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倒是知道余文钟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怕这世人的流言蜚语罢了。毕竟他的宝贝女儿都被人传出“霸道”的名声了。沈澈一想到眼前的小姑娘当街拉着自己进成衣铺礼换衣服的场景,沈澈就想笑。
他也确确实实地笑出了声。
“笑什么!”余欢还没有从自家爹爹怀疑她智商的难受中走出来,眼前的男子居然给她笑出了声。
不能忍,绝对不能忍,即使是阿澈哥哥也不能忍。
所以余欢冷着脸,瞪着沈澈,气呼呼地质问他笑什么。
沈澈见状,笑得更欢了。当时阿欢就是这个表情拉他进的成衣铺。“你还真是霸道。”
余欢没听出沈澈的话里有话,就当做是沈澈知道了她的厉害,“哼”了一声撇开头不理他。
几乎同时,马车也到达了相府。
相府服侍的人也不多,也许是家中只有三个主子,也用不了多少人手。外人见此也称丞相大人是个清廉的好官,还是个痴情的人。因为余欢的母亲撒手人寰之后,余相就一直没有续弦,身边也没有姨娘和侍妾。
所以偌大的丞相府中只有余文钟,余剑平,余欢三个主子。
余剑平是余欢一母同胞的哥哥,虽然父亲是当朝丞相,但这位余剑平的心思却不在仕途上,反而喜欢舞刀弄枪。原本有大好仕途却不愿走,弃笔从戎。
不过在军中,余剑平倒是有声望,不仅仅因为他是丞相的独子,更因为他在军中不拘小节带人和善,也不会自视过高,再加上他立下了赫赫战功,其中大败南蛮更是让人津津乐道。
沈澈和余欢一同进府,两人走在一起举止亲密,相府的人也早已见怪不怪了。甚至都暗自说着这霁月公子可是未来相府的姑爷。
余欢拉着沈澈的手就要往大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阿澈哥哥,你都不知道我爹知道你去密州之后又多担心你。我哥去年去南蛮的时候我都没有见过他那么紧张我哥。。。。。。”
沈澈看见余欢拉着他的手先是笑了笑,听见余欢的话时眼神一暖。对沈澈来说,相府一家早就是他的至亲之人了。
尤其是余文钟,对他还有救命之恩。沈澈看着正在大厅坐着的余文钟,一时间突然想起救他于水火之中的余文钟。
那是余文钟也只是一个尚书令,还未官拜丞相。他一人率着他府中的护卫,赶到了环采阁救了他一命。那段时光,是沈澈一生中都不愿意回想起的时光。
“澈儿回来了?”余文钟还没等到沈澈进大厅门就迎了出来:“瘦了,不过回来就好。”
余文钟对沈澈是真心实意的关心,而且沈澈这孩子确确实实是个好孩子。虽然一开始是因着她的亡妻和沈澈的母亲是手帕交,但是这么些年下来,余文钟早就把沈澈当做自己的孩子了。
“剑平呢?”沈澈没有见到余剑平的身影,就出声询问。换做是平日,估计下午过来传话的就不是相府的小厮了,而是这个相府的大少爷。
“看你这么惦记我,我这不就回来了!”几乎是沈澈的话音刚落,余剑平就大步地踏进了大厅的门。
余剑平这济南一直在军中摸爬滚打,所以身板要比沈澈壮许多,面色也比较黝黑。不过按他自己的话说,这样才有男子气概。他和沈澈年纪相仿,和余欢不同,他可以说是真真正正的和沈澈自幼相识,早在余欢还没出世之前。
余欢见自家哥哥进门了,也冲着余剑平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就和沈澈调侃:“要不是托阿澈哥哥的福,我才能见上我阿哥一面。不然我都快忘记我阿哥长什么样了呢?”
沈澈看着这两个冤家斗嘴,才有了回家的实感,也就顺着余欢的话说:“哦?此话当真?”
余剑平被余欢这么一说也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小声地给自己辩解道:“是军中事务繁多,所以。。。。。。”
“所以这就是你在军营中跟人摔跤赛马的借口。”余欢顺着余剑平的话给他堵了回去。余剑平自知理亏,也灰溜溜的坐下了。
倒是沈澈看着这兄妹俩斗嘴看得目不转睛,嘴边还带着似有似无的笑。
“好了好了,吃饭,吃完饭再闹。”
这场兄妹间的拌嘴就这么被余文钟中断了。
用完晚膳沈澈在相府停留了一会儿就回侯府了。沈澈想着刚刚拉着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开的余欢笑了笑。这余欢,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可爱。
“阿澈哥哥为什么要回去啊,这里才是他的家。”
“阿澈哥哥你不回去好不好,你的房间啊爹每天都有让人去打扫的,很干净的。”
余欢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眶都红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不过余相一家包括沈澈都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不过沈澈有事情要确认,今晚倒是不能留在相府了。
“我今晚有事情要处理,就不留下来了。”
余欢也只是想耍一下性子,既然阿澈哥哥有事情要做,她也不会阻拦他。“那,阿澈哥哥慢走。”
看着余欢一脸委屈的小表情,沈澈倒是突然舍不得走了。
最后还是被余剑平带出府的。
沈澈看着偌大的侯府却空无一人,倒是有点后悔没有留在相府了。不过既然回来了,就要做事了。
沈澈屏退左右,然后独自走到书房。
书房内有一黑衣人,见沈澈回来行了一个礼,说道:“公子,您吩咐的事都已经办好了。”然后双手奉上信封。
这信封,是他派人去查的资料。很简单,他只想要一个真相,一个他沈府当年灭门的真相,还有他为何会出现在环采阁的真相。
沈澈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那毕竟只是猜测,他还需要证据去证实。他发现自己拿着信封的手微微颤抖着。像是自嘲似的轻笑了一声,然后打开了信封。
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