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凉夕无奈在灵堂一样的主殿将就了一夜,不知为何总觉得后背发凉。
起了个大早就去给涣悟月请安,涣悟月应该也没休息好,略显憔悴的端坐在上位。
“母皇,不知三皇姐一案..”
涣悟月紧锁眉头,叹息道:“朕从未想过,九龙夺嫡,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此事由你彻查清楚,若连瑶真有弑妹灭亲之嫌,却不姑息。”
“儿臣领命”涣凉夕知道涣悟月还是于心不忍,否则昨日抓了个现行怎会拖到今日。
涣凉夕并没有去庶人所,径直去了大牢,她没有打算审问涣连瑶,问了也没用。不如直接撬开月婵的嘴,涣悟月怜惜女儿会手下留情,可是涣凉夕不会,她虽然有着涣凉夕原本的记忆,但是白洛语生来缺乏慈悲心,自小就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如今有人觊觎她,她便不能斩草留根。
月婵被鞭挞了一宿,愣是把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其余的一概未提。狱卒为难的一一回禀给涣凉夕,但是怎么眼瞅着涣凉夕不仅没有中毒虚弱的样子,怎么脸上不见一丝温怒。
涣凉夕:“给本殿搬把椅子,就正对着她。把越神医也叫来。”
狱卒心下疑惑,却不敢多言,一一照做,涣凉夕端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扇子,时不时一脸笑意的看看狼狈的月婵。月婵虽然守了一夜的酷刑,但意识还清醒,不知为何当她看到九殿下不时漏出的笑意便觉得头皮发麻,不温不怒,眼里的似有一抹悠悠黑潭,深不见底。这样的未知的危险比明枪暗箭更可怕。
“九殿下,越神医来了。”
此时越岚初已经薄纱掩面,一身青衣似乎与这阴暗潮湿的地牢格格不入。
涣凉夕知道此时越岚初不能暴露身份“越神医,有劳你我现在要你保住她的心脉,别让她死了。”
此话一出,狱卒吃惊的看了一眼涣凉夕,以为自己听错了。奄奄一息的月婵也皱着眉看着涣凉夕。
越岚初看了一眼端坐的女子,虽然不解,但是还是掏出丹药,让狱卒给月婵喂了下去。随后掏出银针刺向了月婵的穴位。末了,一一拔出银针,丢在了地上,看来是不打算循环使用了。涣凉夕上前递给越岚初一块手帕,知道他一定很想洗个手。
越岚初接过,仔细的擦了一遍自己的手,像是沾上了什么不洁之物。
涣凉夕蹲下身,平视着月婵,声音还略有些温柔,笑问道:“月婵,你跟了我时日也不短,还是什么都不说吗?”
月婵怨毒的瞪着她的笑容:“都是奴婢一人所为。”
“我只问你最后一遍,还是什么都不说吗?”涣凉夕重复问了一遍,语气中的柔意更甚,月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没再开口。
涣凉夕站起身轻笑了一下:“真好,去把她吊起来,动作轻点。”
几个狱卒领命,把月婵掉在木桩上。
涣凉夕选中一把匕首,认真的打量了一遍,有模有样的说了一曲“应该可以”
说完还咂咂嘴,一脸可惜的看着月婵。
“啊!”月婵一声尖叫,只见她的指尖已经血肉模糊,是涣凉夕撬下了她的指甲。
几个狱卒站在一旁眼皮不仅跳了一下,越岚初却是什么反应度没有。
涣凉夕脸上的笑意残存无几,面无表情的继续手上的动作,就像是在拆毁一个玩具一样。
一声声痛吟不绝入耳,等月婵十指都鲜血淋漓了,涣凉夕也就停手了。月婵咬着牙看着涣凉夕。
“不错不错,是个指头都忍住了。”涣凉夕打量着月婵
“那就好,还把你撑不住没得玩了,把她的嘴堵上。”涣凉夕吩咐道
据说那日,不管是同在监牢的犯人还是路过大牢门口的人,都被一声声惨叫惊得眼皮直跳。更有目睹现场的狱卒忍不住,跑出去呕吐不止。
“啧,岚初,别让她死了。”涣凉夕擦着手上的血,对越岚初说着
越岚初则是眯着眼睛:“死不了,草民早已护住了她的心脉,只要止了血就好了”
说着又交给狱卒一颗药丸,狱卒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接过药丸,要给月婵服下。
只是月婵哪里肯吃,越岚初拔掉她的指甲,用烙铁灼伤了她的ru (咳咳),又用钢钉戳下了她一只眼睛,塞在嘴里的布头早就咬的撕碎不堪。此刻一心求死,她这才明白,为什么涣凉夕让大夫给她针灸,也明白涣凉夕脸上的笑意从何而来。
“不肯吃吗?那就敲碎她的牙齿,要慢慢敲。”涣凉夕波澜不惊的声音好似地域的鬼魅,几个狱卒听得俱是寒意四起。
狱卒领了命咬着牙,强忍着不适用小锤敲碎月婵的牙齿,生怕一个不慎,自己是下一个月婵,这可真是生不如死。
这敲碎了了两颗,月婵就坚持不住,只能张开嘴,咽下那药丸。
涣凉夕不屑的晲了一眼“继续堵住她的嘴”
有一个狱卒实在是看的不忍:“殿下,堵住她的嘴若她要招供..”
涣凉夕打断她:“我没说现在要她招供呀。”
牢房中的人都抬起头看着一脸玩味的涣凉夕“我不需要她招供,只要本殿下玩儿的开心,就数她无罪。”
还不忘贴心的跟一脸镇定的越岚初道:“对了越神医,你要是不适应就先退下吧。”
越岚初此时也觉得涣凉夕的残忍令人心惊,却没打算离开,他有些好奇她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招数“草民还是候在一边吧。”
涣凉夕有些欣赏的看了一眼越岚初,心下想着,果然,眯眯眼不是孤僻洁癖就是变态。
“昔日母皇赠予我万金雕花烛笼,今日不见了踪影不知你可记得,今日想起便觉得十分可惜,不如用你的血肉做一支人皮灯笼。”
此话一出,月婵眼中尽是一片惊恐,呲目欲裂,恨不得用眼神杀死涣凉夕。即使像个木头一般的越岚初眼里也难掩恶色。
涣凉夕从袖袍里掏出一个形状奇异的小刀,细细的擦拭一遍,在月婵的大臂上滑了下去,登时月婵的大臂血肉模糊一片。这剥皮刀是涣凉夕闲来无事自己找来铜铁,做出来用来削个果皮,做个糕点什么的。只是没想到还能当做刑具,眼看着月婵两只胳膊的皮肉像土豆皮一样一片片的摔在地上,几个狱卒已经面如土色,滑动的喉骨预示着他们下一刻便要吐了出来。
“打算说了吗?”越岚初见识到了涣凉夕的手段,心下有些不忍,便出口道。
月婵无力地点了点头,她撑不下去了。
涣凉夕头都没抬一下似有不满道:“说与不说,本殿下又不在乎。”
“殿下,你别忘了秋水毒的解药还没有找到。”
想起被自己连累,中毒的涣予澈涣凉夕眼中的冰冷更甚,不过越岚初言之有理。挥了挥手,命人将她嘴里的破布取出
“此事是我受三殿下指示,是三殿下命我投毒,也是三殿下让我诬陷给旁人。解药也一定在三殿下手里,求九殿下网开一面,赐奴婢一死”月婵此时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只是她宁可死,也不愿这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胳膊和眼睛上入骨的疼痛让她几近昏阙。
“可是却是你擅自动手,日日在本殿下的药方里动手脚。”
月婵此时感觉坠入了无底的冰潭,原来她都知道,却能将计就计,眼前的人太可怕了。
“本还打算抓来你那妹妹和父亲,既然你也都说了,我也不是那么冷酷的人,便赐你一死。”涣凉夕“慈悲”的说道。
月婵却是后怕不已,她之所以守口如瓶就是怕连累家中亲人,如今她所担心,原来涣凉夕都已知晓,呵,一切都如他所料。
这时,狱卒端着宣纸和水回来了。
涣凉夕挽起袖子浸湿了一张宣纸,敷在了月婵的脸上,登时那张宣纸混着月婵的血,浸染一大半的鲜红。涣凉夕重复着这样的动作“你们既然都看着,就把这些刑法一一记录在案,不如这刑部的手段如此天真,怎么办事的”
几个狱卒不仅冷汗直下,怕是只有嗜血如九殿下之人才会形容他们的酷刑天真可爱。
一张纸浸湿的宣纸严丝合缝的都盖在了月婵脸上,就是她现在想求饶,都出不了声了。涣凉夕瞪着月婵起伏的动作越来越无力,直到快要溺死她才意识到自己招惹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死亡,近在咫尺。
“来人,把她抬出来,随我去见一见三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