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路叹气的说：本来就关十天，熬一熬就过去了，这一跑，就多关一个月。陆子坝被王连长调戏了几会，闹事，打架，冲撞营丁。被加罚了三个月，昨天和你们打架，又加一个月。
我劝大家不要闹事，不要想着逃跑。就几天功夫，何必呢？
一个囚徒新人问：我被罚，蹲班房一天。昨天应该算一天了呀！是不是可以走了？
周远路：我不知道。你可以去找一下，管咱们这个宿舍的营丁。
不过，你没干活儿挣钱。要扣你的住宿费，服装费。你还是干几天活了，有钱了再去问吧。
囚徒新人：警察局押了我许多钱，我可以用那个钱来付账。
周远路：不行的。只能用石场挣的钱。
彭豹疑惑的问：我看这附近这些人，都是咱们301的人呐。我还有几个兄弟，能不能找来一起干活儿？
周远路：上面分的地段，就是一个房间在一块儿。哪能让我们随便凑在一块儿，还怕我们集体逃跑。
周远路又带着几个新人，砸了半天石子儿。彭豹伤没好，就在旁边看着。
下午5点多，周远路就让大伙儿停了手。把地上的石子儿，用箩筐装起来，有六筐。挑在马路旁边。砸石子的工具，也一起带走。
马路上有板车过来，和别人拼车，走了15钟左右。来到专门收石子儿的地方，这里也有许多人来上交。排了一会儿队，交了石子，得了两百多文，不过不是铜钱，是纸张。付了板车钱，把工具和箩筐拿回宿舍，放在一个角落。
周远路高兴的说：今天我带大伙儿熟悉了一下环境，你们也知道怎么砸石子儿。明天，就随便你们怎么干，一个人也好，几个人也好，我就不管了。
不过，我再说一下，别想逃跑，闹事，没有好处的。就关几天的功夫，熬一熬就过去了。也不要偷奸耍滑，不干够钱，是走不了地。
他又拿出今天，卖石子儿的纸张，用手甩着这些纸张说：这就是大伙儿今天，共同挣的钱。咱就不分了，我带大伙儿，去潇洒一会儿。
彭豹跑过来拉住他的手，看着手中的纸张。问：这是什么玩意儿？
周远路说：这是丁票。
说完还给他几张。六个囚徒新人围过来看。几张花花绿绿的纸张。长约四寸，宽约两寸。正面，有一个人头像。有些阿拉伯数字。还有石湾滩人民银行的字，一文，五文，十文，二十文，五十文。背面，是石湾滩码头。还有一些符号，阿拉伯数字。
周远路把丁票，对着外面的光，六个新人发现。纸里面居然有人头像。
彭豹疑惑的问：这丁票是干什么用的？
周远路高兴的说：这是钱。和铜钱差不多，一个用途。
付通：这能用得出去吗？
周远路：怎么不能用，在这里不能用铜钱，银两，就得用这个。上面写的是一文，五文...最高是100文。和铜钱是一个价。
彭豹：没有银两，都是文？
周远路：没有看见，可能还没有。
周远路带着六个新人来到澡堂，冲了凉。又去吃了一个盒饭。在石场店铺街逛了一圈。棋牌室，快餐店，青楼，衣服店，茶楼，戏院等和码头街差不多。只是要简陋许多。
彭豹问：怎么不进店铺里面，看一看？
周远路：没有钱，进去看什么？冲个凉，吃个饭都把钱花光了。你要进去看，可以。自己去挣钱，想去哪个店铺都可以。
彭豹在宿舍打听到，他几个手下的房间，几个人还在房间里，聊了一会儿天，就回去早早的休息了。
石场的第三天，彭豹一群人就开始了，砸石子儿的工作，这一砸就是八天。刚开始，彭豹手没好，就看着，只有驴子一个人在砸。付通单独一伙。
三月初十。彭豹一行人付通师徒，站在了营寨大门口和周远路道别。
彭豹的手基本上好了，但还是有点使不上力。他这几天，就没干什么活儿，生活费还是几个手下出的钱。吃喝玩乐一番，没剩几个钱。
付通，洪九还有点不想走。这俩人，起早贪黑的砸石子儿。省吃俭用，居然还赚了二两多银子。
洪九说：师傅，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有吃有喝，有戏院，棋牌室。咱们还有银子赚。比去抢地主老财强多了。赚多少银子，自己都有数，还不用去打架，流血。
付通：屁话！我们是大侠，行侠仗义，劫富济贫。怎么能一直干这农夫的活。
彭豹鄙视他。说：什么狗屁行侠仗义。还不是抢别人的钱，来满足自己的吃喝嫖赌。
付通：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是不分好坏，不管人家有没有钱，不分好人，坏人，你都是抢。你能和我比吗？
彭豹：……
彭豹还想和他争两句，旁边有个马车跑过来。问：兄弟伙，走不走，码头街，30文一个人。
一帮人一窝蜂就上了马车。彭豹几个人，把身上的钱摸出来，才60多文，还不够。
彭豹对付通说：老付，付一下车钱呗。
付通愤怒的说：付个屁，你们几个吃喝嫖赌，也没带上我们师徒啊。
彭豹：这就是你不对了，老付。我没叫你吗？你两师徒。天不亮就去砸石子儿，天都黑了还在砸，回来就躺在床上直哼哼。我叫你去。你说累了，不想动。是不是这样的？
付通被他说的不好意思。不耐烦的说：就算你说得对。那个砸石子儿的钱，也是我自己挣的。我干嘛要给你们付钱？
售货员：怎么回事？有没有钱？没得钱就莫（别）坐车。下客（去），下客（去）。说完之后还赶彭豹他们。
彭豹赖在车厢，还不想下去。大声叫喊：老付，老付好歹一起蹲过班房，一起打个架。一起砸过石子儿，别这么无情，好不好！
彭豹一行人被赶下了车，马车走远了。
驴子大骂：这个付老抠，一点义气都没有。
彭豹一个手下问：大哥，这荒郊野外的，咱们又不认识路。怎么知道码头街的方向？
驴子：我说你蠢是怎么地，这马路就一条，咱们跟着这条马路走，不就行了吗！
彭豹说：对。
说完之后带着五个弟兄，开始了压马路。
