨婶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大夫说：“伤处比较严重，处理之前用了睡眠的药。算着时间，很快就要醒了。”
林小然赶紧说了“您辛苦了，走好”。看着大夫转身，林小然就走进了杨婶的房间。屋里只留有一个婢女，站在床脚处。姚文古坐在床头前的一把椅子上，林小然看他是真的很难过。那天张家老爷被杀死，他也没有这么难过。林小然只来了几天，杨婶对她客气多过亲切，但是对姚文古却是实打实的亲近。林小然走近了一些，轻声劝道：“刚才大夫说，修养些日子，没有大碍。”
姚文古点了点头，说：“上午的时候我让杨叔去了河池那边，这事情还没有跟他说。”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从我记事起，他们就一直跟我在一起。”
这话听的林小然莫名心酸。跟她一起长大的、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也就是林小凡和林小美，若是今天此时炸去半条胳膊的是他们俩中的任何一个，她只是想想就觉得无法接受。林小然很想安慰姚文古两句，想了又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保持沉默，也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了床边。
在寂静中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看到杨婶的睫毛动了动，不一会儿睁开了眼睛。想是大夫用了什么药，杨婶并没有显得特别痛苦，很是镇静地说：“云绿，你去东院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那个站在床尾的婢女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听着云绿让院子里的人出去，脚步声渐渐远了，杨婶说：“今日上午出了那样的事，我本不打算出门的。刘家专门差遣了一个小丫头过来，说是林姑娘的两套新衣都赶制了出来，让带着林姑娘过去试试。我本欲回绝，想着过两日，等林姑娘的伤好了再去。那个小婢女却说，刘大人在张家见到了你，你有意把婚礼的衣服交给刘家来做，让我们先去看看花样，她回去也好交待。“
姚文古点了点头，说：”张家那边情况复杂，当着众人的面，也是想要为我解围，刘大人随口问了婚期是否延迟，我当时就说了先紧着张家这边的事办，我们的事不打紧，刘大人那边得空了安排缝制一些衣服。就是空闲时随口说了两句，没想到害了你。“
杨婶接口道：”他们若是冲着我来的，没有这个借口，也会有其他借口。只是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个小丫头是有意让我带着林姑娘一起去的。若不是林姑娘受了伤，我肯定会带她一起去试试衣服，比划比划也行。这婚礼的衣服花样，我更得带她去看看，这种事情，不能我说了算的。“
林小然一脸迷茫地问道：”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烈家的小姐来的？“姚文古借着婚礼的事脱身她能理解，只是为了对付她，还用上了炸药吗？
三个人安静下来，想想了，姚文古说：”不太好说。若是冲着烈家的小姐来的，像两天前一样，只等着你落单了行刺就行，也不会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不用专门备着炸药；若是冲着你来的，两天前你的身份已经暴漏，能用的动炸药来要你命的人都知道你是修士，这样还要对付学院的人，这说不过去。张为在这边这么长时间，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杨婶一时也理不太清，说道：”反正是冲着我们来的。刘家也损失了好几个人，特别是刘大人的三子，是着重培养的，都说刘大人属意他以后接管刘家的生意。刘家不止一次往云在国运送过炸药，他们知道炸药有多厉害，这事刘家至少不是同谋。“
林小然说：”炸药在店铺里引爆的，肯定是提前埋好的，刘家不是同谋也脱不了干系。“
姚文古点了点头，对杨婶说：”无论如何这事得查个水落石出，我一定要让他们给你个交待。你好好歇着，我跟小然先去一趟河池。“
看着杨婶闭上眼睛，林小然跟着姚文古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