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看着余欢羞红了脸,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要想让这姑娘羞,可不是见容易的事情。
不过余欢羞的可不全是因为拿反了书被揭穿的窘迫,而是沈澈越靠越近,她就更加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刚沐浴后的清香,还有衣服被檀香熏过的味道。
余欢突然有点手无足措,不知道自己要干嘛,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
只听见对面传来轻笑声,然后余欢就感觉到自己收中那本烫手的《战国策》已经被沈澈抽走了。
余欢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心情,抬起头本来想面无表情地传达父亲叫他过去吃晚饭的事。没想到,这阿澈哥哥的脸,她一看就不由自主地展开笑颜。她只好默默地说了自己一声不争气。
“阿澈哥哥,父亲叫你晚上过去用晚膳。”
沈澈原本以为余欢会闹一闹小脾气,结果却看她笑得有点傻气,自己也笑了笑,伸手给余欢整理了一下额间的碎发。
“那你是要先回府,还是要等下同我一同过去。”
“当然是和你一起啊,我这都多久没有见到你了!就只能收收你的信。”余欢说这话的时候还有点小委屈。
沈澈见状,也就让她留在了府中。
她这一来,这侯府就多了些生机,也热闹些。
不只是沈澈这么觉得,就连李良也是这么觉得的,虽然刚刚还对这相府小姐颇有微词,但看在自家公子总算是真心实意地笑了,李良就觉得这相府小姐顺眼了点。
尽管公子在人前总是面带笑意,但李良觉得,公子在相府小姐面前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会发自肺腑地笑,还会生气。好像七情六欲都在这相府小姐身上似的。
“阿澈哥哥,你这次去密州到底是去干嘛啊?”虽然自己也问了父亲,不过父亲说得有点含糊其辞,余欢觉得父亲说的去赈灾也只是搪塞她而已。毕竟去赈灾也不用去两个余月那么久。
沈澈听到余欢的问话,身子明显一顿。好像是在思考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必要让余欢知道。
余欢也感受到了沈澈的犹豫,既然阿澈哥哥不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自己也没有必要去刨根问底。
“我就是随口一问,阿澈哥哥你不说也行,我才不想知道那些听不懂的事情呢。对了,书娟姐姐及笄的贺礼你给我带回来了没啊?”余欢一边说,一边拿着沈澈书房里的狼毫笔把玩着,然后自以为不动声色地转移掉了话题。
余欢口中的书娟姐姐,是吏部尚书的季培康的二女儿季书娟,自幼和余欢一起长大,过几日就到了季书娟的及笄礼,余欢听闻密州出一种特有的玉石宓玉,所以才叫沈澈去帮她寻一块好作为季书娟的及笄礼。
沈澈哪里能看不出余欢的小心思,只是这次密州之行确实发生了许多事情,余欢不知道也是一件好事。至于宓玉,沈澈怎么敢忘记这个大小姐的吩咐,自然是帮她寻了两块别致的。为了赶上及笄礼,还特意提早赶回京。
“我怎么可能忘记你这个大小姐的吩咐呢?”跟余欢说完就起身对着门外道:“李良!”
李良其实一直在候着呢,他一直知道,对于相府小姐,主子可是丝毫不会怠慢。因此早早就捧着东西等着主子的吩咐。
“你看看你喜欢哪一块?”沈澈招呼坐在太师椅上的余欢过来看。
余欢听言喜笑颜开,虽然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但是还是开心,说不出的开心。
宓玉不愧是名声在外,光是这色泽,就要比余欢平日里佩戴的羊脂玉要好上许多。只是。。。。。。
余欢看着眼前两块玉石犯了难,这两块玉石都好看,她也不好做取舍。
“怎么?选不出来?”余欢向来是把表情写在脸上,沈澈一看就知道这个小丫头片子在烦恼什么。
果不其然,余欢把嘴巴翘得老高,她真的不知道要选哪一个好,只好抬头看沈澈,投去求助的目光。
沈澈摸了摸余欢的头,嘴边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当时自己挑宓玉是就是按着余欢的喜好去挑选的。毕竟他也不知道这吏部尚书的二女儿喜欢什么,发没想到倒是让阿欢为难了。
“右边这块的成色更好一些,虽然小了一点,不过去做一个玉佩也挺好的。”其实沈澈想说的是红色要更加衬她。
“好,那我就听阿澈哥哥的。”说完就要伸手把那块玉揣在兜里带走。
手伸出一半,却被沈澈用扇子轻轻打了回去。
“嘶~~”余欢缩回手,瞪着沈澈:“不是说好送我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沈澈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看着余欢这个表情,沈澈更生出要逗她的心思。
余欢知道眼前的人是在逗她玩呢,不过细想刚刚沈澈确实没有正面地说过要送她玉,只是叫她去挑选而已。余欢只好一脸幽怨的看着沈澈,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假装要回到太师椅上继续坐着。
沈澈逗余欢也逗够了,看着她故作伤感离开的背影,笑了笑:“刚刚逗你来着,等做好玉佩,我再拿给你。”
余欢听到这就冲着沈澈摆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说不开心的确是假的。不过她是存着私心,她的玉可以让阿澈哥哥去做,不过书娟姐姐的可不行。
“那书娟姐姐的我就先拿走咯。”余欢说完,偷偷看着沈澈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看样子也没有放在心上,心里更是喜悦。
“好。”
沈澈是不知道余欢心里有这么多小女生的弯弯绕绕,不过他原本也没有帮其他人做玉饰的想法。再加上对余欢的了解,她肯定是在这些东西面前选择不出来的。所以也可以说沈澈一开始就帮余欢挑好了。
余欢叽叽喳喳地围着沈澈转了许久,直到丞相府遣人来请沈澈吃饭,余欢这才收敛了点。
不过坐上马车后余欢还是想不明白:“你说爹爹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呢?我答应好爹爹的事情肯定能够做到的。不就是叫你去吃个晚膳,怎么还得遣人来。”
余欢越说越生气,仿佛她的智商遭到了她爹爹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